为首的红头发个子不高,身子削了骨般奇瘦,五官看上去还颇为清俊,只是左边耳垂和唇角,都挂着只黑色圆环,一条毒蛇刺青从耳根延伸至衣襟深处,给他不符合那张俊脸狠厉的眸光平添几分阴毒! 就像一朵野蛮生长带刺的玫瑰。 他将金属棒球棍扛在肩头,一只手夹着燃烧的烟,好像并没有要吸的欲望,半只烟已化为灰烬,燃成大截下弯的深灰色。 直到水族馆门口走出高大俊挺的男人,以及他怀里依偎着娇小戴口罩的少年。 红头发才扯起缀着一只圆环的唇,抖掉烟灰狠狠吸了口,扔掉,嚣张跋扈地走上前,挡住俩人的去路:“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裴㺭翌看清楚那张脸后,像是定住了一般,没说话,只是目光不停在他身上游逆,像是很感兴趣,又像是带着一点讽刺的恶趣味。 红发男子被他那种眼神盯炸毛,浑身竖起一层带倒钩的尖刺:“问你话呢?看什么看?” 宁安安见他满脸凶样,肯定是坏人,伸手转了下棒球帽檐,很机智地说:“他不是。” 棒球帽檐被转开,红头发对上一双干净清若琉璃般剔透的眼瞳,微微惊了一瞬心。 不过那丝惊蛰在狭长的丹凤眼里很快销匿,圆环衬得几许诡异的薄唇轻勾,棒球棍从肩上滑下,抵向宁安安:“他不是,难道你是?” 宁安安刚想答我也不是,裴㺭翌大手微晃,便握住了棒球棍,幽声开口:“我是。” 宁安安着急了,刚想骂他傻,男人下一句话却让他硬生生哽住了!
第25章 “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请问你是徐安宁吗?” 若不是还在男人怀里,宁安安差点没站住脚,心脏没由来一阵扑通扑通乱跳,他,他就是小宁子? 红头发没想到,这种养尊处优上流社会的公子哥竟然能叫出他的名字,亦是愣住。 他一生都在别人的唾弃之下苟活,贫穷加艾滋,就像阴沟里肮脏的老鼠,永远都是一个无法磨灭的污点,像是见不得光。 只能躲在潮湿阴暗的角落,要么枯萎死去,要么肆意疯长。 有风过,地影成仨。 却吹不走红发男眼中的阴霾,一小圈波澜过后,好看的丹凤眼挑起戏谑冷光:“没错,我是徐安宁,你哪位啊?”
裴㺭翌浅浅笑了笑,并没回答,而是埋头凑到宁安安耳畔:“安安,是他。” “你……你……真的是小宁子?” 清明干净的琉璃瞳涌起狂澜,宁安安激动到快要蹦出小心脏,没想到在门口就见到他了。 可是为什么,小宁子变成了这般凶恶的模样? 他小时候很讨厌那些杀马特一般的社会不良人士,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他最讨厌样子? 小宁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小宁子? 徐安宁却很意外。 除了自己爹妈,就隔壁老王知道他的乳名,这个人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乳名? 黝黑的瞳孔一缩,丹凤眼全是警惕的光,棒球棍收回,做成防御姿势,全身都扎满了刺:“你是谁?你们调查过我?我爸的债主?还是我妈的?不会是老子的吧?我可不认识你们!” “小宁子……” 宁安安摘掉了口罩! 露出精致脸蛋,眼角有泪快要跌落,拔起被裤腿包裹纤细的小腿,朝他缓缓靠拢,“你,你怎么会,会变成这个样子?” 徐安宁见到一张宛若花瓣精雕细琢的脸,被棒球帽压住的几缕雪丝映衬,像是云端不小心跌落的小天使,纯净到极致。 自己仿佛与他多靠近一点点,都会弄脏他一般! 他想冲他疯狂地吼,你他妈离老子远点! 可话出口,却抑制不住心颤,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他妈……究竟,是谁?” “……是我呀……我是安安啊!” 宁安安伸出手,摘下棒球帽,死死拽在不住颤抖的指尖,露出满头雪色的发。 一只猫耳朵,在那片白丝间,徐徐站起。 第23话我是他男人 “安安???” “安安!!!” 两个男人同时惊呼出声,一个是来自徐安宁的震惊,一个是来自裴㺭翌的惊慌! 宁安安心性太单纯,面对十几年前的伙伴毫无戒备心,可裴㺭翌就不一样了,他不喜欢徐安宁这个人,从听到他名字那一刻起,就不喜欢。 就在那只白软软眼看就要弹起来的猫耳朵冒出头顶时,裴㺭翌大手一捞,将他脑袋摁了个严实! 目光酷冽地掠过徐安宁,又瞟了眼站在不远处等待徐安宁发号施令的棍棒青年,垂眸深吸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办公室去!” 说完用身子裹住宁安安,揽住他自顾自转进水族馆。 徐安宁震愣半晌,朝他的手下打出原地待命的手势,也跟着进去。 …… 总裁办公室。 徐安宁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两面墙体都是由玻璃墙代替,漫天燃烧的霞光忘情洒入,连地板,都泛起层薄辉。 就像王的宫殿。 他连抬脚都有些吃力,并不是觉得这里高大上,而是怕自己身上的污点不小心抖落,沾染那个纯净似水的人。 裴㺭翌亲自给他泡了杯咖啡。 宁安安心绪平复不少,坐在沙发上冲徐安宁笑:“小宁子,过来坐。” 丹凤眼微挑,徐安宁舔了下唇环,轻浮地勾挽起嘴:“你说你是安安,你知道安安是谁吗?他是我十几年前养过的猫!” “对呀,我就是那只猫啊!” 宁安安扬起乖张小脸,笑得眉眼如初,满头白丝和清灵双眸微漾,看上去的确很像一只猫。 其实徐安宁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感觉到了,只是他心底压抑着许多东西,想靠近他,又害怕靠近他。 痞痞地将棒球棍抱在怀中,唇尾笑意不减,眸底却不见任何情愫,近乎冰冷的瞥了眼裴㺭翌:“劝你们,就别再玩花样了!老子是收了别人的钱,过来砸场子的,要么把欠别人的十万付了,要么,” “啪!” 棒球棍突然离怀,他凶狠地打飞那杯咖啡! 咖啡杯连带杯垫一起撞落在地板,碎成残缺的块,污渍似颜色晦暗的泥浆,染花大片辉茫! “啊……” 宁安安瞳孔瞬间扩.张,吓到小脸发白,身子不受控制朝沙发里面缩去,满眼都是惊恐。 裴㺭翌急忙将他拉进怀里,怒视嚣张的红发男人:“你干什么?你吓到他了!” “干什么?” 徐安宁一只脚踩到茶几边缘,棒球棍很自然夹进腋下,伸出精瘦的手,意欠欠地系起鞋带。
第26章 边系,边偏头冲沙发边抱一起的两男人微笑:“当然是讨债!” “小宁子,小宁子……我真的是安安……”宁安安傻乎乎的看着他,眼眶莫名圈出红,头上的猫耳朵颤颤巍巍地抖了出来。 尾巴亦是。 他推开裴㺭翌,晃着尾巴朝徐安宁展开双臂,弯了清瞳,两颗尖尖虎牙在唇角露出,唔咪两声,满脸都写着:要抱抱。 是儿时它对他常做的动作! 即便是换着人形,依然有无法抹去的影子,这般相似! 像是重叠在了一起! 徐安宁心鼓大震。 慌不择带地放下踩在茶几边缘的脚,慌忙后退,连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型。 “站住,别过来!” 他冲他凶恶吼着,一脸狰狞。 宁安安身子颤得更加厉害,脚步停顿一秒,又不信邪地拔起,继续朝他走去。 要抱抱的笑脸依然甜美。 眼角却坠落出一滴无声的晶莹。 执拗地想着:他是小宁子,他不可能不认识我! 儿时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回荡在两个男人耳畔:安安,我长大了一定要开个养鱼场,给你吃好多好多的小鱼干,我要你做我一辈子的伙伴! 只是为什么,全都面目全非了呢? “你在过来我就打你了!信不信屁股都给你打成四瓣?!” 徐安宁拧起夹在腋窝的棒球棍,高高举起! 如今的他,除了烟不离手,还有就是武器。 就像一个亡命天涯的逃路人,只有武器在手,才有安全感。 宁安安又愣。 眼底划过些许茫然,而后又笑:“我不信。” 小宁子不会打安安,永远都不会! “滚开啊!那个谁,能不能管好你男人!”徐安宁快疯了。 裴㺭翌眯着眸子凉薄冷视这一切,他很想看看,徐安宁对宁安安,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态度。 现在他看明白了,徐安宁是不可能承认宁安安的,就像黑山老妖说的,他就是一个烂人,他不配拥有安安! 重重吸了口气,沉沉开口:“安安,回来!” 宁安安没回头,只是垂下一只猫耳,还想继续向前。 “我说回来!” 男人加大音量,低音炮一般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连徐安宁都颤了下。 比起小宁子的重要性,宁安安更怕裴㺭翌发怒。 拉耸下耳朵,垂落尾巴,转身朝男人走去,步伐带着留恋,还不忘回眸睨两眼徐安宁。 满心满眼都是委屈。 小宁子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看着少年重新回到高大俊挺西装革履男人的怀抱,徐安宁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自察的欣慰。 去吧,安安,那才是你的归宿。 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拉起黑色毛衣的领子,邪孽笑颜重新浮上脸颊,坏人还是要做到底的:“好了,你们戏也演够了,该付的钱,还是得付吧?” 棒球棍落到指尖,翻出一圈漂亮的花式旋转。 裴㺭翌阖了阖眼帘,将宁安安抱进休息室,提醒道:“安安,待在里面不要出来,我跟他谈谈,知道吗?” 宁安安屈着嘴,泪眼朦胧地偷瞄一眼徐安宁,乖巧点头。 裴㺭翌拉关休息室的门,深深呼吸,整理领结,从怀里摸出一张黑卡,几步上前,递给徐安宁:“这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2019,69,就当是他的报恩吧!” ,是裴㺭翌与宁安安相遇的日子。 徐安宁纤瘦的指尖微微一颤,犹豫几秒,冷笑道:“我这人是有原则的,说了要十万,就只要十万!” 裴㺭翌眸光猛拧,就怕他还有药可救。 而那颗药,就是他的安安! 他到希望他烂得彻底,贪婪成性,让他连靠近安安的资格都没有! 一把抓起他的手,将卡塞进他手心,凑到他耳根悄声说了句:“这一百万,本来就是准备给你的,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他男人!所以,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懂了吧?” 第24话先吃根火腿肠 谁料这话一出,像是激怒了徐安宁,丹凤眼泛起一层类似于挑衅的光:“你想买我?” 深邃柳叶眸与那双轻挑丹凤眼相对,空气中瞬间划开大片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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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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