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也总觉得李叔叔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但不管如何,宫泽竹能感受到李伯伯的存在一定能让妈妈减轻压力。等他们回国以后,一家四口的生活也的确很幸福。直到妈妈在床上吞下那一整瓶安眠药。 在医院里面对安静永眠的宫泽竹还没来及得感受到悲伤,还没有看破那一张白布下母亲伤痕累累尸体背后的真相,就被他尊敬的李伯伯带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里。 “伯伯?”李伯伯从来没有让他们姐弟俩改口,后来宫泽竹才意识这居然是这不知廉耻的老头心中不安的乱伦感在作祟。 在宫泽竹同样还没有感到恐慌,还没有明白自己的继父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宫泽雪强行闯了进来。宫泽竹还没有能力领会到这个局面下的暗波流动,只是本能地对看见自己信任的人进来后感到放心。 以后宫泽竹一辈子都希望自己的姐姐在那个时候不要进来。 干脆让他被强/暴好了。 也好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被强/暴。 这件事只在宫泽竹眼前发生过一次。从那以他就立即病倒了,往日温柔体贴的姐姐却很少来看望他。偶尔一次,也是在宫泽竹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他看见姐姐的和服衣袖拂过,看见上面绣着的丁香花。 他依稀记得,妈妈说过,自己第一次登台演唱时,穿的就是这么一件绣有丁香花的浅色系和服。 然后宫泽竹就又陷入了睡眠。这段时间照顾他的一直是李伯伯家里的老管家,也是李伯伯的贴身保镖。按辈分他得叫一句三爷。 三爷见他身子虚弱,到底看不过一个小孩子走几步都会来个平地摔,闲暇时也会教他一些拳脚功夫,权当强身健体。宫泽竹学得快,但并不能让他忘记心中的忧虑与恐惧。 “姐姐呢?妈妈呢?”宫泽竹问。 他不记得自己的妈妈已经死去了,正如他之后也不记得自己的姐姐也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一样。宫泽竹找不到自己的姐姐,但他却觉得宫泽雪从来没有离去,一直在他旁边,和他聊天,陪他上课。宫泽竹不用和其他的同学交流,虽然大家都觉得他好看而争着挤着想和他交朋友。因为他有自己的姐姐。 等到宫泽竹真正明白,一直以来陪伴他的宫泽雪只不过是被他虚构出来的一个幻影而已。他也同时知道了自己的姐姐给他留了一份怎样的礼物,又是怎样死去的。 宫泽竹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如同姐姐还有妈妈一样的命运的,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李伯伯强/暴,然后痛苦自杀。所以李伯伯把他叫进卧室的时候,他平静极了,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因为考试没考好而被家长责怪的普通孩子。尽管他在学校的功课优异到不得了的程度。 出乎他意料的是,李伯伯没有对他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只是要他穿上那一件被他妈妈穿过,也被他姐姐穿过的和服,坐在那里,陪他聊聊天。 还不如一上来就肏我。宫泽竹木然地想到。可直到最后,李伯伯的动作也始终规规矩矩。反而是宫泽竹实在忍不住了。淬毒的横刀先行悬挂在他的心头,他本已做好承受的准备,那刀却只是在上空晃晃悠悠,刀面的亮光时有时无地反射在他眼里,一寸一寸逼近,却不给个痛快。 宫泽竹冲上去,扒开李伯伯的裤子,一下子明白了秘密所在。 当身体虚弱的宫泽雪感觉到自己再也支撑不住时,带了一把刀。在先前在自己身上肆意行为的那人舒服地躺在一边时,宫泽雪手起刀落,斩断了她和她妈妈的噩梦。宫泽雪宁愿让自己弟弟去死,也不愿意让他也继续做这种噩梦。 可是宫泽竹早就开始做这种噩梦了。宫泽竹苦笑,眼睛里好像能看到跳跃的火苗。 他想要把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公之于众,让他身败名裂,让他死。 可是这件事太难了。李氏家大业大,宫泽竹苦心积虑如此之久,最后还是被关在了这里。宫泽竹动一动被锁链压红的手腕。他知道这回那老头子是真动气了。最后的下场宫泽竹自己也想得到。 那老头子绝对不会允许他死之后,这世上还会有宫泽一家的血脉存在。 宫泽竹叹气,莫名开始埋怨虞洛起来。 怎么小疯狗就不能给姐姐生孩子呢?这样就算自己死了,倒也不至于会浪费自己这么优良的基因啊。
第24章 早就晚了! “你确定吗?”阿库丽娜迟疑地打量着全副武装的虞洛。 她经手过虞洛的资料,知道为防绑架勒索,虞洛从小便学过各种防身术,在美国的那段时间,甚至为钱去过黑市打拳,至少段位不会在一般混迹黑道的人之下。 可是即使如此,她身为宫泽竹的职业助理,依旧很担心擅自主张把虞洛牵扯进来。 自从她与宫泽竹失联,便暗暗感觉到不对劲,宫泽竹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与此同时,他们暗中进行的事儿也在一夜之间被人翻盘转向。出于无奈,阿库丽娜只能联系上虞洛。 “不然能有什么办法?”虞洛出奇冷静地回答,“所有的合法途径都被你否决了,我们不就只能走这条路。”他瞟一眼车后座内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绑住的李子敬,又道:“我们都已经非法绑架一个人了,最多也不过是再加上一个强闯民宅,要起诉还可以一起起诉,要判刑还可以一起判。”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库丽娜顺着虞洛的目光也瞄了一眼满脸惊惧的李子敬,“......你不应该也被扯进来。宫泽先生会责怪我的。”
“他先管好自己吧,哪还管得了这么多?”虞洛皱眉,“当初他就不该在机场拦住我,现在哪还这么多屁事。早就晚了!” 这事自己也有份,阿库丽娜讪讪地一笑,踩下油门。 两人先把李子敬送到宫泽竹的公寓内。虞洛许久不曾踏入这个公寓,一时间还有些恍惚,住在这里和宫泽竹日夜相伴的日子好像不过是昨天。他嫌恶地踢了踢早就被吓呆了的李子敬,把他扯进一个空闲的房间内锁好,才坐回客厅内和阿库丽娜商榷救人的方案。 李子敬真是个不成器的玩意儿。他们俩直接从男人床上把他绑到了车上,李子敬当场就被吓尿了,骚味充斥在车内狭小的空间,差点没把他们两个人给熏死。虞洛甚至连威胁都没有威胁一下他,李子敬就自个儿一连串地把所有的事都吐出来了。 他嫌老头子死期还太晚,暗中玩弄手段,结果行事不周,反而被发现,顺藤摸瓜,他和宫泽竹的暗中勾结也被知晓。老头子之前也明白自己这亲儿子和继子都巴望着自己早死,可这次明确地得到了证据,还是气不过。 自己的亲儿子傻,没关系。管教管教就是了,怎么着也不会和自己真的站到两边去。 主要还是宫泽竹。老头子清楚地知道宫泽竹终究还是个祸患,留不得。可至于到底要怎么处置宫泽竹,李子敬也摸不清。 “宫泽竹一个大活人,你爸还能把他弄没?”虞洛气急发问。 李子敬害怕地点点头。虞洛转头看向阿库丽娜,发现她居然也是一脸严肃。 没辙。 虞洛把所有的信息列在纸上,在那栋郊外别墅的平面图上圈圈画画。阿库丽娜是职业保镖,对这方面很上手,之前也处理过相关资料,很快想出各种方案。但其实说到底不过都是一个思路,潜入救人。只是路线有差而已。两人很快决定最终方案。 虞洛却突然想起什么,思考几秒,道:“你等等,我去找个东西。” 银润的光芒从月刃上一路跌落,融入浓浓的墨绿色之间,然后消失不见。眼前是座仿欧式城堡的建筑。高耸削尖的塔顶闪着几点异样的白光,藤蔓从墙底蔓延而上,似乎要与这座城堡纠缠致死。 事实上整座城堡里并没有多少人。虞洛和阿库丽娜都知道对方防卫薄弱,毕竟不会有人会想到他们会来这一手。 两人潜至大门外,阿库丽娜熟练地在门锁上操作几秒,门便悄无声息地向他们洞开。虞洛与她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兵分两路,从不同方向溜了进去。阿库丽娜往下找人,虞洛往上找人。 先前他们根据李子敬给出来的信息推测过,宫泽竹要么被锁在地下牢室里,要么被锁在塔楼中。两人干脆分两头行动,以防时间太久被发现。 别墅内倒是十分安静,一楼没有一盏灯点亮,一切都陷于一种死寂般的沉默之中。虞洛穿过一扇又一扇的门,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踏上一阶阶楼梯,攀上整栋建筑的最高处。旋转式的楼梯很窄,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身量,壁上无灯,仅仅依靠从高高窗棂中流淌而至的白色月光勉强照清向上的步伐。 虞洛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炙盛,总算迈上最后一级台阶,他面对的反而是一扇与城堡整体古旧风格十分不相符的铝制门,像极了医院里的病房门,甚至房内的强烈白光都能从门缝隙中渗出来。 虞洛站在门外屏住呼吸凝听门内动静,开始确实如同整座建筑一般安静,慢慢虞洛才逐渐听出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从嘤嘤细咛到崩溃哭泣。虞洛再也忍不住了。 他听得出来,那是孩子的声音。他侧身于门沿之外,一脚踹开那扇里面的铝制门。 预感灵验了。 里面的人像是早有预料,轻快地拍了拍手,仿佛在赞扬虞洛这一脚踹得有多好似的。 虞洛心下暗叫不好。对方绝对不如他们所想一样毫无防备。他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那种不安感的来源。 他这一路太顺了。从与阿库丽娜分路行动后,每扇他需要通过的门都是敞开着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光,只有他前进的方向会若有若无地要明亮一些,仿佛就在指引他往这边走,确认他的方向没问题一般。 虞洛顿时心凉了大半截,也顾不上隐藏什么了。他往门内一站,立即四下寻找宫泽竹的身影,整间房内却只能看见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和一个坐在旁边的小男孩。 虞洛眼神一滞,这个男孩,和宫泽竹有点像。但又并非如此,他忽而想起很久以前和宫泽竹看起来的某部电影,这男孩反而与那里面的主演更有几分相似。 他当时对宫泽竹与主角相似的言论不屑一顾,这会却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两人的相似之处并不在于他们的长相,而在于眉眼间偶尔流露出来的那种情态。 倦怠而又不敢放手,期待而又不敢相信。 成年的宫泽竹早就褪去稚气,知道要把自己想要的东西都紧紧握在自己手里,这种脆弱和矛盾的神情鲜少再出现在他脸上。可是虞洛看到这个小男孩的时候,竟然很轻易地就再心中描绘出了幼时宫泽竹的模样。 眉眼精致漂亮,可神情却总是悷悷的。好像在和身边的人说活,可是在笑的时候又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大概在普通的大人看来,便是一个乖巧可爱的聪明孩子,可惜好像有些孤僻和神经质了一些,总喜欢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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