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很瘦,严荀一只手抓住还绰绰有余,微微凸起的腕骨摩擦着手心。 “过来坐下,我帮你揉揉。”严荀牵着他走到桌边。 只有一个凳子,他便让傅思衡坐在桌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帮他用药油搓揉。 他专注地按着那一块淤青,顺口道:“我爸说,这种伤不当天揉开,第二天会很影响训练的。” 傅思衡比他坐的高,低头看着他。 他的面部轮廓深邃俊挺,皮肤比自己的肤色要深一点,手掌也略大一些,动作却比校医务室的护士还要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傅思衡的目光闪了闪,说:“你爸爸很了解这些。” “嗯,他经常受伤。”严荀没有防备地回答道。 傅思衡觉得心里涩涩的,在那种家庭下成长,居然还能这么正直善良,也是挺不容易的。 他这么想着,便放松了肌肉,让严荀帮自己按摩手臂。 可能因为精神力不足,经过一天的剧烈运动,他觉得周身都很疲乏。对方掌心温热,揉得他很舒服,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 房间里开始蔓延着一种淡淡的香气,清爽和馥郁交加,很独特的琥珀麝香气味。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傅思衡忽然动了动鼻子,低下身靠近他道:“严荀,我好像真的闻到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嗯?”严荀抬起头,两人的鼻尖差点碰到一起。 他看着傅思衡近在咫尺的面孔,光滑白皙的脸颊,灰蓝的宛如一汪泉水的眼眸。往下,是两瓣红润的嘴唇。 严荀的手颤了颤,扫了眼他因为倾身而下垂的睡衣领口。 一小片白皙的胸膛上,有一抹浅红。 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第22章 傅思衡感到那气味逐渐鲜明起来,带着几分惑人,随着空气渗透进他每一个毛孔里。 随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也开始愈发不稳,手脚发软。 他扇了扇风道:“你有没有觉得很热?” 严荀的视线从他领口处移到他微微泛红的脸上,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 他举起手背,碰了碰对方的额头,说:“你是不是淋雨发烧了?” 手背触碰到有些烫手的皮肤,果然有点烧。 严荀立即起身,在药包里翻东西:“真的发烧了,我给你找退烧药。” 傅思衡在他站起来的时候,眼前模糊了一下,严荀的身影从一个变成两个。 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发烧,反而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严荀,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他摇摇晃晃地坐在桌角,固执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还好好的,现在就难受起来了。或许真是发烧,否则为什么这么头晕燥热。 严荀认真地闻了闻,确确实实一点味道都没闻到。 他把小瓶装的退烧药倒在手心,从角落里拿了一瓶水,准备喂给傅思衡。 就在他走过去时,傅思衡晃了两下,竟然直直地从桌上一头栽了下来。 严荀身手敏捷地迅速扑过去,在他落地的瞬间,将人勾到了自己身上。 他砰地一声摔倒在地,后背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傅思衡以扑倒的姿势趴在他怀里。 带着热意的脸贴在他脖颈间,傅思衡用鼻子在他锁骨间闻来闻去,还在纠结:“……真的有种香味,我没骗你。” 他说话的声音低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语气甚至有点黏糊软绵。 严荀整个人都懵了,揽着他的劲瘦的腰,一动不动。 银白的发梢扫过他的下巴,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他独特的馨香。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一只小爪子,悄悄挠了挠他的心脏。 胸前火热,背部冰冷。 严荀产生了幻听,似乎听见远处有人在敲鼓。 好一会儿,他才弄明白那是自己的心跳声。 他咽了口口水,僵硬地开口道:“……傅教官,你还好吗?摔着没有?” 但傅思衡并没有回答他。 他心里一紧,赶紧低头看了看,见傅思衡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严荀马上起身将他抱到床上,他的面色比刚才还要红,额头渗着零星的汗水,眉头紧皱,仿佛很难受的样子。 “傅教官,傅教官!”严荀叫了他几声,将温度计塞到他腋下。 这才发现,居然已经烧到了四十二度。 他没想到前几分钟还很正常的人,突然就烧到了这么高。 严荀学过一些急救措施,当即掰开他的下巴,将退烧药放入他口中。好在傅思衡还未完全失去意识,模模糊糊地将药吞了下去,不时含糊不清地发出一点声音。 严荀把人安顿好以后,便跑出去找训练员,问他能不能调动飞行器下山。 训练员一看这状况,也是急得不行,说道:“飞行器刚出去运送物资,最早一批也要凌晨四点才能返回。” “这样,你现在就联系学校,让他们派个医生过来。”严荀的语气难得透着焦急。 训练员点了点头:“我这就去,你先照看一下傅教官。” 罗树和赵之凡打了盆凉水过来,想给傅思衡散散热。罗树利索地拧了一块毛巾,正要靠近床铺,严荀接过来道:“我来吧。” 他将毛巾展开,贴在傅思衡滚烫的额头上,一点点帮他擦掉汗珠。那姿势,竟不像是给人降温,而像怕碰坏了他一般。 傅思衡睡得很不安稳,眼皮不时动弹一下,水色的嘴唇微微张开。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退了出去。 严荀全然没有察觉,兀自轻轻擦拭着他的脸。 傅思衡昏昏沉沉,只觉得一股股热血往头上涌,周身像是漂浮在热气中一般。 这种感觉很像他那次误服了催化剂,却又没有那么刺痛入骨,冲击程度不相上下。 他身体里,仿佛有某种东西在呼之欲出。 朦胧间,他做了一个梦。 其实也不算是梦,而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帝军大东边园区有一片湖,因为空间私密适合幽会,被戏称为“情人湖”。 傅思衡大学四年只去过一次,还是他第一次和严荀约会的时候。 严荀用天文望远镜监控了半个月,说那晚有流星束掉落邻近星球,情人湖是距离最近的位置,在那里能看见十分壮观的美景。 结果流星没来,当天晚上还下起了暴雨。 傅思衡觉得他应该不会去了,于是打着伞往那边绕了一圈,确定没人后就回宿舍了。谁知道第二天一早,严荀淋的落汤鸡似的回来了,双眼通红,一宿没睡,恰好在走廊上碰到了他。 傅思衡问他,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下那么大雨还看什么流星。 而严荀的回答是,我怕你会在那里等我。 那时没有通讯器,他也愣是不知道去傅思衡的宿舍找他一下。但就这么一句话,让傅思衡沉默了许久。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严荀说在一起,只是像那些青春期alpha没谈过恋爱一样玩玩而已。 但他却用行动告诉自己,他不是玩玩。 在傅思衡的梦里,严荀也是一副又拽又不耐烦的样子,用最狠的表情,说最怂的话。 恍惚间,他听见床边传来对话声。 “那边说已经在上报了,等院长批准就安排医生过来。” “上报个屁啊,没看见他已经烧成这样了?” “哎,院长的通讯器没人接,估计是已经睡了。” “校长呢?其他人呢?算了,我就不该在这儿等。车钥匙给我,我开车带他下山!” “这么晚,山腰那里不好走……” “别废话,给我!” 傅思衡迷糊间趴到了一个宽厚的背上,然后被背了起来。 他愈发觉得热,连鼻腔里呼出的气体都炽热万分。 那人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副驾,给他系上安全带。 颠簸地开了一阵后,严荀停下车,将傅思衡背起来,开始走山腰间最险峻的那段路。 这段路白天通车没问题,但晚上很容易一个不慎就摔下万丈深渊。 雨后的泥土粘腻稀松,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味。 他将夜照灯绑在胸前,背着傅思衡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路,担心他一直昏睡,便开口道:“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背上的人一声不吭,全然没有了平日高贵矜持的模样。 严荀锲而不舍地叫他:“傅教官,傅教官……你不理我,那我还像以前一样叫你了哦。小衡?”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小衡。”他沉声说,“别睡,和我说说话。” “其实我早就想起来我们分手的理由了,只是那借口实在太烂了,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他缓缓地说,脚下的步伐却没有慢下来,“小衡,对不起,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离开你。我那时候太傻了,只希望你不要受到任何伤害……” 他语无伦次地说。 傅思衡均匀地呼吸着,严荀从未见过他这么乖顺的样子,顿时鼻子一酸。 他艰难地吞咽了两下,自嘲地笑道:“妈的,老子从五岁起就没哭过,我警告你千万别有事啊。” “反正你也听不见,我就直说好了。”他把轻的快要没分量的人往上抬了抬,梗着脖子说,“我才不想当你的狗屁学生,也不想叫你傅教官。老子想干.你,知道吗?即使你是alpha我也想咬你,听见没有啊,傅思衡!我、想、标、记、你!”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大声说道,像是把这些天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背上的人动了动手指。 严荀背着他一路狂奔,总算在十二点前赶到了山下的医院。 医生见怪不怪地把他拦在手术室外,说:“我们要做个检查。” 严荀过于神经紧绷,不管不顾地喊:“做检查你把他推进手术室干嘛?别想糊弄我!” 医院是个眼镜挂在鼻梁上的老者,看着他道:“检测他的精神力。干嘛,你要进来看我们把他脱.光吗?” 严荀顿时卡壳了,不放心地说道:“我朋友……他还没分化,你们动作轻点。” “我看你愣得可以。”医生没好气地摔上门进去了。 跟在后面的护士见他长得帅,好声好气地笑道:“别担心,你朋友应该是发.情期到啦。刚分化的omega受到高契合信息素的刺激,是会有发.情症状的。” “你说……什么?”严荀呆住了。 ※※※※※※※※※※※※※※※※※※※※ 哒哒哒,今晚十二点入v。分化万字大放送!我可以拥有营养液灌溉吗! 【高亮】10月2日前订阅v章并留言评论,有红包掉落哦!(相当于请你们免费看文三天,本文完结估计只需要六、七块,所以请支持正版呀,爱你们!)另外下个月会抽一个人送5000币(修改:不好意思,之前忘了一个月只能抽奖一次,所以改到下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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