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真算起来,竟是言洲胆怯逃避八年,给了他陪在纪函之身边的机会。 他伸手扣回刚刚解开的纪函之的睡衣扣子,“给我点时间吧……下周我出国参加一个颁奖典礼,可能要待一阵子,等我回来以后再说。” 听到这个消息纪函之暗暗松了口气,他在生出与言洲和解的心情时很难面对这个多年的朋友,虽然他从未逾越,却多多少少纵容着对方感情的滋长,说到底是他对不起迟见。 一个人自我反省自我厌恶了半天,追根究底还不都是言洲的错,看看微博一水的糟心评论,他让经纪人找言洲经纪人要了言洲的电话,一接通就骂他:“你怎么这样啊,天天惹我不痛快你就开心了?当初我被抛弃有人骂我,现在露水情缘你情我愿的,我怎么还背骂名被谴责啊……” ……对方听来纪函之分明是在撒娇,言洲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他不知道纪函之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卸去了扎人的刺,下意识地柔声道:“……你吃饭了吗?” “迟见跑了,我没饭吃。” 说完这句话纪函之就挂了电话,言洲提着一大袋食材上门时,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点烫,竟然被纪函之一个电话就叫来,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最多算捆绑至死的对家。 纪函之开门时穿着淡蓝色的睡衣,长袖长裤不是白T花短裤,他一时有些不习惯。他把东西塞进空荡荡的冰箱,心想这迟见哪里会照顾人,纪函之嘴刁得很,不好好研究食谱怎么能养得好,怪不得昨天摸起来…… 对面的人低头咬着一块虾仁,嫩白色的后颈却有一块红痕无比显眼,言洲反思自己不该把吻痕亲得那么明显,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并没有亲得那么用力…… 等纪函之咽下最后一口饭,他一脸愠色地指着那处吻痕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纪函之想了想,面无表情地回答他:“迟见亲的。” 言洲气得要发疯,他因为纪函之一句话放下手上的事情过来,结果却得到了这么个结果!他不是傻.逼,谁是! . “……现任跑了找前男友排遣寂寞?”言洲放声大笑,不知在笑纪函之还是在笑自己,“原是世上人人都爱你,你的门下走狗舔得不如我好所以想起我了吗?” 纪函之本就心情低落,被他一激气得浑身发抖,扬手打了言洲一巴掌:“我从来没和迟见在一起过!当初你爱过我吗?你不过是爱一个男人心甘情愿雌伏身下的征服感,爱我痴迷你的真心和孟浪!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指摘我和我的朋友!” 过往的真相鲜血淋漓,言洲一句都否定不得,可纪函之见到他的真心了吗,他以为言洲的爱和喜欢全是浮于隐秘与阴暗之上的伪装吗? 他迎着逼视的目光靠近,“你知不知道,当初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在一起。” 这一句话居然使得纪函之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言洲多厉害啊,他骂他这么多年没有一句还口,现在只要这么一句话否定他最珍视的那一段时光,就能打碎他所有的强势和自欺欺人。 哪怕言洲变得再可恶,十八岁的纪函之还是深深爱着二十岁的言洲,撞过南墙还不懂回头,以为骂着骂着当初的言洲就会重新牵起他的手,殊不知言洲已经走了很远很远,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言洲把泪流满面的人抱了起来,肩膀很快湿透了,他不知道当初美丽张扬的小玫瑰怎么被他弄成了这样,他不知道这八年究竟有没有人好好照顾他,他不知道小刺猬竟然脆弱得经不住他一句打击。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冒出来,丢人得不行,纪函之捂住自己的脸,“当初是我不知好歹,是我一直缠着你不放,撷思是你写给然然姐的,我还霸占下来……” “别哭了,”言洲把他放在桌子上,心里满是怜爱,“我把我的钱全给你……好不好?” 纪函之松开手,泪眼汪汪地瞪着他:“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突然言洲就来亲他,一边用手抹去他的眼泪一边用舌头顶开他的牙齿,左手拍着他的背顺气,一下一下温柔得像是怕他碎掉。 这是他的纪函之啊。 “为什么喜欢我呢。” 纪函之吸了吸鼻子,智商还未上线:“因为当初你喜欢我,对我好。” “迟见对你不好吗。” 他把头靠在言洲颈窝,不想继续回答他的问题。言洲就势把人抱到了卧室,直亲得纪函之起了反应,“你怎么就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表露自己的想法呢。” 纪函之眼神迷茫地看着他,天真可爱得像是十八岁。 “我做过许多和你有关的艳情的梦,浴室里听着你唱歌的声音,而这些都发生在你住进来的第一个月,”言洲眼神晦暗,表情阴沉,“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犯这样的错,却一次又一次情不自禁……生怕被你知道,觉得我是个变态,。” 纪函之啧了一声,“好变态。” “……所以当初你何必来招惹。”
☆、迟见不如不见
言洲替他咬的时候,纪函之抓紧身下的被单努力不发出声音,他没有忘记「忘情尖叫」这个flag,不想自己被打脸,出来的时候差点咬破嘴唇。 他微喘着气,眼神有些迷离:“你说,为什么我喜欢一个喜欢我的人还这么不容易?” 言洲把东西吐在纸巾上,轻轻叹了口气,“是我不好。” 恍然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步,眼下的关系确实不好说,和好还够不着,仇家也没有睡一张床上的,言洲低头道了歉,他也骂不出口了。 最先爆炸的是CP超话,原本几百人关注迅速增长到近万,活粉不停发帖: “少女言疯啦?!小纪也跟着发什么疯,他们要是和好我就脱粉!不停撩我们「言听计从」干嘛,有新剧要上缺流量了是吗?” 这是老粉。 “新生报到!言听计从的姐姐们快用糖砸死我吧,我已经备好胰岛素了!” 这是新粉。 不论粉丝之间掐架如何,正主不尴不尬地坐在一起,言洲托经纪人带来了合约,正式把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问题提上桌面,“我的合约签了七年,今年一月到期以后没有续签,我想我们可以签一个新的合约……” 纪函之打断道:“前提条件是你要把钱还给公司。” “这是另一个合约,”言洲拎出另一张文件,“我要买下「撷思」的版权,重新填词发行。” 纪函之以为之前的话是玩笑,没想到言洲是认真的,“你这一系列操作让我很迷惑。” “我也很迷惑,”言洲签完字交给律师,“也许花这么大力气挽回现在的纪函之并不值得。” 听了他这句话纪函之倒笑了,他们各自意难平,还不是因为对方身上残留的回忆的影子,言听计从变了又没有变,毕竟他还是纪函之,而言洲也还是言洲。 晚上纪函之要上一个访谈类节目,言洲陪着到了现场,吻痕废了好大劲才遮住,女主持十分八卦,开门见山地问了「一夜情风波」。 “大家也都知道,那天在微博我们已经互相喊过话,是要去谈合约的事情,当年事情闹得很大,所以花了一个晚上才谈完也是合情合理的。” “一个晚上都在谈合约吗?” 纪函之笑了,“不然还能谈什么,谈恋爱吗?” “毕竟当初「言听计从」可是大势,虽然后来被迟见老师夺去了风头……” “我这辈子只跟那位缠缠绵绵,迟见老师算是无辜连累……说不定过两天我们谈好了还能重新组合出道呢。” 打道回府时言洲车里的歌正好是当年拿奖的歌,纪函之好奇地选了半天,发现歌单里不少他的歌。 言洲瞥了他一眼,“你写歌的水平真的在下降,一流歌手到不入流,虽然唱功提高了,但是是没有灵魂的。” 纪函之本想反驳,却被继续训道:“整天想着写歌骂我,每一首都冒着酸气,能好听才怪。” . 伦敦的天气温和许多,迟见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即便纪函之一时接受了他,言洲也将永远是埋在他们之间的隐患,早晚要燃起来。 他有些气馁。 颁奖典礼结束后他正要离开,却意外遇见了一个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迟见老师,好久不见。” 他点了点头,微微仰着脖子,“好久不见。怎么在这里遇到你了?” 唐恕好像长高了不少,没有以前像纪函之的那股稚气,弯了弯眼笑道:“一年交换生,还有半年回国。” “啊……挺好的,挺好的。” 差不多是他们分手以后。 六七年前他在Z大有个讲座,问路时遇到唐恕完全是巧合,私心问了名字留了电话,动了心思再找人一打听,两三下就成了。 那时候纪函之才二十出头,唐恕年纪更小,七分纪函之的相貌让他心里起了涟漪,他花了心思追求,用金钱与情爱相加的手段把人带上了床。 不谙世事的样子犹如还未被言洲染指的纪函之,第一次的时候迟见耐着性子,从背后抱着他缓慢进入,亲他与那人相似的眉眼,见他疼得难受又爱又怜。 他对唐恕极好,若不是后来一次床事中微醺醉意,按着人喊出纪函之的名字,他们之间也不会变成后来那样的关系。唐恕知道了纪函之的事情,上网把所有八卦都看过一遍,醒悟过来自己的身份,伤心得和他提出分手。 迟见没舍得断了联系。 他还去找小朋友,只是对方不和他做到最后了,这样的关系加上之前总共维持了五年,直到纪函之邀请他写「撷思」,命题作文不是他所擅长,但他看到了转机。 那时候是他提出了分手,唐恕并不像上一回那么伤心,真正算得上好聚好散。 …… “一起喝一杯吧。” 迟见点了点头,看他和漂亮的女同学亲昵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大步朝他走来。 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啊,大半年不见个子高了许多,气质也成熟不少,浑身散发着荷尔蒙,哪里还有那时候在他怀里哭的样子呢。 他们在异国的酒吧里谈学业,谈工作,最后谈到了感情,迟见问他刚刚那个女孩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唐恕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很漂亮,”迟见喝了一口酒,嘴里不太能尝出苦味,只觉得冰,“和你很搭。” “那你和纪先生呢?” 迟见放下手里的杯子,“他到现在还是很喜欢言洲,我看得出来。” “那你呢?” “我?不过是个失意的人罢了。” 不过几杯酒而已,迟见难得醉了,回酒店的时候有些不清醒,在房间门口亲了唐恕……后来的记忆混乱不堪,疼痛与快乐交织,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竟然和唐恕上了床。 上了床也就罢了,次日醒来疼的是他难受的也是他,那里像有个东西一样合不紧,唐恕乖巧纯良地闭着眼,仿佛被折腾了一个晚上的人不是迟见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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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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