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姚缙笑着朝项青梧伸手,“我是白医生的朋友。” “啊,您好啊。”项青梧握手摇晃,以示友好,“你俩是在谈事情吗?” “是的呢,有件事想和白医生探讨一下。”姚缙笑着看向白鸣风。 白鸣风:“……” “啊,请问你俩谈完了吗?我约了阿白去吃饭。”项青梧问道。 “不好意思了。”姚缙弯眸,“还没谈完呢,可不可以麻烦您在远处等一下?” “远处?”项青梧疑惑。 “对,我和白医生之间……”姚缙拖长音,语调起伏,“有些事,如果被外人听到,不太好呢。” 项青梧:“……” 他转头看向白鸣风,眼神有些委屈。 什么时候,他竟成外人了? 让项青梧意外的是,白鸣风没说话,也没看自己,他沉默着,仿佛默认了这个说辞。 项青梧突然意识到什么。 大学四年,工作两年。 分别的六年里,白鸣风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结交各种各样的朋友,而自己,不过是他幼年玩伴之一,岁月会让这个身份变得越发普通。 想到这,项青梧就觉得心脏阵阵抽疼,他不甘心,喊了一句:“阿白?” 白鸣风深呼吸了一下,抬头:“你在这等着。” 说着,他拉住姚缙的手臂,往前走去,走到项青梧听不到声音的远处,这才停下脚步。 项青梧愣在原地,随后目光晦暗下来,满脸沮丧。 而另一边,白鸣风也动了气,双手紧紧攥拳,张口就要骂姚缙:“你他妈……” “白医生。”姚缙打断他的话,双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鸣风气得烧心,脑袋都疼了。 “白医生,你不应该问我想怎么样,你应该问你自己想怎么样。”姚缙一步靠近白鸣风,挡住白鸣风眼角余光里项青梧的身影,“何必执着呢?看不见希望的路,还有走下去的必要吗?” 白鸣风说:“有没有必要,我自己知道。” 姚缙笑了笑:“白医生,我就喜欢你这点,好了,我不打扰您了,您不是和人还有约吗?快去吧。” 白鸣风一愣,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瞪着姚缙看。 什么?他竟然不纠缠了?与一兮一湍一√。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姚缙笑道,“放心吧,您的事,我不会说漏嘴的,我不是那么下作的人,只是希望下次,能和您坐下来好好聊聊,至少给我一个和您做朋友的机会,您要明白,我们才是同类,是可以抱团互相取暖的。” 白鸣风:“……” 他没有应声,但朝姚缙点了点头。 姚缙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白医生,这些年,你是有多畏手畏脚、压抑自己啊,我不过替你保守了喜欢的秘密,你对我的厌恶竟立刻变成了丝丝感激。” 白鸣风扶额:“你还是别说话了。” “好的,不说了。”姚缙微笑。 两人道别,白鸣风走向项青梧。 “谈完事了?”项青梧看着他。 “嗯。”白鸣风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 “阿白,他……他是谁啊?”项青梧小心翼翼地问,“上次开车送你回家的好像也是他。” “朋友。”白鸣风生怕项青梧察觉异样,不希望他继续打听,于是故作不耐烦地说,“别问了。” 项青梧垂头丧气,不敢再问。 那天火锅,两人吃得有些闷,回家的路上,项青梧突然说:“要不我买辆车吧。” 白鸣风:“啊?买车?你上班不是有直达地铁吗?开车的话路上不是很堵吗?更不方便吧。” 项青梧说:“平日可以去医院接你。” “又不顺路。”白鸣风说,“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项青梧支支吾吾片刻后,没再说话。 两人回到家后,这刚走进客厅还没坐下,项青梧接到了公司电话。 他接完电话后,回来苦着脸对白鸣风说:“阿白,我明天出差。” “嗯?这么突然?”白鸣风问,“出差几天?” “三天。”项青梧掰着手指算,“明天,后天,大后天才回。” 白鸣风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端起杯子:“这么久……” 他话没说完,手一抖,差点把水洒掉。 因为项青梧突然从身后搂住了他,双手环抱着他的腰,额头抵住他的肩膀。 “阿白……”项青梧声音的语调有些不对劲。 “做什么?”白鸣风看不到项青梧的脸,只能感觉他搂着自己的手微微使劲。 项青梧沉默片刻,轻声道:“我……” “我……上班好辛苦啊。” 白鸣风伸手,安抚地拍拍他的头。 第二天上午,白鸣风特意调了休,送项青梧去动车站,就怕他刚来这座城市没多久,不认路。 项青梧本来是和同事一起出发的,一听白鸣风要送自己,立刻偷偷买了早一趟的动车,和所有同事的时间都错开,这样就可以和白鸣风单独相处一会了。 “阿白,你回去吧。”眼见动车马上检票,项青梧对白鸣风说。 “嗯,你出差的那个地方这两天会降温,你记得添衣服。”白鸣风说。 “好!”项青梧弯眸。 两人挥手道别,项青梧转头往车站里走去,忽然看见车站大厅的角落,有一对情侣在吻别。 他俩恋恋不舍,目光含泪,可能其中一位即将去向远方。 项青梧回头去寻白鸣风,忽然发现,车站里人潮奔涌,熙熙攘攘,白鸣风的身影正逐渐消失在人流中,步步离他远去。 岁月无情,会磨去年幼的欢喜,也会磨去情深不移。 一些人,如果不及时抓住,错过就是再也无法挽回。 “阿白!”项青梧突然丢下手里的行李箱,朝白鸣风飞奔过去。
第86章 等你 白鸣风跟着人流走了数步,正找着动车出站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唤。 他一转头,看见项青梧疾步奔了过来。 “啊??你这是干什么呢,你的行李呢?”白鸣风懵了。 “行李,放检票口,前,前面了。”项青梧弯腰双手撑住膝盖,气喘吁吁,“阿白,我有事,和,和你说。” “有事手机发短信啊!”白鸣风一抬头,发现检票口那边,距离项青梧乘坐的那趟动车停止检票的时间只差三分钟了,大厅里响起了催促上车的广播,白鸣风着急起来,“你坐的那趟动车要开了,还不赶紧过去!” 项青梧:“我有事和……” 白鸣风打断他:“手机啊!哥!!二十一世纪了!!你听到无线网络在对你愤怒咆哮吗?” 项青梧:“不行,这事必须当面说。” “要说什么?他妈的赶紧说!”白鸣风拉住项青梧的手,就往动车检票口跑。 “不是……等等……”项青梧昏头昏脑地被白鸣风拽着跑,满脑子都是:卧槽,阿白牵我的手了,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得好好和你说啊。” “你说啊!”白鸣风扯着他跑到可怜兮兮被遗弃的行李箱旁,一手拉着项青梧,一手拎上行李箱,快步来到检票口前面。 “什么班次啊?D211?快点快点!身份证拿出来!!”检票口的工作人员跟着着急,连连催促。 “可是,这,这样不能好好说啊。”项青梧被催得晕头转向。 “那就出差回来再说!”白鸣风翻他口袋,找出他的身份证,在检票机上刷了卡,将行李箱往里面一丢,又去推项青梧。 “回来?等我回来说吗?”项青梧被他推得脚步踉跄,一个趔趄,过了检票闸机口。 “对!你不是出差三天就回来了吗?”白鸣风将他的身份证丢还给他,“快去站台赶车!” 反正两人天天都在一起,想来项青梧肯定没什么要紧的事。 两人说话间,检票已经停止,电子屏上动车班次的信息变成刺眼的红色。 “小伙子快去啊,磨磨蹭蹭干啥呢,这动车可不等人啊!”工作人员连声赶人。 “阿白。”项青梧拎起行李,“那你等我回来和你说。” 正好,他可以利用这几天好好思索,该怎么向白鸣风表达心意。 要说的话很简单,但是很多,随随便便开口怕他不懂。 “好好好,等你回来说,我又不会跑的,快去吧,别堵闸机口前了!”白鸣风朝他挥手。 项青梧恋恋不舍地看了白鸣风一眼,拎着行李箱下了站台。 白鸣风站在动车站大厅里,等收到项青梧的短信说自己赶上动车了,让他别担心后,这才转身离开,去医院值班。 白鸣风在医院忙碌一天,晚上在医院食堂吃过晚餐后回到家里,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项青梧的名字。 但是房子一片漆黑,无人回应。 “啊……”白鸣风愣了一会,伸手打开灯。 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已习惯两人住一起的日子了。 明明项青梧才来三周。 三周,养成一个习惯所需的时间。 大约也是依赖一个人所需的时间。 项青梧出差的第二天,白鸣风呆在医院里不想回家,小张觉得奇怪,于是问他:“学霸,你今天怎么还不回家,主动留下来值班啊?” 白鸣风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小张同学,你的思想有问题。” 小张大骇,连忙请教。 “每位同志都应该用有限的生命创造无限的价值。”白鸣风义正言辞地说,“这不叫主动留下来值班,这叫好学不倦!勤能补拙!” 小张泪流,鼓足干劲,当即决定留下来和白鸣风一起值班。 白鸣风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晚上值班不会无聊了。 家里又没人等他,回去那么早做什么? 晚上九点,早上八点就来医院的小张彻底阵亡,晃荡着离开。 白鸣风和后面的值班医生交接了病患情况,收拾好东西也准备下班。
他走出医院,心想着项青梧什么时候出差结束。 项青梧后天回来,明天还见不着面。 “还有一天啊……”白鸣风撇撇嘴,拿起手机,想给项青梧打电话,他刚按到通讯录,就有电话打进来。 是项青梧打来的。 默契让白鸣风先是惊讶,随后弯眸笑起来。 “喂?”白鸣风接起电话。 “阿白,你在家吗?”项青梧欢快的声音传来。 “没,刚离开医院,你在哪呢?忙吗?”白鸣风沿着街道走着,嘴角含笑。 “在酒店休息呢,还行,不算很忙。”项青梧说道,“你才离开医院啊,也太辛苦了,这个时间公交车都没有末班车了吧?” “没事,我走回去。”白鸣风说,“就当锻炼身体了。” 项青梧抿嘴,决定回去就买辆车。 “对了,阿白,你明天是不是休息?”项青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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