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姚缙笑着,伸手抚着白鸣风的下颚,撩起他的衣服,“乖一些,讨好我,我才不会将你的事说出去,你不想让他知道吧,你的性取向,你喜欢的人,因为他会厌恶,你俩的关系会彻底破碎,再回不到从前……” 白鸣风咬牙,一拳挥到姚缙脸上:“滚尼玛的!” 姚缙被打得头一偏,嘴角淌血红肿,他再不掩饰,面露凶恶,伸手掐住白鸣风的脖子。 正此时,房子大门突然被打开。 在看到来人的那瞬间,白鸣风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全部搅在了一块,四周混沌,声音被拉扯让人听不清,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已不受压制和束缚。 姚缙被项青梧揪着领子掀翻在地上,项青梧怒火中烧,大肆咆哮:“你他妈!对阿白做什么?!!” “做什么?”姚缙冷笑一声,“不明显吗?对你的朋友一无所知,是吗?” 姚缙一开口,仿佛有人扯住了白鸣风脑里的弦,使劲再使劲,以至于绷紧到极限,只要再施加微不可察的力,就能令其断裂、弹回、击打,然后留下疼痛难忍的深深伤痕。 “你妈的,说什么鬼话!”项青梧并不想听,拽着姚缙领子,蛮横地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往门口扯去,“给我滚出这个房子,再敢来骚扰阿白,我一定把你揍得连你妈都不认识!” “我骚扰他?”姚缙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你知道吗?他……” “别说!!”白鸣风踉跄跌下沙发,喊道。 可惜,姚缙并不会如此心善,他对着项青梧,冷冷地吐出白鸣风最害怕的话:“你和他同住多久了,知道他喜欢男人吗?不觉得膈应吗?他和我一样,是同性恋啊。”
一瞬,白鸣风如坠冰窟,浑身颤抖。 他仿佛又回到了初中那天,五月阳光明媚,对他来说却天寒地冻。 年幼的项青梧将欺负他的人按在地上,愤怒地说:“不准你用这么恶心的词说他!” 白鸣风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只知回过神来,姚缙已经离开,项青梧站在他面前,担忧地看着他:“阿白,你……你没事吧?我把他赶跑了,别害怕。” “……”白鸣风想说话,喉咙却被什么堵住,他哽咽数声,回答,“没事。” “你……你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啊?”项青梧惶惶无措地问,“你不会……不会是喜欢他吧?” “你今晚先找个酒店住吧,我要一个人静静。”白鸣风没有回答,低头将项青梧放在门口的行李拖出去。 “阿白,阿白你回答我啊,你喜欢男人是不是?”项青梧慌张地抓住白鸣风的手臂,站在门口不肯走。 白鸣风低着头,手脚发凉,浑身冰冷。 “别问了。”白鸣风声音很轻,因说不出完整的话而断断续续,“你走吧,就这样了。” “不是非得他吧?”项青梧看着白鸣风,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将两人扯远。 像极了高中毕业那日,KTV里的告白时刻,他被人挤到角落后,还要责怪一句别碍事。 项青梧口不择言地喊出声,“你既然喜欢男人,是个男人不就行了吗?” 白鸣风:“……” 白鸣风有时候也会问自己,九年的喜欢到底算什么。 如今看来,他最后得到的竟是一句。 是个男人不就行了吗? 白鸣风笑了笑。 项青梧怔住了,这样的笑容,他曾在白鸣风的脸上见过两次。 一次是高中操场,他陪他散步看星星,一次是高中毕业,徐秋月找白鸣风告白,人群的起哄过后,白鸣风也是这样看着他笑的。 项青梧听见脑子里有个声音对他说。 完了,说错话了。 下一秒,白鸣风甩开项青梧抓住他的手,从项青梧口袋里拿出房门钥匙丢在客厅的地上,随后将项青梧推出了家门。 “我跟那个人没关系,但我确实喜欢男人。”白鸣风平静地说,猛地甩上门。 一声巨响,将心震碎。 片刻后,外面传来敲门声,急促吵闹。 “别敲了!”白鸣风对着门喊,“我不会开的,你自己找酒店住吧!” 吼完这句话,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蜷缩在床的一角,拿起那张合照看。 照片上,少年们身着校服,互相揽着肩膀,笑容无忧无虑。 白鸣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他其实不觉得多少悲伤,但是泪如泉涌,止也止不住。 哭过之后,白鸣风身心俱疲,抱着合照相框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醒来,双眼肿得没法见人,白鸣风打电话和医院请了假,躲房间里继续逃避现实,直到中午肚子饿得不行,才想着出门去吃点东西。 他把自己收拾得稍微能见人后,动身准备出门。 白鸣风攥住门把手,忽然觉得,还是得找个时间好好和项青梧谈谈,不能一味逃避。 他叹了口气,手上使劲按下门把手,打开门。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项青梧原本坐在门边,背靠着门打瞌睡,门一往里,他整个人就跌了进来,直接惊醒。 白鸣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你不会一直坐在门口吧?!你坐了一晚上?你……” “阿白?”项青梧恍惚回过神来,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满身寒气,红着眼睛去抱他,“你喜欢男人,那……” “那我也是男人,我行不行啊?” 白鸣风根本没理解项青梧在说什么。 他满脑子都是项青梧在门口守了一晚上加一上午,心脏紧缩在一起,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项青梧,你是煞笔吗?昨晚天气那么冷,你就这么在门口守着?你守什么啊?” “是!我就是煞笔!”项青梧哽咽着喊,“我想了三天三夜,一句情话都想不出来,我不懂怎么追你,我还总惹你生气,我觉得自己根本比不上其他人,可是阿白,我喜欢你,就让我陪着你,行不行?你别跟别人走,我喜欢你。” 白鸣风整个人颤栗起来,他疑惑着,费解着,声音发抖地问:“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项青梧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就这么一句话,他翻来覆去地重复着,从嘶吼变成哽咽,最后含糊不清。 项青梧手臂渐渐无力,他退了两步,身子摇摇欲坠,目光对不上焦。 白鸣风蓦地反应过来什么,慌张地伸手去摸项青梧的额头。 触手滚烫,项青梧发烧了。 他坐在门口等了一夜,期间半梦半醒,身上什么都没盖,昨夜又恰好遇见寒潮,怎么可能不生病。 而且一病就是大病,烧到三十九度半,意识模糊。 白鸣风守了他一天,又是擦汗换湿衣,又是喂药喂水,又是冰袋降温的,熬到下半夜,项青梧的烧总算退了。 期间项青梧一直迷迷糊糊的,睡一会醒一会。 睡的时候不安稳,眉头紧闭呼吸略急促,醒的时候更不安分,抓住守在他身边的白鸣风的手,不停地问:“阿白,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行不行啊?行不行啊?陪着我,行不行啊?” 白鸣风不回答,他就不厌其烦地一直问,一直问。 白鸣风只得说:“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 项青梧听了就哭,呜呜咽咽、可怜兮兮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没办法回答啊?” 白鸣风说:“你现在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等你病好了再说。” 项青梧:“那我赶紧把病治好。” “行,别说话了,睡觉。”白鸣风抚他额头,轻声安慰。 项青梧乖乖闭眼,下一次醒来又抓住白鸣风的手表白,问他行不行。 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项青梧的烧总算退了,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东方欲晓,晨曦初露。 项青梧缓缓睁眼,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再发热,头也不疼了,只是喉咙和嘴巴还有些发干,四肢带着大病初愈的酸,但并不会无力。 他手抵额头,撑着身子坐起来,目光有些茫然。 昨天的记忆悉数涌进脑海,项青梧转头看去,见白鸣风睡在床旁边的地铺里。 白鸣风昨晚照顾他,累得不行,凌晨三点多才睡去,到现在不过三个小时而已。 “咳……”项青梧嗓子发痒,忍不住咳了两声。 咳嗽声吵醒了白鸣风,他睁开眼,看见项青梧坐在床上,连忙起身。 “阿白……咳……”项青梧想说什么,咳嗽却不断。 白鸣风上前摸摸项青梧的额头,感觉到他烧退了以后,放心地吁了口气:“你再躺着休息一会,我去煮粥。” 白鸣风转身要走,手腕被项青梧一把拽住。 “阿白。”项青梧声音极轻,怕惊扰了这安详的晨光微熹,他小心翼翼地说,“我现在病好了,人也很清醒。” “阿白,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行吗?”
第89章 我能亲你吗 “阿白,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行吗?” 听到项青梧的话,白鸣风转过头去,让项青梧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件事吃了早饭再说吧。” “阿白……”项青梧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 白鸣风并不打算吃这套:“松开我,我去煮粥。” 项青梧只得沮丧地放开他的手腕。 见白鸣风起身走出房间,项青梧双手抱头,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思索着等等该怎么说。 另一边,白鸣风煮粥煮得心不在焉,掀盖子的时候还被蒸汽烫了一下,好在没大碍。 清粥很快就煮好了,香甜软糯,十分可口,白鸣风搬来一个床上用的小桌子,放置在项青梧跟前,又将粥端他面前:“吃吧。” 项青梧舀起一勺白粥,喂入口中,乳白的米汤混着颗粒分明的白米下肚,舒适得身子都暖了起来,项青梧连忙夸赞:“好吃啊,阿白你真厉害。” 白鸣风没应声,拿体温枪给项青梧测了下额头温度,确保退烧后,这才安下心来吁了口气。 项青梧看他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样子,突然就鼓起了勇气,大声说:“阿白!我俩谈谈吧!” 白鸣风:“……行。” 他收起体温枪,坐在床榻边,和项青梧对视。 “阿白,我……”项青梧想说话,但被白鸣风打断。 “不,你先听我说。”白鸣风表情淡然,语气平静,“青梧,你从小到大,叔叔阿姨都不怎么管你,所以你年幼就比同龄人渴望陪伴,也更渴望一段关系的稳定。” 项青梧听得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白鸣风会突然提这件事。 “我是你年幼的玩伴,会让你心里产生依赖,也会……”白鸣风顿了顿,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能继续说,“让你产生错觉。” “错觉?”项青梧愣愣的,“什么错觉?” 白鸣风轻声:“喜欢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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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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