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次卧空了出来,但是白鸣风只字不提搬回次卧的事。 白鸣风不提,项青梧自然也不会说。 两人就这样继续同床共枕。 七月末,白鸣风的规培休息一个月,回学校考试。 那段时间,白鸣风除了吃饭看书睡觉,其余的时间都在咒骂当初选择读医的自己。 项青梧知道他辛苦,不敢烦他,每天只是在看书的白鸣风手边放一杯热牛奶,以及睡觉前亲白鸣风一下。 八月中旬,蝉鸣聒噪,暑气未消,考试结束后,白鸣风兴冲冲地回到家里,不管不顾地倒头就睡,势必要将考试月少睡得觉都补回来。 白鸣风昏天黑地睡到晚上,半梦半醒中,听见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项青梧下班回家了。 片刻后,白鸣风感到有人在亲自己。 轻如羽毛的吻先是落在额头,随后一路往下,至眼帘、至侧脸,最后落在白鸣风的唇上。 白鸣风哼哼两声,睁开眼,把项青梧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直起身,红着脸看地板,试图掩饰自己偷亲的行为。 “我把你吵醒了?”项青梧不安地问。 “没,我自己睡够了。”白鸣风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听见白鸣风的回答,项青梧长吁了口气:“阿白你考完了吗?” “考完了,有十天的时间休息。”白鸣风回答。 项青梧讨好地朝他笑着:“我带了布丁回家,放在外面的茶几上,你快去吃吧。” “你呢?”白鸣风问。 “我去冲个澡,天热,回来的路上出了汗,黏糊糊的。”项青梧拿起放在床上的干净睡衣。 白鸣风点点头,打了声哈欠,爬下床走到客厅,见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颜色粉嫩的纸质袋子,白鸣风打开袋子,见里面有三盒可口诱人的布丁以及一张雅致的贺卡。 贺卡被塞在侧边,颜色和袋子颜色相近,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贺卡。 白鸣风疑惑,抽出那张贺卡打开一看,脸色微变,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项青梧冲完澡走到客厅,一眼就看见白鸣风站在那盯着手里的贺卡看,他凑过去,从身后抱住白鸣风,笑嘻嘻地问:“在看什么呢?”
“你自己看吧。”白鸣风挣了项青梧的怀抱,将贺卡塞人手里,坐在沙发上。 项青梧满心疑惑,拿起贺卡一看,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贺卡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 【不知道青梧你有没有女朋友呢?如果没有的话,周末可不可以陪我去看电影呀?】 落款是个女生的名字,贺卡应该喷了香水,芬芳雅致。 “阿白!阿白!你听我说!”项青梧惨嚎一声,扑上前一把抓住白鸣风的手腕,“你别生气!听我解释!” “我没生气,草,你轻点攥我,手腕都被掐红了!”见项青梧比自己还激动,白鸣风哭笑不得。 “布丁是我同事送的,但是我们办公室里的每个人她都送了啊!我不知道袋子里面有张贺卡!我真不知道!我平时和她根本没怎么接触!更不知道她有这种心思!”项青梧急忙慌张地解释,“我明天……不,我现在就打电话拒绝她。” 说着项青梧就要拿手机。 “行了,都晚上了,就别吵人家了,你明天再和她说吧,好好说,别让女生难堪。”白鸣风伸手压住项青梧的手腕,阻止他打电话。 “阿白,你别生气啊。”项青梧可怜兮兮地凑过来,想抱白鸣风,“你打我骂我都行。” “都说没生气了。”白鸣风说,“我又没有不信你。” "真的吗?真的没生气?"项青梧抱住白鸣风,额头在他颈窝里蹭。 “真的。”白鸣风垂眸,“人家误会你是单身也没办法,毕竟……我们俩都是男的,连家里都得瞒着,更没法公开……” 后面那句话,白鸣风说得很小声,项青梧并未听清:“嗯?阿白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把布丁放冰箱去吧,明天还给别人。”白鸣风推推项青梧,让他松开自己。 项青梧不肯松,抱着白鸣风索了一个吻这才愿意放开他,项青梧拿起贺卡和装布丁的纸袋,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将布丁放进冰箱前,项青梧抽出贺卡又看了一遍。 随后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坚毅,心里暗暗决定了一件事。
第106章 天时地利 翌日,项青梧早起上班,他知道白鸣风今天休息,闹钟一响立刻关掉,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担心吵醒白鸣风。 可他刚离开床,白鸣风也打着哈欠起身了。 “啊……我吵到你了吗?”项青梧挠挠头。 “没,生物钟。”白鸣风伸伸懒腰,准备下床。 “你今天休息啊,多睡一会吧。”项青梧劝道。 “不睡了,睡不着了。”白鸣风揉着眼睛走出房间,神情微微有些困顿。 等项青梧洗漱完毕准备出门的时候,白鸣风叫住了他,并递给他两样东西:“这个拿上吧。” 项青梧低头一看,是一盒牛奶和用保鲜袋仔细包好的馒头片,馒头片裹着金黄的蛋液,看起来着实可口诱人。 白鸣风说:“昨晚买的馒头,今早煎了一下,鬼知道好不好吃,要是不好吃的话……唔……” 项青梧单手环住白鸣风的腰,一下将他搂进怀里,俯身亲他,牙膏的清香缠绕着唇齿,项青梧毫不留情地把人亲得气喘吁吁,呜呜吞咽。 白鸣风好不容易才断了这个吻,扭过头,侧额靠项青梧肩膀上平息呼吸。 “阿白你做的肯定好吃。”项青梧笑嘻嘻地蹭他,“阿白你也太贤惠了!夫复何求啊!娶媳妇就要娶你这样的!” “老子男的。”白鸣风气急捶项青梧,“去你丫的媳妇!” “那你喜欢我怎么叫你?”项青梧挨了两下,疼得龇牙咧嘴,“那……那……那宝贝儿?” 白鸣风动作一滞,脸蓦地涨红,整个人如木头似地呆呆地看着项青梧。 “啊……你喜欢我这么叫你啊!”项青梧立刻反应过来了,“宝贝儿!” “滚滚滚!!!”白鸣风恼羞成怒,将项青梧往门外推。 “等等,我还有话说!有话说!”项青梧扒住门框,死活不走。 “不听!滚蛋!”白鸣风气急败坏地赶人。 “正事!听一下,就一下。”项青梧央求了两声,见白鸣风仍然一副‘你丫快滚’的模样,干脆抓住白鸣风的手腕,将人强行按在墙上,贴身压牢。 突如其来的发难让白鸣风愣住了。 “宝贝儿!就一句话,听一听!”项青梧眨眨眼。 白鸣风吸气,吐气,声音有点虚:“你说啊……” “昨天那个布丁我今天拿去还给同事,你放心,我会好好和她解释,说我并不是单身。”项青梧说这话时,目光坚定,没有半点轻佻玩笑。 可白鸣风没心思听他的话,只觉得项青梧贴得太近,明明有衣物相隔,却满脑子肌肤相亲,手腕被握住的热度更是无比灼人:“知,知道了……” 项青梧笑了笑,狠狠地亲了白鸣风的脸一大口:“那宝贝儿我去上班了!” 他知道白鸣风听到这话肯定又羞又恼,说完立刻开溜,连头都没回。 而就在项青梧关上门的一瞬,白鸣风背靠着墙壁滑落,双手捂住发烫的脸,弱弱地骂了一句:“淦……” - 之前太过忙碌,突然闲下来白鸣风在家百无聊赖,上午睡了回笼觉,下午一个人在家打电动。 再又一次游戏通关后,白鸣风将手里的游戏手柄丢沙发上,说了句‘真无聊’随后盯着客厅里的钟表看。 “都七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啊……”白鸣风喃喃自语,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 电话是项青梧打来的:“喂?阿白我晚上有点事,要迟点回去。” 白鸣风:“知道了……” 挂断电话,白鸣风瞬间颓废,电动也不想打了,发呆片刻后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他随便找了家顺眼的店,点好外卖后在沙发上挺尸,约莫半小时后,外卖送到,白鸣风将外卖拎进屋,拆开正准备吃,一个电话打到了他手机上。 是白妈妈打来的。 白鸣风不敢怠慢,一手拿筷子,一手接起电话:“喂,妈?怎么了,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哪知白妈妈一开口,惊得白鸣风的筷子掉在地上,咕噜咕噜地往桌底滚。 “鸣风啊,你和青梧在交往吗?” 白妈妈早就知道白鸣风的性取向,所以白鸣风惊讶的并不是妈妈发觉自己喜欢男生的事,而是…… “妈?你怎么知道我和青梧的事?”白鸣风急急地问。 “哎呀,是真的啊?”知子莫若母,白妈妈一听白鸣风的语气,立刻就猜出来了,“你竟然都不和妈妈说,还得青梧妈妈来告诉我呢。” “什……什么?!什么?!”白鸣风拍桌站起,瞠目结舌,“怎……怎么回事啊?阿姨怎么知道的?” 白妈妈比他更懵:“啊?刚才青梧妈妈打电话给我,问我你是不是和青梧在交往呢。” 白鸣风:“……” 晚上十点半,项青梧满脸疲惫地回到家里,家里莫名安静,宛如空气凝固,项青梧疑惑,抬头看见白鸣风坐在客厅里发呆。 “阿白!我回来啦!”项青梧打起精神,凑上前去,想亲白鸣风。 白鸣风这才有了反应,他抬头看向项青梧,直截了当地问:“你把我俩的事告诉你爸妈了吗?” 项青梧一怔,在白鸣风身边坐下,笑道:“嗯!说了!” “叔叔阿姨……不答应吧……他们是不是很生气……”白鸣风眼底全是害怕,他双手微微颤抖,看见世俗非议悬在两人头上,像把吹毛利刃的银剑,准备随时割下他的头颅,血淋淋地摆在清规戒律铸成的天平上。 就在此时,有人轻轻握住了白鸣风的手,坚定温柔。 白鸣风抬头,对上项青梧的眼睛。 “阿白,我今年二十三岁了,能自己决定自己的路。”项青梧笑着说,“我爸妈也没生气,就是喊我下周回家一趟。” 白鸣风眼睛红了,他哽咽:“这条路很难走……” “我不觉得难,而且就算再难,我爱你这件事也不会变啊。”项青梧说,笑容灿烂如骄阳,“阿白,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 “项青梧,你就是个煞笔!”白鸣风泪如雨下,为九年遥望并不可悲,为戒律清规因爱而废,他曾不安着,他曾彷徨着,他以为这条路走到底,他会是受伤深的那个,而如今项青梧披荆斩棘,亲手为他建造港湾,无惧无畏。 白鸣风边哭边说,句子破碎:“同居四个月,连亲都不亲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呜嗯,结果现在就亲了几次,你就要我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呜嗯,你就是个煞笔,二十三岁的人了,对我没一点欲望,你是朱熹理学的集大成者吗?!呜呜呜,你明明没那么喜欢我,你都不碰我,就我一个人天天在想,呜呜呜,一辈子就一辈子,话是你说的,你不能食言的,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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