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炫看了看别墅外面不高不矮的围墙,朝崔杰使了个眼色。 两人二话不说就翻墙而入。 别墅的二楼亮了灯。 方炫看了一下别墅的结构。别墅的侧面有根通上三楼的水管。 他们像两只敏捷的猫,灵巧的顺著水管爬到了二楼。 二楼的阳台的底部几乎和一楼的两个凸出的窗子顶端在同一直线。他们就这麽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个窗子的顶端,身体紧贴著墙壁,壁虎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斜著眼睛关注著房间里的情况。 这间房应该是主人的卧室,安排合理错落有致,每一处都显示了主人不俗的品位。男人将百合插进了床头的花瓶里,还亲了一下。这时,电话不识趣的响起,吓得男人跳得三尺高。 男人接过电话,不断的说“老婆”“放心”“我不会对不起你”,边说还边点头哈腰的,一副奴颜卑下的样子。放下电话,男人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个老婆不在家的男人!崔杰和方炫交换著眼色。 男人开始脱衣服,脱掉外衣後拿条浴巾就进了浴室。里面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房间里很安静。方炫和崔杰却是全身紧绷,生怕一不留神就掉下去。 “方炫你看!”崔杰轻轻的推了方炫一下。 床头的百合晃了一晃。 “看什麽?”方炫低声问道,“什麽也没有啊。” “没有?”崔杰惊愕的看著他,“你没有看到那花在动吗?” 方炫又确认的看了看,摇头了,“你是不是眼花了?” 崔杰也看了看。怪了,那花还是原来那样。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他使劲揉揉眼定睛一看,百合依旧是静止的。 他满腹狐疑的盯著那支百合。 百合又晃了一晃。 “……”这下连方炫都看到了。 四周没有风,房间又是封闭的,那百合……究竟是靠什麽力量在晃动呢? 百合的雪白花瓣又动了几下。花蕊深处竟钻出一个蚂蚁大小的动物。小动物很快的爬下了花瓣,跳到了地上。像是被什麽力量控制著,小动物吹气似的慢慢变大。他们这才看出来那是个人,一个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一袭洁白的长裙,描出了少女婀娜娉婷的身姿,洒洒的裙裾抖出了小小的波浪,像是百合花瓣的边缘。她就像一朵清丽的百合花,带著恬淡的微笑,静静的立在房间中央,超凡脱俗,遗世独立。 方炫崔杰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裹著浴巾的男人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看到了宛若百合的少女。“你是谁,怎麽会在我……” 後面的“家”字隐没在了男人闭上的嘴里。他的眼神一下子呆滞了下来,神情木然。 浴巾的水一滴滴的往下滴。 他机械的一步步走到少女面前立刻与少女拥吻起来。 他想做什麽?崔杰瞪大了眼睛,话差点就冲出了口,身子被方炫死死按住。方炫摇摇头,把手送开了。 崔杰赌气的扭过头去。 不多久,男人“啊”的一声惨叫从房间里直冲出来,激荡的向四周的夜散开。 少女站在床边,脸上依旧挂著恬淡的微笑。她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像童话里的巫婆。男人则赤裸的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开,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脖子上不知道什麽时候被开了道口子,鲜血像泉水般突突的往外冒,很快便把白色的床单染成了猩红。 房间里立刻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少女缓缓的绕过大床,看著床上的男人如同在欣赏一件难得的艺术品。她纤纤的手指把百合从花瓶中抽出,放在血泊中,茎端正对著男人喉上冒血的口子,红白交错竟十分好看。少女又慢慢的变小,直到和刚开始的一样大,敏捷的地爬进花里去了。男人的血顺著百合的梗往上走,薄薄的绿梗上透出了淡淡的血红色。 百合在吸人血! 他们都被震住了,眼睁睁的看著百合一点点的吸收著这个前一秒还是活生生的男人的血,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仿佛还听到了血被吸入花中的一张一息的声音。 终於,百合吸足了人血,原本白嫩嫩的花瓣也变得如同美人醉酒的脸蛋般白里返红的异常娇嫩,更是增添了几分娇羞,立在著泛著淡淡血腥的房间里,有著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人影渐渐的从墙上凸立出来。是李瑛! 她从墙上走下,淡淡的扫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径直走向床前拿起了血泊中的百合,深深的闻了闻,仿佛很陶醉那种带著血腥的百合香。突然,她望向窗外,两道犀利的目光如匕首般刺向窗外。 一直立在外面看戏的方炫崔杰被李瑛的杏眼有一瞪,便觉得胸口被匕首刺中了一样,突来的痛楚让他们忘记了自身的处境,条件反射的往身後一倒,於是双双从二楼跌落下来。 还好楼层不高,地上又是软和的草坪。他们虽然摔了下来,却没怎麽受伤。正当他们痛哇哇的起不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後响起:“不听话的下场,活该了吧?” 崔杰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真实了,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似曾相识的迷茫中,就像遇到了来年的春天融水,那话,那语气,在周而复始的某个瞬间。 一个人向他们走来,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待他回过神来,却发现那人,居然是北堂炽。 北堂炽浅笑著将他们扶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崔杰望著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北堂炽,竟是一脸的迷茫:“你到底是谁?” 北堂炽本来含笑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凶光,一下子掐住了崔杰的脖子! “你想起了什麽?”他恶狠狠的问道。 “北堂炽你想干嘛?”方炫随即也扣住了北堂炽的手腕,制止他有下一步的动作。 北堂炽像没听到方炫说话似的,只是凶狠的看著他们,僵硬的掐著崔杰,既没有用力,也没有松开。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像是离群多年的旧狼王再次看到了原来的同族,那种深刻的警告,脱世的孤独,已经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 崔杰咳了两声,艰难的摇摇头。 北堂炽的眼神仍不肯放松,死死的盯著崔杰的眼睛。 一个白影“唰”的一声划过夜空。北堂炽扔下崔杰,正要追过去,却看白影已经降落到了房子的西南方向去了。 他停下脚步,转头对著他们。 “回去!别人都是躲之而恐不及,你们却是自己撞到枪口上!” 看到他们无动於衷的样子,北堂炽有些火了。 “怎麽?还要我送你们回去吗?再不回去,怕是楚泠和夏雨菁都会有危险!” “夏雨菁会有危险”这句话终於把一直处於混沌状态的崔杰给打醒了。他拽住北堂炽。 “你说什麽?菁菁有危险?” 崔杰的电话踩著这点上响了起来。是楚泠。 “崔杰,你有没有和菁菁在一起?” “没有啊。” “那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出了什麽事?” “菁菁,菁菁不见了!”
第十一章 营救夏雨菁
他们赶回学校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看到了焦躁的楚泠。 “到底是怎麽回事?”崔杰急忙问道。 楚泠舒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说道:“今晚菁菁做完作业,就到卫生间去洗工具去了,水放得哗哗的,洗得有些时候。隔壁有人找她,我就喊了几声,居然没人应,当我跑进卫生间的时候,发现水没关,人却不见了!” “会不会,是夏雨菁在你没注意的时候出去了?”方炫眯著眼睛问道。 “我也曾想过著个问题,可是我打遍了所有人的电话,都说没见到她。让我更可疑的是,她居然连手机都没有带,这对於她来说是怎麽都说不过去的!”
北堂炽沈思了一下,问道:“楚泠,你除了发现水没关,人不见了以外,还有什麽特别的情况?” “特别……”楚泠略加思索,“你这麽说我倒想起来了,我进卫生间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股怪怪的百合香。” “怪?” “里面夹了点腥甜味……”楚泠边说边耸著鼻子,凑近了崔杰身边,“别说,你身上也有那股怪百合香呢!” “什麽!”崔杰眼睛一瞪,“不是吧?” 北堂炽揉揉鼻子:“是月女的味道。” “月女?” “月女是瓦比利尔谷的一种百合,它原本只吸水不吸血的。可当它被人摘下後至於水晶匣七七四十九天,然後放入血池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就会形成花中少女吸血的性情,而它的香中所夹杂的腥甜味,是血的味道。” “血?”楚泠当场干呕起来。 崔杰一愣,转身就跑。 “你去哪里?” “我去救菁菁!” 楚泠疑惑的看著方炫。方炫看著崔杰的背影,心情复杂。 “走吧。” 美丽的确是很好的伪装。没有人去关注或在意这繁华的背後是怎样的黑暗与罪恶。只要眼前的足以美伦美奂就够了。李瑛的酒吧就是典型。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美丽的酒吧里有个美丽的老板娘,但谁又知道这美丽的老板娘身後又是什麽? 崔杰刚跨进酒吧,一个漂亮的女待应早已笑盈盈的迎上来。 “崔先生,我们老板早已恭候多时,不过,”她顿了一顿,“老板吩咐了,只请崔先生一个,其他人还请留步!” 声调不高,但其中拒人千里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方炫和楚泠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崔杰。 崔杰一推手:“请带路。” “可是崔杰……” “让他去吧,”北堂炽说道,“只有他才能解决这件事。” “北堂炽你什麽意思?”楚泠仰头看著北堂炽。北堂炽的脸上满是酒吧里零乱的彩色灯光,眼睛却发出了钻石的光亮。他紧闭著嘴,讳莫如深。 女侍应带著崔杰穿过舞池,像在穿越一口拥挤的池塘。舞池里的人像一条条缺氧的鱼,乱扭著沈沦在身心的癫狂之中,很难才能挤出一条路来。 她把崔杰带到了一扇黑色的门前,小门後面是更为黑暗的走廊。走廊很长,墙上只有著一排的白花状的小灯。星星点点的灯光曲曲折折,就像送鬼还乡的引魂灯,悠远缥缈,弥漫著一种说不出的诡秘气氛。女待应一直都没有说话,脚步轻得像是在飘,脸上呈现著没有血色的惨白。 崔杰不由得心中一紧。 走廊的尽头也是一扇黑色的小门,门上镶嵌著一朵金色的莲花。女待应恭敬的上前敲门,得到应答後却不推门,只是向崔杰做了个“请”的姿势。 崔杰推门而入。一股阴郁的夹著血腥味的月女百合的香味迎面扑来。 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很大很的黑檀木方桌,在微紫的灯光下有些闪闪发亮。桌上是一大瓶的月女百合,洒洒的花瓣边缘都描上了一轮浅紫的线。李瑛悠闲坐在百合的後面,纤纤手指在娇嫩的百合上摸来抚去,三分娇媚七分冷豔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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