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里希大人?不就是戍卫司令吗?据那个胖子说盎克雷打的就是戍卫司令的公子呢,嘿嘿,这家伙有麻烦了。 尤利克瞅着骑士,吃吃的偷笑。 盎克雷恼火的瞪他一眼,小声说:“别臭美,胖子说了,你也跑不了。” “我一直站在旁边的,很多人都看到……” “佩里希大人才没时间去调查,他不会介意多对付一个小小的游骑兵。” “小小的?”尤利克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不过心里已经忐忑不安起来。 一点晨曦在安杜雷希神殿的背后萌动,街上静悄悄的,虽然冬日的黎明来得较晚,但喜欢在和平的日子里睡到日上三竿的尤利克从来没见过这种静谧,神殿似乎也骤然圣洁了许多。 “该不会是让我们来忏悔吧?”尤利克自言自语,不过声音大得使盎克雷觉得是在问他。 “当然不是!”明多萨回答,这时他们已经来到神殿的石阶前,“你们等一下。” 不远处停着一辆红色的四轮马车,由四匹矫健的黑马拉着,车厢很长,窗口被黑色的帷幕遮住。马车旁边站了不少人,有穿盔甲的,也有穿祭司或神官服饰的,尤利克认出其中一个--戍卫司令佩里希大人。 他们听不到副官和戍卫司令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佩里希点点头,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明多萨转回来,把他们带到一名祭司面前。那个祭司满脸诧异的打量他们。 “你们打算就这样上路?”祭司疑惑的问。 上路?去哪里?刑场?地狱?我们只不过打了一架而已…… 尤利克觉得胸口突突的跳,正准备问什么,旁边的明多萨插口说道:“啊,大人,因为这次任务比较隐秘,所以来之前我们并没有透露给他们任何消息。” 任务?尤利克似乎看到自己的头被一大堆问号压扁。 “最起码应该让他们带齐装备啊。” “我记得是有传达的,可能他们的上司忘了说,要不要让他们回去取?” “不用了,神殿可以借给他们两套守护骑士的用品,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祭司向身旁的侍者做了一个手势。 尤利克不得不承认盎克雷确实是当骑士的料,那副闪着银光的铠甲往他身上一套,似乎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尤利克略微抬头看着挺拔的骑士,想像如果在酒吧时这家伙穿这么一身的话,自己还敢不敢跟他顶嘴。 “干嘛?”骑士发现尤利克在看他,没好气的问。 “我在想一件事……”尤利克慢吞吞的说,“你不觉得有点蹊跷吗?” “蹊跷?蹊什么跷?”盎克雷一脸茫然。 “当我没说。”尤利克摇摇头,专心拉紧束铠甲的带子。
他们再回到神殿门前时,祭司们已经不在那里了,只剩下红马车、几匹马和一支四个人的队伍。 八匹马在平坦的大道上轻快的小跑着,尤利克应着清脆的马蹄声吹起口哨。手指抚着腰间的剑柄,他再也不担心自己会被送上刑场了。 一名银骑士纵马走在最前边,在他身后紧跟着由两个侍从驾驭的马车,一个神官战士在马车左侧并行,似乎随时准备倾听车内人的指示,最后边就是尤利克和盎克雷。 “你这是什么调子?”从出了城门就一直愁眉紧锁的盎克雷突然问。 “游骑兵之歌啊。”尤利克回答,“你知道吗,我以往都是当前锋的,现在当后盾的感觉还真奇怪。”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总之不会是刑场。”尤利克拍拍剑鞘,“就当是放假去旅游吧。” “你可真看得开。”盎克雷郁闷的说。 “趁着现在年轻,活得轻松一点咯,不然再过几年就没机会了。不过像你这样为老不尊也不是不可以。”尤利克促狭的笑着说。 不过盎克雷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暴跳起来,反而更加消沉了。骑士愣愣的盯着马前的路面发呆。 就这样沉默了一下,尤利克忍不住好奇的问:“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啊?” “我儿子。”盎克雷短促的回答差点让尤利克从马上掉下去。 整个队伍都停下来,大家把目光汇聚在尤利克身上。 那家伙噗嗤嗤的笑弯了腰。 “有那么好笑吗?”盎克雷看着他,满脸不爽。 “有啊有啊哈哈哈哈……” 盎克雷真想抽出剑来剁了他。 “你们怎么了?”神官战士问。 “这家伙在发癫。”盎克雷指着尤利克说。而后者勉强止住笑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没……没有……只是刚听到一个神奇的……呃……消息。嗤嗤嗤嗤嗤……” 大家不再理他,队伍继续前进。 “不用那么臭着一张脸吧?我只不过是没想到你会有儿子,呃,其实想一想你的年纪也算得上大叔了,像酒吧里那种事实在不适合你……不要瞪我嘛!好吧好吧,我再说最后一句,你不怕那件事被老婆知道吗?” 他指得自然就是酒吧里发生的事情。 原本凶巴巴的目光骤然黯淡下来,骑士喃喃的说:“我真希望她能知道。” 尤利克感觉到异样,小心的问:“她和人私奔了?” 骑士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他缩缩脖子说:“好吧,我闭嘴还不行吗。” 尤利克终于静下来,这才发现整个队伍似乎只有自己在絮叨。他挠挠头,想加快速度到队伍前边去,但是盎克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刚才你那个……呃……轻骑兵什么的……” “游骑兵之歌。”尤利克小声纠正。 “啊,是的,游骑兵之歌,是怎么样的一个调子?” “哦哦?”尤利克奇怪的看着骑士的眼睛,“是这样的……” 两道清亮的口哨声在马蹄声中飞旋着,不过其中之一经常会跑调。正文 第二章 我们出发了 安杜雷希的大神官是个非凡的人,刚刚来到他的面前,我就觉得全身都沐浴在火焰中一般。我以为遭到了他的圣术袭击,正在准备反抗的时候却发现他只是镇静的望着我。我放弃了,他仅靠心中的信仰就可以令我遍体鳞伤。 我把来自故乡的信交给大神官,而后忐忑不安的等着他把信看完--我丝毫也不怀疑他能看懂我族的文字。 我不能相信因特欧森的王室,梅洛迪玛的力量也无法影响到这遥远的南方。我相信神对众生没有偏私,因此我来到大神殿请求安杜雷希给予帮助,我必须要回到北方的故乡,那里需要我。 大神官听到这里便对我点点头,让我安心的等待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出去了,或许是和其它安杜雷希的信徒商议,又或许是去询问光之神的意向,总之过了很久。 一切都解决了,现在我坐在自己的马车中踏上回家的路,车外有号称大陆最坚定的银骑士,有强大的神官战士,还有只肯为祭司效劳的守护骑士。 光之神安杜雷希赐福,暗之神梅洛迪玛保佑。 这将是一次安稳的旅行。 一些奇怪的音乐飘进车窗,把帕路卡从沉思中唤醒,那乐声听起来有点像短笛,但没有短笛的音色纯正,不知是什么人在演奏。她把目光转向伴随车身晃动而不停跳跃的黑色窗帷,视线穿过黑纱,看到外边的神官战士。 白马有力的后腿交错前进,圣光剑的剑鞘在鞍侧轻轻敲打,剑悬挂在一条宽宽的腰带上,腰带紧紧束着贴身的银锁甲,甲胄上方是一张年轻的面孔。 这就是那位最有天赋的神官战士达斐亚吗? 或许哪一天,自己会在战场上和他对峙。 这个时候车停了,神官战士的马却没有停,在马尾从窗口掠过之后,帕路卡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挑起窗帘。 车已经离开大道,停在路边的一片空地上。淡淡的阳光铺洒下来,把冬日的寒气尽数驱散干净,大陆南方潮湿的空气也变得清爽了很多。 另一双眼睛却无视阳光的存在,而把寒气直接送进帕路卡的心脏,在它们的注视下,帕路卡全身一震,连忙放下窗帘,正襟危坐。但是那双眼睛依然不肯放过她,一向被她所向往的黑暗此时几乎要将她完全吞没,她的瞳仁立刻缩小,每一根神经都在因为恐惧而战栗。 达斐亚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梅洛迪玛的子民,我们将在这里稍事休息,您是否愿意下车来同我们共进午餐呢?” 帕路卡仿佛即将得到解救一般的吸进一口气,但是她不敢回答,只是用闪动着的眼神向四周散播自己的不知所措。直到对面那双眼睛轻轻霎了一霎,然后缓缓的闭合,帕路卡才终于把那口气长长的吐出,身体如虚脱般的垮下来。 尤利克和盎克雷一直在猜测旅行的目的,以及那辆红马车中的人物。尤利克认为那是某位王公大臣的家眷;盎克雷反驳说王公大臣不可能请得动神官战士或银骑士来保护,里边一定是神殿的某位大人物,甚至可能是大神官;尤利克这时再反驳回去,说大神官怎么可能坐红色的马车呢,说不定是皇族;盎克雷说现在王都秩序井然,如果皇族外出为什么不让近卫团保护却要这么偷偷摸摸的。最后两个人一致认定:车里边是一位“重要到需要大神殿来保护却不是圣职者的人物”。 “那么重要的人物,为什么让我们来保护?”盎克雷问。 “可能咱俩在酒吧里那一架打得太骁勇了吧。”尤利克不负责任的回答。 “反正安杜雷希派人保护的,总不至于是邪恶的家伙吧。”然后他又轻松的补充了一句。 在银骑士的引领下,马车离开大道停在一片空地上,神官战士上前和银骑士小声交谈了几句,随后转回车旁跳下马,似乎在邀请里边的人下车。游骑兵和骑士也相继下马,期待的看着车门处。 车内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安静到让尤利克怀疑里边是不是真的有人的程度。似乎在一瞬间,又似乎过了很久,这份安静以红马车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平日里丝毫注意不到的细微声响变得显著起来,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也显得震人心魄,空气中泛起一种寂静与喧闹混杂的异样感觉。尤利克发现自己在和平日子中变得迟钝的神经开始绷紧了。 “是否有什么不便呢?”达斐亚等候片刻之后又问了一句,他并不吝于向黑暗生物保持礼节,毕竟后边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 不过他没来得及等候对方的回应。 “达斐亚!”银骑士的警示声预示着危险的降临,紧接着的是一连串拔剑声、斥喝声和战马的嘶叫声。神官战士知道自己的身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毫不犹豫的回过了头。 当那些生物彪悍的身影消失在熔岩池的上方时,究斯亚轻轻的笑起来。熔岩的光芒在他的脸上覆盖了一层暗红的颜色,这让他的笑容多少显得有些狰狞。这时,在他身后的黑暗中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 “对方有六个人类作为帮手,您确定可以顺利达成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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