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死了,我所留下的一切是否会有人记得。王姨还会不会记得曾有一个光着腚的小孩围着她叫妈妈,小家伙们还会不会记得曾有一个经常被缠着讲故事的天哥哥呢?”充满期待的问题却只能悠悠回荡于心中,或许有些事情不说出来会更好! 假如一个人到死只会重复同样的事,而记忆就会重复强调这件单调无比的事,虽木然,却有一份诡异的执着,执着虽不噬人,却易化成一抹执念。 再假如一个人到死做了很多事情,又会怎样? 吴三刀活着艰辛过,幸福过,后悔过,诅咒过。死了害怕过,执着过,疯狂过,杀戮过。 他那灰暗扭曲的记忆就像潭让人绝望,却又让人欲罢不能的沼泽,勾引着,拖拽着路过的行人。 行天一身处于无形的泥泞中,或许随流而下会是轻松。可他不愿把自己当作吴三刀。因为那个结果他无法承受。 记忆有如潮水,而高潮又似无尽,无数的情感洗涤着他的心智,好几次行天一都觉得自己快要沦陷了。 费力地抬起头,疲倦的眼球望着无边的记忆苦笑:“看来预估的还是不够高,吴三刀你个混蛋憋这么多怨气,不知道伤身体吗。别有事没事就怨恨社会啊,你妈妈难道没教你社会是和谐美满的吗,你要恨就恨命啊天啊什么的,非要搞出这么多破事,害我遭罪。唉!做人要阳光,做人要为他人着想,虽然他人不见的为你着想,不过可以等的啊,总有一天为你着想的人会骑着白马来找你的!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无边的汪-洋中,一浮萍柔弱地沉沦。不过沉沦着的就他沉沦去吧,让我们稍后再续。 暗统治着山洞,幽森吞噬着违抗他的一切。 似是嘲讽,幽暗中一缕异物,刺眼地闪耀。 双腿瘫在地上,坚强的臀部,坚挺的腰苦苦地支撑着萎靡的上半身。行天一背靠着石头,垂着头,轻微到极点的呼吸声均匀地飘散在空中。 静,可奈何无法持久。 “铛…” 静躺在地的铁片,忽震颤起来,一股股阴寒之气从小小的的铁片中滚滚而出。道道寒光激射,粗暴地撕裂了暗,粉碎了幽森的独裁。铁片似乎不满幽暗的张牙舞爪,强横地冲天而起。冷冽的寒光驱散幽暗,照亮了行天一无神的脸庞,温暖着他冷寂的身躯。 他静静地享受着温暖,而它则静静地施舍着温暖。 温馨?可笑! 铁片似乎是厌倦了这无偿的施舍,寒光一收,冷漠的气爆在空中响起,铁片以无法理解的速度直刺行天一脑门。短短的距离,离谱的速度,敞开的空门,好似一切都已是注定。 “呲呲呲” 一连窜气爆下,而注定的血肉横飞,注定的西瓜开瓢却在这诡异的声响中消失。而铁片则是地停在了行天一脑门前。 “啪”的一声,铁片居然贴上行天一脑门。而灵魂状的脑门则是蠕动着,看上去就像在吞噬铁片,吞噬不快,却是扎实地消失着。就在铁片即将隐没之际,屡屡毫光散出,巧妙地挡住了去路。铁片僵持几下见意图无法得逞,立刻脱离战团,飘荡到空中,流淌出着森森气息,包裹行天一的头。 对此,毫光却没任何阻挡,慢慢地退了下去。 记忆中阵阵凉意袭来。 “怎么回事,压力没了。人品爆了?还是说?” 丝丝冷汗爬满脸庞,“不好,我现在无法动弹!要是被抓到…该死的!” 暴躁地想要破坏,可现实的牢笼却不会因为几句虚无缥缈的恶毒而轻易瓦解。 喊了,砸了,骂了,依旧没用。平时像吃饭喝水般的事情,现却难如登天。行天一快疯了,外有不知名的危险逼近,而里面是记忆疯狂地侵蚀。里外的双重压迫使得他竭尽了心力,理智早已趋近于崩溃的边缘。 “难道说我又要死了!”绝境,绝死的境界,无法打破的障壁下他只能如此想到。 心已冷,精已竭,一切都已是无用。此时一股寒气袭身。而行天一只能放任它在身上游走,可出乎意料的是它却没有剥夺行天一的生命。 “这…”奇怪的展开使得行天一不得不面对现实以寻求答案,可低头却是看到身上正覆盖着一层透明的气流。 (什么东西?) 疑问划过德同时已是抬手欲要看个仔细。可就在瞬间,猛如虎的记忆就见鬼似得,纷纷抽身而退,不敢让靠近自己的手接近分毫。行天一好奇之下反手为抓,却是依旧抓不住丝毫。 “感到危险了?是本能,还是意识的残留?但死了怎么还会有意识?可记忆又何来本能,难不成本能还是记忆不成?那它是最原始的惊惧?还是说前世残留的引导?可笑!”尽管有神妙相助,行天一却没一丝安全感。任谁都会担心这不被掌控的力量,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救命恩人会在背后捅一刀。 可讽刺的是就是这么股力量却是行天一唯一的依靠,在这道不知名气流的帮助下行天一顺利地行走在泥泞中。无比轻松地穿梭在阳世各个不同时期的记忆中,几十年的经历足以让行天一感到无奈。 “奈何我已不再是人!” 第二十六章 深陷的只是无 [本章字数:2525 最新更新时间:2014-01-29 10:12:53.0] 纷繁的记忆仿佛万花筒般绚烂夺目,化作无尽回廊螺旋而起朝着某个点不定地延伸着。 大刀片下,飞溅鲜血,抛飞头颅,吴三刀随着最黑暗的洗礼迎来了注定的结局。 “活该?究竟谁对谁错?我不知,平凡却又如此沉重,这就是人吗?”穿过黑暗后的灰暗,画面一转,记忆已经来到地府。 “开始了!” 记忆缓缓地推进着,不同于阳世的的水彩。阴世,灰败的主色下层层包裹着窒息的绝望,残喘的侥幸,理所应当的追逐。 “救命,救命!” “该死,怎么又是这家伙!” “这日子何时才能是个头,杀了我吧!” 。…… 凄惨的声音弥漫在耳中,虽有莫名气流挡住了记忆的侵蚀,可行天一却无法逃脱自作多情的感伤:“我以后也是这样吗?” 摇头向前,回廊变得也是压抑,紧随着暴政般的压抑,一股子淡淡的疯狂幽幽地渗进。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行天一却确定要找的东西就在那疯狂之中。 抹抹粘稠鲜红扭曲进了暗淡的记忆。灰与红的融合看上去并没有纯灰的坚硬,透着软绵绵的质感,不禁让行天一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渴望。就像滴水未进行走在沙漠中几天几夜的旅人,忽地看到一壶清水,即使上面写明了水中有毒,依旧会不顾后果的冲上去。如果前后都是死的话,那么毒死总比渴死要舒服的多。 于是旅人激动地抓住了水壶,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咯…” 打嗝声下,行天一已是不在,只有空荡荡的水壶倒在沙漠中,被大漠的风沙所掩埋。 。…… 当然死依旧还在继续着,貌似看开的决死之人在剧毒的摧残下又会展现如何的丑陋呢。 行天一一头扎进暗红,粘稠让他不适,扑鼻的腥臭炸开了昏沉的意识,猛地捏紧鼻子道:“什么味道,这是什么地方?” 然后… “混蛋,你竟敢骗我,啊!你个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好不容易在这里又活了,我不想再死了,求求你!” “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 “哈哈,死吧,死吧,哈哈哈!” 。…… “你们这些杂碎,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吴三刀就是你们的命,主宰你们的生死,低贱的蝼蚁们叫吧,哭吧,哈哈哈!”怨念与笑声萦绕在耳边。血色下,灰暗,恐怖,绝望的声音穿过了神妙气流的阻挡钻进了行天一的意识中,疯狂地搅乱着行天一弱小的意志。 “不不…”行天一捂住耳朵,大喊着,拼命地拒绝着,可那成千上百的声音却依旧传入,慌乱地想要逃离,却是无法动弹。 等注意到的时候,双脚已淹没在血色的粘稠中。粘稠上张张畸形人脸,空洞的眼神,扭曲的面容,不住地哀嚎,他们或伸手,或用嘴拖住行天一,虽然莫名气流锋利地切割着血的粘稠,但不过是杯水车薪的无奈,消磨一点只会让更多的疯狂而涌动。身体在下沉,挣扎只落得越快。呼喊只是徒劳。 “哼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 一切都是注定,不管你反不反抗。粘稠厌烦了无意义的拉锯,化作滔天大浪将明悟的行天一淹没。 “不…”面对着巨浪,行天一嘶喊着,做着最后的救赎。 只不过已为时已晚,当行天一浑身浸润在血红的粘稠中醒来的时候只是见到,血红可怖的人脸啃食着,血块斑斑的手撕扯着。 血红的深沉让行天一绝望,血腥的浓香让行天一恐惧,心中的压抑,恐惧,害怕,穿过颤抖的喉咙,然后… “不!我不想死!救我!”以为自己放弃了,以为自己明白了,可结果… 这一刻行天一终于理解被百鬼分食的倒霉蛋那惊艳的挣扎了,没面对过真正的恐惧,是永远不会明白的。虚伪的明白只不过是侥幸与自大。有些事情不是自以为是的想开了,看透了,就算真的明白了。也许我明白了,可“我”也许没明白,所谓看透了的我不一定真正把另一个“我”也看明白了。 红色的粘稠不是神佛,不是大大的慈善家,他听不得那些自以为是的自我行径,所以它生气了,愤怒地化作一只血红大手把自以为是的蠢物灭杀在了血色之下。 “不,我不服,我不能死!” 行天一面色狰狞可怖,愤恨地盯着红色的粘稠,猛将双手插进粘稠之中,感觉着粘稠在手臂上蠕动,可他却只是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如仇敌似的捏碎了手中的粘稠。 “给我停!”行天一把仅剩的力量,疯狂,全部倾注在双手中。 “呲…”就像生肉遇到通红铁板时的悲鸣,似嘲笑,打破了他仅存的所有。行天一依旧在下沉,只留下两道长长的空虚。空虚是如此的刺眼,而空虚中的蠕动是如此狰狞。 低头,毫无尽头的黑暗也似在嘲笑着行天一的不自量力。 “不…我不想死!”理智在求生的欲望下完全奔溃了,行天一踢出两脚,深深地埋入粘稠中。他拒绝着现实,在自己的欲求中歇斯底里地爆发。只因为弱小的他如此想到:“这样做我就能活下去了。”但现实不存在于行天一的幻想中,所以他的虚幻再一次在现实地摧残下粉碎。徒留下四道大大的空虚。 “为什么?”凄然自问着自己的手脚,而得到的却是那徐徐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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