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心底略微一颤,谁敢在仙首的府邸放肆。 林玄脑中快速掠过几个大能,却见黑狗向她扑来,相伴地还有白罗变调的声音:“师尊你住手!” 脚底震动,林玄身体不稳,险些摔倒。 而这时街上已有百姓匆忙从屋中逃出避难。 “地震了,快出来!” 百姓相互扶持,没受伤的都去拍别家的大门,也有闻讯而来的官兵抢险救人。 好在这场地动没有持续多久,只造成了几间年久失修的屋子坍塌,并未出现伤亡。 而屋中的林玄却脸颊苍白,唇无血色,强大的威压好似一击重拳打在她胸口。 黑狗嗷呜一声,拖着林玄往屋外走。 这时,虚幻中,一条略显狼狈的白影凭空而出,那男人生得极为温润清雅,如玉的面盘此时泛着铁青之色。 林玄看到那人,眼中闪过诧异:“少东家?” 乌淮显然没想到此间世界竟还有人,清雅的眉宇微蹙:“林道友,怎么在这!” 林玄眼观鼻鼻观心,衡量许久:“这是江明秋的秘宝溯回镜,自成一界,我在这里自然是被江明秋关进来的。” 听是溯回镜,乌淮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溯回镜的来历他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他胡乱躲进的法器竟然便是这上古秘宝,便是江明秋也不敢随意打扰此间。 乌淮紧锁深眉,心口堵得慌,一丝苦涩开始泛滥。 两百年了,沈罗云真如悟凡大师所言转世,这两百年来,他日夜难安,绝望中带着一丝真切的希望,死守着掷宝阁只为了等待沈罗云转世,可偏偏二十年前,他化神已满,为步入大乘不得不闭关准备。 不料等他出关赶到悟凡大师预测的几个可能地点,却迟迟不见相像之人。 而后他看到了林玄写的稿子,这异于常人的写法,确实是沈罗云的手笔。 乌淮为不惊动其他几人,暗中找上了林玄,却发现林玄身上并无悟凡大师所推测的特征,乌淮不免失望,却得知江明秋竟然收了一名女弟子。 久居苦寒之地的魔君竟也再次出现在天罗门。 听到这些消息,乌淮反倒平静了心。 是她回来了,可他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 乌淮便趁机找上了天罗之巅,两百年前,正道与魔修大战,他曾和江明秋联手攻敌,这次江明秋不能拒之不闻。 他也如愿见到了江明秋的女弟子,明媚异常,是木灵根,这便是沈罗云的转世。 唯一令乌淮不悦的是,两百年前口口声声称与沈罗云只是主仆之情的江明秋竟然也懒得隐藏心思了。 “乌淮,你自称是沈罗云的知交好友,她可知你对她存了这般龌蹉心思!”江明秋眉梢处的冷漠,毫不掩饰对白罗的占有欲。 乌淮怒极攻心:“江明秋,你敢让白罗知道是你亲手将魔种种到沈罗云身上,亲手杀死了她吗?” 江明秋瞳孔骤然一缩:“找死!” …… 乌淮心底痛意泛滥,他一定要得到这一世的沈罗云,这次是他大意了,两百年来,江明秋的修为又精进不少。 乌淮心中酸涩,脑中却越发清晰,他眸子微挑,眼底雾气散去:“林道友,我们联手破开此方时间如何?”他不会再放任白罗在江明秋身边,想起这两百年的煎熬,他唯一的救赎便是得到转世后的沈罗云。 林玄打量乌淮一眼,眼都不抬一下:“不要。” 乌淮神情一僵,只见林玄眸中闪过一丝狠绝。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他心底蔓延,然后他听到了眼前这个女修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这是我租的屋子,麻烦你尽快离开。” 语毕,一只警惕盯着陌生人的黑狗配合着汪汪叫起来。 乌淮:“……” 这个女修什么情况,呆在溯回镜中不想离开了吗? . 这几日王生的日子不好过。 他校文时,同僚有意无意疏远他,不仅如此,那似刀子般的目光总伴随着,那眼神有鄙夷,有不屑。 当他拿着校文与一位向来清高的同僚比对时,那同僚像是见了什么脏污之物,直接甩袖离去。 若只是有意无意的排挤,王生还能忍受,毕竟这些微末的文官没有权势只有一身没什么用的傲气,人前清高,人后指不定多眼红他攀上了朝中权贵。 但那位清高的同僚的行为,令王生怒火中烧。 但另一些同僚见王生被下了面子,脸上竟有隐隐的快意。 王生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他下了卯,即刻往家赶去,才走出翰林院,便被王尚书的下人拦住,将人请到尚书府去。 路上,王生坐立难安。 一踏入尚书府,王生直奔岳父的书房,脚才刚踏入木槛,一张奏折向他飞来,王生不敢躲,那奏折直接打在了王生的脸上。 那少年似的俊脸霎时红肿起来。 王琅声音饱含怒火:“看看你做的好事,这是今早别人参你的本子。” 王生脸色一白,急忙拾起地上的奏折,他越看,脸色越白,到最后竟是煞白无色,眼前阵阵发黑。 “岳父大人,这,这小婿不知情啊!”王生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奏折上面写得可是近日京城酒馆传得甚是火爆的新科榜眼一朝得中,娶尚书千金,抛妻弃子的故事。 这负心郎的事迹,如一点星火碰上干燥的枯草,一着便愈演愈烈。 那说书人可是指名道姓,那负心汉便是叫王生,今年的新科榜眼也叫王生,而那王生,近日新娶了尚书家的千金... 这种种巧合,那还会是假的不成。 那有见识的人家,或许觉得这是有人兴风作浪不可全信,但大字不识几个的平头百姓就不会那么觉得了,这个说书人口中的王生就是今科的榜眼王生,短短两日,王生的名头竟比状元郎的名号响亮了,这自然是恶名远播! “这个王生,是不是你!”王琅怒不可遏。 “岳父!这自然不是我!”王生哪里会承认,他脸上一派真诚,心中却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撕了周瑾娘。 没想到这村妇还会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 王琅一拍太师桌,失望之极:“你还敢狡辩,这是说书人誉抄的书,你瞧瞧,这书上连你相貌体征,家中父小,还有籍贯,家中占几亩地都一清二楚,你竟还敢欺瞒与我,王生你好大的胆子。” 一本杂乱的纸张扔在王生面前,王生不死心翻开纸张,一目十行读下去,到后面面如死灰,再也顾不上侥幸心理,直直跪在地上:“岳父,你要救我!” “你闯了这弥天大祸,谁敢帮你!今早要不是我内阁老将这奏折私自拿下给我,这事便是闹到了陛下面前。v陛下钦点的榜眼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让陛下脸往哪儿搁!” 王生向来是个心思活泛之人,他听王琅之言,并未在他骗娶他女儿之事上,而是句句不离陛下颜面,心中稍安:“岳父大人,那是不是只要让京城不再传播此事便可?” 王琅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你既娶了我女儿,便是我王家一派,只是你这事做得不干净,若我是你,绝不会让那个糟糠之妻有出头之日。那说书人已被下了狱,最多明日我就能抓到那个女人,让她彻底闭嘴!” 王生脸色稍缓,但想起那奏折的人有些担心:“那朝中已有人知晓此事,会不会引起事端。” 王琅似笑非笑的哼笑了一声,轻蔑道:“如今皇后娘娘稳坐正宫主位,深受陛下宠爱,那些跳梁小丑便是翻不出什么风浪。”如鹰隼的目光落在王生脸上,王琅脸色稍缓:“你多陪陪媛媛,今日她知道此事,气得大闹了王府,还得去宽慰你父母,让他们多多忍让媛媛。” 王生忙赔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我不会让媛媛受委屈的。” 一夜无话。 . 第二日,王琅借用刑部尚书职位之便,终于在说书人和调用民籍的两方合作下,找到了周瑾娘所租赁的小院。 一行凶狠的官差挎着刀浩浩荡荡往那偏僻的小巷走去,人还未到,便听到一阵喧闹声响,随即人群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只见那只有两扇门的小院,一只火红的狮子,和一条澄黄的龙正憨态可掬抢着一只绣球。
第19章 天道公证 狭窄的小巷因为舞狮特别热闹,平时躲在家里绣花的妇人都半掩着脸跑出来。 围观的人叽叽喳喳讨论这家人有什么喜事,一打听才知道这是户新搬来的,于是又有闲人问舞狮队的人发生什么好事,打鼓的后生也摇头说不知道,他们收了钱只管舞狮。 人是越来越多,但这户人家大门还是紧闭。 没多久,热闹就被一队官差打断了,那些官差一来就提着刀赶人,不由分说撞门。 官差再凶恶,也不能拿没犯事的人。 因此聚在门口的人,都抻着脑袋好看热闹。 林玄就提防着王生的人上门找事,所以一早弄了大动静。 她听到声响大步走出门,一拉开木门,两个正准备撞门的官差一咕噜摔倒在地。 林玄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平静走到人群中间,冲着人群说:“你们就是王生差来捉我的人,我孤身一人只为来京城讨个公道,也知道斗不过攀龙附凤今非昔比的王生,今早我特地请人舞狮,权当我最后看一回热闹。” 这席话,看热闹的人群听清楚了,有耳聪目明的早就听说过这两天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没想到新科榜眼的糟糠妻就住在他们小巷。 这几个官差是直接听了上头的令,并没有下公文,这种公私不分滥用职权的事情在官场屡见不鲜,负责压人的官差抖动铁链:“啰嗦什么,给爷走!” 林玄也不反抗,只是面露哀愁:“我这一走就像踏进了阎罗殿,万死无生。我只希望这朗朗天道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入狱后的第一日关我的监牢烈火冲天,天下万水不能浇灭,但火不能伤我分毫。我入狱第二日,西宫中的礼佛堂香火不明,黑色火焰灼烧观音金身。” 林玄的话,站在巷子前排的人都听清了,后排因为人声嘈杂听不全的,马上有人解释。他们都觉得眼前这个女妇平静得令人心碎,不少有志之士仗着法不责众推搡起官差。 已经嫁人的妇人更是抛开脸面大骂王生还有这些官差。 在听到王生一朝得志就抛妻弃子攀龙附凤的事迹,他们早已义愤填膺,原以为这苦主离他们远,没想到竟在同条巷子住着,这苦命的女子的苦楚不仅没有得到伸张,而是被换来前夫更霸道的欺压。 连官差都能随意使唤,果然是官官相护! 哪里还有他们平头百姓的活路! 负责压人的几名官差身形踉跄,没想到这个普通的差事竟然惹了众怒。这些官差向来欺压百姓已久,气焰嚣张:“干什么!再闹把你们一起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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