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沉迷于创作时的淡定自若,或是兰萨本就完全对狼人的骂不上心了,竟然又哼起小曲子来:“别吵,很快。” 易霆无奈,裹着个浴巾就蹲下来瞧了:“这画的啥啊,咋又是古堡?” “我家。”兰萨一步一步往上挪,逐渐到了天空的位置,头也不回的伸手,“给我最长的那支。” 一支笔很快砸到了他的手心。 兰萨眯着眼睛回头瞧了一下,竟然不自己递过来? 易霆不明所以。 兰萨将笔下天空渲染成朦胧的氛围,晕染了一片暗夜。 正很满意地去另一边时,可能是这精美质地的笔杆太脆,咔嚓折了。 “废品。”兰萨咬了咬嘴,急匆匆地把断成两截的笔往易霆身上一扔,“这种笔刷的,给我买一支。” 易霆抓着瞧了瞧:“这一套都是定制的,让我上哪儿给你整去?” 兰萨冷酷:“就现在。” 易霆起身搓搓脑袋,眼角倒压下去:“好吧,主子。” 听着无奈,也像宠溺。 兰萨满意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端着一副气脸。 小狼似乎已经不会忤逆他了,这很好。
第19章 调戏宿敌再画个肖像 没多久,易霆就风风火火的拿着一堆画笔回来了。 “这支难看。”兰萨趴在地上挑挑拣拣,扔了一堆,正在拿最后一支,“手感不好。” 兰萨刚要丢笔的手被易霆冲过来一把按住了。 易霆皱皱鼻子:“你可别挑了,这些最贵最好看的了,再没有别的了!” “你告诉我,它们哪里美了?”兰萨嫌弃的撇撇嘴,“如果一定要夸,那就是朴实无华。” “那你先凑合用行不?” “不,不画了。” 兰萨已经失去了创作热情,他就是这么挑剔,一支笔不对,整幅画都不想画了。 易霆劈手夺过那幸存的唯一画笔,高高举起又要往地上摔:“行,你别画,回去吧,我把地擦了!” 这小狼又发什么脾气?不是最厌烦摔他东西么。 兰萨却迅疾伸手,把那笔接住了:“仔细看看也不错,我将就着用。” 兰萨忽然变主意了,他费心思绘制了这么久,总得把过去的家画出来吧,东西就算再难用,有总比没有强。 还有……鉴于小狼最近很听话,稍微让他一回。 易霆果然就老实了,蹲下来翘着尾巴瞧着:“那你画吧,我瞅瞅能画成啥样?” 兰萨收回目光,得意无比。小狼就是傻,一哄就好。 大画家继续循着他的记忆完善他的古堡了,狼人像个小助手,在一旁时不时为他叼笔叼颜料。 一开始还要指的清晰明朗,后来兰萨一伸手,易霆不等他说就拿了该拿的。 兰萨在这种时候意外的专注,眉目也少了些难以接近的气息,哼着轻快的歌曲,整个人都明朗了不少。 大狼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帮忙,后来困到拿鼻子顶起来送过去。 画毕,哥特风的古堡和浓郁的暗黑氛围渲染了出来,整个“狼人的巢穴”都要被同化成“血族之家”了。 易霆勉强小心地跳到对面,对一处深红挥了挥手:“这月亮怎么画红色的?” 兰萨正在擦手,见状出声提醒:“别动,我对血月着迷。” 这话刚出,像开启神秘机关的魔咒一样,那受他喜爱的血月上的颜料忽然流动了,在留下浅红印记的地板上,深红的凝到一起去。 原本好好的一盘血色圆轮,晕成了一朵艳丽的玫瑰花。 “玫瑰猎手。”兰萨脸色僵了一会儿,把他手里的毛巾撕的细碎,“还活着。” 一定是这家伙,当年盗窃了他的佳作,现在又来捉弄! 易霆不明所以:“血猎,老仇人吗?那他对你挺好的,送的东西你都喜欢。” 兰萨嫌他蠢,敲了一下狼人脑袋:“所以,在我用深红作画后,他会变出一朵玫瑰恶心我。” 他早该想到。是仇人,不然为何不露面? 易霆撅起尾巴趴地上,嗅了嗅那假玫瑰,嫌弃的晃晃头:“那我给你擦掉?哎,这颜料不好弄,又得收拾一大场。” “全部。”兰萨点了点头,“一点不要剩,画具也清理了。” 易霆不干了:“这玩意多难擦,留着吧,好歹他出钱了,别浪费,再给你买红颜料就得了呗。” 兰萨哪里能忍,指甲深嵌进手心 里,獠牙不知觉都伸长了,凝视着易霆擦了一半的玫瑰:“我不想用他的东西。” “那画呢,不是你的?” “那副挂我房间里。”兰萨想也不想,又转头看自己的古堡,咬牙切齿,挣扎半天,呼了口气,“地上的……随你。” 易霆骂骂咧咧了一会儿,勤勤恳恳收拾:“等它干吧,刚才就不该让你画,以后还得用吸尘器打扫卫生。” 兰萨突见狼人尾巴上染了不少颜色,深蓝和黑的看不出来,红和绿却很分明。 “傻狼。” 没忍住笑了一声,又马上绷着脸换衣服去了。 兰萨盯着屋子里的月亮贴图,多少有些颓丧的意味。 他知道这一轮明月盘是假的,营造的古堡也是假的,现在他已一无所有,连躁郁期都要别人照顾,甚至还算狼人。 世风日下,老仇人都来看他笑话。 兰萨双腿相搭,靠着椅子自言自语:“若是没醒过来,也比现在要好。” 若是没醒,还和所有长眠或确认死亡的血族亲王一样,无忧无虑的躺着也不错,至少那些高傲的血族不必遭受这种尊严的践踏,至死都永葆骄傲! 他痛恨无能为力,也不知这种“适应生活”要到何时,这个组织又会不会真的放他走? 兰萨又陷入了刚来易霆家里时的低落,钻进棺材里与世隔绝。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脸上有点痒,他抬头去拿,是一根卷起狼毛,想必易霆趴进来睡觉时遗落的。 兰萨在手指尖捻了捻它,口中吐槽它的主人:“不修边幅。” 也许这话骂的那人耳朵痒了,没多久凌乱的脚步传来,兰萨的棺材盖又被掀开。 他的房间本就昏暗,但仍有一丝微光偷了进来。 兰萨把那根狼毛吹了出去,不适的眯起眼:“闲事不要找我,我想休息了。” 他仰面就瞧见,易霆趴在棺材边正往里探头。 易霆直白问道:“你不开心啊?” 兰萨微微侧头:“我在对那个人生气。” 易霆疑惑,锲而不舍:“不像啊,上回你还扬言要弄死人家,这回更严重,你咋骂都不骂?” “现在已经不是辱骂有用的时代了,浪费口舌。” “那你天天还骂我?” 兰萨支着手肘想坐起来,又差点顶到狼人脸上,只好维持微微仰头的姿势:“我说的,你会改。我不知道那恶劣的血猎身在何处,想来你们也找不到。” 一支看似低调,实则有奢华的流金暗纹的铅笔塞到了兰萨衣领旁。 易霆似懂非懂点点头:“那别想他了,你会画铅笔画不?颜料不好蹭掉。” 兰萨不顾形象,一个抬身把狼人脑袋拱到一边,拿起铅笔端详:“这次也是礼物,为什么想送这个?” “你不是不乐意用他的东西吗,还挺想画的,我寻思你在屋里闷了半天,别又作出病了,用这个干净节约又环保。” 易霆罕见的顿了顿,那双狼人尖锐的眼睛盯着兰萨:“别自闭了,遭罪的还是老子。” 兰萨握着铅笔不发一语,虽然狼人话讲的不好听,但办的事他越来越喜欢了。 起码,会在他没开口的时候, 递上他想要、或是会喜欢的东西。 兰萨盯着易霆俊朗的轮廓,打量了一会儿,舒展了眼眉。 狼人也有狼人的好玩之处嘛。兰萨很想弄清楚,非亲非故,一忍再忍,现在却有求必应,这头小狼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 刚才的忧郁也慢慢淡了。兰萨是悲情和享乐融一的主义,哪边都不放过。有趣的东西送上门来了,他也得舒心品尝一番,再去伤感其他的才对。 “看我?”易霆左右摇摆,又回头瞧了瞧,仿佛确定了,“你看我干啥?” “拿干净的白纸本子,”兰萨懒洋洋往棺侧一靠,铅笔在手里转了十几个圈,忽然落定点在易霆鼻尖上,“然后别动,做我的模特。” “我?模特?”易霆不可置信,晃了晃脑袋,“你开什么玩……” “笑”字还没出口,兰萨就把易霆用力推远了,不容分说:“去拿。” 易霆夹着尾巴提着一个大本子进来了,夹在垫板上递给兰萨。毛躁的狼人浑身不自在的乱动:“我有什么好画的?多没劲。” 兰萨一撩眼皮,虚虚在空中构图:“想画真实生命体的肖像了,你得配合你的主人。” 易霆无奈,一手支着下巴:“行,快点吧。” “等。” 追求完美的大画家没下笔,一动不动,唯有朱红的眼珠在转,盯着易霆身上每一处细节。 许是那眼神太认真,他把狼人看的发毛。一向威风的易霆像只灰溜溜的弱小狼,低了低眼眉:“别看了,怪渗人的,我就长这样了,你随便划拉。” 这样的小狼让兰萨有点新奇,再多欺负一些,会不会,把他逼到没办法? 兰萨忽然猛的前倾,拿铅笔末端在狼耳朵上描了描,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笑,眼睛半眯的勾起来:“我从来不欣赏狼人,细细品味,你的样貌也很耐看的。不好好画,可惜了。” 见易霆往后退了退,脸侧霎时有了浅浅的绯色,耳朵抖的带动他身体都在颤,兰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狼人想凶却凶不起来,无奈露出犬牙,装作狠厉咬兰萨垂下的头发:“靠……靠这么近干嘛!吓死个狼!” 见到这人支吾的样子,兰萨舒心极了,就连发丝被狼人叼在嘴里都浑不在意,得意靠回原来的位置,耐心作画。 没用太久,时不时瞟一眼易霆,也只是拿对方的反应取乐。 这张特殊的面容已经印在脑子里了,磨练千年的画技相当高超,只是落笔后总有不满。 为什么如何都画不出他想的这人的模样呢? 忧虑片刻,终是画出了一幅,他认为已濒极致的完美。 兰萨翻转画本,搁在胸前让易霆看,十分自信从容。 上面的易霆俊帅的轮廓形如本狼,眼神画的十分清澈,脸色似有不虞,却闷的发不出气,嘴角笑的无奈。 哪里是穷凶极恶的狼人,明明是个直率纯情小狼。 易霆夺过,耳朵兴奋的立起,大声惊呼:“你画的这么牛!怎么比我本人还好?” 兰萨就知道他会赞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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