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处处透着不怀好意中,最直接的一点就是……“荣耀者公爵”的调香师,是文远巍的弟子,文忠。 安吉莉雅觉得奇怪,伸出手指着这对师徒的名字:“文忠是后改的名字吗?” 听到文忠的名字,左蓝一轻笑了一声。 他当然不是笑这个名字不好听,带着封建含义的师徒尊卑。 而是笑…… 看啊,宣誓般对着自己的老师效忠,改成老师的姓氏,改成老师赐予的名字。 多么熟悉的操作。 说到底。 他冷下神色。 说到底,文忠这个名字,和他的那个名字——阿喀琉斯·阿尔克温——有什么区别? 左蓝一眯起眼。 他想起了当时他被赋予这个名字的时候。 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眸光温柔。 他连说话都是轻轻的。 他说—— 阿喀琉斯,象征着勇敢和自由。 是世间最美好的祝愿。 最美好的名字。 得到这个最“勇敢自由”名字的第二天,是他的生日。 是他十六岁的生日,是那次赛季终局赛的日子。 那个男人说过,他会等着左蓝一顺利拿回冠军奖杯。 然后他们一起庆祝生日,再去改了名字。 从此阿尔克温不再是寄宿的地方,而是那漂泊人间十六年,无父无母没有依托的孩子的家。 可惜。 左蓝一没有等到赛季终局赛结束,没有等待庆祝十六岁的庆祝。 等来了那个男人站在证人席,亲手拽他入尘埃卑微。 等来了剥夺嗅觉、禁赛五年。 ——阿喀琉斯·阿尔克温。 这个名字,是左蓝一人生里,最大的谎言。 瘸子见左蓝一沉下神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你当时不会想着,真的是用名字宣誓效忠阿尔克温吧?” 瘸子觉得好笑。 左蓝一轻轻哼了一声,眉目低垂。 顿了一下,却说:“……我对于阿喀琉斯这个名字,倒是有那么一丝难得的真心。” “尽管只有一丝,但也是在的。” 他没把阿尔克温当成家。 但,他把路德维希·阿尔克温,当成了老师。 他教他,养他,护他。 那个字眼,左蓝一想来总是觉得恶心,不愿提起。 但是他终究不得不承认。 肉麻的,黏糊的,驻足于温柔焦灼的。 那十年里,日日夜夜中,陪伴滋生温情,路德维希是爱他的。 所以爱就是这么残忍的东西吗? 他生来感情淡漠。 终于生出的一点真心,到底还是散在了风里。 瘸子还是查出来了比赛流程的不对劲。 他沙哑开口:“虽然说比赛对战一直是随机匹配,但天水碧只打过两场比赛,而且还有一场是资格证考试,根本不是赛季内的比赛。” “初赛的时候遇见‘屠夫’,就已经透着不对劲了,但到底还没有多过分。屠夫的水分太多,管洵更是个蠢货。” 他抬眸,和左蓝一对上眼神。 “可现在遇上‘荣耀者公爵’这种吃人一般的队伍,不是有人要我们输,是有人要我们死。” 这时候,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 天水碧全体闭紧了嘴,看着溜进来一个工作人员。 那工作人员的神色也有些为难,知道自己这时候说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也是实在是招架不住外面的攻势了。 便弱弱的对着天水碧开口:“……有很多记者想跟您这边做个赛前采访。” “天水碧已经打了两次比赛了,一直没有接受过外界的采访,您看这次……” 左蓝一眼底压着暗火,面上却微微笑了一下:“当然可以。” 说是采访,他都知道会问他些什么。 他是有原罪的人。 现在星网上对着他的讨论,都围着他的那些罪。 【左蓝一五年前,十六岁的时候就会使用违禁品了!你们现在赛场上闻到的什么天才之作,难道不是因为他用了更多的违禁品??】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左蓝一是天才陨落啊?不是都判了是使用违禁品吗?出卖队友的事情是队友本人作证的,就算是五年禁赛期结束后回来比赛,难道不应该是人人喊打吗?才两场比赛居然就有粉丝了?】 【左蓝一去死!这种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赛场上!】 这种话见得多了,左蓝一对着所谓的采访,心里面清楚得很。 见左蓝一答应了后,工作人员连忙松了口气。 这工作人员出门后再进来,十几个记者迅速地跟在他身后围了过来。像是争抢食物的饿狼。 有一个记者故意凑得很近,笑眯眯的,想从左蓝一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对着左蓝一这么一个满身都是爆点的人,怎么采访才最有看点? 问过去五年的心路历程? 问当初为什么不提起上诉? 谁要问那些啊?自然是把罪名坐实。 于是他对着左蓝一,大声道:“你虽然回来比赛了,但一直也没有给大众道歉。” 悬浮的摄影机镜头直直的对准左蓝一英俊贵气的脸。 万众瞩目下,左蓝一听见那记者这么说。 “现在在这里对着全星际的观众,道个歉、认个错吧?” 作者有话说: 回来抓个虫~ 啾咪忆灬青竹小天使的雷雷~ 也谢谢喂我营养液的小可爱~忆灬青竹、千山鹤鸣、幕辞 10瓶;48011838数字小仙女嘿嘿嘿~
第19章 点点鲜血 道歉?对谁道歉? 认输认错低垂头颅,承认自己是败者? 左蓝一觉得或许这记者只是想搞一个大新闻,想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提身价。 又觉得或许是背后有人指使这记者,所以他才说出这样的话。 但无论如何,左蓝一没打算搭理他。 道歉?他又不是什么正面角色,他做错的事情都不会道歉呢,何况没做的事情。 为没做的事情道歉,不会真有人觉得他左蓝一是个圣人吧? 他看着镜头,黑色的眼睛像是笼住了星辰夜色,迷人极了。 左蓝一长得好看,他冷着脸说话都叫人心动,何况他现在故意释放魅力。 他不多说别的,只说:“我不愿意像个失意落魄者一般,去纠葛过往事情。” 所以无用的上诉申辩,他不屑去做,也因为知道是无用功,不肯任由骄傲送上门去被人打压欺碾。 “说我没有天赋,凭着违禁品作弊也好;说我背叛队友,人品败坏性情卑劣也好;说我偷袭对手,赛场上故意借着比赛由头杀人夺命也好。” 左蓝一抬起眼,他看向镜头,看向镜头另一边无数观众和盼着他下地狱的人。轻轻一笑,很是迷人的样子。 “我任人评说。”他道。 直到……没人敢在我面前开口的那一天。 记者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本想纠缠。但安斯不想看他作死,一把扯住他的后脖颈子,把人扯开。 剩下的记者也不算是老实,但也没触碰底线,问了些有的没的,什么“天水碧这支队伍是怎么组成的啊”、“天水碧为什么叫天水碧啊”、“初赛赢了之后对半决赛有信心吗”、“想获得赛季终局赛的冠军需要一路赢下去不能输,你们可以吗”之类的问题。 反正左蓝一是一句实话没说。极尽糊弄之能事,一顿忽悠。 记者心满意足地走了。 瘸子那边一直就没搭话,在埋头研究荣耀者公爵的阵容。记者一走,他抬起头。 开口说:“这次是逃生赛制。也是荒星地图,但不是资格证考试那种,仅仅是两队在荒星互相攻击的求生赛制。而是地图内会存在攻击参赛者的逃生赛制。” “我们会遭受地图和对手的双重攻击。”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迟疑,“荣耀者公爵的打法暴戾,打得不仅凶,而且脏。” 瘸子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现在赛场的规则,已经被调香协会玩得剩不下什么规矩了。 贵族可以干预赛制剧情,更可以像这次半决赛一样,干预对战队伍的匹配。直接分了一个荣耀者公爵给天水碧。 虽然左蓝一是被一个极其看重规则的人养起来的,但左蓝一可不是什么遵守规矩的人。 你们能玩,我们凭什么不能玩?不仅要玩,还要玩得大。 所以上一次剧情赛制的剧情,在他和张鹿和的合谋下,直接就爆出了莫特家族的秘辛。 那其中如果没有张鹿和这个贵族在调香协会的努力,也不会直接在赛场上把莫特打成措手不及。 所以上一场的剧情模式,对于天水碧来说基本是开卷考。 掌舵人没有费力气,领航员更是从头到尾没出手,全程只是调香师之间的对弈。 而这次,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天水碧不该对上荣耀者公爵。对上了,人们也觉得天水碧全队做定了牺牲品。 “做好准备。” 左蓝一语气多多少少带了些沉重。 “莫特和文远巍这次勾结起来,是难啃的骨头。但打赢了这场,莫特手里就没牌了。” 之后也就该轮到左蓝一出手了。 - 这次是半决赛,赛场更大。观赛席也是升到了整整二十层,密密麻麻黑压压的坐满了人。 坐在评委席第一排、解说身边的人,就是路德维希。 他听见解说介绍他时候全场的尖叫声,扯出点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远处即将出场的荣耀者公爵队伍,心里压下去几分复杂。 他身上虽说有贵族养出来的天真,但贵族也养育了他的手段城府。 文远巍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文远巍和他背后站着的人的目的。 谁都知道他是左蓝一的逆鳞,正如左蓝一是他的软肋。 路德维希知道这场比赛绝对不会轻松。 可更不轻松的是,他已决定,比赛结束……就去见左蓝一。 规劝也好,告诫也罢,他必须去见他。 路德维希本以为左蓝一五年过去,起码会低调一些。 好家伙,这男孩更嚣张跋扈了。 五年前,他还只是赛场上满满戾气,生活里还愿意装出文质彬彬、优雅贵气的样子。还愿意做出一副好学生的做派。 五年后呢,整个人眼神都不对劲了。深处的狠戾赤^裸于皮肤表面,要灼伤任何靠近他的人。 他该劝劝他。路德维希这么对自己说。 路德维希这两个月,将左蓝一比赛的全息视频都一帧一帧看了,但真正的见面还是叫他无所适从。 赛场外擦肩而过的时候,路德维希甚至没有胆量去看那孩子一眼。 他长高长开了很多,肩宽腰窄,一头黑发垂在鬓角处,隐隐遮住露出凶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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