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 他想说我是你的老师。可五年前就已经决裂般的断绝了师生关系,还哪里存在什么“我是你的老师”呢? 左蓝一颇具兴味的看着路德维希慌张的样子。 他不太理解。 只一句话而已,他说起过往五年受的苦的时候, 也没见路德维希这幅样子。 这男人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幅慌张里带了些无措的神情,是左蓝一第一次见。 他有些上瘾。 于是他悠悠的站起身, 皮鞋踏在地板上, 发出沉闷声音。这声音叫路德维希后退了一步。 路德维希抬头,金色的发丝甩过眼前:“我只当你是孩子话……” 左蓝一直接打断他:“我们认识十五年,你还把我当孩子。” “我的身手是你教的, 我的调香也是你教的。”左蓝一伸手掐住路德维希的手腕, 微微低头凑近他, 语气阴冷,“可你不要我了。” 路德维希没挣扎。 他犯了错,大意地觉得左蓝一还是那个孤儿院台阶前可怜兮兮的孩子,一身破旧衣服阴沉表情,脸上却还带着肥,黑头发软趴趴的。 他忘了,十五年,足够左蓝一长大。 路德维希任由左蓝一抓着他的手腕。他还有心情规劝:“……我说了,内里的事情复杂,你……” 左蓝一呢,敛下眸子,离得近了,他掐着路德维希细滑的手腕,把那贵公子的小巧骨架捏在手里。 他盯着路德维希领口的锁骨,沉声道:“你说清楚。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管是皇室还是贵族,是选帝侯家族还是领地附属。我要一个清楚的答案,我为什么跌落,你为什么作为证人出席。” “说。”他命令道。 路德维希仍然保持沉默,他不知道刚刚那段话,是左蓝一最后的耐心:“……你还小,这不是你能触碰的。” 听到这话,左蓝一便笑了。 “那这是我能触碰的么?” 左蓝一说完,抬手捏住路德维希的下颚,直接俯身低头下去,拿出强硬的姿态,用唇碰了碰他的唇。 柔软的唇。 这是一个亲吻。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 路德维希也正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左蓝一不是在说胡话。 他反应过来后,气得手都在抖。他抬手要去推搡,但左蓝一强行制住了他。 路德维希保持着老师的姿态,不肯真的和左蓝一打起来。压着怒气和几分惊慌:“左蓝一!!” “阿尔克温的小公子,调香协会的最高阶调香师,帝国中央学院的教授,怎么只会叫我的名字呢?”左蓝一语气里兴味更浓。 他唇形很漂亮,薄薄的,回味似的一抿,调笑道:“老师当然可以深夜进学生房间,我刚被你领回来的时候,你还抱着我睡觉呢。” “可我们现在不是师生了,谁给你的勇气,深夜进一个男人的房间?” 左蓝一长得好看,好看到外面谁见了他,都忍不住眼神焦灼的地步。五官深邃,此时眉眼间的凌厉感,被暗暗涌流的暧昧冲散。 他嗓子是哑的:“我二十一岁,路德维希·阿尔克温。你知道的,这个年纪的男人,总是有需求的。” “你不是什么要求都答应么?嗯?” 说话间,他的手指在路德维希手腕肌肤上游移了几分。 路德维希是贵族,选帝侯家族——阿尔克温——延续了九百年的大家族。路德维希是阿尔克温的宝珠、美玉、荣耀、骄傲。 是娇生惯养的小公子。 说是小公子,也是和他哥哥比起来,他是小公子。路德维希是个成年男人,没什么脆弱娇气,身躯绷紧力量感,衣服下面藏着纹理漂亮的流畅线条。 他从孤儿院把左蓝一接回来养大。这十年里,他对他很好,贴心教导,耐心培育。 真好。左蓝一这么想。 小公子的唇是软软的。急促呼出的气也是缠绵的。 这是他十年的老师,是他怀里的贵族男人,是阿尔克温的小公子,是漂亮美人。 左蓝一再一次低头,这次他没有轻柔的蜻蜓点水,而是狠狠的吻住路德维希。 呼吸就此纠缠在一起,起伏的胸膛挺出精致弧度,细腻白皙的肌肤泛起红晕,淡粉色的耳根和脖颈似乎透着甜。 这两位调香师,没人会亲吻。但左蓝一生来就会掠夺。 路德维希被按在墙面上,两人挣扎间碰倒了太多东西。 等没了声响的时候,左蓝一结束这吻,后退半步,没放松对路德维希的禁锢,但拿指关节拭掉嘴角的鲜血。 他当然不会放开路德维希。只是偏执狠戾的盯着他,将他整个人纳进怀里。 路德维希垂着头。他急促呼吸着,脸上有着潮红,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得,反正是有些站不稳。 怒气被贵族的修养压制三分,又被从小养大左蓝一的情分削去五分。便只剩下一点。 这一点,在他左思右想间,还是败给了舍不得。 路德维希终究没出拳出手,和左蓝一打起来。他不想闹得不好看,也是因为无计可施。 他有愧。 “我没把你当成小孩子。” 路德维希轻轻开口,说话间带着喘息:“没遇见你之前,我骄傲了那么多年……见了你,终于有一个人的天赋能与我并肩,甚至超过我太多。你拿起试管或是材料的时候,我眼里的你,便不是孩子了……你是造物主、创世神,你能引领我走向更远的世界。” “你又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对你的爱护,比亲情更甚。” 他多么赤城直白。 就差把心剖开给左蓝一去审。 “你恨我,这恨叫你失去理智。我不怪你。”路德维希道。 本来前面的话,左蓝一听得好好的。可这句“我不怪你”,叫左蓝一扣住路德维希肩膀的手,又紧了几分。 路德维希还是在劝他退赛。 他说:“我知道你会赢的,文忠哪里比得上你?可你连赢莫特三场,莫特最后的尊严也会尽失的。” “现在的局势不是你刚出道的那几年了。那时候赛场是有公平的,你能打出不败记录,能成为星际骄傲、帝国之光。可现在……你以前……” 路德维希没有说下去。 左蓝一知道这些。 他甚至比路德维希知道的还要清楚。毕竟他是在背后谋划的操盘手,而不是路德维希这样明面上忧国忧民的人。 路德维希不肯说真相。左蓝一也没打算交代自己的计划。 他们是宿命的两头,争执与纠缠,这才是刚刚开始。左蓝一的报复性的一个吻,没有改变任何局势上的对垒。 路德维希只说到这里。 可左蓝一知道,这是他能说出来的极致了。 他笑了一下:“何必提以前呢?我不再有以前的队友,以前的老师,以前的光荣也成为污浊。我现在的队伍,是天水碧。” 天水碧。 天有多高,地有多广,宇宙有多浩瀚。 水有多深,深至无底海渊,陆地之上青绿无际,一碧万顷下,血色涌流。 左蓝一被赛场内幻觉香影响的时候,其实就回忆起了六岁前的日子。 他平日里阴沉着,很少回忆起那段日子。 那段时光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呢? 空气灰蒙蒙的,天空阴暗暗的,卑劣肮脏的小鬼头里没人讲体面,礼貌更是大人都不屑玩的东西。 他被排挤针对,被大人觉得邪性,可他不觉得沮丧。他没有小孩子该有的那些脆弱情绪,期待大人的爱与关注、渴盼朋友之间的玩闹,这些他都没有。 他不在乎。 而且那时候的左蓝一,不算悲惨,他其实活得很好。 他绝佳的天赋,不仅仅可以用来作调香师,更可以拿来威胁大人。 小小的孩子,却没什么孩子的样子,过分聪明和天赋,叫他甚至让大人都心生恐惧。 ——“安德森阿姨,你身上怎么有迈尔阿姨新买的香水的味道呢?迈尔阿姨的香水是放在她的卧室里的呀。安德森阿姨,你去过她的卧室,停留了起码两个小时,你身上还有迈尔叔叔古龙水的味道呢。” ——“安德森叔叔,你之前说去出差,可你身上怎么全是农场的味道呢?你这一周时间呆在哪里呀?” ——“迈尔叔叔,我当然会保密了,可是如果你觉得我小孩子好对付,那你就要小心啦,因为我不是什么普通小孩子喔。” 那么丁点儿大的小孩儿,黑头发黑眼睛,他背过手去,他说:“我生而不同。” 他眼底有光,野心生长。没有贵族血脉,不是选帝侯出身,兜兜转转人生落到现在这一步,左蓝一无所畏忌。 他绝不会退赛。他要的也不仅仅是赛场上的胜利。 左蓝一眉梢一扬,凑到路德维希耳垂处,低声道:“我从做下回来的决定后,就做好了流血的准备。我没打算死,但伤痕累累,早已在预料之中。” 他对着路德维希,对着这位如父如兄的十年恩师,他说—— “不必劝我苟活。” 左蓝一说完,又问:“话说完了。现在能办正事儿了么?” 作者有话说: 一更!
第27章 羞耻罪恶 他是来真的。 路德维希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甚至在进门的时候就没打算让他出去。路德维希本来清晰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可那时候哪里多想了呢? 左蓝一制住他。一个轻吻,一触即离, 然后又是一个深吻, 叫他晃神半晌。才多少时间,他已经吻了他两次了。 路德维希不知道放任左蓝一下去,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长夜漫漫, 明天的比赛也是下午才开始呢。 左蓝一知道路德维希没遇上过这种事情。 看他面上维持着贵族的骄矜,可眼底是慌的, 左蓝一越看越觉得有趣。 这样的路德维希,像是褪去了那层高高在上的贵族壳子,从选帝侯家族的封闭世界里走了出来。他鲜活而真实,带着几分挑动心弦的诱人色彩。 左蓝一说那话的时候有几分真心?他自己也未必清楚。 夹杂着几分恨意的吻带着血色, 左蓝一不会委屈自己去惩罚别人。他不委屈,不仅仅是不委屈, 反而泛着隐秘的战栗感。 ——当年作证的路德维希,站在证人席上,衣冠楚楚的时候,他会想到今天此时吗? 会想到他现在衣衫不整的在他怀里, 脸颊潮红粉白,唇肉娇艳欲滴,眼里含着不可置信, 偏偏还维持着曾经老师的尊严。 他会想到这样的自己吗? ——他不会。 这叫左蓝一升起一股报复感。 “你一直没认真反抗, 路德维希。”左蓝一开口,“你是十三阶的调香师,你教我的时候也说了, 调香师不能永居后方, 打架搏斗都得会, 才能在赛场上占据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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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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