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点点头。 唐芙脸色又变得沮丧,带着哭腔道:“赔进去七套!” 杜程:“……” “我就剩最后一套房了……”唐芙趴在杜程大腿上,抱住杜程的腰哽咽,“呜呜呜小杜……哇……你的腰好细啊……你可一定要争气,我就你这么一棵摇钱树了……” 杜程倒了几口红酒在嘴里,“我和岳枫好像不一样。” “什么?”唐芙仰头,眼泪汪汪的。 “他是明星,我也是明星,可我们不一样。”杜程道。 唐芙“噗嗤”一声,“那岳枫是影视圈的明星,腕儿,那身价,你就是在咱们会所才算个腕儿,虽然你长得也不错吧,但是我跟你说演艺圈特别复杂,你这样没钱没背景的,进去准被潜……呕……”唐芙干呕一声,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我要去吐了……”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往卫生间走,“不能吐我摇钱树身上……” 杜程坐在沙发上,他总算听明白了,他不是明星啊。 太好了! 终于不用担心太引人注目了! 杜程美滋滋地又喝完了剩下的半瓶红酒。 这次他点到为止,不喝太多,酒太贵,他喝不起。 下班时间也到了,杜程提着奶茶蛋糕回家。 这次周隔海在家,杜程回去的时候,家里饭香浓郁,电饭锅里的米饭刚蒸好。 “回来了?”周隔海没问杜程这三天去哪了,他推动轮椅,知道杜程吃的多,拔了插头,垫了毛巾,直接把一锅饭端了出来,“吃吗?” “吃!” 周隔海吃一碗,杜程吃一锅。 杜程把奶茶省给了周隔海,“这个叫奶茶,是甜的水,”给周隔海插好吸管,“这样吸着喝。” 周隔海闻到了甜味,但没动,“你喝吧。” “不用,我今天喝了好多,”杜程吃了一大口米饭,眯了眯眼睛,“我还喝了酒。” 周隔海道:“你还会喝酒?” 杜程:“当然!” 还挺得意。 周隔海没有推脱,喝了奶茶,甜甜的滋味浓郁饱满,比干吃米饭嚼出的香味要来得刺激得多。 杜程决定不告诉周隔海雄赳赳的事。 周隔海会难过的。 两人吃完了饭,杜程去收拾,他在厨房卖力洗锅,跃跃欲试地想喝两口凉水,想到姬满斋的叮嘱还是忍住了。 “你没地方去的话,就在这儿多留几天吧。” “好啊。” 轮椅滚动的声音逐渐远去。 杜程洗了锅,去敲周隔海卧室的门,周隔海还没睡,来开了门,冷着张少年脸,“干嘛?” 杜程趴在门上,“那我们是朋友吗?” 周隔海冷冰冰道:“不是。” 杜程“哦”了一声,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 周隔海关上了门。 杜程闷闷不乐地躺到沙发上,他发现他的感情好像比之前要丰富了一点。 抬手摸上胸口,像是有什么干瘪枯萎的东西正在慢慢发芽生长,杜程用力按住心口,这种感觉不太好,他不是很喜欢。 * 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方静驱车回自己的公寓,路上,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她忽然想到杜程今天说的“孟添玉好不好”,好像是很久没关心过女儿了,如果不是老师给她打电话说孟添玉逃课,她或许还会继续忽略女儿。 方静调转车头回她和孟揽海的家。 大房子,花园,佣人,豪华又气派,只是冷冰冰的,连方静一个人住的公寓都比这里有家味。 “太太回来了。” 方静冷着脸“嗯”了一声,她讨厌‘太太’这个称呼。 “小姐呢?” “小姐在楼上写作业。” 方静问都没问孟揽海,这个点,正是春宵好时光,孟揽海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肚皮上滚来滚去呢。 方静换了双新拖鞋,悄无声息地上了楼,轻轻推开孟添玉房间的门。 房内灯光昏黄,书桌前的台灯雪白灿烂,孟添玉正趴着在写作业。 “写作业不要趴着,”方静关上门,“小时候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怎么都改不了。” 孟添玉很惊愕,她妈怎么突然回来了? 方静假装没有看到她眼里的诧异,女儿看到母亲回家,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奇怪,她这个母亲的确失败,而她正在逃避这种失败。 方静自然地抽出孟添玉正在做的试卷,是英语试卷,方静在国外生活过几年,中学英语试卷难不倒她,一目十行地看完,露出赞赏的微笑,“写的不错。” 这四个字激怒了孟添玉。 “哗啦——” 孟添玉一下从方静的手里夺回试卷,冷着脸把试卷压好,继续写作业。 要么就别回来,回来就摆出一副家长的姿态,“写的不错”?好像对多日不见的宠物不痛不痒地夸上一句‘乖’,这样就能显示出她对她的关心了吗?就能显得她像个妈妈了吗?真恶心! 方静手上维持着拿试卷的姿势。 “孟添玉说她希望她是个孤儿。” 方静垂下手,低声道:“你恨我。” 孟添玉停下笔,十五岁的少女脸色冷得像冰,“你不配。” 方静的手微微颤抖。 她太久没有和女儿交流,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忽然长成了类似大人的模样,说出的话比任何人都能伤人。 “有很多事,你是小孩子你不懂的,我都是……”方静声音渐低,“……为你好……” “谢谢,我很感动,”孟添玉起身,“那么现在能麻烦伟大的母亲出去,别影响我写作业了,行吗?” 方静抬头,眸光锐利,“孟添玉,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是你妈妈!” 孟添玉:“我就爱这么说,你不想听你可以出去,你走啊!你在外面不是还有个家吗……” “孟添玉!” 方静断喝了一声,她气得浑身发抖,“这都是谁跟你说的,是不是孟……” “够了,”孟添玉冷冷道,她一直默默对自己说千万不要哭,但是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你们两个人来回拉扯的筹码,我自己有眼睛,我自己有耳朵,不用任何人来告诉我,我自己知道我既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你们两个都是自私鬼!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行了吧,错在我不该被你们生下来,行了吧!” 孟添玉咬着牙,推开身侧的椅子,椅子砸向地板,在这栋安静的豪宅里发出重重的响声。 孟添玉哭着跑了出去。 方静的头脑里一阵晕眩,她扶住书桌,对自己说要镇定,一定要镇定,事情还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孟添玉还好吗?” 清澈的眼睛在她面前闪烁。 她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个自私、心虚、连笑容都勉强的自己。 她的女儿不好,她一早就知道,却一直逃避,假装不知道。 方静闭上眼睛,她的确是不配。
第23章 “可以啊小妖怪!” 要不是姬满斋看着,谢天地恨不得抱住杜程亲一口。 嫂子真好,这就给他们拉生意了! 神棍谢天地迫不及待地进去梳妆打扮,赚钱嘛,一定要严肃点,打扮得像模像样,顾客才不会觉得这个钱花的不值,姬满斋成天一身黑地像个酒店领班,压根就没存在感,小妖怪面嫩得像个未成年,他也算是门面了,必须得好好捯饬捯饬。 比起谢天地光顾着收拾门面,姬满斋显然更讲究实际,“妖气?” 杜程肯定道:“是妖气,很微弱很微弱的妖气。” 姬满斋:“你能感觉到妖气?” 之前是不能的,现在能了。 杜程也没法解释,反正他就是感觉到了,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不是嗅觉,也不是听觉,更不是视觉,他斩钉截铁道:“那里肯定有妖怪。” 来接三人的方静看上去有些疲态,浓妆也无法掩盖她眼下浓浓的青黑。 “抱歉,”方静自己也知道自己状态不佳,“昨天晚上工作到太晚,没休息好。” “方制片人要注意身体啊。”谢天地很自觉地当起三人中间的社交担当。 方静掩饰一笑,“是坐我的车还是?” 姬满斋:“他坐你的车。” 这个他没有明确指谁,但谢天地已经知道必是他自己! 谢天地自觉道:“方小姐,我坐你的车。” 方静却是皱了皱眉,“谢先生能换一身衣服吗?” 道袍,八卦镜,铜钱串、就差一把桃木剑,这么拉风又专业的造型,能挑出一点毛病吗? 方静:“现在国家打击封建迷信,这个打扮太扎眼了,而且现在片场很乱,还是低调为好,辛苦大师了。” 谢天地精心打扮反而成了拖后腿的那个人,只好悻悻回去换装。 谢天地进去换装,方静主动对杜程说:“杜大师介意坐我的车吗?” 杜程无所谓。 姬满斋没有存在感,方静没问他的意思。 谢天地换了一身普通的T恤牛仔裤出来时,两辆车都已经紧锁车门,杜程已经坐在了方静的副驾驶上,正在系安全带。 谢天地:那我走? 谢天地坐上姬满斋的车,换衣服的工夫他终于想出来质疑了,“小妖怪这么猛,都能感觉到妖气了?” 他一直以为只有姬满斋开了个挂呢,要不然是姬满斋买挂的时候顺便给老婆也买了一个? 姬满斋没说话,他不怀疑杜程的判断,谢天地的疑问他一样有,感知妖气是极为困难的,妖与妖之间为了避免同类倾轧,他们生来就不能互相被感知。 妖怪与妖怪之间的灵力互通,可以掠夺也可以吞噬。 如果不是信任的人,彼此亮出妖怪的身份,或者是被对方察觉,那么很有可能陷入很危险的处境中,被偷袭被暗算被杀害都是有可能或者说大概率发生的事。 妖性本凶,再纯良的妖怪也不能抵御掠夺侵占的本能。 车上 “杜大师。”方静轻声道。 杜程不太习惯,“叫我名字就好。” 方静也不多客气推脱,直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聊得太匆忙,我想知道添玉当时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杜程如实回答,“她没说什么,就说希望自己是个孤儿。” 方静紧了紧方向盘,脸色难看,“她没有说为什么吗?” 杜程:“这还能为什么?当然是讨厌自己的父母了。” 旁观者毫不留情地戳破真相,方静在职场打滚,早就练成一颗金刚心,被亲生女儿讨厌怨恨,胸口也只是闷了一下,她为自己开脱,“没人可以胜任自己的每个角色。” 杜程:“的确。” 方静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她是个出色的制片人,失职的母亲,这并不代表她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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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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