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前往汉林顿庄园的马车,伊恩仍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说服他的?”伊恩好奇地问道,“他始终不同意我在外面过夜。”
“可能是我带了一些礼品来,布雷先生不方便拒绝,也可能是因为我说我来自坎贝尔家族。”米勒想了想,隐瞒了他答应给约翰.布雷的蔷薇事业添砖加瓦的约定,调开话题,“我们未来的伊恩神父好大的架子,还要我上门来请才请的动。”看着伊恩有些尴尬的表情,他眨眨眼睛,“还好请到了。”
虽然费了些功夫,但在他看来,这笔生意很划算。而他将谈成另一笔,更合他心意的生意。
“好了,米勒,我又欠你一个人情。”知道米勒是故意打趣他,伊恩也无可奈何,“不过,米勒少爷,您对我还有什么所求呢?”
米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并不说话。伊恩只得沉思了片刻,斟酌道,“如果你有需要,我任您驱使,但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做。”
“还算合理。”米勒露出满意的微笑,“那马上你可要好好表现。”
骑了一下午的马,耳畔的风撕开了伊恩心头密布的阴云,贯穿的空气让他在沉郁中喘了口气,结束时才发现大腿磨破了一片。米勒拿好伤药,叩响客房的门,里面无人应声。他推门进去,屋内灯火通明,而床上的人已经手握诗集,沉沉的睡去。
“Come to me in my dreams, and then by day i shall be well again.”米勒关上明亮的吊灯,只留下床头两盏夜灯照亮青年的睡颜。夜幕笼罩着庄园,郊外格外寂静。米勒想到什么,用手遮住青年的上半张脸。流畅光滑的下颌线条令他眯了眼睛。太像了。他轻轻把伊恩手中的诗集抽走,伊恩并无反应,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他和伊恩在公学做了一年的室友,知道对方有着令人艳羡的睡眠。有次楼上公寓着火,整个楼都被惊动,场面引得几公里外的村户都跑来帮忙。等米勒带着一身汗水回到寝室,被子里的人只是翻了个身,第二天也对昨晚的火情毫无所觉。这被他抛之脑后的插曲,让人越发觉得可疑。
“伊恩,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米勒喃喃自语道。温度晕染了空气里淡淡的芬芳,为米勒的眼瞳镀上一层醉意。他看着伊恩泛着粉色的唇瓣,脑海中闪过一张同样形状,但艳色无边的唇,那张唇会翕张着吐气,还会发出令人难耐的声音。
米勒的手放在了青年的腰间。
探进藏青色的绸面,他第一次触到了另一个男人的皮肤,指尖,指腹,直到整个手掌贴合。微冷的温度让青年发出细微的嘤咛,米勒停下,只看到青年转过头,大片光洁泄入眼眸,流向纽扣的深处……米勒眸色深了些。他动作迅捷而沉稳,认真的神情看不出这是蓄意的侵犯。毫无阻碍,他就抵达了最后一道关卡。
摆钟规则地摆动,指针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除此之外,屋内的空气凝滞起来,成了一幅静默的画。床上的青年下身暴露在空气之中,下意识想要夹起双腿,却被一道不容抗拒的力截停。一道炙热的目光,灼灼落在其上。米勒的眸光深不见底,被展示被绑缚被插入的瑰丽景象在他的眼前掠过,他感受到一股烈焰正从他心口延绵到下身,恶魔邀他共舞。
他俯下身,舌头轻易地撬开了伊恩的齿关。他试图温柔,但烈焰不但烧灼了他的心口,也侵袭了他的理智。轻柔交缠不能阻挡奔腾的湍流,不够,还不够。汹涌的浪潮越过岌岌可危的大坝,遮天蔽日地倾覆。他深深地索吻,疯狂地汲取津液的甘甜。勾住那尾安睡的小鱼,强行将他拉进这滚滚火焰之中。生涩的回应是最佳的催化剂,要将目之所及烧为灰烬。伊恩只能依附着对方的唇齿获得一点稀薄的氧气,直至被掠夺一空。一吻终了,伊恩面色酡红,无辜的面庞招惹艳色。米勒只觉得心头的那团火贴附在每一寸土地,没有消退的趋势,反而烧的更旺了。他按耐住升起的情绪,握住伊恩的手,轻轻啜吻他的颊侧。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美。”他说。
第4章 04 米勒.坎贝尔的场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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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抵达庄园门口时,伊恩和米勒正在用早餐。
“伊恩少爷,还有您的信。”管家和米勒耳语两句,接着走到伊恩身边。伊恩有些惊讶地接过,目光扫及信件上的火漆——一株银色的蔷薇。那是莱恩神殿所特有的一株圣物,传说是百年前从蔷薇岛上带回的三枚具有神力的种子之一。伊恩在米勒的视线中打开信封,快速读完,欣喜地与他分享,“我的申请通过了,7天后就要抵达莱恩神殿报道。”
“恭喜你如愿以偿。”米勒褐色的眸中满是真诚,“正好那时我也要去往洛丁山,顺路可以把你送过去。不如这几天就在庄园里休息,稍后我们去市集上添置一些要用的东西,布雷先生那边就由我来写信说明。”
想起那个脑满肠肥的商人,米勒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在那场绮丽表演后,他就让手下去收集了消息。果然平日傍晚时总有不知名的马车前往约翰.布雷的后院运走一批‘货物’,他是街区有名的皮条商人。想起伊恩曾提起他回到家中总是感到倦怠,杰夫又告知他‘蔷薇’已经在伊甸出现了三个月。他眉心拧起,绝不会再将伊恩送回他叔父的手中。
深夜,庄园在薄雾中静谧,冷风挤在窗外,贪婪地沾染屋内的火热。房间内,芬芳的花香如有实质爬满屋室,连半梦半醒的花朵都羞答答地睁开睡眼,无声地观摩着香艳的戏码。巴洛克制式的大床上,栗色青年上下起伏,一根烧红的铁棍在他身下进进出出。他发出猫似的,似甜蜜似痛楚的声音,如同细密的雨落在池塘泛出阵阵涟漪。男人的手握住他的腰,密密的汗在他额间形成将落未落的水珠,眼神却晶亮亮的,他舔舐着青年颈间的皮肤,吮吸着不舍放开。身下持续又有力地撞击着青年,颠簸潦草,分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驭马人。青年显然适应了他的巨大,眉宇间不适悄然散开,一声声抽气更像是邀请。男人有时碰到那绝妙的一处,闷哼不自主忽的溢出,梦中的这人还会害羞似的,两颊飞起醉人的嫣红。
这是最后一夜,明天两人就将从庄园启程前往各自的属地。接连几晚,米勒想着与伊恩共眠睡几夜好觉。但当温热的气息靠近,那细碎的芬芳若有似无让他为之着魔。睡梦中的青年翻身到他的身边,米勒比守夜的敲钟人还要清醒。开始只是手部运动,后来变成腿部运动,从“不小心”地插入,事情终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没有饥肠辘辘的野兽能抵挡如此鲜活的猎物躺在眼前。
“伊恩,抱住我。”男人唤他,青年就听从地伸出双臂环在男人颈后。米勒如虎的眼眸中涌起琥珀色的柔光。他一个翻身将青年放倒在床,手不住地抚摸着青年的胸口肩膀,温柔地如同对待价值连城的珍宝。鼻尖相对,他小心地与青年唇齿交缠,两株交错的花勾连缠绵,从舌尖细细扫至舌根,连侧面的纹路都一一刻画。青年沉醉其中,羞怯地回吻他,甚至不愿让他离开。身下的挺动深而慢,慢到青年的没一寸肉壁都贴附在肉滚的沟壑,顶起的龟头粗壮的柱身,细微的纹理下有血管的鼓动,在炙热地跳跃。茂盛的毛发在洞口戳弄看守的软肉,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容器,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一处,无限放大的触感成为印刻的记忆。男人有力而稳健地插入,在最深处握住了青年的后颈,他前压着加深了吻,同时也用力顶叩另一扇深处的门。他的柱头在那秘境前磨磨蹭蹭,只是这么多天来那里一直悄无声息毫无回应。他已经触到了那通道,被紧紧包裹着的柱头让他爽的头皮发麻,可是还不够。他抽身,回顶,如撞钟般去摸那门槛,壶嘴微微吐露,一吸一拱间给予无上的享受。他忽地松开伊恩的唇,青年奔腾的心率使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就在这放松的一瞬间,男人猛地顶入!所有的缝隙都被塞满,烟花瞬间在空中炸开,男人的龟头迎上一股热流。那一瞬间的紧绷,让男人差点缴械投降。他额角的青筋崩出,停顿片刻后,下身放慢了脚步。他小幅度地抽动,忍过这一波翻涌的情潮。青年失神后片刻才恢复反应,茫茫然在梦中也羞恼地呜咽起来,眼角有晶莹的液体溢出。男人心软了些,俯身抱紧他,轻轻吻去他的泪液。
“伊恩,舒不舒服?”他小声地问,伊恩只觉自己在海浪间浮沉,四面八方都飘来这低哑温柔的嗓音。他下意识遵从本心的点头,小穴更用力地夹紧柱身。男人不住发出声满足的喟叹,低低的笑出声来。“你可真是个宝贝。”
“喜欢吗?”他一边磨着青年敏感的肉壁,一边啃咬着青年的廉耻心。柱身坏心地朝前顶弄,引得青年发出一连串小喘。伊恩皱了眉,不回答他。他就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动,唇畔的吻一触即分。每次毫无规律地啜吻,把青年的脸上沾满湿漉漉的唾液,又偏偏避开不让他享受。“喜不喜欢?嗯,伊恩,喜不喜欢?”
伊恩被他捉弄的不厌其烦,竟忽地伸出手固定了他的头,主动递上舌尖。毫无技巧地横冲直撞,蛮横地富有生趣。米勒却觉心神巨震,恍惚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他反客为主,捉住这个调皮的闯入者回以深吻。在这个深吻中,他的挺动越来越快,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吃掉伊恩喉间的娇哼。越发胀大的性器官让身下人觉得不妙,他想要挣扎。就在这时,一股激荡的液体射在最娇嫩的内里,持续了数十秒才停下……他是海中的漂流瓶,此刻外面也是水,里面也是水,慢慢地沉入了这温热的深海。
“你会是我的。”米勒松开手,注视着青年失神的面庞,抚上他的脸侧。手指托起他微颤的眼睫,深棕色的眼眸波澜泛起,“真想看看这双眼睛睁开的样子。”
第5章 05 马修.保尔森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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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莱恩城外,伊恩向他的同伴道别。逆光看不清米勒的表情,但空气中涌动着别样的情绪。
“伊恩,我们会再见的。”米勒温柔的眼眸此时竟庄严的如同起誓。伊恩被他如此表现感动。他放下手中的箱子,给了米勒一个深深的拥抱。
“当然,只希望你成为骑士长时不要忘记我。”伊恩眼中含笑,反而调侃他。
“休假时一定要来洛丁山找我!”米勒认真地看着他,蓦地附在他耳边低低地说,“别再回布雷先生那儿了,我就是你的家人。”
他带着温度的呼吸降临在伊恩的耳边,麻痒而熟悉。伊恩只觉耳根发烫,而米勒已经退回原位,用手拨开他眼前的碎发。
“到时我们再一起骑马。”
他缠绵的吐字如密密的网,将伊恩笼罩其中。
伊恩刚进入驿站,消息就被呈递给神殿。次日清晨,约瑟结束祷告回到房间就看到与自己七分相似的弟弟靠在软榻,神情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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