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只好换上了一件浅色的长裙,设计中规中矩,只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颈上戴着配套的蓝宝石项链。 金发也梳起来,绑在脑后梳作发髻。他生得精致漂亮,骨架较一般男人都要小些,这样打扮也不奇怪,像个偏高一点的漂亮少女,秀气稚嫩。 云芽有点不太适应地动了动,镜中的“少女”就跟着动了动,颇为局促地咬着唇,羞怯异常。 “宝宝真漂亮,”伊诺克揽着他的腰,捏了捏他小巧的耳垂:“是我漂亮的‘小妻子’。” 镜子如实反映了一切,云芽穿着浅色的长裙,被比他高出很多的伊诺克亲昵地搂着,露出粉白的脸颊,眼中水光盈盈。 看起来很弱气,很好欺负。 云芽不敢再看了,拉了拉伊诺克的袖子:“我们快点走吧。” “对了,”云芽又想起什么,支支吾吾问他:“我穿这个下去,别人看见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在他记忆里别人都知道他是伊诺克的“未婚妻”,忽然看见他穿上裙子,应该会觉得很奇怪吧。 伊诺克把他的手扣在掌心:“你不用管他们,他们不敢说什么的。” 云芽拧了拧眉头。 他们下去的时候宴会厅人已经很多了,都是云芽不认识的面孔,围上来和伊诺克寒暄,后者神色冷淡。 客人只好把话题转到云芽身上,夸赞他和伊诺克十分相配,赞他美貌过人。 没有人询问为什么他穿着裙子,只是一个劲的夸赞。伊诺克也很吃这套,愉悦地回应。 云芽被伊诺克彰显所属权一般揽住腰,为了不被别人看见通红的脸只好鸵鸟一样把脸埋进他怀里。 这些客人也太奇怪了。 倒是很从善如流,一点也不惊讶。 云芽不遑多想,乐手就换了一曲舒缓柔和的舞曲。客人们三三两两散开,涌入舞池跳舞。 “跳舞吗?”伊诺克邀请他。 云芽把手递给伊诺克,有点迟疑地拎起轻盈的裙摆。 他们在舞池中心起舞,周围是谈笑风生的宾客,旋转颠倒间衣裙纷飞,点缀着的绚丽宝石在烛火中闪着华贵的光芒。 绅士们高谈阔论,年轻羞涩的淑女在花园上和友人展示自己新做的首饰,折下一只带着露水的蔷薇花把玩。 一场热闹至极,又十分寻常的晚宴,有般配的主人家和懂礼节的客人们。 倘若云芽有心思多观察几眼,也许能发觉在长桌旁边的两位绅士来来回回谈论的都是同样的内容,他们杯中的酒都没有减少几分,像牵线木偶一样表演着操纵者设定好的内容。 还有在城堡之外,烛火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被无边的夜色完全吞噬。 *** 从林子里抓来的小兔子不怎么活泼,云芽推着它才动几下,见到伊诺克就装死一样躲进窝里。 云芽皱着眉头推开伊诺克去抱小兔子,摸摸它的耳朵:“你吓到它了。” 它的小窝是仆人找来的软垫做成的,大小合适,被云芽放在卧房一角,有空就摸摸它喂喂它。 伊诺克对这个占据了云芽心神的小东西很不满,又不好把它打包扔出去,只能按着鼻子接受。 “可是你已经抱着它好长时间了,”身形高大,面孔英俊的男人从后面搂住他,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也很想你。” 温热的吐息喷在云芽耳垂上,痒痒的,他挣动几下:“哪有好久,明明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是的,伊诺克基本不离开城堡,也很少丢下他独自一人处理事情,他们一天里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呆在一起,腻腻歪歪令人发指。 云芽都有些怕他极其旺盛的精力和缠缠绵绵的功夫,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都能发展成燎原大火,着实吃不消。 伊诺克还觉得不够:“那也不行。” 他坏心眼地把兔子从云芽怀里拎走,连着窝一起扔到门外,颇有些吃味:“我就不应该把兔子带回来,你都不愿意多看我几眼了。” “啊,”云芽哭笑不得:“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但伊诺克的占有欲和独占欲是越来越严重了,他不允许云芽离开他视线之外,每时每刻都和他黏在一起,像一对双生婴儿,一刻也不肯分离。 城堡里除了小兔子也没有能和云芽交流的人,仆人们个个沉默寡言,没说几句话就表示会为他告知伊诺克。 伊诺克也不放心他外出,表示自己有时间会带着他一起出去。 云芽只好困在卧房里消磨着时间,迟钝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种怀疑的情绪在寻找小兔子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午睡过后云芽赤着脚去找那只小兔子,它的窝被放到了楼下的客厅里,和食水放在一起。 到了楼下云芽却没看见一根兔毛,他皱着眉头在客厅里寻找,只有墙壁上的大挂钟规律地响着。 “到哪去了?”云芽往门外走。 他的小兔子又不是会乱跑的性格,吃完干草就乖乖缩在窝里睡觉,能去哪呢? 伊诺克不在,也没有看见仆人,云芽回去套上软拖到花园里寻找。 花园很大,种满了粉粉白白的蔷薇,艳丽地如同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云芽没有心思欣赏,蹲下身寻找着。 不知不觉走到栏栅前,云芽终于看见了小兔子圆圆的短尾巴。 “找到了。”云芽笑了一下,蹲下来打算把小兔子抱起来。 也许是他走动的声音惊扰了小兔子,背对着他的兔子后腿一蹬就蹿出去了。栏栅紧闭,但并不贴地,体型小的兔子能直接从底下溜出去。 云芽立刻跑过去,扒在栏栅上左右看。 不见了。 城堡外面空荡荡的,密林里弥漫着雾气,什么也没有。云芽不死心,来回绕了几圈也没看见。 一只小兔子怎么能跑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按理说雪白的皮毛在泥地里应该很明显,他怎么连一点影子都见不着了。 云芽咬着唇,踟蹰着想跟着出去,手指落在结实的,紧闭着的栏栅上。 对了,伊诺克和他说过城堡除了在接待客人的时候会开门,其余时间都是关着门的。 他出不去。 这个认知让云芽后背一寒。 一件厚外套从背后披到他身上。 “手有点凉,”伊诺克攥住他的手腕:“怎么跑出来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突然站到云芽后面。 云芽仰头看伊诺克的脸,犹豫地指了指:“兔子,兔子跑出去了。” 伊诺克点点头,不太关心兔子的去向,给他把外套扣好:“没找到兔子怎么不来找我,一个人跑出去,我会很担心的。” “嗯。”云芽应了一声:“可是我刚刚看见它一下子就不见了……” 伊诺克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是不是躲到灌木丛里,你没看见?” 云芽鼓起勇气:“也有可能……那还能找回来吗?” 伊诺克把他搂进怀里:“能。” 云芽被裹进外套里,手指暖和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但身边的伊诺克神情如常,安慰着他一定会把小兔子找回来。 伊诺克说到做到,到了晚上就把兔子送到他面前了。 皮毛洁净,软乎乎的小兔子被放进云芽手上,缩成一个毛茸茸的小球。 是他养的那只小兔子。 而云芽也裹着羊毛毯子,露出来的肤肉皙白,带着刚出浴后的清爽水汽,眼神湿漉漉地像他怀里的兔子。 “它跑到密林里了,”伊诺克看云芽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小兔子:“沾了一身泥,让人给它洗了洗。” 小兔子在云芽手上蹬了蹬腿,他颤着眼睫:“谢谢你。” 伊诺克笑了笑,又听见云芽说:“为什么外面的门要一直关着呀,不能出去吗?” 云芽摸了摸光滑的兔毛,撒娇一样抱怨:“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好担心,一眨眼就找不到它了,我连门都出不去。” 他抿着唇,仰头看伊诺克,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以后让我出去好不好,你带我出去也可以呀。” 伊诺克没说话,云芽直起身子,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微尖的下巴在他颈窝磨蹭:“答应我好不好?” 他的长发还没干,潮湿的水汽氤氲。整个人软绵绵地倚在伊诺克身上,期盼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面对面脐橙,女装普雷,让我们恭喜伊诺克拔得头筹! 另外放一个我觉得很可爱的预收,不喜欢跳过哈~ 《成为霸总掌中啾》,点击专栏可收藏 元奚是一只成了精的小肥啾,人美声甜,为了报恩来到人类社会,成了娱乐公司里签约的歌手。 恩人的后代是娱乐公司的老板陆之禹,古板冷淡令人发指,朋友给他出主意:你可以先从秘书做起。 于是十分迷糊的元奚找到陆之禹,眼睛亮晶晶:“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吗?” 陆之禹:“你想做我的金丝雀?” 元奚摇头:“是可爱小鸟啦!” 陆之禹养了一只金丝雀。 长得漂亮,性子娇气,唱歌也好听,属实是一个很合格的小情人。 但小情人实在恃宠而骄,会蹬鼻子上脸,今天敢不接他的电话,明天就指使他亲自做饭,生气了还要他哄。 行业精英冷淡霸总陆之禹撸起袖子——给他挑食的金丝雀做饭去了。 养着养着,他起了让人转正的心思,策划一场求婚,打算把人牢牢把握在身边。 元奚却不告而别,陆之禹被朋友狠狠嘲笑一番,笑他连一个小情人都哄不住,狼狈回家。 “啾啾!”从被子里冒出来的小肥啾飞到他掌心,眨着无辜的黑眼睛看他:我是元奚呀! 陆之禹:还真的是物理金丝雀…… 阅读指南:直球迷糊美人受×被撩到心智错乱憨憨攻 受原型是银喉长尾山雀,脑回路很清奇 攻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口嫌体正直
第25章 公爵之死25 云芽是个很能撒娇的人。 他性子本就娇气, 吃不了苦头。长得还很好,微微皱起眉毛看别人的时候总显得很弱气, 卷而翘的眼睫颤着, 可怜又可爱。 这样软绵绵的眼神,有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好欺负感。 对有特殊偏好的人更有吸引力,如同烛火吸引飞蛾, 因而云芽身边总是围绕着一些别有意图,心怀不轨的人。 他本人却有些迟钝,和秾丽漂亮的外表不同,往往察觉不出别人的真实意图, 被吃干抹净了也不知道。 就像现在,云芽踮着脚尖揽住伊诺克的脖颈, 动作很小地用下巴蹭他, 完全忘了这是之前欺负自己欺负得很凶的人。 伊诺克眼神一暗。 “好不好?”云芽见他不说话,又试探性地亲了亲他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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