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这话说得奇怪。魑不过山间一异气,如何值得上神等候?上神莫不是活得太久失了神智?” “㟴离!” “上神所唤何人?”山魑不甘示弱,白帝却突然笑了,真好,这般肆无忌惮的模样才是他啊。 “跟我来。”白帝抓住他的手腕,拖着他走,山魑挣扎了几下,发现无用后便不动了。反正他是要去地府,要去找他的玉米。 那是一个小院子,屋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叫喊,屋外一个男子来回度步。终于,孩提的哭声传了出来,所有人都换上了喜悦的神情。 山魑被白帝拽着隐身在屋里。待孩子出生后便放开了山魑。 小孩被洗净抱好放到产妇旁边,屋外的男子也进来了,看着他的妻儿,很是喜悦。 “恭喜老爷夫人,是个小公子。” “好好。”男子喜不自胜。 “相公可为我们的孩儿想好名字了?” “当然。叫御念,就叫御念,王御念。” “好,御念,御念,我的小念儿。” 山魑一步步靠近那孩儿,跪坐在地上,伸出手又收回。他的小玉米啊,灵动的双眼还湿漉漉的挂着泪痕,是他的孩子,和当初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滴又一滴泪落下,往事一幕又一幕,那样清晰。那人的温柔,那人的冷酷,孩子刚出生的模样,第一次站立的模样,第一次为他抚去泪痕的模样...怎么舍得?要怎么忘怀? 白帝上前抚住颤抖的双肩,将人搂在怀里,“阿魑,再为我生一个孩子吧。我们的孩子。” “让他压着我的手臂安眠,让我被他嚷得头疼,让他骑在我的肩上玩闹,让我被他的功课操碎心。让我牵着他走路,让他跑向你欢呼,让我举起他飞翔,让他在你怀里做梦。让我给他喂饭,让我陪他成长...阿魑,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好久好久,白帝听见一个声音,他说, “好。”
第四十四章 已是深夜,宫中的依然气氛很沉重,太后的遗体已经被安置在其寝宫。当初先帝与先皇后合葬,燕柳儿便开始设计修筑自己的墓陵,她不愿意死后还要与先帝在一起,故而选在了皇陵边上,离那人远远的。如今倒不用担心皇陵的问题,只是…… “禀皇上,摄政王,在这宫中,送到贵人桌上的吃食必是经过层层检查,若要在这中间下毒几乎不可能。如此说来,怕是只有在上桌前最后一次检查以后被人下了毒,或者被掉了包。”御史大夫赵蒙回禀道。他不知道为何死的是太后,但如今却也只有按原计划进行,已无路可退,本就是破釜沉舟,左右只剩个小皇帝在这皇宫深院,要杀他太容易了。 “这酒是水,本是为朕准备的,朕担心母后身子,便在上桌时和母后的酒换了。所以不可能是在上桌的时候被掉包。这毒,怕也是给朕准备的。”历临渊很疲惫,也很亢奋。通红的双眼,像只发怒的小雄狮。没时间哭,没时间悲伤,他要找出欲杀自己,害死他母后的人。这些人,他们表现出来的面孔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他还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像一个君王。 “这,原是太后嬢嬢庇佑皇上啊。”大理寺卿燕为民上前,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上硬挤出来的几滴泪,“只是可怜我夫这小女啊……哎……” “父亲莫要难过,为了皇上姐姐定是愿意的。”燕武扶住燕为民,一脸的悲切,“只是如御史大夫所言,下毒如此不易,想必寻找下毒之人亦是艰难,那不妨我们换个角度,若皇上有事于何人最是有益,那便简单多了。”燕武望这历青澜,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最可能动手的人就是历青澜,他便是要让所有人都这样想,虽然可惜,死的不是小皇帝,但若是能借此动摇历青澜的地位,倒也划算。 “大学士这是说是本王所为了?”历青澜站了起来,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历临渊脸上,“皇上怎么想?” “朕信摄政王。大学士还是莫要说这些坏朕与摄政王情意的话。”历临渊是不信的,开玩笑,历青澜要他的命有太多掩人耳目的方法,犯不着这般。只是他都能想明白的问题,旁人不可能不明白,他果然还是看不懂这些个弯弯绕绕。 “臣并无此意,只是此事太过蹊跷加上悲愤,臣一时未经熟虑,还望皇上,摄政王见谅。” “报!”一个小黄门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摄……摄政王府来人,说是已经抓到凶手,正在押来的路上,片刻后便到。” !!! 所有人都很吃惊。历青澜也很吃惊,他刚刚的确派了夏洵前去,但是如若是夏洵找到凶手,绝不会以这般情况出现。 但总有人的嘴角流露了点点笑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来人身上,渐渐走近,那身绿衣太明显了。 历青澜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溅了满手的茶渍。这盘棋下得可真好,历青澜瞟了一眼赵蒙,太明显了,那控制不住的嘴角。 “参加皇上,摄政王,见过各位大人。”小玉上前一步行礼。 “你是何人?又是何意?”厉临渊开口道,阿彦?居然抓了客卿阿彦,不管怎样,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大哥哥的。 “奴婢是摄政王侧妃娘娘身边的丫鬟,宫中派人来说太后被人下毒,让奴婢彻查摄政王府,以证清白。”小玉倒是不卑不亢,十分镇定,“但没想到在客卿的房中查到了毒药。虽不知是否与太后所中之毒相同,但此毒太烈,第一个触碰此毒之人已经死亡。而客卿亦承认,此毒为鸩。”小玉将那盒子打开双手托着,里面躺着一根暗紫色的,边角是绿色的羽毛。 “鸩毒!!”这两个字宛若惊雷,激起了层层骇浪。 鸩毒一直是传说中的毒,传说中鸩鸟从心脏到羽毛,全是毒,就是小小的一片羽毛浸过的水便足以使人致死,无色无味,也就是说那小小的一片便可杀死在场的所有人。众人的目光在阿彦与那羽毛上打转,可阿彦,从始至终都是未曾说过一句话,始终是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臣虽为见过鸩毒,但曾在医书上见过,说是为鸩毒少量即可致人死亡,来不及言及闭眼,口唇及指甲等出黑紫。臣刚刚细细查看了太后的遗体,的确与书上所说的相同。”御医适时上前。 “皇上,摄政王,有个太监招了,说,”审问宫人的官员跑了过来,衣服上还有血迹斑斑,众人不住的退了几步,“说是客卿阿彦指使他在上桌前将一小瓶水倒在酒壶里。那个小瓶子被他丢了,臣已经派人去寻。” 本就不平静的人群更加躁动,若是客卿阿彦,那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摄政王的主意?众人看摄政王的眼神也变了变。可阿彦,却笑了。 “你!你为何要害皇上,要害我小女!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皇上不过稚子,你怎么狠得下心去……”燕为民捶手顿足,很是悲愤,“你一个小小的客卿,与皇上又能有怎么样的深仇大恨一定要这般啊?” “大人,我们既押了客卿来,便是表示此人所作所为皆与摄政王府无关。更何况,”小玉收起盒子,从容应对,一个奴婢能做到这般从容不迫实在是让人惊叹,“更何况我们还找到了客卿与前帝师私会的书信来往,想来……” 就在那一瞬间,没有人看清楚历青澜是何时拔的刀,也没有人看清楚阿彦何时挣脱了侍卫,待众人反应过来,他们的摄政王的刀已经触及了小玉的脖子,客卿阿彦两指及时夹住了刀身,刀尖穿破皮肤,一股血缓缓流下。 时间停止流动了片刻后恢复,小玉瘫坐在地上,原来死亡便是这般感觉,她突然明白,无论这事成与不成,历青澜都不可能放过她,她,必死无疑。 如果说客卿与前段时间谋反被处置的帝师有染,那么如今杀了皇上陷害给摄政王倒也说得通。但是历青澜这般表现到底是恼羞成怒还是单纯的维护客卿?众人有些看不明白。 但历青澜看明白了。如果历临渊死了,他只能坐上那个位置,但燕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孙家远在边疆,为了朝中安定,他必须借助赵家的力量。届时赵家便是首要功臣,赵烟儿必定得坐上皇后的位置。只是这样一来,无论他信不信阿彦,为了不被诟病他这个皇位来得不正当,阿彦必须死。如今死的是太后,那阿彦更要被推出来背了这锅,要不然追查下去,指不定查出点什么。而不管如何,毒杀皇帝的意图那般明显,历青澜为了保住摄政王府的清白,为了不破坏与皇帝的关系,他更要舍弃阿彦。 下的一手好棋,可他们忘了,他是历青澜,他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从不在意后人如何评论,打主意到阿彦身上,他便要他们一个个明白什么人是他们能碰的,而什么人不能。赵家,好一个赵家。 “找到了,找到了!”一侍卫跑了过来,浑身是水,“在莲湖里面找到了太监说的那个瓶子。” 历临渊身边的太监总管周公公上前接过小瓶子,简单的翻看了片刻,发现瓶底刻这一个“薛”。
第四十五章 “呵呵”阿彦摇头笑了笑,接过了历青澜手中的刀,随手丢在地上,微微侧头看着历临渊,“这个应该是叫人证物证俱在了吧。小临渊,我这个情况应该去儿?” “大理寺……”历临渊是不信的,但是,但是太复杂了,他看不懂看不清。 “那我便去那儿吧。”阿彦拉这历青澜的手,帮助他平息情绪,上前一步,呼吸近在咫尺,“我无事。你可要早些来接我出去。” “阿彦……”历青澜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信他,可如今这番局面,即使是他也不能公然挑衅所有人来带走阿彦,毕竟有人便等着他失控,大开杀戒。 阿彦将食指放到历青澜唇上,示意不必多说,冲历青澜笑了笑,而后对侍卫说,“那么该由谁带我去那个大理寺?” 当阿彦被带上来的那刻,所有人都在思考历青澜会怎样,是舍弃还是维护?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最后是阿彦主动去了天牢,还控制住了暴虐的历青澜。 “客卿大人,过得可还好?”燕武在阿彦到天牢的第二天晚上,借审问犯人之由来了阿彦的牢房。 阿彦其实过得还真不算好,虽然说他有历青澜的庇护,也派了人暗中照顾,但是大理寺说到底是燕为民的地盘,可以说在这里他能一手遮天。自前一天进来,阿彦便未吃一口饭,未喝一滴水,虽然说他不需要,但是习惯了一日三餐以后突然不吃还真有些不适应。 阿彦抬眼,突然想起来燕武为何人,“啊,原来是你,纨绔公子,嗨,好久不见。” “你……”燕武做梦也没有想到,之前阿彦对他不理不睬竟然是因为不记得他了,好一个不记得,“来人,把他给我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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