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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张其把椰乐一路领回犬舍，路上愣是一点问题都没发现，等到一只脚跨进门了，他才忽然间想起来： “把你的牵绳忘了，应该还放在019吧？” 想起被它藏在垫子下面的坏牵绳，椰乐心虚的汪了两声：“是、是吧。” 这一叫，把张其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椰乐身上来，不看不知道，一看他直接吓一跳：“妈耶，你今天怎么这么脏？去地上打滚了？” “汪汪汪！”椰乐反驳他，趁机告状：“才没有去打滚，我最爱干净了。都是那个齐凯，他打我，抢我的生鱼片，还把我在地上拖来拖去，所以我才这么脏的！” 它说的激动，听起来就像是在吵架。 张其听不懂椰乐说了什么，还以为它是在对不让滚地板表达不满：“嘿，你还不高兴了，骂骂咧咧说什么呢？” 椰乐努力解释：“呜汪呜汪！” 没有骂骂咧咧，我不是在说这个！ 张其伸手去捏萨摩耶头顶的小耳朵，椰乐生气地闪了一下耳根，没让他捏着，张其只好改为拍拍它的脑袋。 “把自己弄的脏兮兮还说不得了，越来越祖宗了是不是？” “呜——”椰乐气得对着墙趴下，独自生胖气。 气死耶了，狗嘴根本说不清楚！它为什么不是一个厉害的妖怪，这样它就能直接说人话告诉张其事实了。 “好啦，没骂你。”张其看椰乐那“面壁思过”的生气样，简直忍俊不禁：“明天去洗澡洗干净就没关系了，乖乖睡觉，晚安。” 椰乐保持面壁姿势不动，冷酷地回应道：“汪汪。” 晚安。 它在心里哼了一声，不甘心地想，今天就算了，等到明天，它一定要找机会让张其发现他的心肝宝贝耶耶被人打了！ 夜沉星稀，椰乐同整个基地的狗狗一样，已经沉沉入睡。 唯有一只德牧不同，他趁着无人的夜色，视各种阻拦于无物，穿过道道围墙来到基地边缘。 一点灵光闪过，墙角下的德牧化为了高大的人形。 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中，恐怕有人在他旁边也看不清他的脸，最多只能看清一双湛蓝的眼睛，和挺拔起伏的鼻峰曲线。 德斯站定，确认了这里就是队友约定的地点后，他悄悄在体内运转起法力，抬手放出一只形似蝴蝶的蓝色灵光。 这是一种用来传递消息的法术，本来德斯是打算彻底将伤养好后，再联系他的队员直接离开。 但事有意外，他没想到他会遇见椰乐，还有齐凯这么一个临时看护。 如果齐凯只是上班偷懒、不负责任，德斯还能忍上一忍，等到离开再收拾他。 但他动了手，还是对椰乐动手，德斯也就不打算再忍了。 人渣，该除就除。 哪怕他现在的身份有诸多不便，德斯也要采取办法用最快的效率把齐凯赶出基地。 有响声靠近，德斯察觉回头，身形即刻消失在了原地，灵光则颤颤巍巍的越过围墙上隐藏着的法阵，飞向了它的目标。 两个巡逻人员晃着手电筒，有说有笑的路过。 “奇怪，我怎么好像看到一只蝴蝶。” “你看错了吧，大晚上哪有蝴蝶给你看？” “我刚才真的看到了，是蓝色的，还会发光！” “还发光，出幻觉了吧你哈哈哈哈。” “……”两人走远，德斯的身影重新出现，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再次变回了德牧的形态，悄无声息地潜回了019。 翌日，张其早上给椰乐带来早餐，等它吃过饭后就领着椰乐去澡房洗澡。 洗澡房分警犬和陪玩犬两个区，这是因为陪玩犬平常只在基地里活动，身上顶多沾一些泥灰尘土，而警犬在外出任务可能会粘上不易清洗的东西，所以洗漱用具略有不同，洗澡间也进行了区分。 因为来的早，前面没有人不需要等，椰乐吐着舌头跟张其一起进了澡房，很快就被热气蒸腾了一脸。 “用澡盆还是直接冲着洗啊？”张其让它自己选。 太热了，椰乐抬爪指了指淋浴的范围，主动跨了进去，然后转头看用目光催促张其。 快来给耶耶洗白白吧！ 张其拿着花洒调到合适的水温，冲了老半天才把椰乐的毛彻底打湿。 他看着小了一大圈的椰乐，不经感叹：“这毛真密啊，天天掉毛掉的跟蒲公英一样还能有这么厚。” 想想脑袋上那为数不多的头发，张其顿时狠狠羡慕了。 把宠物沐浴露抹好，然后在毛上搓出泡泡这个过程很舒服，张其搓的累死累活，椰乐倒是很开心，一直咧着张笑脸，还悄悄从身上抹了一坨泡泡玩。 它想用泡泡做一只小萨摩耶！ 椰乐做到一半，澡房又来了一头要洗澡的陪玩犬。张其回头看训导员是认识的人，就打了个招呼。 那人道：“带乐乐来洗澡啊？” “是啊，”张其道：“昨天不知道去哪里滚了一身灰。” “乐乐多好啊，哪像我家这只，天天跳泥坑，动不动就要来洗澡。” “没事儿，蝴蝶犬体型小，洗着不累。”张其笑着应承两句，又去夸那头陪玩犬：“长得真漂亮啊。” 等张其夸完转回头，椰乐已经从乐呵呵的笑容变成了满脸的不开心，泡泡狗也被它一爪子拍散了。 “怎么了忽然？”张其搓搓它的脸，不明所有道。 椰乐扭头：“哼！” 张其夸别的狗漂亮，却不夸他！ 张其好像看明白了，笑着给它按摩，小声悄悄道：“我们乐乐最漂亮。” 椰乐靠近张其的那只耳朵动了动，这才转回，昂着头看他。 好吧，它勉强允许张其夸其他狗狗。 但训导员就是要最喜欢自己的狗狗才可以！ 张其哄好了椰乐也没停手，继续往下按摩，按到脖子附近时，椰乐忽然哼唧了几声，扭开身体避开了他的手。 还以为椰乐是没消气，他把手换了个地方继续按摩，没想到椰乐居然又叫起来，甚至很明显的挣扎了下。 张其这才觉得不对劲，关了水把椰乐脖子附近的毛拨开来仔细检查。 另一位训导员见状，也凑过来看：“这脖子……是不是青了啊？正常萨摩耶的皮肤不是这个颜色的吧？” 他指了指另一个地方：“你看这里还紫了。” “还真是。”张其神色凝重起来，想起昨天椰乐一反常态搞得全身是灰，捧着狗头问道：“乐乐，你昨天是不是被欺负了？” 可惜椰乐不会说人话，即使回答了他也听不懂。 另一个训导员劝道：“你快洗完送去医务室看看吧，我估计你家乐乐是趁你不在被人da……” 说到这里他自动消了音，给了张其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谢谢啊，”张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不好看起来，回神之后对他道：“这事能暂时保个密不？” “没问题。”那人当然答应了。 张其转回头，加快了冲洗的速度，带着烘干了毛又焕然一新的萨摩耶直奔医务处。 今天值班的兽医就是之前给德斯做过检查的男医生，听完张其说的情况，他把椰乐抱上检查台，仔细检查了它全身的皮毛情况。
第12章 十二只耶耶耳朵 “它身上确实有多处淤青和微擦伤的情况，”男医生检查完，下结论道：“尤其是脖子附近，看淤青的形状像是项圈拉扯造成的。” “好在全身的伤都不太严重，不需要用药，等待自然痊愈就行。” “那就好。”听到不太严重，张其松了口气，又拐着弯问：“那你觉得乐乐身上这些伤，会是什么造成的呢？” 男医生也很懂，给出的答案肯定了他的猜测：“我个人认为啊，这多半是人为，如果是犬类之间打架，受得伤不应该淤青居多。” 张其的眉头拧起来，有谁会对椰乐下手，而且是在昨天？ 难道是替他带椰乐去019的那个年轻训导员？ 可是说不通啊，那人只是个新人训导员，和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并没有立场要这么做。 想来想去，张其觉得最可疑的人还是齐凯，和他有过节，还有对椰乐下手的机会。 但他没有确切证据，现在也只能空怀疑。 张其摸了把椰乐的头，决定之后去问问那个新人训导员。 如果真的是齐凯干的，那椰乐去019也太不安全了。 男医生收拾检查工具，走到了一旁，张其见他走开，捧着椰乐的脑袋和它商量：“乐乐，我们今天不去019了好不好？” 椰乐看着他歪歪头：“汪？” 为什么啊？它还想去找德斯呢。 “太不安全了。”张其愁容满面：“不然还是给你换个陪玩对象吧，或者休息一段时间也行。” “汪汪汪！”椰乐赶紧反对。 这可不行！ 椰乐可不想忽然换个陪玩的警犬。 不说专属陪玩的好处，就单独对德斯来说，把已经熟悉了的陪玩犬随便换了是十分不负责的行为。 张其现在一心只有自家狗，哪顾得上那么多。他拿起今天新用的一根狗绳：“走走走，我们回自己犬舍去，不参和019的麻烦事。” 见他真要不让去019，椰乐有点急了。再加上张其拿着狗绳就想往它身上套，它一躲，直接就跳下检查台，飞快向外面跑去。 张其快被它吓死了，拿着狗绳赶紧跟上：“别跑！你去哪啊？” 男医生整理玩东西，正好目睹椰乐逃脱张其追的这一幕，阻止是来不及了，他只能对着张其大声劝道： “它身上的伤大部分是因为牵绳的项圈造成的，可能会有阴影，这段时间别强迫它牵绳！” 张其跑一半听到这话，下意识停顿了下，回头对医生说了句谢谢，转过头想再追，椰乐已经跑没影了。 张其看着空无一狗的路简直欲哭无泪，他一边想着椰乐跑得快也好，被人欺负也能逃跑得掉，一边又气得到处找狗。 为自由而跑的椰乐一阵狂奔，再次熟门熟路的来到了019。 看到门没关时，椰乐还吐着舌头开心的加快了速度，可是当它顶开一条门缝钻进去，屋内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它懵了一瞬。 八百年不见得准时上班一次的齐凯居然就在019内，而且手正放在半趴着的德斯身上，正在粗暴的扯下他的绷带。 德斯之前已经基本愈合的伤口又渗出了鲜血，异常显眼地沾在白色绷带上。 听见门边的声音，齐凯和德斯同时看过来，双双都对上了椰乐的视线。 本来毫无反抗之意的德斯下意识挣脱齐凯的手站起来。 椰乐怎么会来？！ 看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椰乐当即愤怒上头，齐凯这个坏东西，昨天欺负它还不够，今天居然还想欺负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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