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这些天我在林中杀不少。”只是他吃不下而已。 他说得淡然,云帆的视线往他的双手移去,许是他把那老虎杀掉以后没有离开此处,那双手仍然沾满了干涸的血没有洗掉,让云帆仿佛有着此人昨夜杀虎的画面便在眼前出现般的错觉。 “你的手怎么回事?”身后的人揭开帐门踏了步子走出来,目光落在忘忧布满血的双手,眉间紧皱道:“你的伤口出血了?” “伤口?”忘忧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道:“没有伤口。” “什么?怎么可能没有伤口,你的手不是被阵眼所伤吗?”上官望舒想起了那一刻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双手,他还以那手握着枯枝,握着上官子明的喉咙。 “不对!” 不对,他昨夜确实眼见忘忧握着枯枝当剑刺向云帆,又握着上官子明的喉咙,却好像,看不见有很深的伤口,为何此刻才醒悟此番不合理之事来? 他紧紧地盯着那双血手,皱眉道:“赶快洗净回来。” 他感觉是这脏得让他受不了的人,让他失去了判断能力,以未能及时发现那原本应当存在重伤,却不知何时消失了。 忘忧哦了一声,便往昨夜水池的方向走去。 他把手放入冰凉的池水中,洗着那干涸的血迹,却在血迹散去之时,显露出来的,是一双毫无损伤的手。 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竟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昨夜在他拿起枯枝时,也仍能感觉到一丝疼痛,毕竟那样被阵眼炸伤,想完全不痛是不可能的,可仅仅是疼痛,还没到一个难以接受的程度,他便对伤口之事渐渐淡忘。 直到杀虎时,他的痛感已在不知何时消失而去,又让他想不起来有伤口之事,若不是上官望舒提起,他也感觉不出异样来。 他缓缓地走回营地,那两顶帐子已然收拾干净,三人像是等待着他的归来般,踏进营地的范围时,上官望舒便往他双手看去,果然是一双毫无损伤的手。 上官望舒的眉皱得更深,沉声道:“你不是鬼族,为何有自愈之力?” 忘忧走到已熄灭的柴堆前坐下,淡然道:“不知道。” 云帆轻咳了一声道:“还真没听说过人界之中何种属地的人有自愈之力。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忘忧是鬼族,一个不是红瞳的鬼族。” “我是鬼族……?“忘忧的口中喃喃念着,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 鬼族有自愈力,他也有。鬼族许是以血为食,以增强自己的能力,他或许也是。鬼族的力量远高于人族,现在看来,这些人之中,即使是能力最高的上官望舒,也未能胜过于他,看来,能力是比常人要高一些。 可他没有红瞳,却有一双蓝色与黑色的异瞳,不是鬼族的特点,那么,他能是什么? 要不,就先当自己是鬼族吧。 上官望舒看着忽然沉默起来的忘忧,轻呼了一口气道:“无论是人族还是鬼族,你既是记不起来,便没有答案,干脆先当自己是人族吧,这样行动比较方便。“ 忘忧轻抓着脸心道:我方才还想先当个鬼族呢。 嘴上却嗯地应了一声。 他看了上官望舒身旁的上官子明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上官望舒带着倦意的脸上,然后突然一把捉住上官子明的手腕便要用力把他扭断,上官子明吓得大声道:“住手!我昨夜什么也没做!” 上官望舒愣了半刻,轻咳道:“放手吧,皇兄他昨夜确是挺安分的。” 忘忧缓缓地放开了上官子明的手,上官子明便马上躲在上官望舒的另一边,把上官望舒挡在忘忧与他之间,生怕他又突然对自己动手。忘忧轻歪着头看着上官望舒疲倦的脸容没有说话,上官望舒却像是猜懂他的表情般道:“十六年来我已习惯了那些耳边的声音,突然没有了,一时不习惯,便睡不下。” “哦……那让这人继续?”忘忧支着下巴,一脸淡然地看着上官望舒道。 “不,这样便好。”上官望舒咬下烤肉,没有再说话。 忘忧伸了一个懒腰,环着手道:“所以,身为三皇子的你,为何在此边境之地?” 昨夜的忘忧已想向这三人问此事,身为皇族,不好好呆在皇宫,跑到这荒山野林来,除了也许是执行一些任务外,他想不出来有何种原因让这身份尊贵的三人出现在此处。 忘忧看着三皇子的侧脸,感觉他的五官实属不俗,除了放在那里已像是微笑的嘴唇外,浓黑的眉毛与长长的睫毛,仿佛也像是脱尘的存在,那勾画出的脸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亲切,却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上官望舒以手帕轻轻地印在嘴唇上,然后擦拭着手中残留的烤肉油脂,缓缓道:“此处是东北木水属地,白雾林与檀城之间的交界处,可谓是土木水三种属性皆可发挥之地。可过了此处,便是白雾林,土属的能力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如果遇到克土的木属者,那更是雪上加霜。” 他微顿了片刻,把擦试过手的帕子扔到长风那边,长风一把接住,拱手便往林中走去,忘忧看着那淡入林子身影的长风,不明所以地看着上官望舒,也不把疑问宣于口,继续听着上官望舒道:“父皇他……快不行了,土属的结界渐渐不稳。”他的手指轻轻地握着道:“我必须在父皇离开前,寻得土宗卷。” “土宗卷?”忘忧看着上官望舒那像是浮起一丝悲伤的脸容淡淡道。 他没有生离死别的记忆,他不理解若是土属的君主离世的话,对上官望舒而言是怎样的感觉,只道就像那些被他扼杀的动物般。 一个生命逝去,世间依旧运转,没有因谁的死亡而停下,那是他这些天来的认知。 上官望舒长呼了一口气淡淡道:“说是土宗卷,实是土宗卷守护者。每个属地都有一宗卷承继在这一代君主的某一个人身上,不一定是君主,而是由上一代土宗卷继承者选中的人。而此宗卷代表着该属地的命脉,只要把宗卷的守护者寻来,用上宗卷的力量,便能加固结界。” 一旁吃完烤肉,随便拿了一块不知哪来的破布擦了手的云帆道:“若是来不及把宗卷寻回发挥它的力量,结界便会崩坏,莫说鬼族,其他属地的人也能轻易地入侵到檀城。” 上官望舒看着那块抺过的破布皱眉道:“哪来的?” “啊?哦,这个吗?回主子,旧衣服裁的。” “你就不能用帕子?” 云帆心道,要不是跟在你身旁非得要干净,他此刻便往身上抺去,还哪会出发前特意把旧衣服裁几份破布来作此用?而且他们做侍卫的,哪有这么讲究,出个远门还带个帕子?衣服不还是在你的淫威之下迫着多带一套替换?长风的还被忘忧穿上了。 他不道声色地轻咳了一声道:“下次定会准备。” 准备个屁!云帆心道。 但转过头,他看着那生人勿近的俊脸,便又在心里叹气道,下次还是到市集买几块帕子回来吧。 他又轻咳了一声道:“方才说,只要寻得土宗卷守护者,便能使之发挥宗卷作用,而我们此番,便是去把那守护者带回檀城。” 忘忧轻挠着被风吹过的棕发道:“为何不把宗卷拿走?非得把人带回去?” 云帆摇着头说:“带不了,使唤宗卷之力的方法,只有守护者才知晓,只拿到宗卷没有任何作用,不仅如此,宗卷是何样,在何处,除了守护者外无人知晓。而且,宗卷的传承也是一个迷,也不能强行让守护者把宗卷交出来,故此只能把人带上。” 上官望舒淡然地说:“还有,本代的守护者,是我的皇叔,佑王,上官敏佑。” ---- 麻甩:关于星座,请问望舒君是什么座? 望舒:处女座。 麻甩:嗯,完全符合。 望舒:? 麻甩:请问忘忧君是什么座? 忘忧:……我失忆。 麻甩&望舒:…… 麻甩:咳,那云帆君呢? 云帆:白羊! 麻甩:看来你是正白羊。 云帆:啊? 麻甩:长风君呢? 长风:金牛。 麻甩:嗯~长风君,不要太固执了。 长风:(抽出长剑)你知道些什么? 麻甩:冷静!冷静!我们到下一章去!
第十一章 东北木水(二) = 上官望舒的头发被风吹起,仿似拂过他许多年前的记忆般。 他的脸上依旧是冷峻的脸容,忘忧感觉,他像是一个心中藏了许多的人,一直自己扛着许多事情。可能是幼时已习惯了这种心态,长大的他,脸上便浮着一种不易亲近的气息,也让人猜不透。 明明脸这么好看,却不易让旁人接近,倒是与自己有些相像。 想到此处,他脑中微愣着。 脸好看吗? 他看着上官望舒的侧脸,又想着自己倒影在水中的样子,心道,应该还是我比较好看? 上官望舒感觉到忘忧的视线,转过头来与他对上了眼,感觉那人像是看着自己发着呆,又像是思考着一些事情,他猜,忘忧许是等待他继续说下去,而他却不知那人的脑中此番正在比谁的脸更好看,缓缓道:“佑王在我十三岁时,便离开了檀城到了别处,说是不想再待在檀城,扔下一句,以后别去寻他,便消失于檀城。” 他轻笑了一声,像是回想起佑王那时候不羁的样子般道:“他的性格倒好,说走便走,再没有回到檀城去。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打探到他在白雾林的消息。” 幼时的上官望舒基本没有人把他放在眼内,除了那两位哥哥以外,便是这位佑王与自己最亲近。 每次佑王到皇宫来,他必定会到上官望舒的院子寻他。时而告诉他游历的故事,时而带一些稀奇的小玩意给他,时而又在他面前以灵力玩着一些小把戏。 在上官望舒的心中,佑王的存在,堪比自己的父皇。 一次佑王在他的院子与他闲谈时,那原本满脸笑容的脸,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让人感觉这乐观的人,原来也是会发着悲凉的气息。 他轻抚着上官望舒的发顶,微笑道:“望舒,本王要走了,你要保重。” 上官望舒那时候不知道他说的“走”是永远不回檀城的意思,只道他只是平日的道别,笑道:“皇叔下次再来时,望舒再与皇叔闲叙。” 佑王摸着上官望舒发顶的手停了下来,苦笑道:“下次,由你来寻我吧。” 那天以后,佑王便没有在檀城出现过,像是在人间蒸发,彻底没了消息。 长风从林中走近至上官望舒的旁边,双手拿着已洗干净的帕子,递到上官望舒的跟前。上官望舒只往那帕子上瞟了一眼,嗯了一声,长风便把那仍带着些许湿气的帕子,放进了乾坤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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