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砾摸着下巴道:“这凤林的人,又从何而来?” 左河灵走近到银砾的身旁,把头靠在他的耳边,以折扇轻抵着他的下巴道:“不要小看你的夫君。” “咳!”银砾没有推开左河灵,只耳根泛红别过脸去。上官望舒看着这二人,也是无奈地笑着,心里却是想起了一个人,也不知道几乎一月未见,那人现在如何。 左河灵也不再逗银砾,只笑道:“反正,人是有的。我们既然离开了凤林,便该想想,接下来要如何。” 他的目光落在了上官望舒身上,淡笑道:“怕是,快要到分道扬镳之时了。”
第九十七章 棋差一着 ===== 分道扬镳。 与左河灵处了两个月余的时间,现在也快要到分别之时。他脸上挂了微笑,轻轻地叹了一口短气,看着那脸上尽是淡笑的左河灵,心里感觉,像左河灵这般能理解自己的想法的人并不多。 忘忧虽然与他心意相通,却与左河灵的有些许不同。 他与左河灵,就像同类的人。 许多想法,许多事情,无需一言一语,他们便会领意,而且,也会一同顺着同一个方向而行。 此刻到了分别之时,自然是有所不舍。 左河灵轻拍着他的肩膀道:“龙谷与凤林已存芥蒂,守在白雾林与檀城的驻兵也会变得薄弱,我必须回白雾林,去处理白雾林的问题,而你,也必须回到檀城,去阻止一些事情,也需要,去整理一些事情。”他也像是轻叹了一口气道:“回白雾林,也必须经过檀城,你到檀城以前,我们也是同行,到了檀城以后,我们便要道别了。” “嗯,我知道。”他的目光落在银砾的身上,银砾的脸容并没有太大的转变,他也不知道,现在的银砾,是如何作想。是想留在自己身边,还是留在左河灵的身边? 其实答案从来只有一个,却,那不是一个众人想要的答案。 银砾虽已削骨易容,却也难保回到白雾林,留在白雾林中,是否能被看出什么端倪来。一个私自逃离的质子,最不应该去,便是作为质子的地方,以及回到原来的故地。 银砾与左河灵,深知到这个道理,也明白到,当他们回到檀城之时,不仅是上官望舒与左河灵的道别,也是他们这分隔了十年之人的道别。 左河灵不想多想,只想珍惜余下与银砾相聚的时间。 从凤林至檀城,也就最多七天的路程,他要好好地享受着七天与银砾一起的时间。七天以后,再见面之时,已不知为何时。 上官望舒道:“那,我们出发吧。” 他解下了土墙上的咒术,那土墙便一块一块的从上碎裂,掉到了地上。 可土墙掉下之时,他们的呼吸便瞬间屏息了起来。 土墙以外,是把他们围上了数圈的绿衣侍卫,而他们的身后,是那位把他们几乎抺杀于龙谷中的王爷,梁星泽。 左河灵面色一沉,喃喃道:“看来是我们太小看了梁星泽。” 众人暗自在把灵运于手中戒备着,梁星泽环着手,看着他们四人一脸凝重的脸,冷笑道:“古兄弟,别来无恙啊?” 左河灵冷笑道:“若不是你,我们会是无恙得很。” 梁星泽轻轻地倾着头,看着左河灵道:“你们好像,人数不对啊。啊,那名喝下毒酒的人,是不是死了?” 上官望舒沉声道:“与你无关。” 左河灵脸上的冷意不减道:“龙谷的王爷怎会在此?” “嗯,来替拍卖会,搜罗一些珍品,例如,白雾林的君主?” 左河灵冷笑道:“怎么,你这是对我有兴趣不成?你要是把我挪到拍卖会,真有敢把我买下的人吗?” 梁星泽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般,仰头大笑道:“我敢卖,便有人敢买,这便是拍卖会长久留存的法子。”他忽然收起了笑意,本是盛夏的山林散起一丝让人心感寒冷的温度,那不仅仅是从梁星泽的身上散出,也是与他对看着那四人身上散出。 上官子明在上官望舒的耳边道:“你必须活下去,若然你死在此处,檀城的那个废物,根本不能掌控大局。” 上官望舒轻语道:“我会活下去。” 突然一记寒光闪现,侍卫中不知何人抽了剑刃,透过树叶打下的阳光打在了剑身,照过了这四人的脸,随之刀剑声不断,众人不断抽出了武器,抵着那些抱有杀意攻击。这里仍是火属的范围,对土属的上官望舒而言十分不利。 他怒吼一声:“掩护!” 银砾便转到了他的身边,把一剑剑向他挥来的杀着挡下。 他把左河灵向自己拉近了一些,把他护在身后,如此这般,他便可以同时作这二人的掩护。古逸安便是挡在了银砾的身前,替他挡着那些并不简单的剑招。 上官望舒身子向下一弯,双手着地,把灵力注入泥土中。只见泥土随着他灵力的注入,在那些士兵的脚下,瞬间“生”出了一条又一条的顶端尖锐的石柱。有些能察觉到脚下异动的,避得及时,便避了开去,有些则来不及跳跃避开的,便生生地被那些石柱从下向上刺穿了身体,挂在了那石柱之上。 在龙谷之时,因空间狭窄,左河灵并不能很好地施展他的灵力。他把手中的折扇打开,以灵力注入扇子之中,向前扫去,一道冷风从扇子中挥出,在空气瞬间形成了白雾,把众人掩护在白雾内。 数道金色的金箭从白雾中飞出,接着便传来一声声的惨叫。梁星泽面沉如水,他虽知道这些人不容易对付,若是分开的话,他尚有胜算,可他们这种合力的攻击,却让他连找到他们方向的条件也没有。 他在自己的身侧以灵力召唤了林中的树根往自己的方向,布下了树根防护,把自己先护起来,那些金箭时而向他射来,却均射在树根之上,把那块树根的灵力化掉,梁星泽便知道,这些金箭,是来自金属性的人在施展。 他必须想法子突围。 他双手向伸去,以最大程度的灵力挥出,让周围的树木都听命于他。他闭上了双眼,利用神识控制着这些树木,以树木作眼,以树木作感,金箭射来之时,便捉着探有灵识的人往自己的身边挡去,替自己挡下那些金箭。树木向周边延伸着,去探着这些人的位置。他忽然嘴角勾起一记冷笑,十指一收,那些在白雾中的树木便往数个方向伸去,不久以后,又像是满意般,放开了双手。 白雾像是渐渐散去,白雾之下,是一具又一具倒下的尸体,梁星泽的身侧尽是被树根绑着,身上被金箭刺穿的黑衣人,与那些被石柱穿透的人,余下的便只有他仍立于原地,与三个牢牢地被绑在树藤内的人。 还差一人。 梁星泽的目光游走在那三人之间,冷笑道:“上官望舒逃脱了?” 被困在里面的,是左河灵,银砾,与古逸安。 左河灵冷笑道:“不然呢?你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上官望舒方才几乎被伸来的树藤緾上之时,左河灵便把他推开,使那些原来冲着上官望舒而来的树藤把自己捆着。他向上官望舒沉声道:“走!” 上官望舒知道,他这样一个土属的人,如果被这些木属的树藤緾上,根本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可他却不能丢下左河灵不顾而去。 银砾不知何时跑到了他的身边,把那些向他緾来的树藤一一斩去道:“王爷,快走!您还要回檀城!” “银砾!” “我是鬼族,总有法子的!走!” 上官望舒捉紧了拳头,咬着牙,以剑扫开那些烦人的树藤,便快步向雾外跑去。 作为一名宗卷守护者,无人能伤他,也是这里唯一的胜算,却若是被困于此,无论是檀城,还是白雾林,也只会落得陷入别人棋局的份。他只能逃走,只能尽快回到檀城,尽快向白雾林传书,结束这场由别人所布的棋局。 可他并不知道,银砾被树藤緾上之时,身体便瞬间使不上丝毫力气,原本在白雾中已释放的鬼族之力,也因为失去了力量,变回了黑瞳与黑发。 梁星泽环着手,一脸满意地看着软软地被捆着的三人道:“我这树藤,并非普通树藤,而是带着锁灵之效,无论是何种属性的人,被这树藤捆着,便也成了没有丝毫灵力的人。” 他走到了左河灵的跟前,轻捏着他的下巴道:“左君主,你杀了我如此多的侍卫,应该如何赔偿?” 左河灵浑身使不上半分力气,只冷笑道:“你也杀了我的臣子,你要如何赔偿?” “古雪松吗?就算如此,他也只是一人,你杀的,可是我几十名部下,根本不能一概而论。”他的目光移到了银砾与古逸安的身上,忽然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道:“要不,我也把你的部下杀掉,当作是还上利息,如何?” “你敢!” “为何不敢?你的命在我手上,我欲如何,便如何,不是吗?” 他的视线在银砾与古逸安之间游走,像是正在思考如何选择一样,银砾便道:“你若是想杀,便把我杀了!” 古逸安愕然地看着他道:“你……!” “闭嘴!” 梁星泽脸上挂着笑意,走到了银砾的身旁,轻拍着他的脸容,把脸凑近道:“护主吗?” “他比你这个以部下作盾的人好得多!” 梁星泽冷笑一声,一把冷剑抺入了银砾的腹中,鲜血从剑中渗出,把他的衣衫染红。 “银砾!”左河灵不停想挣扎,却仍然不能挣开半分。他眼睁睁地看着银砾的口中吐出了鲜血,眼皮也慢慢地垂下,直到他的头,也软软地垂了下来,让他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不要!不要!” 高喊的声音在山林中回响,梁星泽把插入银砾腹中的剑抽出,白剑入,红剑出。他看着垂下头来的银砾,握了长剑,反手一挥,一旁的古逸安的脖子便被他划破,鲜血瞬间从伤口喷出,地上洒下了他的血液。 “逸安!!逸安!!”左河灵的眼泪已把他的眼睛湿润,他与古逸安愕然的眼神对看着,却无可奈何。古逸安像是以最大的力气,轻轻地挂上了微笑,眼睛慢慢的闭上,永远地睡了过去。 左河灵是谁? 左河灵是白雾林的君主,永远聪明,永远干净,永远与人相处无间。 可银砾在他的眼前被刺穿腹部。 古逸安在他的眼前被划破脖子的动脉。 古逸安,自他从白雾林的街道上拾回去,已在他的身边伴了十余年,在银砾离他而去的十年间,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在银砾刚离开不久之时,左河灵时常像发疯似的,走到了银砾的居所,把他的东西砸烂,把东西砸到古逸安的身上,双眼布着要把他吞噬的怒意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把他好好看着!为什么让他就此离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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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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