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刚抬起头,望入傅昀离那双眼中,却没有看到半点厌恶亦或者怒意。 这人仍然是一副温润的模样,甚至还接住了连未愉的身子,微微倾身,遮挡住外头那些人的视线。 连未愉眯起眼,探究地望着傅昀离,后者十分坦然,叫他下意识舔了舔嘴角,不知为何,连未愉有一瞬间生出了一道邪恶的欲望,他想要将这个纯白无瑕的那人拉下神坛,撕开他的伪善,好让他与自己一般染上肮脏。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魅色的笑意,气息掠过,若隐若现,“原来傅师兄喜欢这般。” 傅昀离眸色微动,随即十分迅速地按住了连未愉的手,略显有些无奈,古怪地夸了一句,“师弟好个伶牙利嘴。” 连未愉幽幽反问他,“那师兄要试试我是如何伶牙利嘴的吗?” 傅昀离没说话,他倒不是真喜欢这样,说实话,自他开了灵根神识,这十几年都沉浸修炼之中,自是有人的七情六欲,哪里不懂世俗之事。 只是别人敬他脱俗,当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殊不知他对此也是略知一二。 如今这面前的青年与自己几乎是气息相融,分明是在利用他引开仙门注意力,这手上动作却真没有半点安分。 外头的人搜了一番,除了帐幔后两道的身影,就没有其他可疑的气息,加上其他人在楼里也没有找到连未愉的下落,为首的人怒火中烧,冷着脸,狠狠地砸碎了一旁的桌子。 连未愉用另一只手勾了勾面前那如谪仙的衣裳,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戏谑地说着,“师兄,现在我们这可是有了肌肤之亲,你可得要保护好我啊。” 傅昀离还没说什么,也不知是谁人突然叫了一声,似乎十分激动,“血,是血的味道!” 此话一出,那些人顿时骚动起来,嗅着血腥味试图在房间之中找出异样,不过片刻,他们的视线就落在了帐幔后的人影上。 直到此时,他们才后知后觉,常人被突然闯入,应当是惊恐害怕,再动情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势下还无所顾虑地继续。 事出反常必有妖。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们拖出来?” 为首的人呵斥着,其他人也只得朝着床边走去,即便他们已然逼近,帐幔之后的两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甚至还有心感慨,这般有魄力,可见是急成什么样。 连未愉透过空隙,望着那些走近的人,微微眯起眼,眸色幽深,“师兄,你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吗?” 傅昀离不回头,也感觉到身后来人的气息,他看起来也不着急,闻言只是随意应了一声,而后又问道,“怎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师兄若只有一人,可得多加保重……” 最后两字还没落下,连未愉却已然反掌拍向傅昀离的心口,借势越身而起,以指汇聚剑气,划开了帐幔,在来人还没回过神来时,剑气已然掠过他们的脖颈。 床幔碎片随风飘落,那两人睁大了双眼,只觉得脖颈上一阵疼痛,而后便倒在了地上,蔓延了一地的红血。 这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直到连未愉飘身落在另一处,房中的人才回过神,恶狠狠地盯着他,“连未愉,果然是你这狗贼。” “好巧不巧,是你爹我。”连未愉随手扎好衣裳的腰带,看起来倒是像样些许,他瞥了一眼周遭,似乎在掂量着逃跑的可能,嘴里却不忘嘲讽着,“怎么,这是急着孝顺我吗?” 那人闻言,骤然黑了脸,骂得极其难听,“连未愉,你竟敢杀了我们掌门,还夺他的修为,我要你不得好死。” 他说着,便已经提起武器朝着连未愉而去。 连未愉向来潇洒,佩剑也是要带不带,不想不带时竟然这般不走运,接连遇上仙门索命,看来往后他可得多笑笑了,毕竟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连未愉一边调侃自己,一边用剑气做剑试图抵挡这些人的攻击,还不忘自表清白,“冤枉啊,可是你家掌门跪着求我要了他的修为,我拦都拦不住,只怪他太过热情了。” 那人气急败坏,手上动作也越发凶狠,“难不成还是我家掌门自己撞上你的剑的?” 连未愉乐了,“哟,你一定是那把剑吧,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对方明显气息陡了一下,被连未愉寻了机会,一把夺过其他人的长剑,毫无犹豫地掠身刺进了那他的体中。 被血沾了手,连未愉眼底掠过些许嫌弃,眸色十分冷淡,慢悠悠地说着,“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真相,不如我送你去见你家掌门,让他好生跟你说说。” 这人痛到一脸狰狞,正欲发狂地带着连未愉同归于尽,后者却迅速松开了手,退到一旁。 “杀了他,我要他碎尸万段。” 其他人也不敢耽搁,便一拥而进,想要将连未愉困住,可还没等他们接近那人,房中骤然响起了几声惨叫,伴随着一阵白光,只剩下刺眼的血红。 所有人看去,只见一个青年提剑而现,轻易便伤几个人,而后落在另一处,与连未愉遥遥相望。 其他人面上一惊,似乎没有料到这房中竟然还有别的人,连未愉嗤笑一声,别有深意地朝着用白布遮掩模样的傅昀离抛了媚眼,“谁家颠鸾倒凤只有一人,对吧,我的好师兄。” 傅昀离不置可否,只是瞥了连未愉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那些人当真怒到了极致,也不管傅昀离是什么来头,一心想要把这两人杀死,然而没人能接近傅昀离的长剑,分明是一副如仙的模样,伤起他们来却毫不犹豫。 连未愉微微眯起眼,有那么一瞬间生了错觉,竟然觉得傅昀离比他更像魔族。 不过那念头只是起了片刻,就被他抹去,他退了几步,避开那些人的袭击,余光瞥向窗外,只见楼下涌来不少的修士,试图将这栋楼包围了。 连未愉挑眉,眼底掠过恶劣的心思,随即便朝着傅昀离说道,“好师兄,你瞒着仙门的人来救我,他们知道了不会杀了我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怔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看向傅昀离的目光更加阴狠了,“仙门?你竟然跟魔族勾结。” 魔族与仙门的恩怨已然有了几百年,双方都极其厌恶痛恨彼此,恨不得生吞撕碎,一听到仙门有人跟魔族勾结,一瞬间对傅昀离的恨意比连未愉还要高。 眼见仇恨值被转移到自己身上,傅昀离眼底难得染上些许无奈,而罪魁祸首却一派惬意,还露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仙门真的好可怕啊。” 傅昀离现在大抵也知道,为何这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却能叫仙门的人那般头疼了,这张嘴这般会说,他们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一旦傅昀离身份被揭穿,哪怕真相不是如此,也会引来仙门其他人的不满,到时候自然要招惹不少麻烦。 可见连未愉是没想让他全身而退。 眼见给傅昀离拉上仇恨,连未愉笑意狡猾,也没想继续留在此处这些人没什么脑子的修士周旋,趁着其他人与傅昀离对手,他踢开了不长眼的人,单手撑在窗沿上,轻易跳了上去。 珠帘晃动,将他的模样衬托得越发不真切,“傅师兄,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若是不幸遇难,往后我记得给你守寡几日。” 傅昀离听见这话,便是看了过来,只见那人笑意戏谑,眸色倒映着明媚的光,撞入了他的眼中,那人微微颔首,笑得越发灿烂,“后会无期了。” 随着声音落下,连未愉便朝着身后坠入,傅昀离眸色平淡地击退了面前的修士,快步也走到窗口,低头看去,只听几声惨叫声响起,那黑衣青年已然抢来一旁的马,跃身坐上,如飞奔一般从此风月之处离开。 独属那人的气息也一并消散不见。 傅昀离按着指腹,眼神有一瞬间掠过了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的修士还不怕死一般试图逼近,可还没等他们碰到傅昀离,一股强大纯净的气息骤然而来,只是一点真气,便压迫得这些魔族无法喘息,心底莫名还掠过了恐惧。 他们抬头看来,面前的人缓缓转身,白布遮掩住他的模样,可无法藏住他身上的气息。 “抱歉。”傅昀离笑了笑,温文尔雅,手中的尾生剑却蔓延出了冷霜,“在下还有要事,便不奉陪了。” 话音未落,房中瞬间便被冰霜所覆盖,他从窗边走过来,脚下便是结了冰,顿时叫那些人冷到了极致。 傅昀离淡然地扫了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了那被连未愉重伤的人身上,眼神意味不明。
第3章 师兄真绝色3 连未愉并不在意傅昀离是如何从那些修士手中完好脱身,毕竟对他来说,他与傅昀离并非那么熟稔,哪怕他还没叛出师门前,也跟那仙门楷模没有太多的交集,不过是难得撞见,有心想要调戏一番。 不成想,那人倒是出乎自己预料,若是换了其他仙门的人被如此羞辱,怕已经拔剑相向,这这仙门之首的大弟子却如此配合,反倒他好生意外。 一想到那张清隽的脸上露出的神色,连未愉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但也只是一瞬,连未愉轻易抛下脑中所想,此时的他骑着马从镇上离开,落入了偏僻,直到天黑时,他才停了下来,最终在一间木屋之前下了马。 等人开门的时候。连未愉这才注意到手臂上有一道伤口,不算很深,是剑气所伤,他微微眯起眼,想起不久前跟傅昀离交手时的场面,眼底笑意越深。 屋里的人开门时,便撞上连未愉这极具魅力的笑容,藏在披风下的红色眼眸微微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二当家,您来了。” 连未愉应了一声,自如地走入屋中,对方警惕地看向外头的幽暗,确定无人跟来时,这才关上了门。 此处是连未愉设在人界的落脚处,虽然他坠入魔族,但人族的事也没少掺和,尤其的现下人魔两族恩怨开始失衡,随时都会开始厮杀。 当然对连未愉来说越热闹越好,只是那种毫无格调的杀戮却入不了他的眼。 “最近魔族有来消息吗?”连未愉解开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身子,毫不避讳地拿出伤药涂抹在手臂之上,漫不经心地问着站在不远处的人。 亦或者不能称他为人,披风之下对方抬起头,半边脸甚是狰狞,魔气在伤口上盘绕,好似如此,才没让这些伤口腐烂得更加彻底。 他名为鬼无,原本也是仙门之人,后来出了意外,成了不人不鬼,被连未愉顺手救过一次,就此跟随他,恨不得以身相报,吓得连未愉差点连夜出逃魔族。 连未愉还算好心没把人杀了,反而让他守在这里,好与魔族联系。 听到连未愉过问,鬼无这才转动空洞的眼睛,缓缓说道,“尊上要二当家在人家找一妖兽的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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