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礼心下一咯噔,下意识要辩解什么,“师兄我……” 谁知傅昀离只是看向他的伤口,温和道,“把伤口包扎一下,天亮之后再启程回玉泽。” 何星礼连忙点头,“是,师兄。” 傅昀离这才转过身,对上了连未愉慵懒的眸色,那人好似被抽去腰骨,如今歪歪斜斜地靠在树干上,一脸玩味。 傅昀离也没说什么,手指微动,那原本插入远处树干的长剑颤了颤,随即抽身而出,穿过黑夜,没入了傅昀离手中的剑鞘中。 “师兄果然好身手。”要不是连未愉被绑着,傅昀离都觉得他会给自己拍掌叫好。 他走了过去,与连未愉只差几步之遥,这才看到对方身上沾了血,是方才被他的长剑所伤。 连未愉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一眼肩膀,入目是一片鲜红,他戏谑道,“师兄,你弄的伤,你可要负责治。” 傅昀离眼皮微挑,有些无奈,却没有拒绝连未愉,当真走近要见他的伤口。 这下反倒是连未愉露出意外的神色。 傅昀离十分贴心地解释道,“此处离玉泽甚远,想来也不便御剑,可能要委屈师弟几日。” “师兄果然还是心疼我。”连未愉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又微微偏头,露出受伤的肩,语气魅惑,“师兄尽管来吧。” 分明是极其正经的疗伤,不知为何,从连未愉口中说出时,好似又变了些许味道。 但傅昀离也没放在心上,便再走前两步,他微微低头,连未愉那脖颈上浮起的青筋不经意落入他的眼中。 傅昀离却心无旁骛,说了一句冒犯了,便挑开衣领,将伤药抹在那伤口上,不过片刻,便止了血,傅昀离又抽出白纱,随意包扎一下。 连未愉难得没有调戏他,只是微微眯着眼,看着傅昀离那俊雅的侧颜,这般认真,却是在替一个魔族疗伤,分明正邪两立,可面前这人所做的却又出乎他意料。 傅昀离替他拉拢好衣领,抬头时撞入了连未愉那双如潭水一般的眼眸,凌厉之中却又带着玩味,让傅昀离心下微动。 “傅昀离。”连未愉突然开口,却没喊出那轻浮的称呼,他倾身而来,傅昀离却没有退开。 而后,就听到那带着笑意的声音落入了耳中,勾人心魂,却是一片阴翳,“你等着,我会跟你,慢慢算我们之间的账。” 至于如何算账,傅昀离就不得而知。 天亮之后,一行人便启程准备回玉泽。 但回去的方式不免还是叫几个玉泽的人熬秃了头。 玉泽距离甚远,若是往常,他们各自御剑,也要花费好些日子,且以他们的修为,每日只能勉强一两个时辰维持神识外放,才能御剑飞行。 傅昀离修为比他们高出甚多,再多带一人,也并非是难事。 但见过连未愉调戏自家师兄,其他人哪里还敢让那魔族跟傅昀离同一把剑,这无疑就是引狼入室,好让对方得逞,指不定还要借机做点非礼勿视的事。 但他们几人压根就带不了连未愉,骑马也该走上十天半月,谁知道连未愉诡计多端,万一半路跑了,也白忙了一场。 可还没等他们想出办法,傅昀离便先开口了,“连师弟不方便御剑,便由我带着,你们各自御剑随后。” 此话一出,连未愉笑得十分欢快,以他的心思,哪里看不出这些仙门的烦恼,可偏偏还不让他们好过。 “师兄御剑带着我,你的师弟看到了,果然生气了。”连未愉幽幽说着,一副满是心疼傅昀离的语气,“哪里像我,只会心疼师兄劳神。” 其他人,“???” 要不是他们打不过连未愉,早就上手堵住某人的嘴巴了。 饶是他们再不满,最终还是傅昀离带着连未愉一同御剑,朝着玉泽仙门而去。 脚下是连绵不断的山川,不过片刻,就成了山间一抹不起眼的细点,若是从这个高度跌下,即便修为再高,也极难活下。 此时连未愉双手被捆仙索绑住,另一端被傅昀离拿在手中,这还是在出发前,某个娇柔不能自理的魔族唉声叹气得来的结果。 他的原话意思是想要握住傅昀离的腰,防止飞行时受了惊吓跌落,再不济是傅昀离从背后抱住他,不仅能护住人,还能以防他对傅昀离出手。 这两个建议全然被玉泽的人干脆利落地否定了,一副壮士断腕的决然,好似傅昀离要是听从了连未愉的话,他们就当场撞死自己。 傅昀离无奈地笑了笑,哪里看不出连未愉眼底的逗弄,有那么一瞬,倒是心疼自家师弟们了。 最终他用捆仙索捆住连未愉的手腕,带着他一同御剑。 四周冷风被傅昀离用灵力隔开,不觉得阴冷,只是连未愉从来都不肯安生,在剑上万分无聊,便又想捉弄某人。 他扯了扯捆仙索,前方的傅昀离有所感应,偏过头看他,日光透过屏障落在他的脸上,温润平和,“怎么?” 连未愉勾着捆仙索,笑意悠哉,“还能如何,只是片刻见不到师兄容颜,总觉得心底空虚,分明是与师兄这般亲近,却还是倍感孤寂。”
第6章 师兄真绝色6 傅昀离静默了片刻,才意有所指地说着,“师弟真风趣的,想来平日是看不少话本吧。” 连未愉扬嘴笑着,那双桃花眼摄人心魄,“师兄怎知我好这一口?” 他说着,还没等傅昀离回话,又倾身凑去,与傅昀离几乎咫尺之距,压低声音蛊惑道,“我还有不少珍藏话本,笔酣墨饱,可谓生动如真,师兄要与我一同观摩学习吗?” 连未愉口中的观摩学习分明是十分不正经,可见他所说的珍藏话本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傅昀离眸色微动,抓住了连未愉朝他腰间伸来的手,似笑非笑,“师弟有心,若是往后有机会,倒是可以一同探讨。” 这自然也是客套话,连未愉做过什么事,两人都心知肚明,若是能顺利回到仙宗,连未愉自然会被定罪。 但以这人的心思,傅昀离猜想,这一路怕是不会安生。 连未愉垂眸,看了一下被抓住的手,语气悠悠,“师兄,你可把我抓伤了。” 傅昀离一怔,下意识也低头看去,只见连未愉的手腕已然被抓出了红印,分明他并没有太过用力,可偏偏这人身上的伤痕过于蛰眼,好似遭了什么折磨一般。 傅昀离难得静默了,他松开了连未愉的手,那红印在日光之下越发明显,“抱歉,我并不是故意……” “我也没说不能……”连未愉微微颔首,气息落在了傅昀离的下颚上,只要他再往前,便能触碰到傅昀离,“我倒是希望师兄能故意些许。” 傅昀离眸色微动,望入连未愉眼底的狡黠,哪怕两人如此亲密,他也没有半点慌乱和不满,只是轻笑着,缓缓道,“那恐怕要让师弟失望了。” 换做其他名门正派被连未愉如此撩拨,怕是没几句便要被气出血来,可傅昀离却能轻易接下他的话,如四两拨千斤一般回怼,分明是谦逊有礼,却暗藏深意。 连未愉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 “有趣。”连未愉莞尔一笑,退开些许,他微微眯起眼,眼底带着危险和侵略,“我越发想要亵渎师兄,将你弄脏。” 傅昀离只是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连未愉也不着急,他望着傅昀离的身影,惬意地摩挲着指腹,一脸玩味。 一行人走走停停,过了两日,也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这两日对玉泽几人来说,是无比漫长煎熬。 他们修为差,只能御剑跟随在傅昀离身后,哪怕隔着好一段距离,却能依稀看到这魔头是如何在剑上骚扰自家师兄。 有好些次他们甚至看到连未愉差一些就扑进了傅昀离的怀里,若不是后者拦得迅速,当真要被他占了便宜。 等回到地面,他们就迫不及待想要劝说傅昀离什么,但连未愉却跟在一旁,一副不掺和他们内务矛盾的模样,手里又漫不经心地拉了拉捆仙索。 傅昀离只得按住法宝,颇为无奈地看了连未愉一眼,落在几个同门眼中,莫名感觉出一股不可见的宠溺。 几人被这个想法震得魂都没了,几乎是口不择言地开了口,“师兄,这魔族一定是修了什么魅术,要来害你的,就应该快些杀了他。” 傅昀离看了看自家师弟们,反而抽查功课一般问道,“那你们可看出他修的是什么魅术?又是如何催动术法?” 几人一听,当场就愣住了。 连未愉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他身子颤得不停,又站得不稳,只得抬手扶住傅昀离的肩膀,十分自然地靠着。 傅昀离顿了顿,就看到几个同门一脸震惊,生怕他们受的刺激太大,这才拍了拍连未愉的手,让他站好。 连未愉也没在意,只是耸了耸肩,又站得一派慵懒。 最先回神的还是何星礼,他恶狠狠地瞪了连未愉一眼,又怕语气太冲,只得退而求其次,“大师兄,我们没别的意思,说这些也只是担忧你被魔族骗了,出发点也是为了你好。” 连未愉笑他,“那你们别出发了。” 其他人,“……” “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先别急。”连未愉慢悠悠地说道,“凡事往好处想,指不定以后人魔两族联姻,天下太平,你们不就可以安心了?” 这怕得是死人才能安心吧? 何星礼还想反驳什么,却被其他人眼明手快地捂住了嘴巴,但凡他们开口,便是间接承认所谓的人魔两族代表的是谁了。 见他们不跳坑,连未愉也不可惜,还顺便跟傅昀离夸赞了一番几人,后者摇了摇头,略显无奈。 最终几人还是在山间休息。 这一路基本都是山川荒地,无法御剑时,便只能靠着走路,即便他们修了法术,比凡人强上许多,到底还是活人,风餐露宿,难免劳累些许。 好在这一路没有遇见什么魔族亦或者妖兽,才让他们松了口气。 但是时刻防备连未愉乱来,精神紧绷,丝毫没比与魔族交手更轻松。 这魔族不是嫌弃他们带的干粮难吃,便是异想天开要打来山间野味得以加餐,后来还是傅昀离将他手中的干粮给了对方,那魔族才消停些许。 等吃饱喝足,这人又挑了事,非要沐浴,理由便是他先前受了伤,衣裳沾了血,又带了几日灰尘,浑身不舒服。 可一旦要沐浴,便要接下捆仙索,无疑就是给对方逃脱的机会。 闻言,连未愉一副惬意的模样,转头看向傅昀离,戏谑道,“这有何难,让傅师兄在旁边盯着我洗,就不怕我跑了。” 众人无语,他们修为是差,但不是傻子,鬼知道这人会不会趁着洗澡时偷袭傅昀离? 可到底他们还是抗议不得,分明这人已经是阶下囚,但他们还得事事顺着,本末倒置,几人一时之间竟然分辨不了究竟谁才是被抓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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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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