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师尊啊……你可真是,”钟离渊的神色既痛苦又痛恨,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真是好极了。” “你这样不识抬举,我又何必对你……” 沈玉奚却无瑕听钟离渊说了什么,潜伏在他体内魔气似乎是感知到主人的心意,开始在他的体内作乱。 积蓄许久的力量漏筛似的流逝,沈玉奚脚步虚浮地贴着墙壁走了几步,只觉自己的两腿好似抽了骨头一般的绵软无力。 “师尊这是要去哪?”钟离渊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侧,手指正勾着他的头发绕啊绕。 “滚开!”低喝被含糊在了咽喉,他的皮肉是疼的,骨头也是疼的,被锁的丹田更是刺痛难耐。 “明知逃不掉,又何必挣扎。” “……滚!” 钟离渊似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右手一勾把站不稳的沈玉奚揽到了怀里。
第十六章 金屋藏娇 魔界奢靡成风,论及穷奢极欲魔界尊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人界君王‘金屋藏娇’,而魔尊为了藏娇,则上九天,入极地,收罗天下的奇珍异宝亲手建造了一座‘金屋’。 ‘金屋’里面随便一颗珠子就可以买下一座城池,那座金屋被魔尊隐藏极深,无人知晓其确切所在。 魔尊如同恶龙守护财宝,牢牢得将金屋护在羽翼之下。 有传言魔尊的夫人便是被魔尊藏在这座‘金屋’之中。 说来这位魔尊,也是个传奇。 魔域素来信奉强者为尊,自上任魔尊闭了死关,意外身殒,魔域陷入动荡,原魔尊麾下七位魔将占据领地各自称帝,互相攻伐。 所有魔帝都盯着最上面的位置,魔域陷入了混战。 说巧不巧,这七位魔帝无论修为势力都相差甚微。 今儿个你胜我一招,明儿个我超你一式,无论是哪位魔帝为尊,剩下魔帝不甘心就这么俯首称臣,那怎么办? 继续打吗? 虽说魔修生来嗜杀,可他们又不是傻。 魔域打成这样可不是平白便宜了正道,为减少魔域内部不必要的损耗,七位魔帝终于达成一致,约定每隔一个甲子举行一次斗法大会,排出个一二三四五六七。 重渊魔尊就是在这个斗法大会脱颖而出。 他来历成谜,生得一副温柔多情的好相貌,最初现身魔域之时,所有魔修都以为这是个误入魔域的正道后辈。 自古正魔势不两立,正道向来以除魔为己任,魔道更是以正道为修行养分。 在魔修眼中,一个落单的正道后辈,不过是一只肥美的羔羊罢了。 各路魔修前仆后继地对重渊出手。 邪门的是,所有找茬的魔修,来一个是一个,来两个凑一双,无一例外全部被重渊按在地上摩擦,毫无反抗之力。 古往今来,修真界向来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魔域自然也不例外,小喽啰找顶头大哥,大哥找背后靠山,一层层,最后惊动了七位魔帝。 于是,这七位凶名赫赫的魔帝也顺理成章地被挨个按在地上摩擦了个彻底,鼻青脸肿的奉重渊为尊。 服气自然是不肯服气的,七位魔帝各自闭关养好了伤,顺便私下聚在一起讨论了一番如何一雪前耻。 养精蓄锐之后,他们信心满满地重新对上重渊,然后他们惊恐地发现,这家伙简直就是变态本态。 时隔短短三个月,这个怪物该死的又进阶了,这修炼速度比魔修还魔修。 这他妈还怎么打!? 他们能有魔帝修为,自身资质自然是极好的,一个比一个傲,七个魔帝你看我我看你,别提有多憋屈了。 打! 难道七个还打不过他一个? 事实证明,还真打不过。 七位魔帝断腿两个,断手三个,剩下两个,也就是叫骂得最厉害的两个,则被重渊笑眯眯的打碎了身上的所有骨头。 经此一役,新任魔尊的凶名算是彻底在魔域传扬起来。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只要不出意外重渊这个魔尊之位必然坐得稳稳的。 打不过,那就讨好。 自古财色最迷人。 整个魔域上下,从那七位魔帝到魔宗长老,所有魔修的心思活泛起来。 隔日,便有人往魔宫里送去了数位美人炉鼎,奇珍异宝,合欢宗的长老直接自荐枕席,男的,女的,修仙的,修魔的……无一例外,全部被重渊赶了出去。 这么多年,重渊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叫人忍不住怀疑他该不会是不行。 各个魔修隐晦地提及新魔尊的下三路,无不神色微妙。 谁料,这魔尊竟是个痴情的,所以才看不上他们魔界的胭脂俗粉。 啧,啧啧,啧啧啧。 也不知是何等绝色,真叫人好生好奇。 “大人,请用食。”夏眀把食盒放下,余光落在垂落的床幔上。 厚重的床幔将里面的风光遮掩的严严实实,半丝不露。 他有幸轮值负责替‘金屋’里的贵人送餐,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一堵魔尊夫人的容颜,看看被魔尊殿下护在魔宫深处的那位到底是不是同传言里一样令人见之忘俗,魂牵梦萦…… 然而床幔严合,他什么也看不见。 夏眀心中惋惜,魔尊大人将人看得实在是紧,若非前些日子魔尊有事外出,也轮不到他有这个机会进入这里…… 看来他是没有福气一窥魔尊夫人的相貌了。 在合门的那几息里,夏眀看见闭合的床缦被什么极慢的撑开一道缝隙。 那是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五指纤长,细腻匀亭,指尖泛着微微的绯红,如新荷初绽,怯生生的从赤黑的床幔当中探出。 只是惊鸿一瞥就叫人心神摇曳,神魂激荡。 夏明心头狂跳,眼睛看得发直。 重渊,也就是钟离渊来时看见夏眀趴着门扉痴痴朝屋内窥伺,心中无名之火顿起,一脚踢开这个色胆包天的魔仆。 夏眀重重撞在漆色石柱上,断了几条肋骨也无暇顾及,只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尊上饶命,尊上饶命……” “谁给你的胆子!”重渊脸色沉如积墨,胸膛剧烈起伏,正欲将他击毙于掌下,余光扫过尚未合拢的门扉,眼神微动,恨恨将人踢下石阶,喝道:“还不快滚!” 夏眀吓得魂不附体,闻言如蒙大赦,捂住凹陷下去的胸口,连滚带爬地跑了。 金屋藏娇在彰显魔尊财力与实力的同时,也被一干爱好风花雪月的人士标榜为魔尊深爱他的夫人的信物。 他们交口称赞魔尊的痴情,又殷羡魔尊夫人的好命。 谁也不知道这座金屋其实只不过是一座由珍宝打造的华丽监牢。 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烛火跳跃几下燃烧得更旺,欢迎其主人的归来。 床榻之上端坐着一道素白身影,玉冠白袍,清雅端肃,当真是凛然不可侵犯。 沈玉奚五感因各种限制而削弱大半,并没有察觉重渊已经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送来的精致食盒上,自上次他与重渊争执之后,重渊便一直没有再出现。 不知是不愿见他,还是事务繁杂,无暇抽身。
第十七章 师尊可曾后悔? 自上次与重渊争执之后,重渊便一直没有再出现,不知是不愿见他,还是事务繁杂,无暇抽身。 说来重渊既是魔尊,又是才上尊位没有多久,需要拉拢和打杀的对象应当还未完全解决,想来重渊应是无暇来寻他了。 今日重渊应当也是不来的吧。 沈玉奚这般想着,徐徐舒了气。 他伸手打开食盒,才取出放在其中的玉著,就听到一道足以叫人陷入梦魇的声音。 “师尊。” 是重渊。 沈玉奚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 玉著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他慢慢站起身,严密合拢的衣袍之下依稀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就像是金石相击,连绵不绝。 沈玉奚循声望去,眸色冰冷戒备,脸色更是差到极致。 同沈玉奚冷如坚冰的神色相较,重渊脸上神情反而显得愈发得温柔深情起来。 重渊走向他,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如鼓点砸在沈玉奚的心头。 沈玉奚的指尖颤了颤,身形僵如死木,浑身上下写满了对他的抗拒。 重渊却仿佛对此毫无察觉,他走过去将人揽住,圈在怀中。 “我不在的这几日,师尊可有想我?”说着,还伸手揽住沈玉奚单薄的肩头,追问道:“师尊为何不说话?” 沈玉奚忍不住挣扎起来,他厌恶重渊,自然也厌恶被他触碰,哪怕碰到一片衣角。 “滚开!” 而这一次,他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重渊的魔气如同忠心耿耿的仆从,帮助重渊将他禁锢。 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沈玉奚大汗津津,挣扎也变得虚弱起来。 “师尊。”重渊轻唤,额心抵在沈玉奚的额心,眸光颤动,殷殷切切地道:“弟子很想您。” 装模作样。 虚伪至极! 沈玉奚厌恶侧头,指节用力到发白,从牙根里挤出一句,“……滚!” 重渊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阴郁一笑,瞳孔隐隐有些发红,幽幽地道:“师尊当真、没有想过弟子吗?” “……” “弟子明白了。” 一股压抑到恐怖的威胁感漫上心头。 身上的禁锢突然一松,沈玉奚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下,随即,毫不犹豫向大门跑去。 重渊看着沈玉奚逃离的背影,只觉得沈玉奚与当年一般无二的决绝。 这么多年……他的师尊,真是从未变过。 重渊面色沉郁,慢慢垂下头,伸手挡住脸上的神色,无声笑了。 随着他的表情沉寂下来,数道黑气自他身后涌出,呼啸着扑向沈玉奚,将沈玉奚重新卷到重渊的身前。 重渊目光阴鸷,带着浓厚的嗜血之色:“师尊这是要去哪?” “弟子同师尊说过,若师尊要是逃了,被弟子找到,弟子可是要惩罚师尊的。”重渊撩起沈玉奚的一丝头发,缠绕在指尖把玩,语气甜蜜到诡异:“弟子该怎么惩罚师尊呢?” 说着,重渊微微勾唇,盘亘在沈玉奚体内的魔气瞬间涌向他的身体各处。 沈玉奚仰靠在重渊怀中,眸光迷离,呼吸杂乱,鼻尖还冒了细汗,“放……” 重渊掐住沈玉奚的下巴强迫他仰起脸,一咏三叹,“我的好师尊,您这是怎么了?快与弟子说说,也好让弟子替师尊分担一二。毕竟师尊这般模样……” “实在是,叫弟子忧心得紧啊。” 曾经,在他心里,沈玉奚是不染凡尘的仙人,动一个念头都是对他的亵渎。 呵,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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