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你用过什么了?”秦招努力想要和雁风浔沟通。 然而雁风浔现在迷迷糊糊的,显然无法每句话都应答。他在秦招身上嗅来嗅去,由于找不到任何信息素,燥热无法被安抚,于是越发急迫。 他几乎把秦招半抱起来,只能脚尖触地,下身用力贴紧,来来回回地蹭着,一副想要挤入某个地方的样子。他的牙齿倒是目标明确,一直往秦招脖子处找。 秦招吓了一跳,抵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凑过来咬自己。腿也试图挣扎,但力气不如雁风浔,徒劳了半晌,累得不行。 秦招不得不承认,雁风浔这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Omega分化的样子。但他之前也查过Alpha的分化期,也不是这样的。他觉得雁风浔现在不太正常。 秦招从这个紧得过分的怀抱里掏出自己的胳膊,摸了摸雁风浔的额头,烫得灼手:“阿浔,我觉得你不像是普通的分化,我们得去一趟医……” 就在这时,秦招的余光忽然看见地上一堆散落的包装盒,还有几支已经注射完的安抚剂空瓶。 这些全都是他之前为了雁风浔所准备的所有分化期药物。 给omega用的。 秦招心头一紧,抓住雁风浔的手臂,那上面果然密密麻麻全是针孔。 “你怎么把这些全都用了!” 秦招急得跳脚——真正意义上的跳脚。 他跺着碎步,想冲过去检查一下雁风浔到底用了些什么药,但雁风浔的手把他箍得很紧。 他急起来也顾不得语气轻重,气道:“雁风浔,你用之前不看说明吗?这么大剂量地注射,你身体怎么受得了?!” 隔了许久,雁风浔把滚烫的脸贴着他的脖子,委屈地说:“我难受……” “你难受也不能乱来,这是药啊。”秦招看着他的手臂就觉得心头突突地跳,“这些都是给omega用的,你、你知道自己现在分化到哪一步了吗?你确定能用吗?” 秦招闻不到信息素,所以他也不知道雁风浔的真实情况。 但他也不傻,就这么肉眼看着,雁风浔从上到下,从眼神到体温,哪儿都不像omega。 “我只找到,这些。”雁风浔臊眉耷眼地抱着他,“全都试了,不管用……还是难受。” “你……你真的太胡来了。” 秦招无数话语堵在嗓子眼儿,最后无话可说。 他慢慢抚上雁风浔的手臂,指腹绕着那些针孔,心疼得很,“你痛不痛啊?” “嗯……” 雁风浔安安静静地把下巴搁在他哥的肩头,明明浑身都躁动不安恨不得把秦招连人带骨头都给吞进肚子里,但他心里知道,这个时候秦招吃软不吃硬,得乖,得可怜,才能有糖吃。 秦招朝着他的手臂于事无补地吹了吹:“都怪我,我没有做好alpha分化期的准备,我以为……”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伸手搂住雁风浔,一下一下地揉着他疼痛难耐的腺体:“对不起,是哥哥不好。” 秦招主动揽下所有责任。 但其实这件事,追根究底不能怪他。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雁风浔分化成alpha的可能,毕竟萧拂和雁江都是alpha,他最初其实就想过雁风浔是alpha的可能。 但是众所周知,alpha的分化期比omega要安全很多。 秦招所知道的,10个alpha小孩,有9个都是一觉醒来就分化成功了。还有1个可能身体素质不行,分化时反应大一点,夜里发个烧,但多睡会儿也就好了,不会有其他的症状。 和omega分化时动不动就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的脆弱相比,alpha们要皮实得多。 他们的腺体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潜移默化的成长,完全扛得住第一次分化时的信息素涌现。他们的分化期都是水到渠成,身体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 说到底,秦招这么多年为了雁风浔分化成omega做打算,不是因为他希望雁风浔当个omega,而是害怕雁风浔是个omega。 那样的分化太受罪,所以他才准备了许许多多的安抚性药品。 换言之,秦招压根不是忘了准备alpha的药物,而是alpha的分化根本用不上那些东西。 可是秦招不知道为什么,雁风浔的反应这么大。 他的发热看起来不是omega分化时的热症,因为他不虚弱,反倒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秦招脑子乱成一团,还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雁风浔就又开始有了动作。 他忽然把秦招扛了起来。 “等等……!”伴随着一声身体跌落的闷响,秦招晕头转向地倒进了被窝里,茫然地看着雁风浔,“怎么了?” 他这时才注意到,雁风浔的瞳孔是不正常的红,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是凶残而嗜血的饥渴。 秦招蓦地一抖,下意识生出几分畏惧,撑着手肘想坐起来,却被伏身而下的雁风浔压在原处。 “你想干什么?”秦招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紧张,说话时差点咬了舌头。 “我不知道……”雁风浔又朝他凑近了一点,嘴唇离秦招近得好像随时都要碰到他的眼睛。他明明力气那么大,把秦招压得动弹不得,但说话的声音比谁都委屈,“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秦招好像知道他想干什么。 但是他不敢往那个念头上去细想,也不敢说出来。 秦招也没有经历过分化,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个beta,关于分化期的事情,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一切都只是来源于网上。 可是雁风浔的这种情况,秦招根本没有查到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抚雁风浔,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些毫无作用的话:“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去医院好吗?” 雁风浔的回答是一个算不上吻的吻。 他的唇齿硬生生撞上来,擦碰的瞬间,秦招的嘴皮就磕出了血。但秦招来不及觉得痛,整个人呆掉了。 雁风浔嫌不够,但又不得要领。只觉得想要更多的身体接触,于是循着自己的渴望,放纵地又亲了上去。 这一下,他亲得很轻,先是舔掉了秦招唇边的血,而后舌头不明就里地想要往里钻,却被拦在外面,只能捉着他的唇瓣缓慢细致地吮吸着。心中一股莫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腺体开始发了疯一样地剧烈跳动,同时释放出挤满整间屋子的信息素。 雁风浔又舒服又痛苦。 舒服的是终于吻到了想吻的人,痛苦的是他没有得到任何反馈——没有信息素的反馈,也没有身体的反馈。 秦招整个人是僵在他身下的,像个木头。 不,像个烧着的木头。 “哥哥……”雁风浔哑着嗓子,讨好地蹭了蹭,“你张嘴。” 秦招眉梢一跳,下意识就说:“不要。” 说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果不其然被钻了空子,湿滑的舌头是带着温度的刀,一下剥开了秦招的用以自欺欺人的茧。 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口腔里的每一寸都被雁风浔掠夺,为了寻求呼吸而用力张大嘴巴,但依旧窒息。 那一瞬间,秦招想,完了。 不是因为他和朝夕相处亲如弟弟的人接吻,所以完了。 而是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并且还在唇舌交缠到缺氧的时候,闭上了眼超过半分钟。 完了。 这个生涩的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津液里带着些血的锈味,一开始秦招以为是自己的,后来发现,雁风浔也流了血。 舌尖破了。 被秦招咬的。 那两个字又飘出脑袋—— 完了。 他竟然不知不觉间在回应雁风浔,甚至还在回应的时候,因为太激动而咬破了雁风浔的舌头。 秦招可以把没有及时推开归为他对雁风浔的心软,因为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他舍不得让雁风浔靠一针又一针的抑制剂消解痛苦。 但这显然无法说服秦招继续享有这个过分亲密的拥抱,就像难言之隐忽然被揭穿,他赶紧打消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不能继续了。 秦招一鼓作气地推开雁风浔。 在雁风浔又要扑上来的前一刻,他往地上敏捷地一滚,咚的一声滚下去。衣服凌乱,脸色酡红,目光慌张,但语气却假装镇定:“我去楼下给你买药,你等着。” 说完,秦招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的唾液——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雁风浔的——擦完就冲出了卧室。 留下正在欲望巅峰的雁风浔,反应缓慢地眨了眨眼,感觉上一秒还在火焰焚身,这一刻忽然就被抛进冰天雪地了。 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腺体,脑子里神经错乱,裤子下面绷得比脸色还紧。声音颤抖着,无比可怜地喊了声:“哥哥……?” 没有人回答。 等他抬头的时候,秦招已经走掉。 门被反弹回来啪的关上。 确定秦招真的离开以后,雁风浔脸上讨人怜爱的表情只坚持了不到一秒,而后叹了一声气,卸下伪装。他揉了揉自己的腺体,目光垂下。 再抬眼时,表情哪里还像是意识恍惚,简直清醒得有些冷漠。 其实雁风浔已经顺利分化了。 秦招准备的那些给omega用的信息素缓释胶囊,对他确实没什么效果。但幸运的是,秦招买的一种很昂贵的安抚剂,是不分性别的,可以有效减轻信息素释放时腺体的负担。 雁风浔在秦招回来前的一个小时,已经借由安抚剂释放过一次信息素了,痛苦也减轻了很多。 他现在的发热,只是单纯因为信息素太多了,释放过程中刺激到腺体,导致身体出现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变化。 但他的脑子很清醒。 会骗秦招,也不是他使坏。只是雁风浔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正式分化后,无论再怎么隐瞒,自己是alpha的事都迟早会被知道。alpha这种性别是太过强势的存在,就算雁风浔继续假装,秦招以后也未必还肯把他当作弟弟照顾。 老虎躲在兔子身后寻求庇护,兔子可不会觉得自己厉害,它只会怀疑老虎别有用心。 虽然雁风浔确实别有用心。 思来想去,雁风浔决定再最后赌一把。 他利用自己对秦招的了解,耍了手段和心机,故意演出深陷发,情,热的样子试探秦招,逼秦招面对他的炽热。 他只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赌注是他和秦招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 一旦赌输了,他不仅得不到秦招的爱,甚至可能会失去一个哥哥。 “我输了吗。” 他喃喃道。 秦招离开后的房间,安静得很沉闷。雁风浔的手从腺收回,指腹一点点碰到自己的嘴唇。 他很清晰地记得那个吻。 记得秦招嘴唇的柔软,齿尖的锋利,记得秦招看向他时的眼睛。 那些画面一帧一帧地在脑海里复演。 雁风浔缓缓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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