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原本就一丝力气也没有了,猛地被傅言归打开,整条手臂都摔到地板上,传来第二声脆响。 卧室里铺装着深色实木地板,质地坚硬,瘦成秸秆一样的手臂摔下来,感觉比地板缝粗不了多少。任意瞬间疼地蜷起身体,本能地将整根手臂护在身下。 这幅画面再次刺激到傅言归,将他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 “你知道小五死的时候说什么吗?啊?他到死都在叫你的名字!” 傅言归仿佛又回到那片染满鲜血的海面上,或者他一直没有走出来过。他斥责的声音像低吼,从喉腔里挤出来,带着火烧火燎的愤怒,从地狱深处裹挟着风雨而来。 “他说,他很疼!” 小五至死都在护着傅言归,都在念着任意。可他和任意一起,害死了小五。是他执意要让船回头,是他明明知道小五的心意却无视,是他一手将小五带来第四区。 回到新联盟国之后,足足五年,傅言归都生活在对小五的愧疚和对任意的恨中。不说不代表不记得,平静不代表没哭过。而现在这些愧疚和恨被无限放大,轻易就让傅言归立于崩溃之地。 “你呢,你会疼吗?你他妈不会!” 傅言归一字一句地说着天底下最恶毒的诅咒。 “任意,你就该被千刀万剐!” 面对着傅言归迟到了五年的崩溃和质问,任意双手捂着脸,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从指缝里汹涌而出。他只知道流眼泪,嗓子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如果可以将小五的命换回来,这一刻他真的愿意被千刀万剐。 “我不管你这次来是什么目的,既然来了,你就得受着。”傅言归抓住任意的头发,将他拽到自己跟前,“我先收拾你,再收拾你那个养父。” 傅言归吐出的话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刀,将任意钉死在刑台上。 “你不是不疼吗?那咱们就试试!”
第20章 旧伤 傅言归的卧室是个套间,空间很大,灯光昏黄,像静谧的一座孤坟,里面关着走不出来的两个人。 任意脸朝下被按在地上,膝盖和地板摩擦发出吱咯吱咯的声响。傅言归没什么耐心做前戏,他已经打过抑制剂,不至于完全失控,但保有的那丝理智依然叫嚣着毁坏。 润滑剂就在地上扔着,还有几个套子。傅言归看了一眼,伸手拿过一个套子,戴在自己早就发硬的性器上。他抓着任意的大腿根,将人拖过来,膝盖压在任意两股中间。任意没有力气,起不来,傅言归就着他趴在地上的姿势压下去,在任意的惨叫声中插进他身体里。 被紧密包裹住的欲望找到纾解的出口,傅言归爽得头皮发麻。他在那两片薄薄的臀瓣中进出,带出来的黏液混杂着鲜红,很快便将地板洇湿。 任意刚开始还有点声音,后来渐渐没了。身体软踏踏的,随着傅言归的进出晃动。 等他发泄完一轮,将任意翻过来。任意还醒着,半睁着眼睛,视线恍惚而空茫。不过那两只膝盖已经没法看了,磨得通红,上面只挂着一层薄薄的皮肤。 傅言归未受伤的那只手捂上去,任意立刻传来一声极低的痛吟。 “疼吗?” 这个问题傅言归问过很多次。 任意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答案。他不敢再答“不疼”,也不敢说“疼”。 傅言归让他受着,他就得受着。 之后又来。3S级alpha的精力让人胆战,任意已经不记得傅言归用了几个套子,只知道自己像一张废纸一样躺在地上、床上、窗台上,以及其他各种地方,连手指头都在发抖。 意识浑浑噩噩漂浮在浓重的漆黑里。任意发现自己在一片光怪陆离的夜色中前行。他的手脚都很小,身体也是小小的,他走了很久,发现怎么也走不出去。直到他听到外面有声音。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小孩儿欠管教,关起来饿几天就行了。” 另一个声音问:“不会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死了就扔了。” 任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福利院,因为多吃了一口馒头,被管事人员关在了仓库的一个杂物柜子里。那柜子很黑,他怕得要死,不知道谁能来救救自己。 他用力扒拉着柜门,哭着喊“救命”“饶了我吧”“我错了”,把所有能求饶的话说了一遍,可是柜子依然打不开。 这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掐住他的脖子,然后又有沉重的呼吸传来,接着他脖子后面的腺体传来一阵剧痛:有人在撕咬他,在标记他。 高浓度的信息素迅速注入腺体内,然后通过腺体神经游走到全身。任意像被按在刀尖下的鸟,全身开始无意识抽搐。他在极度痛苦中几乎要窒息,被那信息素要烧焦一样,本能地扒拉着住那条手臂求救。 “救救我……” 他把脸贴在那只手臂上,狼狈不堪,眼泪一个劲儿地流。 “言哥……不敢了……” ** 第二天上午,傅言归开了门。齐颜也来了,和林医生守在门外。傅言归看起来整个人乌沉沉地压抑着什么的样子,不过看他的精神状态尚可,这表示失控期已经过去了。 他沉着眉眼,示意林医生进去看看任意。 房间里气味不太好闻,山火信息素的味道呛人,像是烧完了一座山,遍野生灵涂炭。在这场失控的山火里,任意不完全算是个幸存者——他双眼紧闭,只剩下一口气。 任意是躺在床上的,身上穿着傅言归的一件白色衬衣,下面穿的也是傅言归的裤子。衣服很大,他像是裹在一大堆布料里面,愈发显出本人的瘦弱。 “把他送回房间。”傅言归跟林医生说。 收到命令,林医生看了一眼在旁边的齐颜,然后才抱起任意——他要避嫌,但房间里就三个人,傅言归是不能动手的,总不能让齐颜来做——任意很轻,似乎真的只剩一把骨头了,林医生不敢抱得太用力,只是虚虚托着,即便这样,也几乎不费多少力气就能把人抱起来。 经过门口的时候,任意的一只手臂滑下来,领口往下落了落,露出一片狼藉的脖子,连着一根红肿的锁骨。 齐颜瞥了一眼,捂着鼻子跟在林医生后面走了出去。 茶续了两次,傅言归都没动。他坐在书桌后面,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听齐颜汇报情况。 昨天刺杀傅言归的那人全交代了,是从第四区派来的人,但他本人隶属于地下暗杀组织,雇主给钱就干活,所以从对方嘴里撬不出太有用的信息。谁都可以从第四区雇佣这种人,并非一定是华舒光。 “意料之中,那人说不认识华舒光,他们拿钱办事,不和雇主见面。”齐颜说。 她坐得离傅言归尽量远,对方虽然已经控制好了信息素,但经过昨夜的疯狂发泄,身上沾染了太多味道。就算洗过澡也白搭。 “就是探探路,能成功了最好,不成功也没什么。”齐颜又说,“不过华舒光该是要行动了。任意来了,暗杀也跟着来,看来他是不想让这个养子好过啊!” “这至少说明,任意和他没关系了吧!”齐颜笑嘻嘻地伏在沙发上,观察着傅言归的脸色。 一开始,傅言归确实以为任意回来是为了继续给华舒光卖命的。后来很快他就发现不可能。华舒光不会做这种重蹈覆辙且无用的事,而任意的状态也不对,身体和精神都很衰弱,倒真的如他所说“是来赎罪的”。 但傅言归已经不在乎原因。 现在任意在他手里,无论将来生死哀乐,都捏在他一个人手里,这就够了。 两人正说着,林医生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他脸上露出点焦急的神色,先是跟傅言归说:“他状态不太好。”然后又去看齐颜。 不等傅言归发话,齐颜站起来:“走,去看看。” 齐颜将任意检查了一遍,才知道林医生的“不太好”已经算是口下留情了。除去身上那些大伤小伤,最严重的问题要属腺体了。 omega的腺体大多在颈后,圆圆的一小块,平常没有什么变化,但在被alpha注入信息素标记的时候,会发红,并鼓起来一块。这个时候的腺体最脆弱。 任意的腺体几乎被咬烂了,周遭甚至开始发青,整个脖子都是肿的。 “短时间内高强度信息素注入会把omega的腺体崩坏,况且还这么个咬法,是会死人的。”齐颜说话没客气,让紧随其后跟进来的傅言归脚步一顿。 齐颜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再往下说。平常开开玩笑无伤大雅,但她知道分寸和轻重,傅言归的脸色已经很差了,她的意思已经送到,就没必要再火上浇油。 半个小时后,齐颜走出任意房间,轻轻带上了门。傅言归在书房里等她。齐颜进来的时候,他关上面前的笔电,眼镜摘下来,静等着齐颜开口。 “他腺体上有旧伤。”齐颜开门见山,她是腺体修复方面的专家,她的话基本就能代表新联盟国最顶尖的医学判断了。 “不像是普通伤,之前也没有被标记的痕迹。我猜这几年,除了昨天晚上你给的那个临时标记,他没被任何人标记过。” “华舒光把养子养成了秘密情人,看来传言不可信。不过这样也说得通了,放着这么个尤物,又是个3S,还能忍得住,应该是有别的用途。” 傅言归抬眼看她,齐颜也回看他。 “腺体这个样子,倒像是被信息素提纯过。我已经给他抽了血,等一小时后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什么是信息素提纯?”傅言归终于开口问。 “就是将高阶信息素提取出来,进行研制,制成催化剂。理论上可以让低阶信息素升级,但临床上还没有实验成功。因为提纯需要活体进行,就是在清醒状态下提纯,所以需要提取方完全配合才行。新联盟国两年前就禁止了这项实验,因为提取方会非常受罪,信息素等级会跟着下降,也会有其他后遗症。不过在第四区那种地方,这种疯狂医学实验是没法禁止的,只要有钱有手段,就能做。” “所以他的信息素等级跌到S,是这个原因?” “差不多吧。” 傅言归沉默下来,想到重遇任意时,对方那已经淡得快要闻不到的信息素味道。 “我猜,任意之所以同意,应该是和对方达成了协议。”齐颜做了个假设,“比如用自愿提纯换取自由。” 齐颜想起在任意房间桌子上放着的那两瓶抑制剂,只因为林医生说可能对傅言归有副作用,他就不肯带在身上了。如果不是傅言归还有那么一点良心,自己打了两针,恐怕任意今天是走不出这个房间的。 齐颜叹了口气,说:“我觉得,他真的不是来害你的。” 傅言归抬眼看过来:“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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