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抬首,天空渐渐明亮,太阳的光芒遮盖了星辰,她什么也瞧不见,她低下头:“即便彼此相爱,我们也无法长相厮守,她不论变成日月亦或星辰,于我也不过镜花水月。” “不过,”她话锋一转,“往后我会带着她给予的力量与爱意走下去,我会成为一个好郎中。” 她摘下头顶凤冠:“仙君,愿你们能与心爱之人长长久久永不分离。眼下,帮我打个掩护,我要逃婚。” 吕云川一愣:“你想好了?” 袁满坚定而不容拒绝地点点头:“李博文很好,但我不喜欢他,我无法忘记祁文,若我嫁给他,貌合神离,这于他来讲也是一种伤害。” 吕云川颔首,他看着这个姑娘一步一步走入房中,再出来时,一袭轻衣。祁文临走前,将嫁妆悉数赠予袁满,袁满决心带着爱人的遗物置办医馆。 燕双飞。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我们下一个故事再见。
第28章 庆生辰 尘埃落定后,魏岚拎着杨霄给吕云川道歉,当然也让吕云川给杨霄道了个歉,二人深切地(划掉)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极其情愿地(划掉)握手言和。 不过,经此一事,杨霄见了吕云川,也会打个招呼,很快他发现,虽说吕云川不会与人交际,人却不错,他忘带物什吕云川都会借,书中不会的地方向他讨教,他也都会答疑解惑,毫无不耐烦。 某日,他无意间听闻陶夜阑提起,吕云川生辰将近,他将此事告与魏岚。 “虽说他成日摆个冷冰冰的脸,不过,其实他心里头也会想结交友人吧?”杨霄摸着下巴道。 魏岚颔首赞同:“嗯,听你这么一说,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可常常会同我们搭话,现下想想,我们是否一直在忽视他?” “可我们有了什么事,他都会来搭手。”杨霄道。 魏岚的姐妹李雯也在一旁道:“我还听闻,他自小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历经千辛万苦方才来到白玉楼。” 吕宁:我谢谢你。 魏岚握着拳,咬牙悲痛道:“我都不知晓他竟会有如此往事,英年才俊,却命途多舛,可他仍旧能将关切给予身边之人。世道予他悲怆,他报以善良啊!” 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感叹:“太惨了……” 恰巧吕云川路过三人,只见三双同情的眼睛一路盯着他,他被盯得莫名其妙。 总觉这些人得没好事……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生辰当晚,他原本只想端一碗面回寝吃完,早早歇息,可甫一踏入自个的屋子,他那张万年冰霜脸碎了一地。 一开门,入眼一副半身肖像画,画中之人正是吕云川,虽说画得不错,可画下面,不知是谁摆了几朵花,还燃着两支红烛,除此之外,桌案上放了一碗面,那人贴心地给他将筷子备好了——竖插在碗里。 他的嘴角还未抽几下,屋内倏然传来一阵二胡之音,听调子是首轻快的曲子,可出自二胡弦音中,顿感凄凄然。 ……招魂吗? 杨霄蓦地自他身后窜出:“师弟,听闻今日是你生辰,我们来为你庆贺了!” 吕云川:突然好想揍人。 魏岚一曲拉完,笑呵呵地走上前来:“画是李雯师妹为你画的,她还采了些花给你。我本想写首诗,可文采有限,写不出来,于是给你拉首曲子,见笑了。” 杨霄笑呵呵地递与他一副对联:“这是我的贺礼,师弟请笑纳。” 吕云川接过一看…… 上联:福如东海老乌龟 下联:寿比南山大石头 “谢谢……”,吕云川满头黑线,他试探地问道,“你们不觉得这有些……” 有些阴间吗? 话到嘴边,吕云川还是给咽了下去,罢了,他们约莫在是同他逗趣。 可魏岚与杨霄竟然丝毫不觉有何不妥:“怎么了吗?” 成吧,果真有些人能玩到一块儿不是没有因由的。 吕云川的眼里已然失去了光。 杨霄见他有种生无可恋的神情:“没事吧?你脸色瞧着不大好。” 吕云川:“没逝。” 有你们是我的服气。 “难得过个生辰你高兴一点啊,”魏岚一巴掌拍上他肩膀,“我买了盒糕点,快进来一起吃。” 她拿出盒子搁桌上打开,招呼二人过去。正巧吕云川也买了盒糕点,他提了盒子一道置于桌案。 吕云川拈起魏岚的糕点尝了一口。 魏岚也拈起吕云川的糕点尝了一口。 魏岚:“你的糕点真好吃,酸甜软糯的口感于嘴里化开,面皮的柔软与馅的酸爽交相辉映,可口至极,不由令我思及家乡的味道,这一刹那思乡之情无以言表,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美味,总之就是非常的美味。” 吕云川:“你的糕点也很好吃。独特的馅料,入口唇齿留香,鲜辣爽口,令人回味悠长。好似寒冷冬日的一捧篝火,高悬九天的一轮烈日。可见糕点师傅一片匠心,别具一格。不知做出它的人怀揣着怎样一种开拓精神,不由得叫人肃然起敬。” 魏岚内心:好难吃,为何会有人买酸菜馅的糕点?! 吕云川内心:好难吃,为何会有人买辣酱馅的糕点?! 片刻后…… 杨霄放下两块糕点,眼眸无光:“你们敢不敢摸着良心再说一遍?” 魏岚对吕云川道:“吕兄,李雯师妹对你有心思诶。” 杨霄:“莫要岔话!” 吕云川:“可我有心上人了。” 杨霄,魏岚:!!! 魏岚拖过凳子,摸出一把瓜子,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展开说说?咱不差这点时辰。” “也没甚么好说的,他失踪了,至今生死未仆。” 吕云川在他们心中又惨了几分。 魏岚拍上他肩膀:“你可知何以快速摆脱悲痛之情?” “不知。” “投身一段新的感情。” 杨霄、吕云川:…… 魏岚眉头上挑,期待地望着吕云川:“如何,考虑一下?” “不要,”吕云川果断拒绝,“我忘不掉他。” 杨霄不禁啧了几声:“瞧不出来,你竟是个痴情种。” 魏岚递给杨霄一把瓜子:“若她真死了怎么办?你要孤独终老?” 吕云川:“嗯。” 杨霄也好奇起来:“那姑娘是有多好看,能给你迷成这般。” 吕云川:“他是男子。” 杨霄表情裂开,手中的瓜子掉落。 尊重,理解…… 魏岚表情亮起来,抱肘拖长尾调哇哦一声儿,八卦之魂烧得方圆十里寸草不生:“师弟啊,你不讲清楚我不会放你离开这个门的。” 吕云川:“你这糕点何处买的?” 魏岚:“莫要岔话!快说,他好看不?” “好看。” “你们如何认识的?” “面要坨了。” “那你先吃,吃完再讲。” 吕云川端起碗筷,魏岚与杨霄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差把“快点吃”写在脸上。 他被他们盯得后背发毛:“……我下次再同你们讲?” “不行!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 “那他知晓你的心思么?” “不知。” “他叫什么?” …… 没过一会儿,吕云川在魏岚的夺命连环问下,溜出寝室不敢回去。
第29章 离人心 秋风吹起纷然飘落的黄叶,于空中打着旋,林间一片沙沙作响,忽而清亮的长剑出鞘声响起,吕云川踏着清晨白霜,打出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 剑花挽起,似飞燕展翅,剑锋破空,如鹰击长空。一呼一吸间叶片拦腰而断,一招一式中皆是柔中带刚。他凤眸微敛,瞧向前方,恍惚之间,吕宁好似就在他面前,提着剑,微笑着让他放马过来。 吕云川足尖点地,借力一蹬,飞快地向前窜去。他回忆着吕宁曾经教过的招式,时而正面突刺,时而剑锋偏转,好似林中真有那第二个人与之搏斗。 这些年他修为日益精进,吕宁教过的剑法诡变无踪,他交锋时不喜正面硬刚,是以常常剑走偏锋。而陶夜阑的剑法势如破竹,交锋时快如闪电,剑气逼人,似是水中鱼龙,雪中虎豹。 被二人带出的吕云川便融合了吕宁的柔与陶夜阑的刚。 当白玉楼晨钟响起,吕云川挽起一朵剑花,顺势收剑入鞘。抬眼间,那张脸褪尽了少年稚气,眸光稳重,眉眼如画。 光阴倥偬,岁月奔流,不知不觉间,吕云川已然在白玉楼度过六个年头。这六年里,白玉楼来了不少新弟子,陶夜阑将整个门派分成了东楼、西楼、南楼、北楼,各分楼之间各司其职,既相互竞争,亦互为一体,提高效率的同时也能激发弟子们修炼的热情。 昔日小少年如今成了白玉楼西楼主,可那个把他送来白玉楼的人依旧没有回来。 六年了,吕云川仍是不依不饶地等他,每周一封的信从未间断,每日每夜的思念亦是从未间断。 这些岁月在经史律卷上兴许只会一笔带过,可于吕云川而言,这是实实切切的两千二百零四日。 风取几片叶,寄予离人心。 吕云川深吸了一口清早微凉的空气,向西楼走去。 五年了,望舒,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对他的思念不似刚开始那般撕心裂肺,在时间的冲刷下,变成了一种并不锋利的痛,冗长而迟钝,像一把锈了的刀在伤口处慢慢厮磨,不锐利却总能惊起一身冷汗,即便歇住亦会余痛犹存,轻轻一撕扯,牵一发而动全身。 “吕兄,广垣镇的委派,我们现下便动身么?” 魏岚的话将他思绪拉回来,吕云川回过神,向她再度确认了一遍事宜,便同她与杨霄御剑而发。 广垣镇旁有个养牛人,昨日,这人如往常一般将牛牵出牛棚,尚未走多远,赫然发觉他家不远处的一片林子中,聚集着好些魑魅魍魉,长相千奇百怪,甚为骇人,他当即吓得失魂落魄,忙不迭溜回家中。 过了一天一夜,这些鬼怪丝毫未有要走的意思,不过好在它们只在那一块地儿徘徊,并不袭击无辜。 可它们光是呆在那儿,就足矣惹得附近居民人心惶惶,不敢踏出家门半步。那养牛人着实没法子,便求助于白玉楼。 三人赶到委派所指之地,这些个魑魅魍魉数量不少,却俱是些稀松平常的低阶鬼怪,不难应付,加之他们这些年修为颇有长进,三人拔剑一顿横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清扫干净。 本以为就此了结,可当日下午,那养牛人再度发了一封委派,打开一瞧,却是那块地儿重又聚了一堆鬼怪。 三人再次跑一趟,待清扫完,他们也能猜到,这地儿应是有什么邪乎的东西在吸引鬼怪聚集,于是乎,他们仔仔细细地搜查起这片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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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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