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平郡主却可以。 西平郡王对他而言,才是最大的威胁。 尸块就藏在冰里,如果刨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不如乘这机会,除掉这个祸害。 高志把牙一咬,关上地窖门,并且落了锁,把棉絮盖上,快步离开。 马上就要入冬了,这季节没有人用冰块。 天热以前,都不会有人来冰窖,把钟灵小杂种关在冰窖,十天半个月后,不冻死也饿死了。 等小杂种死透了,再把他往冰里一埋,风头过了再来处理尸体,人不知鬼不觉。 高志揭帘子出来,吩咐守门太监好好盯着,看了看左右,不见有人走动,才背着手趾高气扬的走了。 一个小太监在拐角处现身,目送高志离开,走了过去,冲守在门口的太监讨好笑道:“我师傅昨晚受凉有点发烧,让我来要点冰敷敷。”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塞了两块碎银过去。 现在虽然快入冬了,但还没下雪,外面找不到冰。 两块碎银分量不小,守门的太监把碎银塞进腰带,“你师傅谁呀?” 小太监报了个名字,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 别说有银子收,就算没银子,守门太监也不敢得罪,“去拿吧,动作快点,别被人看见。” “嗳。”小太监应了一声,连忙揭开帘子进了冰窖,只打了一转就很快出来,小声道:“地窖锁着。” 守门太监有些意外,他记得明明没上锁的,进去一看,还真锁了,想到刚才离开的高志,脸就黑了一圈。 把银子拿出来,退还给小太监:“刚才高总管来上的锁,这锁只有高总管和魏贵妃有钥匙。” 小太监把银子推了回去:“我回去禀报我师父,让他跟高总管说说。高总管同意了,我也还得来麻烦二位哥哥。” 守门太监见小太监懂事,满心欢喜,也没把这事放心上。 小太监离开冰窖,飞奔向皇帝寝宫。 以前钟灵养在宫里的时候,由太后带在身边抚养,这个小太监叫常德,是服侍钟灵的。 钟灵参军以后,常德便留在了太后身边。 司徒陌循进宫以前,就传了消息给常德,让常德暗中跟着钟灵,有情况先通知他。 因此,常德发现钟灵被关,便飞奔向皇帝书房。 司徒陌循站在皇上跟前,脚下被摔了一地的弹劾折子,却是无动于衷。 司徒陌循乱来,在朝里不得民心,皇帝是喜闻乐见的,但昨晚司徒陌循把朝中大臣的府邸翻了个遍,闹得实在太过分了。 皇帝瞪着司徒陌循,正气不知打哪儿出,他身边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蹭过来,眼睛直往司徒陌循脸上瞟。 皇帝正闹心,没好气地道:“什么事?” 太监连忙道:“常德来找晋王,好像和西平郡王有关。” 皇帝:“钟灵怎么了?” 太监:“听说被人关起来了。” 皇帝以为又是他哪个儿子跟钟灵过不去,心里一阵烦躁:“关哪儿了?” 太监小心回话:“没说,就让晋王亲自去看看。” 别人的事,皇帝可以不理会,但钟灵的事,他不能不理,皇帝揉了揉涨痛的额头,冲司徒陌循道:“一个二个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司徒陌循立刻出去。 常德担心钟灵在冰窖里被冻出个好歹,在门外正急得搓手,见司徒陌循出来,连忙跑到司徒陌循面前,小声把钟灵和无心进了冰窖,然后高志把冰窖锁了的事说了。 司徒陌循冷笑,鱼上钩了。 叮嘱常德道:“去找太后。” “是。”常德立刻跑走。 司徒陌循回到皇帝跟前,不等皇帝开口,直接道:“钟灵好像闹了点事,惊动了太后,我去看看。” 皇帝头更痛了,连话都懒得说了,摆了摆手,示意他快滚。 司徒陌循连忙滚了,带着已经被训完的李家兄弟出了皇帝书房。 李正跟着司徒陌循前往冰窖,而李密则去高志的住处。 冰窖守门太监,看见司徒陌循,吓得连忙跪下,心里直突突,今天什么日子,才被小混世魔王踹过,又来了个大混世魔王。 李正不理守门太监,推开冰窖外间厚重的门,便听见里面传来砸门的声音。 守门太监听见声音,愣了,里头怎么好像有人,想进去看看,但司徒陌循立在跟前,没人敢动。 李正快步过去,揭开棉絮,看了一眼地窖门上的锁,回头叫道:“晋王,门上了锁。” 司徒陌循冷瞥向守门太监,他知道钥匙在高志那儿,却仍道:“开锁。” 守门太监哆哆嗦嗦道:“钥匙由高总管管着,奴才们没有钥匙。” 司徒陌循明知故问:“硕大一个冰窖,难道只有高志有钥匙?” 守门太监道:“魏娘娘那里有一把。”
第12章 演戏演全套 司徒陌循不再理会那两太监,道:“把锁砸开。” 两个守门太监,听了这话,张了张嘴,但面前站着的是活阎王,他们哪里敢出半点声,闭上嘴,趴在地上,任自己浑身的骨头抖成筛糠。 二皇子的母亲魏贵妃管着尚食这块,高志能做到这一块的总管,自然没少仰仗魏贵妃。 贵妃高高在上,谁要冰,也要不到她那儿去,她手上冰窖钥匙不过是一把备用钥匙。 没有人敢找她要钥匙开冰窖,得砸冰窖就是对她不敬。 司徒陌循是天降煞星,是活阎王,但那位可是当今皇帝的老婆,二皇子的生母。 屋角堆放着砸冰块用的锤子,李正是武将,有的是力气,拎了锤子过来,两锤子下去,把锁砸开,揭起冰窖门,看见站在下头的两个人。 钟灵冻得脸蛋通红,倒还生龙活虎,正举着一大块有来砸门的冰块,而无心则抄着胳膊歪在一边看戏。 司徒陌循看向无心。 钟灵从小到大,功夫没有一天落下,长得跟大姑娘似的,实际上身子骨好得很,但无心…… 司徒陌循就不是那么能肯定了。 他不知道无心在下头又冻又焖的,身体有没有出问题。 无心抬头对上司徒陌循的目光,摸了摸下巴,一脸无所谓,仿佛在冰窖关百八十年都没关系。 司徒陌循知道他没事,收回视线。 守门太监见冰窖门开了,抬头就看见正从冰窖里出来的钟灵,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钟灵从冰窖里出来,看见那俩守门太监,怒火蹭蹭地上来,将手里大冰块直接砸向那二人,骂道:“狗奴才,敢谋杀我!” 守门太监早已经吓得三魂没了二魂半,趴在地上任冰块砸来,一躲不敢躲。 钟灵要留活口,没用全力,但他力气大,仍然把那两太监砸得头破血流。 守门太监见自己没被直接砸死,连忙重新跪好一个劲地磕头:“门不是小的锁的,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他们现在连求饶都不敢,只盼不要连累家人。 高志本打算让钟灵自个冻死在冰窖里,但离开冰窖,想着冰窖里冻着一个钟灵,心里终究不踏实。 虽说这天气,按理不会有人去冰窖取冰,但也只是按理。 万一有哪个不按理的…… 高志越想心里越虚,没敢走远,去转了一圈,便绕回冰窖附近,悄悄盯着。 只要外头大门不开,就不会有人发现冰窖里面有人。 里头空气不足,连冻带闷,人呆不了多久,只要三几个时辰,下头的人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就算没死,浇上水,封进冰里,一样得死。 反正早做处理,免生枝节。 他没想到,就在他去转这一圈的时候,已经有人进过那道大门。 更没想到他这一盯,竟盯来了司徒陌循。 看见司徒陌循,他就知道不妙,但存着一分侥幸,转身想走,却见一个人笑盈盈地挡住他的去路。 看清来人,高志死的心都有。 李密折扇轻拍手掌,温和笑道:“高总管,我们王爷找你拿冰窖钥匙呢。” 高志恨得磨牙,李密这只笑面狐,打扮得跟个文人雅士似的,实际上一身功夫好得放到禁卫军里得排第一。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只得转回身,硬着头皮往冰窖走。 走到司徒陌循和钟灵面前,连忙跪下。 钟灵一脚踹过去,“这冰窖长年不锁,我进去就锁了,别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高志磕头下去:“奴才该死,奴才确实不知道西平郡王在冰窖里……” 信他才有鬼。 司徒陌循嘴角勾出一丝冷意。 高志不信短短时间,钟灵真能在冰窖里看出什么,道:“可是郡王为什么会进冰窖?难道冰窖有郡王要找的东西?” 晋王在宫外头大搜特搜,弄得满城风雨,如果给他扣上一个搜宫的帽子,皇上就容不得他。 司徒陌循不理高志,看向钟灵。 如果不是他让人暗中跟着钟灵和无心,几天后钟灵和无心就得横死冰窖。 就冲着这点,这个高志已经可以去死了。 不过,他得在弄死高志之前,把要办的事办了。 钟灵虽然浑,但心里明白得很,见高志弄了一个搜宫的套,让他钻,勃然大怒,一脚把高志踹翻,骂道:“狗奴才,没弄死我,还污蔑我。” 司徒陌循在这儿,高志知道不能善终,索性豁得出去,戳到皇上的痛脚,没准他还能活命,道:“为了保证各位主子的安全,上头明确规定,尚膳局不允许无关人士进入。尚膳局归奴才管着,如果出什么事,奴才担不起这责。” 他西平郡王和西平郡王带来的人,自然是无关人士。 李正插话道:“如果西平郡王冻出个好歹,好像你又担得起这责似的。” 司徒陌循抬手,阻止李正说下去,明知故问道:“钟灵,你去冰窖干什么?” 钟灵道:“我想起之前吃的桂花蜜冰沙,便想弄点冰去太后那儿,做碗冰沙给太后尝尝,就到了这儿来找高志要冰。” 钟灵张口就胡说,还搬出太后,高志脸都绿了。 司徒陌循砸锁,钟灵私闯冰窖,是无视宫中规矩,对贵妃的不敬。 但人家司徒陌循砸锁是为了救西平郡王,而西平郡王私入冰窖,是为了取冰孝敬太后。 难道人家孝敬太后,还得先去问你贵妃同不同意? 太后听说钟灵被人锁在了冰窖,这会儿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吓得让人把她亲自抬了来。 刚到地方,就听见钟灵的这番话,从辇上下来,一把把钟灵扯到怀里,捧着他冻红的漂亮脸蛋,心肝都在痛,道:“乖乖,这都什么天气了,姥姥又是这把年纪了,哪吃得了那玩意,你弄出点好歹,叫姥姥怎么办。” 太后在别的皇孙面前,都自称哀家,唯独在钟灵面前,称自己姥姥,对钟灵的宠爱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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