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枫没料到骁祁如此大胆,连忙捣了捣骁祁的胳膊,皱着眉喝道:“骁祁,退下!” 琉颂阴沉的抬起头,一双眼眸冷若冰霜:“你以为还会有谁?本君的心莲自然只为令本君心动之人而开。” 绯色的流云在魔宫上方飘动,近几日的魔宫,因为琉颂心莲盛开一事,而陷入一种莫名八卦的氛围中,辰瀚每走一处,便能听见宫人们的议沦: “帝君的心莲开了!是不是说明帝君遇到心动之人了?” “那当然,心莲开,君心动可是帝君天命中的话!” “那帝君的心动之人是谁?难道是帝妃?” “戚,帝妃和帝君都不在一个地方,怎么可能是帝妃。” “帝君的心动之人居然不是帝妃?那帝妃还算是帝妃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帝妃回宫后会带回来一个真正的帝妃呢。而且我听说,我们如今宫中的这个帝妃,帝君早就厌弃他了,你没发现他最近都鲜少出门吗?” “嘘,姐姐,你还是别说了。”其中一个宫婢打断这个婢女的话,接着扫了眼婢女身后的辰瀚,朝婢女使了个眼色。 婢女回头,看到她们口中议沦的正主,顷刻吓的魂飞魄散,埋下头,磕磕巴巴的行礼:“参见帝妃。” “慌什么?”辰瀚冷嗤一声,嘴角虽然带着笑,却叫人觉得阴冷:“你们说的没错,说不定,帝君回宫时,会给你们带回来一个真正的帝妃!” “不,不,帝妃,奴婢一时失言!帝妃你是帝君昭告魔界,明谋正娶,自然是真正的帝妃。” “你这句话才是说错了。”辰瀚依旧不咸不淡的笑道:“你们帝君心中所想的帝妃从不是我。”他心绪凄迷的想:我的帝妃之位,不过是我求来的,用我的身体和全部的尊严,花费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求来的。” 而他千辛万苦求来的这些,却不过是临浅的唾手可得和不屑一顾。
第24章 回宫 “帝妃,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那宫婢还在费心的解释,辰瀚却已经疲惫的不想再听了,伸手挥了挥,示意婢女退下。 便转身,沿着面前的石子路向前走去,竹影斑驳,和他的行单孤影一同投射在小路两旁的青石上。 琉颂回魔宫的那日,亦如他出发时那么隆重。一路的宫人和魔兵排成两列,迎着琉颂的步辇缓缓而来。 而这一次,吸引众人目光的不只是琉颂,还有他身旁的一位腰间别箫的白衣男子,那男子玉容清姿,眉间一枚紫色的妖印气宇雅致,举手投足翩翩如玉,更重要的是,这男子的面容竟和当年的临浅有七八分相似。 众人不由在心里泛起嘀咕:难不成帝君的心动之人便是这位? 可又见这位与当年的临浅殿下如此相像,便由忍不住在心里猜想:“或许正是因为这张脸,帝君才会动心,可帝君的心悦之人若是当年的临浅,帝君的那朵心莲又怎会如今才开?” 众多疑惑在众人的心头环绕,却都说不清楚,想不明白,只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他们的帝君确实对这位云觞公子,十分喜爱: 从走下轿辇到走入宫殿,琉颂几乎一直在和这位云觞公子交谈,两人相谈甚欢,琉颂的脸上不时流露出和煦的笑容。 而宫殿一侧的城楼上,辰瀚孤零零地独站在上方,眼神随着人群最前方的两人移动,直到两人走进大殿,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才垂下眼睫,慢慢的转身离去。 还未走下城楼,他又听见几个宫人的闲言,最近发生的奇趣事实在太多,以至于辰瀚就是不想听,也总是时不时的撞见。 那几个宫人依旧压低着声音,奈何辰瀚离她们只有一墙之隔,实在听的清楚。 “帝君带回来的那个白衣公子,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实在是想极了当年的临浅殿下!” “临浅是谁啊?”有进宫稍晚的宫婢,不了解问道。 “哎,就是帝君方面喜欢过的一个人,帝君那会儿还想立他做帝妃呢,可后来,临浅殿下却为了幽蛇族自尽了!” “啊!这么凄惨吗?那这么说来,帝君其实真正喜欢的是这位临浅殿下,对这个云觞动心,也只是因为他长得像临浅?” “我看是这样,我觉得帝君定是看到他,想起来当年的临浅殿下,才动了心!”几个宫婢边说着,边远去了,辰瀚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僵冷下来。 他握紧拳头,合上眼抑制住内心的痛苦,睁开眼向魔障林的方向走去,他本不想再去魔障林,再去接触琉颂的什么心莲。 可现在,他却想去看看,那朵不为他绽放的心莲究竟是怎样的,或许在亲眼看到那朵不属于他的心莲的时候,他便能彻底放下琉颂,放下这段失败的感情! 辰瀚回到魔宫后,便遣散了众人,也没有像往日回宫般大摆宴席,他也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只留下骁枫和几个亲近的魔兵暗卫,吩咐他们随自己一道去魔障林查看自己的心莲。 这确实是他如今必做之事,心莲盛开,预示着他心动的同时,也象征着他体内的魔力将会进入一个更高的层次。 但这时,也是最易令他走火入魔的时期,所以他必须尽快去稳住心莲中,腾生出来的巨大力量。
第25章 侍乐 魔障林内依旧布满了污浊的瘴气和数以万计的上古魔物,但辰瀚手中拿着御魔的朔音箫,很顺利的便走到了魔宫最深处——琉颂心莲的生长之地,也是酒颂全部灵力的来源。 浊红色的沼泽中,一个高台从中拔起,紫红色的灵泽中包裹着盛放的紫莲花。 这朵莲花刚刚盛开,花瓣花蕊间充满了初生的活力,就如同刚刚萌发的情愫,激动而鲜活。 辰瀚的心头像扎进了一根毒刺,他看着这朵莲花,突然生起了无垠的妒火,这朵几千年未开得心莲开了,而令它开花之人却不是自己。 他嘴角勾起一丝的疲倦的讽笑,他本以为他见到这朵莲花,便会放下琉颂,可此刻,他心里的感觉缺告诉他:他放不下,甚至永远都不可能放下。 他疯狂得嫉妒着那个令这朵花开放的人,无比得嫉妒那个令琉颂心动的人,既然这朵花注定要开,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他?为什么他不能是琉颂天命中注定得那个人? 琉颂年少时,有临浅相伴,他们纵游四害,相伴相知,纵使临浅死了,魔宫中也还有满园纪念他的梨花。 而那个被琉颂带回来的白衣男子,他更幸运,他拥有连临浅都不曾拥有的心莲。 辰瀚心里生出一阵寒意:可在这个魔宫中,又有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除了一个临浅不屑一顾的帝妃之位,他什么也没有。 他心里的悲怆渐渐止不住,一阵一阵的汹涌上来,冲击着他的身体和内心不断泛起酸楚,他招架不住这样的情绪,转身要逃,却在回眸的一刻,瞥见一个此刻更不愿见到的人。 他霎时浑身一僵,怔怔的看着眼中人越走越近。 琉颂的视线也盯在辰瀚身上,半年多时间,这两个曾经最亲密无间的人,再度相见,眼神中却都充满着对彼此的厌恶和憎意。 “你来这做什么!”琉颂横着冷眉,他瞥了眼辰瀚手中的朔音箫,似乎在怀疑他图谋不轨! 辰瀚察觉出琉颂眼神中的戒备,下意识冷笑一下:“听说帝君的心莲开了,我好奇,所以来看看!” “本君说过,你最好不要离开你的帝妃宫!”琉颂用命令的语气喝道! 辰瀚不屑得看了琉颂一眼,顶着琉颂冰冷的注视向前走去,他面上虽波澜不惊,可心里却仿佛有无数的刀子在捅插,疼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终于,在与琉颂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败下阵来,忍不住心里的不甘侧目望回琉颂,质问道:“帝君的心莲是为谁而开?” 琉颂的回答却如千年寒冰,冻结他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反正不会是你!” 他心头猛然一颤,强忍着心底的痛楚,扯出一个淡然的微笑,还击那人的无情:“幸好,我也不曾爱上过帝君。” 空气在他们二人之间迅速冷凝,冷峙片刻,他们朝各自的方向,相背离去,不曾回头。 凉薄的日光,落向窗檐,映照着庄严肃穆的魔宫。 “骁枫!去传令!”在王座上,低头阴沉的许久的琉颂,抬起头来,合上双目,轻揉着皱紧的眉头:“封云觞为侍乐,入宁澜宫。” 骁枫愣了愣,抱拳:“是。”正要下去传令,琉颂又再度叫住他:“还有,通知云觞,本君今晚会去他宫中,让他做好准备!” 骁枫犹豫片刻,还是听命抱拳:“是!” 很快,琉颂晚上要去云觞宫中的事,便传遍了整个魔宫,辰瀚站在窗前,又听见几个婢女的闲言,只是他懒得再细听,转身回到殿内坐下。 日影渐斜,屋室中点起了烛火,辰瀚捧着凡间的一本话本读着,其实这话本他已经看过很多遍,早已索然无味,可自半年上,便已没有新的话本送来。 殿外又传来一阵悠扬箫声,辰瀚抬起头,才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他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单薄,被风一吹,便由心到身,阵阵发凉。 那箫声,还真是聒噪啊。辰瀚想着,走到窗前关上了窗,一抹淡淡的月光悄无声息的洒进来,辰瀚抬起下巴,凝望着青天上的淡月,烛火将他落在地上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宁澜宫中,云觞吹奏完一曲,双袖相扶,弯腰一拜:“云觞献丑了。” “吹的不错。”琉颂睁开眼,浮浮的赞许道,他此刻的心思不在这箫上,自然也无心多做点评。 云觞似乎也察觉出来,疑惑走上前,问道:“帝君可是哪里不舒服?” “无事。”琉颂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云觞脸色流露出一抹失落,沉默片刻,突然含着愧意道:“是云觞的错。” 琉颂不解的望向他,忍不住笑问:“你有什么错?”
第26章 强制 “云觞本是一介卑贱小妖,身若浮萍,随波逐流,幸得帝君青睐,有一暂停之地,却不能使帝君尽兴,实乃云觞之错。”云觞可怜兮兮的说道,水灵灵的眸子,似乎下一刻便要掉下委屈的眼泪。 琉颂心里不由有了一丝动容,叹了口气,安慰道:“是本君自己心里不快,与你无关!”他顿了顿,猜想是自己方才的敷衍伤了云觞的心,便补充道:“你方才那首箫,其实吹的很不错。” “那不知帝君觉得云觞这个人如何?”云觞说着,走上前一步,俯跪在琉颂的膝边,眉目婉转:“帝君给了云觞息身之所,云觞愿意做帝君的亲侍之臣,时时刻刻陪伴帝君。” 琉颂眼底划过一丝惊愕,但顷刻,又变成满眼的冰冷,将云觞仔细端量着,末梢,他伸手抬起云觞的下巴。 这张脸,真的像极了临浅,可临浅从不会像此人这般卑躬屈膝,降驱求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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