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先是有些为难,但他看见角落里神色怯懦的砚九,瞬间松了口气: “砚九,你不是回家了吗?” 说着,张经理圆滑的回柳锦成道: “真是有贵客至,我们请假的调酒师都又回来上班了。” 听到张经理这样说,砚九已经慢吞吞贴着墙边回到吧台,向京与柳锦成也看了过去。 灯光暧昧,砚九已经进入调酒师的角色,酒液在他手中倾泻,变换颜色。 他摇晃杯子时,腰肢显得劲瘦而柔软,让人想一探究竟。 此时砚九神情恹恹,并不热络,但身上又弥漫出一种洒脱的气质,桃花眼更显艳色。 少倾,一杯泛着淡淡绿色的酒被递到向京的面前,砚九打着商量: “向总,这杯酒我唤它忍冬。 我请您喝这酒,您就别总盯着我脖子看了。” 砚九被向京看得脖子发凉,总觉得这姓向的随时想啃自己一口。 向京接过酒,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一旁柳锦成开玩笑般道: “小美人,是我不够帅吗? 为什么向总有酒,我这没有。” 砚九随手倒了一杯二锅头,将二锅头推到柳锦成面前,砚九笑着道: “柳总,请。” 柳锦成:“……”砚九还是依旧如此的不客气。 …… 凌晨两点,喧嚣的人们渐渐散去。 张经理找到休息室打盹的砚九,他语重心长的嘱咐砚九道: “砚九,以后再遇到今天那两位客人,态度好着点。 他们两位,一个是向氏的掌权人,权势滔天。 一个是SA医疗的公子,还是‘名医’,不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 砚九慢悠悠掀起眼皮,他安慰张经理道: “张哥,知道,你看我都跑到休息室里躲清静了。” 张经理拍了拍砚九的肩膀:“天晚了,快点回家睡觉吧。” …… 砚九回到家时,漆黑的屋子中两双亮晶晶的眼睛等待已久。 砚九开灯,只见窗台卧趴着一只白色“猫咪”,头上带“王”字的大猫咪。 沙发则是团着一只炸毛小狐狸。 砚九伸了个懒腰:“晚上好啊,有夜宵没,饿了。” 大猫咪口吐人言,像是暴躁青年:“这天都快亮了,还吃个毛线。” 小狐狸声音则是像一个7、8岁的小正太:“九九,我也饿啦~” 砚九走向卫生间:“忍忍吧,睡醒在吃,懒得做东西吃了。” 可砚九这一睡,只睡到凌晨三点。 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赤着脚,砚九睡眼朦胧的去开门,门一开,就见柳锦成那张笑眯眯的脸。 砚九皱眉,想要关门,门却被柳锦成伸手拦住。 随即,柳锦成大摇大摆走进砚九的屋子。 窗台大猫咪优雅的舔着爪子,貌似随时准备撕碎柳锦成的喉咙,小狐狸倒是睡得没心没肺。 柳锦成浑不在意,他打量着砚九老旧的房子,询问道: “砚九,你下山后一直住这?” 砚九困倦倒在沙发上,他闭着眼睛敷衍道:“上山前就住这。” 柳锦成绕着屋子转了两圈,并且手欠的摸了一下老虎的头,这才道出此行真正意图: “砚九,我想请你给我卜一卦。” 随即,屋子陷入沉默,砚九貌似睡着了,柳锦成也不走。 大概十几分钟后,砚九从沙发上支起身子,他盘腿而坐,脊背佝偻着,一副懒散入骨的模样。 “我说柳锦成,你在这我真的睡不着。” 柳锦成依旧不动。 砚九无奈叹气:“说吧,想算什么。” 柳锦成拖过一个椅子,他坐在砚九对面,状若寻常道: “我家爷爷生了重病,我想救他,就要到招摇山的密林找一味药材。 密林凶险,我想请你算算我这一去回不回得来。” 砚九一愣,怔怔的看着柳锦成:“柳锦成,你不该这么拎不清的。” 柳锦成看向窗外,窗外即将破晓:“可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看他死去,真的舍不得。” 砚九手指只是掐动两下,便又放下: “你去招摇山,能回来。 但是……你寻到药材,依旧救不了老爷子,老爷将死于次年开春。 柳锦成,你还要去吗?” 柳锦成一愣,他苦涩笑了笑:“原来这样,怎么都逃不过去。” 砚九淡漠道:“都是有命数的,身为柳家的人,你应该从小就知道,人老了就是要离开,所以……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呢?” 柳锦成:“我打小就不信命,所以招摇我要去。” 砚九有些苦恼:“你不信命你来找我,这样很不尊重我的。” 柳锦成毫无歉意道:“抱歉,不小心说出了心声。”
第3章 式神 早上,砚九是被扑鼻香气唤醒的。 他朝厨房看去,只见炸毛狐狸踮脚站在白虎的脑袋上,正笨手笨脚的往锅里倒白糖。 砚九哑着嗓子嚷嚷着:“二白,少放点糖,齁得慌。” 小狐狸腮帮鼓鼓:“不行不行,九九,你看你弱得快要死掉了,医生说要多吃糖。” 砚九掀开被子,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窝在沙发里,刷着肥皂剧。 同时他也不忘安慰小狐狸:“没有要死掉,就是昨晚见了鬼,半夜又被姓柳的敲门,虚了点。” 小狐狸跳上沙发,神采奕奕道: “九九,你干脆找个男人吸阳气好啦。 我们做狐狸的,偏门修行方法就是吸男人阳气。” 这会儿,砚九已经完完全全躺在了沙发上,他纠正道: “首先二白,你是只公狐狸,其次,我是个男的,找个男人吸阳气有点不靠谱。” 此时,白虎头顶一碗赤豆小圆子,正稳步朝着砚九走来。 砚九接过暖和和的小圆子,感觉精气神都回来了些。 但是白虎却十分不满,他在砚九面前揣着爪子,拧着眉头暴躁道: “砚九,家里米没了,冰箱里的冰淇淋没了,还有我的猫罐头也没了。” 砚九慢悠悠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他浑不在意道:“真是哪里都需要钱。” 白虎气势汹汹诘责:“你要不要看看你卡上还有多少钱?你还要继续懒散度日吗?” 砚九趴在沙发上,他眼皮又渐渐耷拉上了: “大白,不然你先别吃猫罐头了,建议你去深山里抓鸡,抓傻狍子也可以,那玩意儿好抓。” 白虎强忍怒气:“我不杀生,有损修行。” 砚九灵光乍现:“那你去动物园吧,你这种白色的老虎很受欢迎的,以后养家重担就交给你了。” 白虎:“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最后,在大白和二白的注视下,砚九还是出门了。 不是出门工作,而是出门上学。 他今年21,正在读大三,课基本在睡梦中上完,成绩不好不烂。 砚九虽然有父亲,但也约等于无。 他档案上写着无父无母,平常靠在酒吧兼职为生,是以,砚九是有资格申请学校贫困补助的。 反正他学校里大多都是权贵子弟,贫困补助年年都有空额,他也不算抢了别人的机缘。 此时,学校礼堂,人声鼎沸。 砚九窝在角落的某张椅子里,看着未看完的肥皂剧。 据说今天有企业大佬过来学校捐款,而砚九皮相不错,被要求代表贫困生发表感谢致辞。 此时,砚九拿着手机昏昏欲睡,忽然间,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游走全身。 砚九抬头看去,只见昨晚的尚总正矜贵的坐在贵宾台上,神情疏离且清冷。 砚九嘴角垮下,可是台上主持人正叫到砚九的名字: “下面,请受助代表砚九同学发表感言。” 砚九迈着细碎的步子,没睡醒的僵尸一般,非常迷离的走上了台。 拿起话筒那一刻,砚九是拘谨的: “感谢尚、尚总的资、资助,非常感谢……” 之后,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尚京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砚九:“没了?” 砚九羞赧的笑了笑:“尚、尚总,我紧张,我还不善言辞……总之感谢你。” 语毕,台下哄堂大笑,打破了尴尬境况。 只有尚京朝着砚九勾了勾手指,纵然不情愿,砚九还是缓慢移到了尚京面前。 尚京抬手,从砚九身上摘下一根白色的短毛:“这是什么?” 砚九毫不犹豫道:“猫毛,银渐层。” 尚京又从砚九身上摘下一根稍长的白毛:“那这个呢?也是猫毛?” 砚九脸不红、心不跳:“狗毛,炸毛的小博美。”真是的,都快秋天了,大白和二白怎么还这样天天掉毛。 砚九脑子里胡思乱想,再回神时,只见尚京指尖缓缓流出金光,两根白毛被金光灼烧、炙烤,化为淡淡银色粉尘。 尚京虽然毫不遮掩自己的举动,但这“诡异”场景只有离尚京最近的砚九才能看到。 尚京无视他人目光,缓缓靠近砚九,他似笑非笑问道: “看到了吗?正常动物毛发被金光焚烧会化为灰烬,而那两根毛发却化成银光,这说明……你招惹了两只精怪。” 毫不遮掩,毫不顾忌,尚京将事实摊在砚九面前,他甚至非常愉悦的看着砚九笑,恶意满满。 尚京之直白,直白到没有给砚九装傻充愣的机会,砚九只能继续弱智一般张着嘴: “啊……这、这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我胆小,你别吓我。” 这边,主持人见尚京与砚九不知在秘语什么,终于开口拽回两人的注意力。 今天活动的程序还要继续走下去,哪能这么耽搁。 砚九在主持人的示意下下台,但他一直心神不宁,自己好像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傍晚回家时,大白和二白正捧着爆米花,对着电视剧抹眼泪。 砚九安静的走到窗边,落日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砚九闭目起卦。 几分钟后,砚九再睁眼,脸色十分的怪异。 大白、二白不知何时关上电视,正并排坐在砚九面前: “砚九,你怎么一回来就起卦?” 砚九面带苦恼:“还不是你俩掉毛。” 他将今天遇到的事情和两个毛茸茸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最先咋咋呼呼的还是小狐狸: “二白不开心!竟然敢说我和大白是精怪!那个臭人类真是不识货。” 砚九沉默不语,姓尚的“臭人类”不一定是真的不识货。 尚京今天的说法有问题。 其实哪怕是真正的精怪,当毛发被灵力焚烧时,依旧会化为灰尘,不会化为银光。 能化为银光的只有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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