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地契约不损耗大量的法力与人力,缔结契约之后,君主借特殊的形式可激活契约,从而将契约人送回其所在地,最终确保每一位魔界之人都能回归家乡。 此法隐秘,向来不外传,但原青烛常年在六界之间游走,谢催弦并不能保证他没见过。 不过既然他没细问,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两人御了半天的剑,才终于落到了湛城,四周热闹祥和,一片人间烟火,身处其中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多年前这里曾有一仙门被屠而血流成河。 谢催弦两眼放光,口水欲流三千尺,“这条街上看起来好吃的很多诶。” 原青烛无情揭穿,“你少吃这一顿也能活,还要不要干正事了。” “不用吃饭也会馋!我买点口粮再去办正事。” 谢催弦抛下这么一句,便兴奋的蹦到一个肉饼摊子前,虽着一身墨黑,却在人群中高挑又亮眼,原青烛看着他充满稚气的样子,微微觉得有些可爱。 那人转过身来越靠越近,脸俊的让原青烛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直到谢催弦拿着两个肉饼问他要不要,他才回过神来,带着自已咚咚作响的心跳转过一边。 谢催弦不死心的将肉饼放在他脸跟前干扰,“可香了,你真不吃啊!” “不吃,我不饿。” “你尝一个嘛。” “不……”,还未等原青烛反驳,谢催弦便将肉饼塞进了他嘴里。 看这幼稚鬼得意洋洋,原青烛只好无奈的接过啃了起来,尝了一口便觉得好吃的难以置信,再也停不下来,兴许是沉睡多年的原因,他居然也开始留恋这些人间烟火气。 兴许留恋的本不是人间,只是在人间的他。 原青烛难得放纵自已,狼吞虎咽的模样尽被谢催弦收进眼底,不由得刺的心中又酸又痒,“你若是喜欢,我常买给你。” 被戳中心思的原青烛连忙收起神色,不经意的擦了擦嘴,“我说我喜欢了吗。” “你吃的很快诶。” 原青烛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心中羞恼,狠狠剜了那碎嘴子一眼,便甩下他自已独自往前逛。 谢催弦心中偷笑,悠悠的跟在十步之后,待他吃完饼擦了擦手的功夫,原青烛便已消失的不见踪影,又心知人肯定还没走远,便加快了步伐,细细的张望。 直到走到一条黝黑的巷子口,他才感知到了原青烛微弱的灵息。 深更半夜拐进一条陌生的,无人走动的巷子,实在令人费解。 抱着疑惑,谢催弦走进了小巷,在拐了一个弯后,终于看见了原青烛的身影。 巷子里竟还有生意在做,卖所谓的仙丹妙药的,灵符神器的,都是一眼看上去十个里边九个假的江湖骗子,剩下的一个是个算卦的。 与方进来时的黝黑不同,这里反倒亮堂堂的,原青烛正坐在那卦师对面,也不开口,也不提出所求,只是静静地看着。 那卦师看起来年纪与他们差不多大,打扮上看起来应该是个活泼开朗的年轻人,整个人的状态却透着一股沁到骨子里的颓然。 他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起酒葫芦便一股脑往嘴里倒,边喝边不知在哭哭笑笑什么,看起来早就醉了。 不像是个什么靠谱的人。 谢催弦跟了上去,想看看原青烛为什么在一条巷子里独独挑中这个卦师与其对坐,刚一走到原青烛身边,抬眼看那卦师的正脸,他心中的疑惑更是浓郁。 此人看起来有些莫名的熟悉,但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是谁。 卦师放下酒葫芦脑袋昏沉的眯了眯眼睛,不解的笑道:“二位公子一前一后来到我这小摊前,既不求卦,也不求符,莫非,只是陪我来喝酒的么?” “自然不是,”原青烛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人的眼睛,“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这,自然是为了求公子办件事。” 闻言那卦师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但还是漫不经心的拄着头,“那你们可能找错人了,小人只会算卦画符,帮不了你们什么。” 原青烛语气生硬不容置喙,“这个忙,非公子不可。” 谢催弦听着一脸懵,不明白原青烛的执拗是从何而来。 不等两人反应,卦师埋在胳膊下的脸已经变了表情,偷偷从怀里摸出一张符打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熄灭了整条巷子的灯火,刹那间一片漆黑,无法视物。 原青烛发觉此人如一道闪电般迅速逃走,却并未追上前去,其淡漠,令谢催弦更加费解。 “原青烛,他跑了。” “我知道。” “你不追吗?” “无甚可追,他跑不掉。” “他是谁啊,你为什么来找他。” 原青烛在黑暗中准确的对上谢催弦的眼睛,“你没看出来他是谁么。” 谢催弦仔细回想道:“我是觉得他有点眼熟,至于是谁么……我没想起来。” 原青烛对他记人面貌的能力之差有些无语,“你到底怎么在酒倾城待这么多年的,各大仙门有什么盛会也没落下过你啊。” 谢催弦无辜道:“年年这些那些的盛会多的令人眼花缭乱,接触的人几乎每次都要变一变,记住他们确实比较困难。” “方才那人,是当年的清涟峰少主秦净先。” 此话一出,谢催弦才恍然大悟,属于那人的脸登时和那卦师的脸对了上去,“原来是他啊!” 当年仙门中修火的有三大世家,一是火殿采日顶,二便是湛城清涟峰,第三家并无人知晓其宗门所在何处,只知名叫无洞天。 围剿之战,清涟峰亦不能幸免,除去战死的,侥幸活下来的要么被废去修为,要么被圈作奴隶,少主秦净先的踪迹,一直无人知晓。 随着火门销声匿迹,也几乎没人再记得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更没人在乎他是死是活,反正火门被剿灭,任他一个人也掀不起风浪。 多年再见,不想他竟在巷里摆摊。
第25章 我就要和你一个屋 “你找他,是想了解当年火门被围剿的真相吗。”谢催弦默默的扶着原青烛的胳膊,一步一步将他往巷子外带。 原青烛被他拉的有些不知所措,“自然,找碎片,查火门,都是下山要干的公务。” 闻言谢催弦胸有成竹道:“那下次我来逮他。” 黑夜中二人视线相对,不见周围嘈杂,只听得胸中鼓乐大作,原青烛只感觉自已心跳到了嗓子眼,撇过头不敢再看下去,心头一慌,脚步便失了平衡,不知怎的,绊了一个趔趄。 谢催弦眼疾手快的将他拉正,“小心点。” 本就有些慌乱的原青烛更加不知所措,悄无声息的掰开了谢催弦的手,正色道:“我虽然身体状况差,但对付他不是难事。” 谢催弦否定的摇了摇头,“他看上去对仙门中人恶意很大,少逞强,下次等我一起再行动。” 原青烛沉默不语不再答话,似是认同。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巷子,再次陷入眼花缭乱之中,介于某人身体尚未恢复,谢催弦也对这各式各样的美食失去了兴致,只想让他歇会。 二人走到一家名唤“往昔客栈”的店,被门口热情的伙计招揽了进去。 伙计看着两人,感觉皆是浑身上下写满了“有钱”二字的富家公子,笑眯眯的问道:“二位看起来是异乡人,深更半夜来此,不知用过晚饭没有” 谢催弦本欲再点些吃的,原青烛却抢先道:“用过了,请给我们两间房就好。” “好嘞!不知二位是何方人土,来此作甚呐?可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原青烛拿出玉牌,摆在伙计面前,“太川酒倾城人,来此办案。” 那伙计一听来头,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不敢怠慢,半分嬉笑也无。 谢催弦真诚道:“其实咱俩挤挤也成。” 原青烛一脸冷漠:“我不想和你挤。” “为何” “我嫌弃你睡相不好,成了吗?” “你不能这样,我怕黑。” “怕黑你就多点上几盏灯,点着灯睡。” “点着灯和有人在旁边能一样吗?!!” “不一样也得一样。” “你!……” 伙计将二人情况登记在册上,前挑后挑的挑出两枚钥匙,“这两间房相邻,屋内设施齐全,二位公子有甚需求,尽管开口,只要是小店能做的,一定满足。” 原青烛微微一颔首,“多谢,麻烦一会儿送些热水来。” “好嘞!” 两人各自回房后,谢催弦深感无聊,一会儿将茶杯茶壶碰出声响,一会儿又不住的晃荡椅子,安静的太不习惯,忍了一会儿,他便愤而起身敲开了对面原青烛的房门。 “你做什么。”原青烛撑着门问道。 谢催弦坚定的回答:“我无聊。” 原青烛心知这不要脸的必是怀着什么心思要来消遣自已,“无聊便睡觉。” “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随便拿个什么东西把自已拍晕。” 一句话将谢催弦呛的说不出话来,见来软的不行只得硬闯,“我要进去!” 原青烛发力关门欲将他拍出去,“你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还没断奶,自已睡。” 谢催弦也不甘示弱,压着原青烛的力气开始推门,二人暗暗较着劲,最终以原青烛失败而告终。 谢催弦大步跨进房里,心情都瞬间好了许多,“哎,果然世上没什么事能难得倒本公子。” 原青烛只好默默地关门,懒得理这莽夫,“你不过就是欺我身子不好罢了。” 莽夫强词夺理道:“哪能呢,正是因为你身子没好我才要和你住在一起呢,不然你一旦不舒服,连个端水的力气都没了可怎么办。” “我暂时觉得我不会病成那个样子。” 谢催弦嬉皮笑脸的躲过了一顿说教。 房门轻轻叩响,是方才的伙计,“公子,您的热水烧好了。” 原青烛开门道了谢,“把他的那桶也给我吧。” “好嘞。” 待原青烛把两桶水搬进屋里,谢催弦正不知为何而出神,看起来神情有些恍惚,他淡声道:“你又怎么了。” 谢催弦回神扯出了一个微笑,“没事,我有些困了。” “困了就回去睡。” “不了,”谢催弦敛起笑意,正经的看着他,“在你旁边我安心些。” 闻言原青烛只感觉自已心跳漏了两拍,压着眼里的慌乱佯怒道:“那也洗漱去。” 在某人死不要脸的坚持下,原青烛还是同意他可以在他旁边打个地铺,尽管如此,于谢催弦而言,已经足够可以安心了。 他枕着双臂,半分睡意也无,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直到听见原青烛放缓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迅速起身将原青烛扶起,把自身修为渡到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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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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