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趴着挂了一会儿,忽而背后一阵风吹了过来,我以为是窗外的自然风,但这风又是一阵一阵的,转过头去一看,是东方既拿了把蒲扇在给我扇风。 “多累啊师尊,我来吧。”我把他手里蒲扇拿了过来,大开大合地扇了一阵确保两人都能有风。 “师尊,你眼睛……是怎么成这样的呢?”我一边扇风一边将这个敏感的问题问出了口。 “我也不知道,昨夜后半夜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东方既淡淡道。 “是因为蛤蟆精的毒吗?” “不是。”东方既手伸过来,摸索了几下才放到我头上,拍了拍,“睡觉吧。” 我扇着扇着风也累了,蒲扇盖在胸口,在夏日温热的空气里睡了过去。 睡了没多久,感觉到屋里慢慢变凉了,甚至是觉得有些冷起来,便下意识翻身往里面滚了滚,这一滚恰巧滚进个温暖的地方,我便窝在那儿舒服地睡了。 一觉睡至将近傍晚才醒来,发现自己竟然靠在东方既的怀里,唯一的一个枕头自然是东方既睡着,所以我睡觉的时候枕的是自己的胳膊,但是睡完一觉,脑袋下枕的胳膊也变成了东方既的。 我怎么睡着了之后这么大逆不道?趁东方既还没醒,我赶紧从他怀里爬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已经不那么晒了,甚至天边还有黑幕般的乌云慢慢朝这边压过来。 可能会下雨,暂时回不了玄月宗的话,得把屋顶补了。 刚穿过来还没被村民绑去当祭品时,我在村里跟着一个泥瓦匠学过一阵手艺,知道怎么补茅草屋的屋顶。 我换了身原来的粗布短打,衣袖和裤腿都束起来,戴上竹笠,拿着砍柴刀上山打茅草去了。 打完茅草回来东方既醒了,坐在床上发呆,一听我脚步声就问:“去哪儿了?” “上山打茅草去了,晚上可能会下雨,把屋顶补一补。”我把一担茅草从肩上扔下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问,“师尊要不要喝水?” 东方既简短一个字:“喝。” 水他还是能自己喝的,只用把水杯放他手里便好。 傍晚时分已经稍稍凉快下来,茅草屋在河边,风挺凉爽,我搬个板凳坐在外面把茅草编好一大片,正要上屋顶去补漏,却犯愁了。 我没梯子,上不去房顶。 “怎么了?”东方既敏锐地察觉出来。 把难处和他一说,他流露出“这有何难”的神情,道:“你过来。”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前,他抬起一手,一下掐中了我的脖子。 我登时大惊,差点以为他嫌我没用要把我掐死,紧接着他手就顺着我脖子往上摸,指腹摸索过我的嘴唇,脸和鼻子。 最终摸索到眉间,停下来,两指并拢按在我眉间,便有一股力量通过他指尖输入我体内。 东方既手指离开,道:“为师渡了一下法力给你,你照我之前教你的,试着用用看。” 我出去外面,尝试着感受,还真的感觉到了一股气劲盘桓沉淀在丹田处,接着我按之前学过的口诀,运行它游走周身,再一发力,人便像个被放气的气球瞬间蹿上了天。 “哇啊——!”靠自己飞起来和被别人带飞一点儿都不一样!好爽啊! 但这股法力转眼就用完了,就如同漏光了气的气球一般,直往下坠。 “救命啊——!师尊!”我吓得哇哇大叫。 紫薇既从屋里闪现出来,迅速而准确地伸手接住了从天上掉下来的我。
第四十三章 徒儿以后,会越来越有孝心的 东方既又给我渡了一次法力,这次我知道控制法力的释放,成功飞上了屋顶,将编好的茅草铺在破漏处,再整理好,不必担心漏雨了。 补好了屋顶正要下来,忽然不远处有人叫我:“江流,你回来啦?” 村里丧偶多年独居的杜婆婆,拄着拐杖沿河边而来。 “我的屋顶也漏了,你能帮婆婆补一下吗?”杜婆婆问道。 - “每次下雨都漏,家里盆全用上了,都接不住。” 杜婆婆带我到她家去看情况,但是不下雨也看不出来哪儿是漏的,而杜婆婆在屋子里颤巍巍走来走去,指了好多处地方。 整个屋顶漏得如同糠筛。 “给您把屋顶全都重新编一边吧。”我道,她的屋子也不大,就比我的小屋大一些。 “全都编一遍吗?”杜婆婆有些为难,“其实婆婆我没现钱,本来打算用布和粮食付给你,但是全都编一遍婆婆恐怕出不起这个工钱。” 今晚也许就要下雨了,而且看样子还不小,不及时补上的话,老人家今晚又得在漏雨的屋子里睡了。 “有些什么布?”我问她。 杜婆婆打开衣柜抱出两匹布来让我看,我摸了摸更柔软的那匹白布,道:“婆婆还能做针线活吗?” 杜婆婆:“简单的针线活还能的。” “那用这布裁方帕子给我做工钱吧,再帮我用银线绣一轮弯月?” 杜婆婆不解:“就一张帕子,你替我把屋顶茅草重铺一遍?” 我:“再给我些鸡蛋和米吧,有吗?” “有的有的。”杜婆婆连连点头,摸着我的肩膀,叹气道,“江流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可怜那时候被他们抓去祭山神。” - 帮杜婆婆把屋顶全铺好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正好帕子也裁好了,她又给了我半篮子鸡蛋和两升米。 回去路上积了小半日的云层终于不堪重负,在一阵轰隆雷电声,大雨骤然倾盆而下,瞬间将我淋了个湿透,我抱着鸡蛋和大米在雨里往回跑。 跑到半路,便见雨幕里一修长的白色身影擎一把颜色老旧的油纸伞,朝我缓步走来。 “师尊你怎么自己出来了?!”我跑进他伞下,看了看他身上,本就破烂的外袍这会儿又被雨水打湿,看起来颇为狼狈。 东方既摸索着揽住我肩膀,调了个方向就走:“找你。” “师尊这是去哪儿啊?”我茫然,他正带着我朝河的方向走去。 东方既:“回去。” “不是这个方向。”我怀里抱着东西,没手去调整他的方向了,只能用肩膀拱他胸口示意他转一下。 东方既转了一下身体,立即往前走。 “不是不是,还要再往右一些,再往左,再往右,不行师尊!那边是河!”我像只蚂蚱在东方既怀里窜动。 颇费了一番工夫,东方既终于被我拱着朝向了正确的方向。 虽然有伞,但雨势太大,再加上一个抱着东西一个眼睛又看不见,回到茅草屋时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我放下怀里东西,摸了摸东方既的外袍,湿的,把外袍掀开,里面的衣服也是湿的,紧贴在他胸前。 东方既也学着我,一手搭在我肩上,往里面摸我的衣服,也都是湿的。 不知道东方既撑着伞出去接我的意义是啥,本来只用湿我一个,现在又赔上了一个他。 茅草屋里静了片刻,忽然两人同时笑了起来,东方既双眼分明无神,笑的那一瞬间却似有光。 我盯着他的笑脸转不开眼,感到心脏里又一次出现了那种漏拍的错觉。 就这么看了不知多久,东方既侧头,眼睛竟然精准无比地和我对视上了:“嗯?” 我登时大慌,脸上骤然发烫:“师尊你能看见了?” 东方既摇摇头,问:“你怎么站在这儿不动,也不说话了?” “我去烧水!”我跑了出去,到厨房里烧水去了。 水刚烧上,屋里传来凳子倒地的声响,我连忙跑进去,一看,东方既正在屋子里脱衣服,上身的衣服已经脱完了,宽肩窄腰,肌肉劲瘦,脱下来的衣服绊倒了凳子,正弯腰去扶凳子。 我过去把凳子扶起来:“怎么现在就把衣服脱了?水还没烧好呢。” “湿衣服穿身上难受,也容易着凉。”他手扶在我手臂上,“你怎么还穿着湿衣服,脱了吧?” “我……我不脱。”不知怎么的,可能仗着他看不见吧,我竟大胆地放任视线在他身上流连,越看越觉得,这身材真是不错。 “为什么?你害羞,怕我看你?”东方既问。 我:“不……” 东方既黯然:“为师现下并看不见。” 我:“我……我脱。” 我心一横,解开衣带,也把衣服脱了打了赤膊,将怀里那块帕子在桌子上小心放好,然后又出去了。 夏天水热得快,很快就热水就倒满了浴桶,我把东方既扶进去,站在他身后给他搓背,他却邀我也一起进去。 “不用了吧,我待会儿再洗就行。”我不太想进去,“而且这个浴桶不够大。” “进来。”东方既却态度强硬,忽而拿出了师尊的脾气,“待会儿着凉,你生病了,谁来照顾我这个瞎子?” 行吧,都是男人有什么可扭捏的,况且东方既在淫、毒发作时都能强忍住放我走,我越来越相信,我们一定不会朝原书的剧情方向去发展。 而且,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纵使那人已经不在世上,但我和江柳相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根本不用担心东方既会瞧得上我。 我和东方既之间已经渐渐地发展出了纯洁又深厚的师徒情谊。 放心地进了浴桶里去,东方既往浴桶上靠了靠给我让位置。 泡了一会儿,东方既说要替我搓背。 我很不好意思:“师尊不用了吧,我何德何能啊?” 东方既不由分说,靠近过来,按着我肩膀就把我反扭,背朝着他。 因为新的帕子是给东方既擦脸的,舍不得用来搓澡,所以刚才我给他搓澡用的是一本猪鬃刷,这会儿他给我搓澡也是用的这个。 给他搓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他拿着猪鬃刷往我背上一招呼我就受不了,忍不住要躲。 东方既:“做什么?我看不见你还要躲,欺负瞎子?” “弟子不敢,”我哭笑不得,“这个刷子好疼啊,怎么师尊方才不说?” 东方既:“我没觉得疼。” 说罢他弃了猪鬃刷,改用手掌直接在我身上搓。 搓了肩膀搓胳膊,搓了胳膊搓背,再从背上往下,往两侧。 我:“………………” 东方既手放置在我腰上,动作忽而缓慢起来,不知是错觉还是浴桶本就狭小,我觉着在我背后,他好像离我更近了,热水加上他的体温,熏得我直流汗。 “哗”一下,我从水里站起来利索地跨出了浴桶。 “怎么了?”东方既茫然。 “我洗干净了!”我立马找干净衣服穿上了。 没多会儿东方既也从浴桶里出来,同时也带来了新的问题。 他没有干的衣服,我的衣服他也穿不了,只能给他围了条床单在腰间,于是他披散着头发赤膊坐在床上,如同一个美丽又残障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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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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