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门寂静静地凝视着他,似乎难以从那种目光中抽离出来,低声说道:“我没有力气了……” “呃?”尽时眉头微皱,疑惑不解:“你又怎么了?” “我说。”重门寂缓缓抬起头,字字清晰却又有些失力:“我没有力气了。” 尽时将重门寂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感受到他身上的重量瞬间压来,心中不禁暗自思量。 虽说自己时有健身,但毕竟肌肉并不厚实,更多是得益于天生的遗传。而重门寂的体型则截然不同,身材更为魁梧,且比他高出大半个头,整个人显得更加沉重。 再加上身上伤势未愈,热得发痒。 “我能自己走,你不用这样,浪费你的体力。”重门寂心中其实并无这样的脆弱,但他在尽时面前展露出的却是这一面。 他试图抽回手来,然而尽时的手掌如铁钳般紧握,不容他挣脱,在他手机上打字:“别动。” “我……”重门寂无言以对,话语在喉间打转。 “我又没觉得你重。” 重门寂垂眸看着屏幕上的字,眼神闪烁不定,心中不禁一颤,张嘴欲言,最终选择闭口不言。 两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往前移动着,每挪一步便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沙石飞扬,滚烫得像要将他们融化掉! 重门寂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异常,明明是他握着自己的衣领,转而变换了位置:“你的天赋是转移?” 尽时解释:“Όταν,序列09,简单来说就是时间转换。时间与某种物质转换,再得到什么东西。” 重门寂走望着远处的夕阳,他从未见过如此荒凉的景色。 四周全是一片黄褐色的土地,寸草不生,甚至没有任何生物,除却偶尔吹拂而过的风声,便再无其它。 尽时低头一看,只见他脚底流淌着血液,蓝色。他惊讶地张大嘴巴,抬眸望向重门寂,后者似乎毫无所觉,依然往前迈开腿行走着,完全没有留意自己的脚底已经受伤。 尽时咬着牙,扶住他:“等会儿我背你走。” 重门寂看后,没有吭声,继续行走着。两人就这样走了许久许久,终于,重门寂停下脚步,趴倒在地。 尽时喘着粗气,弯腰查看他的情况,问道:“还能走吗?” 突然,一阵风吹起沙子,打在二人的身上,尽时赶忙闭住呼吸,重门寂突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重门寂!” 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重门寂拖到一处背风的岩壁旁边,喘着粗气坐在地上休息。 尽时缓缓脱去外套,感受到那束缚着身体的绷带似乎散开了,十分不舒适。背后的衬衫和绷带与血肉粘连在一起,他咬紧牙关,忍受着疼痛,他慢慢把衬衫撕开,露出背部的伤口,那里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尽时的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到那猩红的血迹,然后将其放至唇边,轻轻舔舐。瞬间的行为让他心头一震,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竟是如此疯狂。 这片刻的迷乱并未能改变周遭的严酷现实——此时此刻,干涸的喉咙在灼热的天气中愈发显得无望,缺水的困境宛如一张无形的网,逐渐将他们包围。 尽时忍耐着难以名状的疼痛,将衣物撕成布条置于一旁,收拾好自己,他起身脱掉重门寂的鞋子,却惊愕地发现,他脚下竟无任何伤痕。他迟疑片刻,开始解开另一只鞋袜,心中涌起不安:“不会吧?他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他的思绪在一瞬间被困于无尽的怀疑之中,刚才走过的漫长路程,是否真如梦幻般虚无缥缈?但事实胜于雄辩,他只得无奈地接受现实。 他伸手摸了摸重门寂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他竟然发烧了?尽时又惊讶又无奈。 尽时叹息一声,心中暗自决意独自寻觅水源。刚起身,便被一只手紧紧拉住。 “你去哪?”重门寂声音微弱,透着一丝不安。 “我去找水,不然我们两个还没有走出去就要先渴死在这里了,”尽时解释。 重门寂抬头望向明亮的天际,缓缓摇了摇头,言辞中带着一丝超然的淡定:“水会来的。” “怎么可能?”尽时忍不住反驳,话音未落,突然一滴雨水轻轻落在他的脸颊上,愕然之间,他呆滞地注视着重门寂。 重门寂轻轻一笑,松开了他紧握的胳膊,靠在岩石上,脸上流露出一丝安宁的神情。 雨点渐渐增多,尽时不由得仰起头,似乎能透过那层厚厚的云层,窥见那久违的蔚蓝海洋。 “你怎么知道会有雨?”他不由自主地低声喃喃,心中满是疑惑。 重门寂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水般透彻,映入尽时震惊而茫然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我猜的。” 他的手掌在沙漠上渐渐涌现出无尽的蓝色,深陷其中,无法捉摸。 从天而降的水滴在他的指尖,遇水而化为虚无的影子,好似要隐入空中,消失不见。 尽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接住从天而降的雨水,为了能在这荒凉的沙漠中延长生存的期限,他翻找着深埋在沙粒中的空瓶,以期贮存这来之不易的水源。 水珠一滴滴地从空中落下,轻盈地融入瓶中。 “有了水,我们就能多撑一会。”尽时的目光始终聚焦在上空。 重门寂的身体倚靠在他身旁,瞬间失去了支撑,轻轻向旁侧倾倒。尽时赶紧撑住了他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他的身体软绵绵的,似乎没有骨架支撑。 尽时摸上他的额头,感受到那份炙热的温度愈加明显。虽说有水能坚持一会,那也仅限他们不会先渴死。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找我们?” “你是艺人,出事了,他们会更着急吧?” “怎么会突然发沙尘暴呢?我看了气象也没说啊……” 尽时心中思绪繁杂,看着天空中落下的雨,困倦袭来,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慕项青静静地聆听着窗外雨滴轻打玻璃的声响。 车窗降下,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雨水,手指在接触间变得虚无:“这个天下雨,还真是有点稀奇。” 尽朔一时间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了。 他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细致地将手中的雨水擦拭干净。 而那个没有心晶的人,在这种天气恶劣地方,还使用能力,神消的速度只会比他更加快! “你先睡一会吧。”慕项青语调关切,“找了一天没合眼,若是再不休息,反倒是先将自己累垮了。” 尽朔轻轻点头,靠在椅背上,此刻困倦袭来,身心俱疲之下,他必须保证充足的体力才能继续前行。 车内的广播缓缓响起:【A级危险种地藏红殒鹰已从摩罗域逃离,直向西南方向,下一站预计在沙漠扎伊降落,请广大群众保护好个人财产,若遇见请勿靠近,务必迅速联系帝心局……】 危险种SABC四级由高到低,地藏红殒鹰正是A级危险种。从摩罗域越过层层守备军逃离,能力不容小觑。 慕项青的眼眸在此刻明亮了几分,随即,他握紧方向盘,稳重地启动了车子。 沙漠中,苍茫的黄沙如无尽的波浪,沉默地覆盖着一个孤独的身影。 重门寂屏息探查他的脉搏,却只感受到一片死寂。他卸下他身上的包裹,心中生出一丝难言的悲伤。 “谢谢。”这是他苏醒后的第一声低语。 尽时缓缓睁开双眼,周围的寂静令他感到一丝不安,四下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却发现重门寂已然不在。他急忙起身,长时间的静卧让他失去了平衡,踉跄之间,差点跌倒。 努力稳住身形,心中惶惑,重门寂去哪了? 就在此刻,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尽时顿时一惊,迅速转身,眼前是重门寂那张不带一丝情绪的面孔。 尽时急忙用手语询问:“你去哪了?”重门寂面露不解,而尽时则摆摆手,示意没事,心中却早已松了口气。 他伸手抚上重门寂的额头,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重门寂微微后退,抬眼扫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任凭他的触碰。 “摸够了吗?”重门寂的话语带着几分冷淡。 尽时慌忙收回手:“你恢复得这么快?” 重门寂只是轻哼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自信:“我的体质好,不像你才走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行,随你怎么说。”尽时耸了耸肩。 “我刚才去找了些东西。”重门寂打开背包,露出里面的物品,一瓶清水、一袋干脆面,还有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尽时将他带回来干燥的树枝插入黄沙中,生起一堆小火,火焰瞬间窜升,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重门寂坐在他身旁,夜色如墨,篝火的微光将两人的面庞映衬得格外迷人。 “若是能遇上野兔子就好了。” 重门寂握住尽时的手,尽时欲抽回,却被他紧紧握住。 “你干什么?”他疑惑地询问。 “你在沙子上写字,这么黑的天根本看不清。”重门寂的语气严肃,尽时却丝毫未觉其异常。 “行吧。”尽时点头。 夜幕下,重门寂仰面躺在沙漠之上,目光投向璀璨的星空,而尽时侧躺着,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干脆面。 “你那个死嘴能不能别嚼干脆面了?”重门寂微微皱眉,流露出不满。 尽时点点头,却仍然忍不住又嚼了几下,将干脆面递向重门寂:“你吃吗?垫垫肚子啊?” 重门寂一把将他的手甩开,转过身去,口气低沉:“我不饿。” 尽时挨了过去,将面放在他面前:“真不吃?” “我不吃!”重门寂果断地推开了尽时的手,“我才不吃这种东西!” “你不吃拉倒,你是歧视干脆面吗?”尽时带着戏谑的语气,将剩下的干脆面收好,保不准他什么就饿了想吃呢? 他仰头凝视夜空,月光朦胧,星辰闪烁,恍若无数个灵魂在彼此低语。 就在此时,划破天际的流星倏然降落,尽时拍着重门寂的手臂,他收回手臂:“说了,我不吃。” “快看,是流星。” 重门寂顺势仰头望去,果然,一道道璀璨的流星划破长空,映衬得夜空美轮美奂。 “之前预测流星雨会持续好几天,还真是幸运,百年难遇的流星雨居然被我们遇上了。“尽时道,他的脸色却没有因为看到这么大规模的流星雨而有丝毫的喜悦或者激动。 重门寂的视线落到尽时身上,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但又让人无法猜透。重门寂的仿佛受到了蛊惑般伸出手指轻抚过他的眼睛。 “怎么了?”尽时愣住了。 两人的距离靠得极近,重门寂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尽时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颊上,带来阵阵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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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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