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山雪抿了抿唇,看向右侧的座位,桌子上的那副碗筷没有一次落下,而那个座位却始终不曾有人出现。 她叹了口气,看向左侧的尽朔,他只是一味的埋头苦吃:“你最近先休息一段时间,不要再出去了,那个孩子既然…” 尽朔闻言像个点燃的炮弹,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我做什么事不用你来置喙!” 说罢,起身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尽山雪坐在位子上,卸了气般往后一靠,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有些疲倦。 月苒打着伞看着疾驰而出的跑车,不出意外他们母子两又不欢而散了。 “这雨下得也太长了点。”她看着这不曾停歇的雨不经肺腑一声。 猛烈而急促的急刹车,在路上划下两道清晰的滑迹。 司机从车窗探出身子朝外面的疯子破口大骂:“跑这么快闯红灯找死啊!!” 本来下雨就惹人生厌!还碰上这样的人!实在是晦气! 尽朔猛地撞上了那司机的后车尾,身子猛地一勒,脑袋一沉,面前一黑,他闭着眼捂着脑袋休息了一会。 而那疯子不顾周围的怒骂声,向远处飞奔。 那司机下了车,敲着尽朔的车窗,一脸不善。 尽朔看了一眼,二话不说从后备里提起一个箱子扔给他随后扬尘而去。 司机见状赶忙追赶:“你瓜勒个die别跑!赔老子车!!!给个破箱子……”他跑着跑着一张张大钞从箱子里掉出,他见状赶忙噤声弯腰拾起。 尽朔来到阿灵厄,那人一见到他连忙狗腿的迎了上来:“尽总您来了?” 尽朔看着不停旋转的天空,想伸手抓住那乱飞的月亮。 “抓好这次机会,以后有得你,到那时候可别忘了哥。” 尽朔喝得酩酊大醉,于为见状连忙将少年推到他身边,对他使了使眼色。 尽朔靠在沙发上,一手握着古典雕花酒杯,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面容,一手握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与之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 尽朔那略显青涩是面容上满是,酒气吐在他脸上,慕项青皱了皱眉,却无法抵抗,经理告诉他要为了这点小事葬送他维持生计的工作,更何况今天可是这位太子爷的成人礼。 “你多大了?”捡他不答,尽朔又问道,手上的劲也用力了几分,没有了耐心:“回答我。” 他从前也不是没有听过这人性格乖张,睚眦必报,最好还是不要惹到他。 “慕项青,23岁。”慕项青撇过头,尽朔看着他的侧颜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诱惑,那漂亮的脖颈更显脆弱,可能,他一张口就能将其要碎。 尽朔将其压在沙发上,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握着他的脖颈,舔了上去:“23?不像。” 慕项青长期营养不良,无论什么衣服在他身上穿着都有些宽大,看起来风一刮就能飞走。 慕项青抓紧了沙发,没忍住一把将他推开,扇了他一巴掌。尽朔被扇得发怔,酒都醒了一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慕项青,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尽朔吻上那令人的脖颈,身下的那人没有反抗,他将他推了下去:“滚!” 于为听见动静,心中暗道不妙,连忙进来拿起桌子上的酒赔罪:“小青快!给尽总赔罪!!” 尽朔觉得脑子里越发混乱,他看向面前的于为,他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为慕项青求饶:“尽哥!朔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他吧!” “滚开!你什么东西也碰我!”尽朔一脚将他踢开,于为疼得龇牙咧嘴,他瞧着尽朔一把抓着慕项青后脑勺的头发,不停得给他灌酒,慕项青脸色潮红,眼神渐渐涣散。 尽朔松开慕项青,慕项青倒在地上,像是被抽干精力,不停的呕着。 “尽总,我敬您……”尽朔抬手制止,于为眼疾手快一抬臂,那少年已经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尽朔看着于为狗腿的笑容,烦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后目光落到少年清秀的面容上:“跟我出去一趟。” 几曾何时他会用这样的语气询问,甚至是询问!他强硬的带走慕项青没有人敢阻拦,只能视而不见。 赫林山山路盘旋,这里是激素与激情的实现地,亦有“死神之路”之称。 尽朔一个劲往前冲,全然不顾坐在旁边慕项青的死活,车速340迈,即将提到极限,仿佛想把自己撞成碎片才甘心! “快停车!”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尽朔猛的踩刹车,车轮与地面摩擦生出刺耳声音,最后还差一点就撞上栏杆,若是少踩一秒,他们两个就要冲下悬崖了! 慕项青打开车门跑了出去,尽朔点燃根烟靠在座位上,看着他弯腰呕吐起来。 “没意思。”尽朔扔下烟蒂,调转车头向山下疾驰而去。 慕项青呕吐物带着些许褐色血块,整个人狼狈不堪,看着尽朔逐渐离去,他倒在地上捂着胃痛苦不堪。 “自己打车回去。”尽朔给身旁少年几张钞票,少年看着外面有些诧异:“这?打车!” 尽朔看着他大惊小怪的模样轻笑一声:“八年前这里就已经全线通车了。” 在“死神之路”上全线通车,只有他这种脑回路不正常的傻逼能做得出来。 此时的赫林山已经被雾霭笼罩着,如同梦境,但这种美丽并没有持续多久,天空突然变得乌云密布,狂风肆虐,豆粒般的雨滴打下来。 尽朔将车停在路边等雨停,他靠坐在驾驶室的座椅上抽着烟,眼睛望着窗外不断落下的雨幕,地上星星点点的烟头被一并冲刷。 他听着那不断重复的系统声,手机界面上的昵称:有胃病就吃药。在忽闪忽现。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 月苒将伞合上,一旁人见状将其接过。 她走上楼推来门,将包里的资料取出放在尽山雪面前:“大人,查到重门寂的资料了。” 尽山雪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抬了抬眼,用余光瞧了一眼。 月苒道:“重门寂,23岁,三个月前从德莫利海域来到斯泰厄,再此之前曾在维塔、南安普顿、萨尔塔卡瓦略等数十个地方游学。他的第二特征体是阿奇柏德人鱼。” “什么?”尽山雪抬起了头,目落到那份资料上面。 “他23岁……”月苒再次口齿清晰地复述着他的资料。 尽山雪翻看着他的资料,心中血液翻涌。弯身用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可圆润、闪着莹莹微光的珍珠。 她颤抖的拿起,看像那颗封存依旧却依然美丽的珍珠:“阿奇柏德人鱼的……眼泪。” 月苒看着她那神情,纠结着措辞:“或许…或许是巧合。” 尽山雪将其放回原位,将重门寂的资料收起,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她看向外面的滂沱大雨。 德莫利海域至斯泰厄这片区域,全长8531海里的路程始终被阴影笼罩着,斯泰厄已经打破了最长雨季记录,就连干燥的美拉瓦厄尔沙漠降水记录甚至超过了过去几年的总降雨量。 “希望真得是一个巧合。” 第28章 希望再次遗忘 “拦住他!” 警卫的吼声此起彼伏,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在夜空中回荡,撕裂这片淅淅沥沥的大雨。 寒意透过湿透的衣物渗入骨髓,重门寂紧紧抱着的尽时,他正蜷缩在西装外套的包裹中,面容苍白而脆弱,似乎一碰就会化作一缕烟雾,消失在这无尽的风雨里。 “我要见大祭司……”重门寂的声音被暴雨吞没,满脸焦急,这句话是支撑他到此的唯一信念。 尽时的脸颊被雨水打湿,渐渐被涌来的蓝色波光淹没,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魔力,浸入他的灵魂。 “那个好像是阿时少爷?”一个声音打破了混沌,众人的探究的目光都落在他怀中的人身上。 重门寂趁着这闲隙,冲了过去猛然一脚踹向那扇厚重的大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月苒终于打开了门,目光中满是诧异,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月苒的脸庞, “圣祭……”他尚未说完,月苒已然让开了一条道路,站在一侧,尽山雪的身影则如阴影般在他面前凝视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尽山雪微微皱眉。 这个他在资料中见过的年轻人,竟然在此时此刻真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重门寂的心在这一瞬间沉了下来,那种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目光让他微微颤抖。 当她看到重门寂怀中昏迷不醒的尽时,摩罗域的诅咒已经悄然浮现,缓缓爬上了他半张脸庞。 尽山雪俯身,手轻柔地抚摸着尽时的面颊,仿佛在确认这张面孔的真实与否:“是你带他去摩罗域的?” 重门寂低下头,心如刀绞,声音沙哑:“是我,您能不能先救救他?” “十三年前也是你带他去的?”尽山雪冷冷地问,语气中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她赋予尽时坚固的神护被打破,是来自海妖的引诱!引他一步步步入那堕落的深渊!不可自拔啊……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她的面容,重门寂在这一刻无意间看到了她眼中的仇恨,他忍不住点头:“是我。” 突如其来的铁链如同恶魔的双手,狠狠将重门寂束缚住,他痛苦地挣扎,怀表从胸口的口袋滑落,沉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月苒俯下身,将那枚怀表捡起,递进尽山雪的手中,她细细打量,嘴角扬起一抹似是讥讽的轻笑。 “我今天终于见到你了,见到那个害我孩子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尽山雪盯着重门寂,恨不得将他抽筋扒骨。 “你在说什么?!”重门寂脸色苍白,无法理解。 “你以为他是为了谁出车祸失去记忆的?你以为他是为谁不愿意说话的?明明只要在审判庭上好好配合将一切前因后果说出来,事情的结果就不会变成这样。”尽山雪的声音在重门寂的耳边不断回响,犹如潮水般拍击着他的未曾存在的心晶。 就算失忆了,尽时口中执着的是他,心中执着的亦是他——这样无形的枷锁,将重门寂紧紧捆绑,无法逃脱! 雨水打在脸上的“磅咚”声,与重门寂的呼吸融为一条细线,穿梭在他脑海中,将其搅得风起云涌。 尽山雪看着他身躯单薄衣料上隐约透着些许神消痕迹,收回制裁之力,重门寂掉落在地上,心中的情绪依旧难以平复。 “也是多谢你带他回来,半神之躯可施展不了完整的海神之光,你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尽山雪抱起尽时向屋里走去,向身后的人下了最后通牒:“你要是真的为他好,就离开他,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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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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