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研究深入,他们需要做一次市场调研,其中一项就是对女装直播受众进行访谈。 唐玖拾自告奋勇,想用 “糖糖” 的身份进行直播调研。直播当晚,段君彦全程坐在一旁,帮他准备道具、递水,还时不时在弹幕里巧妙地引导话题。 直播结束后,唐玖拾松了口气,却发现段君彦正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你知道吗?” 段君彦缓缓开口,“这段时间,我不仅看到了你的才华,也发现你是个很有趣的人。不管是唐玖拾,还是‘糖糖’,我都觉得很有吸引力。” 唐玖拾愣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暖流,那些因为秘密被知晓的不安,在这一刻似乎都烟消云散 。 唐玖拾的脸颊微微泛红,避开段君彦炽热的目光,小声嗫嚅道:“我……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段君彦轻轻一笑,伸手揉了揉唐玖拾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以后,是不是也算有了一层特殊的关系?” 唐玖拾微微点头,心中既羞涩又带着一丝甜蜜,就这样,两人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这段特殊的“网恋”关系。 自那以后,两人在校园里的相处变得更加微妙。 一起去图书馆查资料时,段君彦总会贴心地帮唐玖拾占座,还会悄悄在他的桌洞里放上一杯热咖啡和他喜欢的小零食;课间休息时,段君彦也会找各种借口来到唐玖拾的教室,和他一起讨论研究课题,实则是想多些相处的时间。 研究小组的项目进入关键阶段,他们需要分析女装直播带货的数据走向。 唐玖拾熬夜整理资料,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来到教室,段君彦心疼不已,不仅把自己准备的早餐塞到他手里,还在之后的日子里,主动揽下了大部分繁琐的数据处理工作,让唐玖拾能多些时间休息。 第16章 电子族谱 半个小时前,唐玖拾接到他母亲江佩佩女士的电话,勒令让他赶紧回家。 他刚拧开家门,一辆儿童扭扭车冷不丁地撞上他脚踝。 粉蓝色车头灯在瓷砖地面投出“欢迎爸爸回家”的光斑,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穿恐龙连体衣的小女孩正叼着奶嘴,专心致志地拆他的鞋带 。 “这谁家孩子……”他话音还没落,一道寒光从厨房飞了过来,一把锅铲擦着他耳尖惊险掠过。 江佩佩系着量子物理主题围裙,举着漏勺,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你女儿小十一都不认识了?” 唐玖拾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这时,蹲在客厅拼乐高的花衬衫老头突然抬起头,手里还擎着半截草莓冰淇淋:“大外孙,叫声姥爷听听?” 唐玖拾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目光慌乱地在屋内打转,最后落在茶几上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上,而此时小十一正拿着蜡笔,在“父系基因匹配度99.97%”旁认认真真画着乌龟。 自称姥姥弟弟的老头从中山装里掏出个青铜罗盘,那罗盘指针疯狂地指向冰箱里的草莓蛋糕 。 “叫姥弟就行!” 老头舔着冰淇淋,满脸热情地凑过来,“按抖音最新辈分法,我这叫新中式亲属称谓。” 唐玖拾还没消化完这离谱的新称呼,江佩佩的锅铲再次“嗖”地飞了过来:“唐明山你再教坏孩子试试!玖玖,这是你舅姥爷!” 小十一像是被这热闹气氛点燃了,突然举起电话手表,大声外放抖音热门BGM:“他~是~我~姥~弟~嘿~” 这一嗓子,让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鸡飞狗跳,书房墙上的电子族谱也仿佛不堪其扰,突然蓝屏。 唐玖拾看着族谱上突然多出来的支线,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本该只有姥姥一人的位置下面,一条直线指向的弟弟,竟变成了穿着花衬衫的唐明山,个人简介写着:“殡葬业革新者/量子超度创始人/抖音新晋网红姥弟”。 “当年你妈在殡仪馆生你……”唐明山一边说着,一边神秘兮兮地掏出个微型骨灰盒造型的U盘,“我亲手给你换的尿布。” 唐玖拾听得目瞪口呆,还没等他缓过神,小十一突然蹬着扭扭车风风火火地撞开暗门。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只见密室墙上挂满了江佩佩年轻时的女团打歌服,每件都贴着“量子湮灭演唱会”的泛黄海报。 江佩佩见状,翻出一本褪色的《产妇护理记录》,1999年8月17日的值班医师签名龙飞凤舞,写的正是“唐明山”。 一张泛黄照片里,穿白大褂的老头正抱着襁褓中的唐玖拾,背景竟是殡仪馆的冷藏柜。 “当年你舅姥爷在停尸房搞科研……”江佩佩讲到这儿,突然卡壳,紧接着抄起锅铲用力敲打冰箱,“小十一的蛋糕呢?” 唐玖拾下意识打开冷藏室,发现草莓慕斯上插着蜡烛拼成的“9414”。就在这时,小十一的儿童手表突然播放AI语音:【爸爸的循环体验卡已到期】。 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让唐玖拾满心疑惑,还没等他细想,事情愈发不可收拾。 没几天,一家人就因为亲属称谓的混乱闹到了社区调解室。调解室里,唐明山的花衬衫与调解员的制服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两个不同世界的碰撞。 小十一坐在原告席上,悠然自得地吃着棒棒糖,脚边堆着“亲属称谓认知障碍”的医学报告。 “根据《民法典》第1045条……”调解员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结合抖音3.2亿次‘姥弟’话题播放量,建议采用折中方案。” 唐玖拾正听得一头雾水,手机突然弹出段君彦的微信:【听说你当爸爸了?需要婴幼儿金融规划吗?】 日子依旧在荒诞中继续。这天,全家正围着插着9414蜡烛的草莓蛋糕,小十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突然将奶油抹在族谱墙上。 电子屏闪烁着乱码,随后弹出一个加密文件夹,标题是《TT项目第9414次实验记录》。 “儿童节礼物!”小十一兴奋地举起沾满奶油的金镯子,内圈刻着段君彦的金融ID。 这一下,江佩佩手里的锅铲当啷落地,而唐明山的中山装里也突然掉出殡仪馆工作证,职务栏写着“时空收敛技术顾问”。 唐玖拾心中的疑惑达到了顶点,目光扫向阳台,只见晾晒的女团打歌服突然无风自动,江佩佩年轻时穿的露脐装背面印着湮灭方程式。 他忍不住扯下衣服,就在这时,小十一的扭扭车又撞开暗格,露出整墙的《观测者日志》。 “妈你当年……”他抖开亮片短裙,内置芯片突然播放全息影像,画面里二十岁的江佩佩正在舞台上激情高唱:“打破次元壁!” 唐明山看着这画面,老花镜反射着诡异蓝光,缓缓开口:“当年你妈在殡仪馆C位出道,观众都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 社区广场舞现场,唐明山带着小十一领舞《姥弟disco》,江佩佩拿着锅铲敲击垃圾桶充当伴奏,那场面热闹非凡。 唐玖拾一边看着这奇特的场景,一边心烦意乱地翻着手机,看到段君彦发来的《领养手续注意事项》,鬼使神差地在抖音直播界面按下举报键。 “检测到违规内容……”AI管理员弹出提示,“‘新中式辈分’暂不构成伦理风险。” 小十一可不管这些,瞅准时机突然抢过话筒:“现在拍卖爸爸的初吻!起拍价9414个草莓蛋糕!” 终于,在一场家庭聚会中,当全家福照片在闪光灯下定格时,唐玖拾敏锐地发现小十一的瞳孔泛着机械蓝光。 江佩佩的量子围裙兜住飘落的彩带,每道褶皱里似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湮灭代码。 而唐明山的老花镜片上,倒映着段君彦的车缓缓停在小区门口。“大外孙啊……” 老头突然用殡仪馆工作证抵住他后腰,压低声音,“你知道为什么婴儿第一声总是哭吗?” 楼下传来尖锐的刹车声,小十一的儿童手表开始倒计时,与此同时,电子族谱突然弹出新分支:【儿婿:段君彦(待确认)】 似乎预示着这个荒诞又神秘的家庭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17章 心跳旋律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唐玖拾家的小院里,一切看似平常,却又隐隐透着几分荒诞。 段君彦站在门前,抬手叩响门铃。 屋内,小十一正玩得不亦乐乎,拿着草莓奶油在猫眼上认真画着鬼脸,丝毫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江佩佩系着那满是量子图案的围裙,匆匆从厨房赶来,恰好兜住飞溅的奶渍。 而唐明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透过老花镜片,看到门外段君彦手中钢琴谱那烫金的《Call of Silence》标题。 随即起身,给段君彦开了门。 “段同学来得正好。”江佩佩一边说着,一边用锅铲挑起茶几上的亲子鉴定报告,“这份婴幼儿营养计划书需要家长签字。” 唐玖拾听到声音,从沙发里冲出来,一脸窘迫,慌忙去抢报告,却不想身上拉链勾住了段君彦的银质袖扣。 就在两人手忙脚乱之时,小十一像个小炮弹似的蹿到段君彦肩头,嘴里的奶嘴滴落的草莓汁,在那精美的乐谱上洇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 段君彦看着乐谱上那枚草莓汁染就的心形,又瞧了瞧肩头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十一,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唐玖拾,只见对方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慌乱与尴尬,手还在试图解开拉链与袖扣的纠缠,模样煞是可爱。 “这……”段君彦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心里清楚,从看到亲子鉴定报告的那一刻起,自己的生活就彻底被搅乱了。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还有与唐玖拾之间这千丝万缕的联系,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小十一天真无邪的笑脸上时,心底竟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唐明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江佩佩则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段君彦的反应。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唐玖拾终于解开了拉链,手忙脚乱地把报告藏到身后,声音带着几分懊恼,“我之前也一直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段君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十一的脑袋,小家伙咯咯直笑,还伸手去抓他的眼镜。“没关系,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一起面对吧。”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唐玖拾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怎么也没想到,段君彦会这么轻易地接受这个事实。 “谢谢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这很突然,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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