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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死法和他们刚来的时候，在5号病房看见的无名死尸死法一模一样，张飞也是被开膛破肚，死于失血过多，这么恐怖的伤口，他就一点挣扎都没有？一点呼救也没有？ 这根本就不合常理，虽然说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但他们这些玩家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最基本的条件反射应该是有的。 “你发现了什么？” 钱宇问宋魇，这个人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他想在宋魇这里听到一些自己收获之外的东西。 “唔——没有。” 钱宇：...... 他确实觉得张飞的尸体有点儿不对劲儿，但总是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此时，保安大傻和二傻进来，熟练到可怕的抬走了张飞的尸体。 女护士站在走廊尽头等着，带领着大傻二傻离开了。 老吴脸色不好，警惕的四处乱瞟，神经兮兮的总感觉某个角落有人，可能这两天接踵而至的惊悚事件让他有些过度敏感？ “放轻松，又不是第一次下本。”虽然钱宇嘴上这么说，但这两天不知怎么的心里也有些颓丧。 他检查了7号病房门的锁和封死的窗户，均没有被撬开的痕迹，断言：“这是密室杀人。” 钱宇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得出了结论，在场的人无不面色刷白，神色惶惶;对这种说法颇为信服。 宋魇走出7号病房，师若若随后跟上。 或许相对于身后那些人来说，虽然宋魇也是新人，但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全感，师若若更愿意和他多说说话。 7号病房里，只留下三名老玩家，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的背影，钱宇扶额，眉心一蹙：“我们的试错成本不多了。” 八名玩家里原本有五名新玩家，现在只剩下三名新玩家了。 钱宇每次进副本都会相对选择新人多一些的副本，毕竟这样试错成本会相对低些，用新人蹚雷是一种有效而快速的通关方法之一。 “佬大，咱们要开始行动吗？”大勇身为钱宇的助手，自然是第一时间领会的。 老吴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么多次通关成功，和钱宇的手段有脱不开的关系，在他们眼里，新人本身就是用来试错的，这就是新人存在的价值。 此时钱宇头痛欲裂，把脸埋在双手里。 大勇看出他的异样，问：“佬大，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头疼，提不起精神。” 老吴拍拍他：“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你也可能是压力过大了。” 毕竟号称混沌社团第一引渡人的钱宇，到这个副本来直至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确实打击不小。 宋魇没有径直回自己的病房，而是去了5号病房。 这里已经和刚开始他们来看见那具陈尸的病房不一样了，干净的地板，干净的床单，干净的一切，唯一无法擦干净的，就是人们心里那副可怕的死尸画面。 如果不是病床上被绑住的玩家柏厉，他们甚至都怀疑那天的事情是不是真实的。 短短两天，柏厉和他们初见时有了些变化，这种变化甚至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病床上的柏厉已经不会说话了，面容枯瘦，目光黯淡，皮带将他结结实实的绑在床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刚刚女护士给他打了镇定剂的缘故，他现在安静了很多，不哭不闹的。 “这...好好的人...怎么就....”师若若的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近乎崩溃，“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 见宋魇不说话，师若若问他：“你不怕吗？” “唔——怕吧？！” ？？？？ 什么叫怕吧？ 这种事情都不能肯定？ 宋魇食指抵唇，无声的‘嘘’了下：“有些没用的东西，一定要清理了。怕，就是最没用的东西。” 师若若愣愣得看着他，身体一抽一抽的，自己确实要向宋魇学习，同样是新人，宋魇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镇定和冷静，她不能拖后腿。 她用袖子一抹脸，不再哭泣，点了点头。 宋魇看着病床上入睡的柏厉，走出病房，关上门。 几乎就在关上门的下一秒，病房里的柏厉开始嘶声吼叫，痛苦的挣扎，把师若若吓了一跳。 宋魇随即打开门，柏厉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只微微喘着粗气，惊惧后的眼神还没有消退，目光绝望。 最后他们只好敞开5号病房的门，离开了。 此时，外面的地板都已经打扫干净了，大傻和二傻的工作效率极高，这要是去家政公司做保洁，绝对一个顶仨儿！！ “那个...宋魇，你觉得张飞是怎么死的？”师若若跟在旁边问。 他‘唔’了声：“7号病房里，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撬锁的痕迹，更没有血溅的痕迹，确实像密室杀人。” “像？” 为什么要用‘像’这个字？ 师若若：“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女护士，先把门锁了，再把门打开，杀了张飞？” “张飞的伤口极其平整，我能想象到的第一个凶手是经常操手术刀的医生，而不是护士，而且那腥臭刺鼻的液体，人的身上根本不可能有。而且.....”宋魇说，“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 “嗯？” 宋魇指指自己的耳朵：“我一夜都在听，女护士第一遍确实是锁了我们所有房间的门，第二遍穿着圆头皮鞋的‘鬼’，只是在走廊走了一遍而已，门锁均未有被转动的声音。” “而且，我们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 “5号病房的死尸，女护士和保安对待死尸的行为，都说明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知道这里肮脏恐怖的真相。” “我们这些病人在他们眼里，或者在‘鬼’的眼里，本身就是砧板鱼肉，任由宰割。” “既然是鱼肉，刽子手要做什么，又怎么会在乎鱼肉怎么想呢？” 宋魇的话很有道理，既然不在乎他们这些病人怎么想，那又何必偷偷摸摸的杀人？！ 半夜第二遍穿着皮鞋圆头走过走廊的，究竟是谁？ 等回过神来，宋魇已经和她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 她本想跟过去，却发现这个宋魇正在和那个保安二傻有说有笑的。 “二傻。” 刚处理完张飞尸体的二傻，身上还沾满了鲜血，听到有人喊他，转头笑呵呵的朝宋魇走过去。 宋魇折了个纸飞机给他：“喜不喜欢？” 二傻呵呵笑，手上的血将纯白的纸飞机染得血污肮脏：“...喜...欢....” “二傻，你们刚刚把张飞的尸体弄去了哪里？” 师若若一惊，还可以这样直接问吗？ 这个办法确实是最有效的，重要NPC给出的线索，比他们一直猜想来的准确且真实。 “呃....羊.....”二傻只能含糊的给出这些信息，然后低头玩着千纸鹤。 “羊？”师若若头大，“关羊什么事？”
第4章 突然，二傻手里的纸飞机被他不小心撕坏了，像心爱的玩具坏掉了的孩子，哇哇大哭：“呜~呜~” 这么一个满身是血的怪物，当众大哭起来，真是让人浑身发毛。 师若若感觉下一秒这个怪物，一抬头就会立马换上一张恐怖的脸，张着大嘴要择人而噬。 再看宋魇，竟然还抱着他?！?！ 像是在安慰一个可怜的孩子，没有丝毫嫌弃：“二傻乖，二傻不哭，我再给二傻叠一个纸飞机好不好？” 师若若内心五味杂陈：...... 二傻突然一抹眼泪，咯咯的开始冲着他笑。 一旁的师若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 宋魇笑笑，拿出一张纸，开始慢慢的折：“二傻能带我去看看张飞的尸体吗？” 二傻骤然停止了笑，眼神直愣愣的盯着他。 宋魇问得问题很关键，从开始来的5号病房的死尸到刚刚死掉的张飞尸体，究竟去了哪里？藏在这个精神病医院的什么角落？ 如果知道这些尸体的去处，或许就能找到失踪的8号病房玩家李妍璃也未可知，师若若近前了一步，想知道答案。 过了一会儿，二傻突然站起，愤怒的指着宋魇：“你....坏羊....” 坏羊？！ 难道——他们这些病人在npc眼里都是羊吗？！ 游戏提示第二条：沉默的羔羊。 手里的纸飞机叠到一半，二傻这个重要NPC就跑了，线索中断。 这时，他发现大傻在拐角处，冒着头，有些害羞的盯着他手上未折好的纸飞机看。 宋魇慢斯条理的改变了折纸方向，折了一只千纸鹤出来，走过来，微微一笑：“送你。” 大傻小心翼翼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千纸鹤，伸出手，然后又缩回去。 宋魇见状，动作自然的抓过他的手，将千纸鹤放到了他手里，后者开心的笑了起来，拿着千纸鹤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这一幕在师若若眼里并没有感觉到温馨，反而惊悚之极。 “宋魇，我还是不太懂。”她走过去，问。 男人盯着大傻离开的方向，没有回头，反问了她一句：“你知道羊这种动物和其他动物，有什么不同吗？” 女生摇摇头。 “羊是唯一一种在被宰杀时，不会反抗和尖叫的动物。”宋魇眉心一蹙，“这也许就是，7号玩家张飞到死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原因。” “也就是说，我们被赋予了羊的特质。” 师若若后背一凌，寒意和战栗从心底深处爬出来。 “我们不止是沉默的羔羊，更是待宰的羔羊。”宋魇眉心微蹙，站在走廊中央，仿佛前后都危机四伏，半步也不敢移动。 城堡屋顶的老钟声响起。 所有人坐在餐厅里。 突然，一股肉香传来。 大家朝门外看去，只见女护士推着餐车走过来。 大勇调侃：“这NPC今天开窍了？！知道给我们吃肉了？！” 老吴也拿起筷子：“这两天老是稀粥馒头的，我这肚子里都没油水了。” 宋魇有些纳闷，皱眉看着女护士，但很快注意力就被外面的枯树吸引，相较于昨天，这棵树上的脆嫩新芽又长长了些，上面的那只黑猫已经不见了。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他看到推着餐车的女护士，竟然直接从树身穿过？！ 他猛得站起。 师若若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宋魇，怎么了？” 宋魇发现大家都疑惑的看着他，于是沉默了会儿，暂时没有打草惊蛇！ 而且，他感觉说了也没用，根据刚刚大家的神情，院子里的那棵枯树，应该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此时女护士已经进来，冰冷的目光看着他，像是试探：“这位病人，你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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