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地上睡了一晚上,白摆大脑缺水,有点转不动了。 牧时野换了个触手,还是干巴巴的。“放点水。” 他要洗脸。 触手恹恹的放出牙签细小的水流。 牧时野默默低头看了眼,接了一小捧水,泼脸上,敷衍了事。 “你要不要回水里?” 经过牧时野这么一提,白摆才想起来自己要回水里。 牧时野看着幽魂飘荡的白摆,越发不确定了起来。 太阳高悬挂在空中, 白摆单手托腮,端坐在枯树上,咬了口幼崽给他烤的鱼,看着跑了一圈又一圈的幼崽,“你还没跑完吗?” 牧时野围着水母馆,“还有十圈。” “哦。” 泡过水的白摆容光焕发,也不在意那点暴晒的阳光了,但就是有点无聊。 于是他白摆又掏出来了他昨天晚上没有写完养崽计划,开始霍霍本就为数不多的桃花,等牧时野跑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海洋馆外,白摆走在前面,牧时野落后几步跟在白摆的身后,他们两个这样一前一后已经走了有段时间了。 走着走着,白摆突然停下,他想起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白摆转身,低头面容严肃的叫了声牧时野,“幼崽。” “我要给你起名字。” 饲养员告诉过他,名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名字对一个人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白摆学着饲养员当初跟自己说的话,照葫芦画瓢,重复给幼崽,“就像我是一只叫白摆的水母,你一说白摆,我就知道你是在叫我,但如果你说水母,就说不一定是在叫我,有可能是在叫别的水母。” 白摆改变了一下饲养员的话,“但整个海洋里,叫白摆的水母就我一只,懂了吗?” 有名字的牧时野沉默。 和他当初听饲养员讲完后的表现一样,白摆成就感满满,接着说,“所以,你要有一个名字,证明你是一个有名字的人类,就像我,是一个有名字的水母。”整个海洋馆,就他一个有名字的生物,他要让幼崽成为第二个,饲养员不算,他都已经死掉了。 “我叫白摆,所以你就叫……” “白摆的幼崽,怎么样?” “……” 牧时野看着白摆一本正经的面孔,妄想从上面找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可是并没有,白摆是真的非常认真的在给他起名字。 “牧时野。” “啊?” “我有名字,我叫牧时野。”牧时野见白摆没有明白,怕这只没有常识的水母又给他搞点什么奇奇乖乖的东西,又特地主谓宾一个没漏的说了一遍。 幼崽这么小就有名字! 白摆上下扫视着牧时野,突然有种自己输了的感觉,他要去把饲养员从树底下挖出来质问他,为什么给他起名字起那么晚,太可恶了。 心里再怎么想,面上依旧一点表情没有,白摆开口叫了声牧时野:“牧时野。” 牧时野:“嗯。” 白摆:“你叫我一声。” 牧时野:“白摆。” 白摆轻轻的回“嗯”了声,心里美滋滋。 “你为什么叫牧时野?”其实是想给幼崽讲一下他为什么叫“白摆”,所以问出后,白摆停顿了半秒,便迫不及待的接着问,“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叫‘白摆’吗?” “你说。” 牧时野拽着白摆的衣角拉着他往前走,说话就说话,为什么不能边走边说,非要停下来,是停下来就不会说人话了吗? “因为我是白色的,喜欢在水里摆来摆去的跳舞,所以叫白摆。” 牧时野:“你不是透明的吗?” 白摆张了张嘴,伸出一只触手看了看,好像确实是透明的。 牧时野耳边清净了。 过了会,牧时野看着面前的分岔路口,问,“往那边走?” 而被牵着的白摆还在纠结他不是白色,是不是不应该叫白摆这件事。 牧时野找补:“你亮的光是白色的,姓白没问题。” 白摆这次听见了,严峻道,“我觉得你说的对。” “所以往哪边走?” 白摆抬头看看,“你走错了。” 牧时野:“……” 到了地方,白摆将臭着脸的幼崽放在地上,“挑吧。” 家具商城。 这家家居城位置偏僻,里面全是死物,很少有变异生物和异能者会特意过来,因此整个商场除了灰尘和当初人员撤离时留下的杂乱,保留的还算完好, “随便挑,我搬。”白摆力大气粗。 说是让牧时野随便挑,但其实真正挑起来的却还白摆,而牧时野没得挑。 一进门,白摆的视线就被一楼展厅里的皇冠粉色少女公主床黏住走不到道,这个幼崽肯定喜欢,触手抬走。 前面还有个粉色兔子耳朵的,触手抬走。 触手举起两张粉嫩的不相上下的公主床,举到牧时野面前,“哪一个?” “一定要是这两个吗,”牧时野指指白摆右边的极简风,试图反抗,“这个不行吗?” 白摆摇头,“那个不好看,要哪个?” “右边。” 都要,幼崽一个,我一个, 白摆举着两个粉色沙发,“哪个?” “右边。” 粉色桌子,粉色椅子,粉色,粉色,全是粉色…… 被嫌弃走的慢和家具一起被触手举起来的牧时野,“你能换个颜色吗?” “这个颜色好看。”白摆看着两个粉色抱枕,“适合你。” 牧时野:…… 说着,白摆把手里的抱枕扔给触手拿着,空出手从触手上把牧时野抱下来,跟抱玩偶似的姿势勒的牧时野感觉胸口都要炸了。 “放我下去。” 白摆不为所动,“那你换个姿势?” 白摆另一只手托上了牧时野的屁股,还……捏了捏。 牧时野回头瞥了眼白摆,白摆眨眼,平淡的与幼崽对视。 之后,白摆就这个姿势抱着牧时野把家居商城从一楼开始全部逛了个遍,逛得牧时野眼睛都闭上眯了一小会。 牧时野睡醒,白摆已经带着他换了个场地。 而牧时野是被白摆叫醒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白摆放到了堆满娃娃的柜子上坐着。 牧时野转过身,正对着他。 在看清白摆时,牧时野瞳孔缩小。 只见白摆的银色短发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到了肩膀偏上方一点的位置,成了一个妹妹头,还自己给自己用一个粉色的小猪头绳在头顶扎了个歪歪扭扭的朝天揪,耳边别了个同样图案同样颜色的发夹。 而牧时野被叫醒的原因,正是因为朝天揪拆不下来了。 “幼崽。” 牧时野这才发现,这是一家粉色系的精致小店,店内空间不大,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粉色物品。 牧时野从柜子上站起来,示意白摆低头,然后发现根本拆不下来,白摆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干了什么,一个个的发丝被绞紧了小猪和皮筋的衔接处。 “好了吗?” 牧时野一手按住发根用力一扯,硬生生把缠住的头发扯断,他把手背到身后,把绞着不少头发的头绳扔掉,“好了。” 白摆摸摸头,然后从牧时野身旁拿出一个木偶,指着它,面无表情,“我想要这个。”
第13章 水母公主 那是一个紫色眼睛,妹妹头,穿着粉色公主裙,和白摆很像的一个木偶娃娃。 但重点是这个娃娃的头顶是一个爱心形状的辫子。 “你不想。” 牧时野从柜子上跳下去,然后被白摆用触手抓住,放回去,白摆固执的拿着娃娃看着幼崽,大有不给他编,就别想下来的意思。 牧时野:“我不会。” 白摆感觉幼崽在骗他,“你会。” 于是牧时野就在刚刚扎朝天揪的地方给白摆编了个三股辫。 牧时野:“好了。” 他尽力了。 白摆举起一面不知道从从哪里拿的粉色镜子,看了看,说:“不一样。” “我只会这个。” 白摆抬手照着镜子巴拉了两下辫子,算是勉强接受了牧时野的说辞。 牧时野:咱俩到底谁是幼崽? 白摆把这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娃娃塞给幼崽抱着,自己抱起幼崽,去了下一个地方。 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等到白摆带着牧时野满载而归回到巢穴,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 水母馆前,白摆找了个地方将幼崽放下,让他背对着水母管的大门,“你站在这里和娃娃玩一会,不要乱跑,也不要偷看。” “我让你进来你再进来。” 见牧时野点头,白摆带着他举着无数物品的触手小弟们进了水母馆。 身后传来霹雳乓啷的一顿乱响,牧时野站在原地,无聊的玩着木偶娃娃。 手不自觉的开始拆东西,卸了娃娃的胳膊,按上,卸了头,按上。 卸着卸着,牧时野想起了缝合鼠。 缝合鼠会出现在肯定不是偶然。 可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吗,应该不是。 派那么多变异鼠过来探路,这里肯定有什么别的东西是研究所想要的。 牧时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暗光,手上拆卸娃娃的动作越来越快。 到底是什么呢…… 没等牧时野想明白,身体突然腾空。 是白摆。 白摆抱起幼崽,一低头看到了被拆分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沉默了。 “你不喜欢?” 白摆放下牧时野,不抱了,猛的从牧时野手里把分尸的娃娃抢回来。 他有点生气。 牧时野有种做坏事被发现后的不知所措,赶紧心虚的抢回来。 白摆盯着他。 牧时野快速的把娃娃拼回去,裙子,发型整理好,重新递过去。 白摆把娃娃拿回去,正了正娃娃头顶有些歪的爱心发型。 本来打算送给幼崽的,但现在他不想送了。 白摆高冷的指指巢穴,示意幼崽自己进去。 他都不抱他了,希望幼崽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见白摆将娃娃接了过去,牧时野松了口气,拍拍手,朝水母馆走去。 白摆看着幼崽冷酷的背影,就这么走了!? 白摆愣了片刻,木着脸跟上幼崽。 他跟在牧时野后面,眼看着黑暗中的幼崽即将被他刚刚摆好的家具撞到第三次,受不了的用触手卷着幼崽的腰把人放到床上,自己回水柱里抓出一个个发光的水母,附上一层水膜。 亮着白光的小水母,一个个的从水柱里扔出来,飘到空中,充当起了明灯,照亮了原本空旷的水母馆。 粉色的公主床被白摆放在了水柱旁边,和水柱紧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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