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苏里放下那快被他压迫过的牛腩，说道，“我知道，不过这个账号可以不用更新了。”
“不更新？可是老夫人……”
“你不用管，”卡苏里打断了莫溪的话，语气冷硬，“我马上就要毕业，一毕业就能获得席位，不再受我父母的约束，不需要靠你维护这些。”
说着，卡苏里取出公文包里的纸张，递给莫溪，“你把这个签了。”
这是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
莫溪接过纸张，垂眸看向文字，上面给的条件十分优渥，包括两套房，一张数额离谱的卡。
这些东西比起老夫人给他开的离别礼物也毫不逊色。
看着莫溪盯着纸张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卡苏里开口补充道：“虽然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才毕业，但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前签好这个。”
他对莫溪是毫无好感的，同时他也知道少将夫人的头衔有多吸引人，难保莫溪动了念头，即使毫无感情，也要死赖着不放。
“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
莫溪的语气平静，手指捏着纸张，思索自己的去向。
父母的救治疗程快要结束，他现在的存款足够负担余下的康复，看卡苏里现在的状态，可以得知他和老夫人的交易完成的很好。
一切错乱改回归原位，终于这一切应该结束了。
莫溪抬眼看向卡苏里，把纸张放在桌面上，“不过，这里面的东西大可不必，可以的话，我想自己谈要求。”
卡苏里不悦的蹙眉：“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也别想一直赖在这个位置上。”
“知道的，我不会做白日梦，”莫溪点头如捣蒜的说出自己的请求，“我之前办理的手续是休学，我希望我能在保护隐私的前提下回帝国军校学习。”
“军校学习？”
看出卡苏里的怀疑和犹豫，莫溪贴心的补充道，“进入军校后，我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只是一位新生，绝对会和你拉开距离的。”
为表衷心，莫溪利落的在纸张上签下了字，把东西还给卡苏里。
“就这个要求，没了？”卡苏里不确定的问道。
“没了。”莫溪肯定的摇摇头。
“知道了，会在这几天给你办好的证明的，希望你说道做到。”
话题结束，莫溪低头看着盘中的牛腩，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卡苏里居然就这样答应了。
他还以为会给他具体规定一些什么内容，甚至只能在哪里活动之类的，没想到一件多余的条件都没提。
想着卡苏里的爽快，莫溪投桃报李道，“少将夫人的身份是不公开的，离婚的话恐怕有损少将您的形象，建议设定我为死亡，伴侣死掉的您会更受民众爱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配合你出演一场意外。”
第3章 出卖信息髓
话音落下，卡苏里本来面无表情的脸阴沉下来，“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
“……”
哦豁，马屁拍在马蹄上了。
晚餐结束，各回各房，早晨醒来的时候卡苏里已经走了，莫溪洗漱换洗完，便往将军府走去。
军校是实行封闭管理，虽然不知道卡苏里多久会兑现承诺，能不能兑现承诺，但莫溪这段时间就要提高去将军府抽取信息素的频率了，这也是他和老夫人的约定。
将军府修建的是仿古建筑，外墙两边有两个石头狮子，用的是蓝星的珍惜石矿，象征着独特的地位。
“今天来的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老夫人是一位极漂亮的omega，头发扎在脑后，身上穿着修身的蓝色绸缎旗袍，怀里抱着一只小犬，说话的语调柔缓，眼神充满慈祥的看着莫溪。
莫溪点点头，“吃过了，夫人，关于合约的事我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是卡苏里跟你说了什么吗？”
莫溪点了点头，简单的交代道：“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等到三个月后，卡苏里应该就会公布我们离婚的消息。”
老夫人听到莫溪的话，微微皱起眉头，怀里的小狗像是察觉到氛围的变化，嗷呜了几声，从老夫人的怀里挣扎出去。
“如果他这样做……”
老夫人有些欲言又止，闭了会儿眼睛，说道，“罢了，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由着他，当初答应你的身份和名额已经准备好了，等事情完全结束了，我会给你办理证明的。”
“夫人，我想暂时先去军校学习一年的时间，”莫溪忽然开口道，“如果一些基础的理论知识都不会，等到时候进去了，会让别人起疑的。”
“军校？”
“嗯，这是我给卡苏里提出的条件，他会帮我办理，我想今天多抽取一些信息髓，之后入校需要住校，可能两周才能来一次。”
“辛苦你了，”老夫人的神色愧疚，“本来你不需要这样的，还好卡苏里快要恢复了，等三个月后，他就能完全康复，听医生说，有可能还可以冲击双s的精神力。”
双s吗？
莫溪垂下眼眸，笑了笑，说道，“那挺好的。”
“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还有应激反应吗？”老夫人面色柔和的关心起莫溪。
“调理的有些效果，”莫溪不太想谈论这个问题，说道，“我现在去地下室吧，卢娜医生在吗？”
“她在。”
老夫人站起身，领着莫溪穿过长廊，边走边说道，“她前段时间给给我递交了辞呈，等三个月后她就离开。”
“卢娜医生要走？”
“不确定她要去哪儿，不过这也是她的自由，她愿意接受我们的聘用，在这儿呆上三年，我们已经很庆幸了。”
话音落下，老夫人停在大厅的木制圆形大屏风前，移动方形隔板，露出一块小小的密码锁。
这个研究室修建的很隐蔽，只有莫溪、卢娜医生、老夫人和将军知道。
老夫人输入密码后，移开位置，莫溪朝对方点点头，走进密室。
这是卢娜的规矩，这个实验室只有她还有莫溪可以进入，她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实验室全是白色的墙壁，科技感充斥着整个空间，里面是两个手术台，两边有圆柱形状的营养液和冷冻液，卢娜穿着白大褂，戴着银边的眼镜，正在搅拌试杯里的东西。
“来了？”卢娜瞅了莫溪一眼，说道，“先做一个精神力测试。”
莫溪把手放到机器上，缓缓释放精神力。
“连A＋都不稳定了，你再抽下去，只能维持A等级的精神力了。”卢娜看了一眼机器上的显示屏，又抬眼看向莫溪。
“这些你在最开始就和我说过了，”莫溪抿唇，眼神只在界面停留一会儿便离去，“今天多抽取几份，我要去学校，之后不能隔五天就来。”
“要我给你准备骨灰盒吗？”
“我是去学校，又不是去送死。”莫溪无力的吐槽。
卢娜冷笑起来，“有什么区别，抽完信息髓三个月不能高强度动用精神力，你还敢去军校，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是去学习理论知识，”虽然卢娜话说的难听，但确实是在关心莫溪的身体，莫溪也知道她嘴硬心软的毛病，安慰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一年级也没有什么实战训练，实在有，大不了我去请假。”
“切，我才没关心你，”卢娜别过头，冷哼一声，“我只是担心再找不到你这么有趣的实验对象。”
说完，卢娜指了指营养剂，“先去里面泡着。”
莫溪走到换衣间，换了一身棉麻质地的长衣长裤，踩着高脚板凳走进营养液试剂灌里，只留下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还是没有结合过？”卢娜手指摁动按键，询问道。
“如果结合了，我就不会过来抽取了。”莫溪声音变浅，营养液的温度极低，液体侵入皮肤传来酥麻的刺痛感，让本来就皮肤白皙的莫溪更显苍白。
“说的也是，神经病，”卢娜嗤笑一声，“那家伙还以为自己高贵的很，不碰你也修复好了信息素紊乱，真是可笑，明明结合就可以解决问题，却要这样子折腾你。”
卢娜很讨厌卡苏里，言语里的厌恶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莫溪声音有些抖。
营养液侵入皮肤，冷的刺骨。
“呵，”卢娜耸了耸肩膀，“反正等这场试验结束我就辞职，有钱有势的人眼里，大概觉得什么都可以被他们买卖。”
“难道不是吗？”莫溪声音很小，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就是靠出卖信息髓来获得这些，这是一场交易，没必要非要让卡苏里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反而破坏了交易的纯洁性。
卡苏里是善良的，莫溪不想以此来要挟卡苏里，来获得对方的愧疚。
毕竟，卡苏里就像是天上的光，远远的张望一眼就够了，他就应该肆无忌惮的追寻他的理想。
“是个屁。”
卢娜爆出一句出口，看营养液中的莫溪快要晕过去，皱眉改变试剂的速度。
【作者有话说：信息髓应该算私设吧，我想的是大概和骨髓那种差不多，信息素的干细胞，身体里是凝胶状态，抽出来是液体。（我是这样想的哈）】
第4章 不归宿
信息髓的抽取很简单粗暴，在浸泡过营养液后，再躺在手术病床上固定，用特别的试管针头注入腺体抽取被营养液激发过的信息素。
不能打麻醉，不能昏迷，必须要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进行这件事。
莫溪的脖颈后侧先被酒精消毒，再用特有的信息谱气味带动腺体活跃，卢娜检查了一遍针管，最后才注入腺体皮肤下侧。
本来薄薄的皮肉迅速鼓成一个小包，皮肤上渐渐覆盖细密的汗珠，卢娜从旁边拿出一张白色的毛巾递给莫溪，莫溪迅速接过，把毛巾塞到嘴里。
防止因为疼痛咬到舌。
很疼。
吸力巨大的针头就像是钻进骨头里，把那那层最贴近骨头的、柔软的、包裹着骨头的软物质吸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莫溪的皮肤更白，嘴唇因为咬合白毛巾溢出唾液，在麻制面料的摩擦下，嘴唇宛如被鲜血染红，仿佛下一秒莫溪就要羽化登仙了。
平日，莫溪来一趟只抽一管信息髓。
一管的大小不过十厘米，最多用五天，但军校是两周放一次假，用这个时间推算，莫溪至少需要抽上三管信息髓。
“受不了就做约定的手势。”
卢娜迅速的拔掉针头另一侧满了的试管，又换了一管空的安上。
额上的青筋爆出，莫溪的手抓着手术床边缘，耳鸣声让他听不清卢娜的话。
“快结束了。”
快要晕过去之前，莫溪听到卢娜的这句话。
是了，快结束了，再等三个月，这一切都结束了。
*
玻璃试管和金属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后传来卢娜的一声低骂。
有点吵闹。
莫溪从病床上缓缓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不远处的卢娜的波浪黑发被抓在脑后，看起来十分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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