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黑白龙和凤他们三个吗?”薛纱纱喃喃问。 陈宝辞点头:“差不多是这样,你想,往龙嘴里投白色珠和金色珠,估计就意味着死去的白龙和凤都被吞进了黑龙身体里,合三为一,所以黑龙的眼珠就是他们三个的眼珠,所以现在那些人为了拿黑琉璃珠安黑龙眼睛打起来了。” “反正兼师兄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说里面的人都推测是这样,应该错不了,况且那黑琉璃少得可怜,估计眼珠子安好,还魂丹就能出来了。”陈宝辞又道。 “唔,这样呀,”薛纱纱又问,“他们戴的鸳鸯镯怎么样了?” 薛纱纱当着阳澈面儿问陈宝辞时,还特地加重了“鸳鸯镯”三个字的读音。 阳澈在暗处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腕上的镯子。 “一只凤戴着,一只黑龙戴着。”陈宝辞道。 “什么?凤不是喜欢白龙吗?”薛纱纱问。 “是啊,但看最后那墙壁上刻着的画,她心软了,去给黑龙挡刀不说,还好像有喜欢黑龙了……反正听兼师兄说里面人都这么说,具体怎样我也没看见,总之这不重要,安眼珠子比较重要……”陈宝辞道。 薛纱纱点着头,若有所思,过一会儿又回过神来,对陈宝辞道:“那陈公子谢谢你啊,我一直挺在意那个镯子,还以为你们不会注意它呢。” 陈宝辞笑笑:“这是兼师兄特意让我转告你镯子的事的,他说你肯定在意这个。” “是吗,”薛纱纱惊喜一下,“兼师兄好有心呀。” 阳澈转头,瞪了她一眼。 薛纱纱敏锐地察觉到阳澈的眼神,立刻又朝他靠过去:“夫君别吃醋呀,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呀。” 阳澈连忙起身避开她:“我没有!”
第19章 如果她只爱一人 “三哥,”宋雨闻又不知何时,带着红红的眼圈走过来了,“我刚才看了看里面的情况,给你说说吧……” “不必了,”阳澈转身看了眼对着陈宝辞说小话的薛纱纱道,“我刚才听过了。” 宋雨闻也看了眼薛纱纱和陈宝辞,神色立刻沉下来。 阳澈又从怀里掏出几枚金色和白色琉璃珠给宋雨闻:“你把这些投到那龙嘴里去吧。” “这些珠子,三哥你是从哪儿……” “之前在地上捡的。”阳澈道。 宋雨闻想想接过,却又道:“可是龙嘴里的琉璃珠够多了,龙眼也凹下去了,不用了吧……” “去吧,”阳澈道,“万一投多少琉璃珠也算分呢。” 宋雨闻这才点头。 “这琉璃珠你拿好。”另一边,薛纱纱悄悄拉着陈宝辞说话,知道他和兼子玉张弦他们平分了那袋琉璃珠后,又想反正琉璃珠也做不成让阳澈还她镯子的筹码了,索性把这黑珠子交给陈宝辞。 陈宝辞惊了一下:“薛姑娘你怎么会有……” “嘘——”薛纱纱给他比个安静手势,“陈公子,你看看等会儿他们打门口妖怪,你能不能捡个漏进去,把金色白色珠子投龙嘴里,再把这颗黑色插个空镶龙眼里……这黑珠子是我夫君给我的,他不让我给别人说。”
“他怎么会……”陈宝辞不明白。 “我夫君可厉害呢,虽然修为不高,但这儿厉害,”薛纱纱指指自己的脑袋,又道,“我要什么他都能搞来。” “哦,那真好……”陈宝辞紧紧攥着黑色琉璃珠。 “你去拼一把吧,”薛纱纱道,“反正我和你一队的,荣辱共存了,无论你能不能把这枚珠子填进龙眼,我都觉得你很厉害。” 陈宝辞看着她,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快点去吧,我就不给陈公子你拖后腿了,”薛纱纱又道,“琉璃珠收好。” 陈宝辞的目光忽然变得严肃认真,他笃定地朝薛纱纱点下头,带着壮士断腕的悲壮之意,毅然决然转身朝战场奔赴而去。 目送陈宝辞离开,薛纱纱这才转身过来蹦蹦跳跳地找阳澈:“夫君,我们不进去嘛?” 宋雨闻一见薛纱纱,就撇过脸去。 薛纱纱当着阳澈的面儿给宋雨闻做了个鬼脸,又摇着阳澈胳膊。 阳澈把她的手从胳膊上拽下来,朝旋转楼梯的方向走去:“里面那么危险,本少爷可没兴趣,先出塔补觉再说。” “三哥,先别出去……” 宋雨闻一听,忙要去拦住他,却见薛纱纱捷足先登,追上阳澈道:“那夫君不去也行,我跟夫君走,一起去补觉……” 想到刚才在那石缝中,阳澈摸着薛纱纱头的样子,宋雨闻手捏着拳头,硬是没有上前半步。 她知道她三哥不是真的爱薛纱纱,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 可她心里还是一阵阵不甘,其实有时候,她甚至羡慕薛纱纱…… 薛纱纱跟着阳澈走到旋转楼梯口,又故作娇柔状道:“夫君,等会儿下楼,你能不能背我呀?” “不行。”阳澈果断拒绝。 “那你能不能拉住我的手走呀?”薛纱纱又扯住他的一点衣襟,左右摇了几下,似是撒娇。 “不行。” “那,我就拉一点你衣裳边边走可以吗,”薛纱纱妥协了,一边掉着眼泪一边道,“人家就是觉得这旋转楼梯太长,怕下着下着看花了眼,一头栽下去怎么办?人家害怕……” 阳澈盯着薛纱纱,默默眉心紧皱。 这个薛纱纱啊…… 他正想着要不要答应她,却忽然目光越过她,看到了在她身后和那些妖怪纠缠的陈宝辞。 陈宝辞被一只妖怪一个猛踹撂翻在地,等他挣扎起身时,第一时间不是检查伤口,而是退到一边,悄悄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珠子看了眼,再放回去。 阳澈看到陈宝辞手上那枚黑色琉璃珠时,气血又涌上头。 他低头看着正在掉泪的薛纱纱,冷笑一声:“你哭起来真像一种小动物。” 薛纱纱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来:“什么动物呀?”是猫咪还是小兔叽呀? “鳄鱼。”阳澈盯着她道。 薛纱纱石化一刻。 紧接着她突然被阳澈打横抱起在怀中。 薛纱纱一惊,难道他是要公主抱着她走下楼梯去? 妈耶……这货难道…… 正这么想着,阳澈忽然把她转了个方向,一下子将她整个人扔在了那旋转楼梯的扶手上。 “夫君你干什么?!”薛纱纱吓得大叫,忙用手脚紧紧勾住那瘦窄楼梯扶手。 阳澈勾唇一笑:“你不是不敢下楼,怕看花眼晕吗,那你现在就闭上眼,本少爷让你马上下一楼去。” “什么?!” 说完,阳澈快速从储灵囊里抽出一点灵力,往薛纱纱身上一投,薛纱纱立刻像只滑泥鳅似地,抱着旋转滑梯般的楼梯扶手,一圈一圈螺旋状地沿着扶手朝底层飞速滑了下去。 “啊!——” 薛纱纱尖叫着,耳边唰唰唰飞过风声,不知她滑了多久,终于滑到一层,身子一软,一屁股便跌坐在了地上。 头晕啊,她缓着劲儿。 如果此时她身边有一把青龙偃月刀就好了,她一定阳澈尝试尝试眼睛直视屁股的乐趣。 劲缓过来,薛纱纱愤愤起身,拍了几下自己的衣裙,往身前一看,早上进塔时穿的这件粉粉嫩嫩的小仙女裙,已经沾满了乌黑灰尘,一拍就一片土,她还险些被自己呛到了。 阳澈……她在心里发狠念了遍他的名字。 不过这九层塔说来也是灵墟圣境的名塔,平时就没个保洁员什么的负责打扫吗,出去了一定要向圣尊凌先生他们反应反应这个卫生问题。 薛纱纱不甘地叹声气,准备去塔出口的大门走去。 等出了塔她再找阳澈算账! 九层塔此刻安静极了,第九层仿佛有一道封印似的,把里面的喧嚣全部封锁起来,薛纱纱站在塔一层,孤零零地看着灰瑟瑟的石壁墙和幽魂一般跳动的火苗,感受到阵阵寒意。 她边走边回想起石刻画上的整件事来。 白龙黑龙凤三个人是好朋友,也是龙凤族首领,白龙喜欢凤,但是凤和黑龙是恋人,修为等级排名是白龙、黑龙、凤。 白龙主张杀妖族,黑龙和凤主要讲和,白龙因为和黑龙、凤政见不和,又因为喜欢凤得不到,也有可能因为受到黑龙地狱之印的迫害,离开龙凤族了。 白龙出走后,黑龙变卦也主张杀妖,凤和他感情破裂,向他宣战对抗。 凤快要被黑龙打败时,白龙又出现,帮助凤一起打击黑龙,凤和白龙在一起了。 黑龙很快投降了。 投降后白龙又起兵逼黑龙自杀,凤站在黑龙一边,也同意黑龙自杀。 但最后白龙真要杀黑龙时,凤却挡在黑龙身后。 九层塔的故事她已经清楚了,黑龙白龙凤三人之间有着复杂的爱恨情仇,但她始终没想明白一点——这个凤怎么心变得那么快。 主要还是因为她心里记挂着那对鸳鸯镯,一想到凤刚开始跟黑龙好时,镯子挂在黑龙和凤手上,凤开始与黑龙决裂时,镯子只挂在凤手上,凤开始与白龙相爱时,镯子又挂在白龙和凤手上,到了最后,白龙和黑龙敌对大战,镯子又挂在了黑龙和凤手上。 所以说凤这人,她喜欢黑龙时,给黑龙戴镯子,不喜欢黑龙时,给黑龙取下来;喜欢白龙时,又给白龙戴镯子,最后放不下黑龙时,又给黑龙戴镯子。 凤真是好随便的人啊……薛纱纱叹声气,鸳鸯镯好歹也是定情的重要物件,到凤这儿怎么像个狗项圈似的,她喜欢那只狗就往那只狗脖子上戴? 这也太……滥情了? 薛纱纱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地狱之印。 明明白龙的修为在黑龙与凤之上,又是怎么被地狱之印封印的?真像兼子玉说的白龙被人摆了一道? 看后来凤对白龙的反应,她应该没有帮助黑龙下地狱之印吧?否则白龙也会恨她。 那如果只是黑龙一人,又要怎么对白龙下地狱之印呢? 薛纱纱胡思乱想了一通,最终觉得还是这墙壁石刻画的信息太少,有的只能靠想象,压根不能定论。 一定是因为阳澈抢走了她和阿星联络的传音镯,才让她魔怔地想那些镯子的事。 薛纱纱快走到通向外面世界的大门口了。 算了,她还是出去吧,她想着,反正自己来这塔里的目标是恶心她的攻略对象,她也知道自己一点灵蕴没有,取得还魂丹本来就不奢望,能走到现在已是超乎预期。 其实她只要把反向攻略任务做好就够了,这样业绩点数足够,回到系统后把自己抽到的福利分房的首付付清,那就万事大吉了。 但薛纱纱在推开大门前犹豫了一会儿。 如果鸳鸯镯的意思真是只能心意相通的两个人佩戴镯子才能表达情意…… 如果凤真的没有在感情上摇摆不定,忠于一人…… 如果修为高的白龙真的不是被修为低于他的黑龙下了地狱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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