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破心事的谢迟迟瞪大了双眼,“你,你怎么知道……” 俞亦聪登时露出一副“姜还是老的辣”的神色,“别想了,周愿和他师弟昨儿拜会了师父,递了请帖之后,没留多久便走了。” 走了?竟然就这么走了? “不过,朗华过两日便要举办比试大典……”俞亦聪话还没说完,便瞧见谢迟迟眼睛一亮,俞亦聪一顿,“小师妹,你这是来真的啊?” 谢迟迟冠冕堂皇道,“师兄,我这是真心实意地想为咱们门派争光。” 俞亦聪嘀咕着,“是,你要是真能勾搭上那周愿,可不就是给咱们师门扬名立万了,还是师妹想的高……” 俞亦聪继续咧嘴笑道,“师妹,师父不在,周围也没旁人,你跟师兄说说,到底喜欢周愿哪里?” 谢迟迟瞥了俞亦聪一眼,“我喜欢他长得好看。” 俞亦聪一句“肤浅”还没出口,只听谢迟迟又幽幽道,“我喜欢他长得好看,但又不自吹自擂,既不会夸自己丰神俊朗,也不会夸自己才貌双全……” 俞亦聪,“……” “我就喜欢他,美而不自知,低调且神秘的样子。” 俞亦聪,“……” 师妹你明里暗里这是在指摘谁呢? - 因着部分弟子要着手准备去朗华参加比试大典的事宜,近两日索性便集体停了学。 难得不用上课,谢迟迟安安生生地睡到傍晚才悠悠转醒,小狐狸已经十分热切的扑了过来,摇着尾巴,舔着她的下巴。 谢迟迟顺势撸了两把毛,揣测它约莫是饿了,遂揉了揉眼睛,挣扎着起了身,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些吃食,喂饱自己和小狐狸。 天黑了下来,谢迟迟点亮了烛火,想起明日便要出发去朗华,便摊开了包裹,开始往里头收拾些衣裳和别的琐物。 吃饱了的狐狸爬在一旁没动弹了,谢迟迟心下觉得奇怪,这小狐狸,白日里对她颇为黏糊,撸毛捏爪只会眯眼享受。 可怎么到了夜里,就变得这般……高冷慵懒,仿佛多被她摸一下都是亵渎。 天底下的狐狸,难不成都是这么个诡谲的性子? “圆滚滚……”谢迟迟边揪它尾巴的毛边道,“我明日便要出发去朗华……” 圆滚滚胖乎乎的身子微微一抖。 谢迟迟感受到了小狐狸的震颤,低头瞧他,狐疑道,“你这么激动作甚?” 小狐狸不会说话,自然不能应答她。 “莫不是你也想去?” 那她就勉为其难地带它一同去吧。 谢迟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自己实在是善解人意。 “明日穿哪套衣裳好呢?” 谢迟迟将小狐狸重新放到桌子上,起身去衣柜中翻找。 找来找去,她翻出一条如意长裙,这条看着不错,“我试试看合不合适……” 谢迟迟说着,便起身关了房门将帷帐放下,伸手就开始解扣子。 刚将欲褪下外裳,便听见旁边“咕咚”一声,谢迟迟吓得微微一抖,忙遁着声源望去—— 只瞧见方才被她好生“安置”在桌子上的小狐狸,不知怎的竟翻到了地上,还用两个胖乎乎的爪子捂住了脑袋。 谢迟迟瞧着它这颇为有些“娇羞”的姿势,乐呵了起来,“圆滚滚,你这是怎么回事?” 谢迟迟弯腰将小狐狸从地上抱了起来,揉了揉它的脑袋,“莫不是磕着头了?来给你呼呼。” 谢迟迟将嘴唇凑过去,轻轻帮小狐狸吹了吹,这小狐狸到了晚上素来安生,今儿这是怎么了? 谢迟迟稍微一想,恍然大悟,“你也想看我试衣裳对不对?” 小狐狸听了这话,猛得将脑袋转了过来,一双狐狸眼瞪得滴溜圆,颇有些难以置信地意味。 谢迟迟误以为这是个惊喜的神色,顺手撸了一把它的毛,将它搁到了梳妆台上,拍了拍它的脑袋,“这里看得更仔细些,莫要再乱动摔着了……” 谢迟迟将外裳褪下,将如意裙换上,系好腰带,披上披帛,抬头去照镜子,却瞧见梳妆台上,狐狸一动不动地卧着,圆溜溜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 这小狐狸,竟还懂非礼勿视? 谢迟迟起了逗弄它的心思,弯腰在它耸着的耳边轻轻道,“圆滚滚,你睁眼瞧我好不好看?” 谢迟迟的呼吸靠近耳际,小狐狸的耳朵尖儿轻轻颤了颤,它慢吞吞地睁开了眼睛,只来得及瞧见少女滑落腮间的一缕青丝,谢迟迟便伸手将它抱了起来,一同去照镜子。 镜中的少女,一身绛紫如意裙,领如蝤蛴,肤若凝脂,皓齿明眸,楚腰纤细,姜黄色披帛搭在袖间,活泼又不乏端庄,十分讨喜,怀中还抱着一只同样讨喜的圆狐狸。 小狐狸睁眼瞧着自己如今这幅任人揉搓的模样,登时有些颓然。 谢迟迟显然也很满意这身装扮,她将衣服换下挂到了床边,继续开始收拾去朗华要带的东西。 谢迟迟是个有些爱丢三落四的姑娘,显然她也知晓自己这个毛病,将包裹里的东西检查了三四遍之后,才放心地将其系好。 此时已经深夜,睡了一天的谢迟迟打了个哈欠,“该睡了。” 她铺好床,将小狐狸拎起来一同爬上了床,拍了拍它的脑袋,“睡吧。” 狐狸掩盖在被子下的身体是僵硬的,少女柔软的身体紧贴着它的,鼻尖能嗅到丝丝缕缕的馨香,狐狸瞧着隐隐约约的床帐想,这约莫又是个难眠之夜。 黑暗中,它慢慢闭上了眼睛…… - 翌日,要去朗华的弟子已经在山门口集结完毕,领路的长老点了点人数,眉头一蹙,“怎么少了两个?” “玉长老,五师弟和小师妹还没来……” “他们两个怎么回事,不会还没醒吧?”玉长老摇头无奈道。 “来了来了!”谢迟迟一路小跑飞奔了过来,气喘吁吁道。 紧接着俞亦聪也跑了过来,“我也到了,到了……” 两人踩着点到的,玉长老也没苛责,点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便启程吧……” “小师妹,怎么又赖床了……?” 六师兄林惊弦瞧着谢迟迟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将水葫芦拧开递了过去,“快喝口水……” 谢迟迟接过“咕咚咕咚”痛饮了两口,一擦嘴巴,笑道,“还是六师兄体贴……” 俞亦聪也跟了上来,“小师妹,你这包袱里装得什么,怎么这么鼓?” 俞亦聪说着忍不住上手轻轻戳了戳,包袱一动,俞亦聪诧道,“这怎么还会……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谢迟迟捂住了嘴巴,谢迟迟将食指竖在嘴巴前,做噤声的姿势,“嘘……” 见俞亦聪十分机灵地点了点头,谢迟迟才将手放了下来,俞亦聪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包袱里装得是什么?” 谢迟迟顿时有种他们师兄妹二人要去杀人劫货的感觉。 她将包袱从肩膀上取下,抱在怀里,偷偷拉开一条缝儿,俞亦聪探头去看,正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狐狸眼,“小师妹,你出门怎么还带只狗啊……?” 谢迟迟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师兄,这是狐狸……” 俞亦聪挠挠头,尬笑了两声,“长得都差不多,差不多……” - 彼时,雾灵山,朗华派。 “师兄,师兄,你起了吗?”外头忽而响起阵阵喊声,由远及近。 才没闭上眼睛多久的周愿又十分无奈地睁开了眼睛。 外头的声音已经推门而入,“师兄!” “师兄,你这几日怎么惯爱睡懒觉?” 少年边嘟囔着走了过来,紧接着又喃喃道,“师兄,你莫不是病了吧……” 这人正是那日随周愿一同去茯苓派的束发少年,周愿的师弟,李明轩。 彼时,被扰醒的周愿已经从床上坐起。 瞧清了周愿才起床的模样,李明轩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兄,你……” “哈哈哈哈,师兄,你头发怎么这么乱……还有,你衣服那一块儿怎么湿了?” 李明轩伸手指了指,周愿一顿,低头去瞧,果真胸襟前的那一片颜色稍深。 李明轩瞧着,忽然作恍然大悟状,“师兄,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周愿微微蹙眉,“该不会是什么……” “该不会是睡觉流口水了吧……” 竟然是口水…… 周愿觉得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你出去,我要换衣裳……” 李明轩忍着笑点了点头,又听周愿道,“此事,莫要说出去……” 李明轩诚恳地点了点头,“师兄,你放心,事关你一世英名,师弟我断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叫一众喜欢师兄的女子瞧见,师兄晨起竟是这副模样,那师兄在外头的美好形象,会不会幻灭。 李明轩出去时十分贴心地帮周愿将门也一并给带上了。 周愿无奈伸手揉了揉眉心,起身将外裳脱下,扔到脏衣篓中,翻出一套干净衣裳换上。 一抬头,冷不丁地瞧见镜中人乱糟糟的头发……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梳子,仔细理了理被撸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自从那天夜里睁眼瞧见了陌生的床帐,这种事情便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他白日里是朗华的首座弟子,到了夜里,却被迫成了一只任人揉搓的圆狐狸。 望着镜子,周愿忽而想起昨夜,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的少女,也是这般站在镜子前…… 他实在想不通,瞧着那么文静的一个小姑娘,怎么睡觉竟会流那么汹涌的口水呢?
第5章 翠屏山虽同雾灵山是挨着的,但两个门派的正门之间,却仍然有些距离。 谢迟迟一行人到朗华派山门口时,已经快要到中午时分了。 朗华所处的雾灵山,比翠屏山要高耸陡峭上不少,今日天气稍阴,云雾缭绕之间的雾灵山峰,乍一看,宛如仙境一般。 朗华弟子挨着个儿的帮各门各派引路,谢迟迟他们被分到了稍稍僻静些的院落。 “这里虽有些远,但却比旁处稍静些,各位同门在此处应当能休息好,但约莫是不能赖床,不然去晚了膳堂可就没什么饭了……” 引路弟子风趣的话叫茯苓派弟子的行为举止也放开了不少,“此处就只有两座院落,静眠院和棠枫院……” “哎,这位师兄,那棠枫院住得不知是哪派的弟子?” 引路弟子笑笑,“棠枫院常年住着我们首座师兄,他喜静,所以就选了那里……” 首座师兄,周愿? 俞亦聪一听此话,伸胳膊轻轻戳了戳谢迟迟,见谢迟迟侧首望了过来,朝她挤了两下眉眼。 今明两日都是给各门各派过来之后修养准备的时间,比试大典后日才会开始。 当然谢迟迟并不是多关心这些,毕竟说实话,她术法不行,虽说有比试就有输赢,但她也不能白白上赶着去送分给别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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