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 “一个小孩儿要想打响牌子是不太可能的,送报纸还可以,但是打扫草坪,他们更喜欢大人,所以,我们得做做广告,就是你家那个破庭院,要变成好看的院子,而且,我们得有领导和员工,像一个成年人经营的生意那样。” 说实话,我一个字没听懂,但我想,能够免费修整院子还是不错。 我在家里准备了几天,一些工具,还有我积攒下来的钱,做了一个预算,我其实想请Kaka帮忙的,他数学那么好,但我还是忍住了,我从Rooney那儿学了个新词,‘死缠烂打’,原来以前我一直在对着Kaka死缠烂打,我不想他更讨厌我。 妈妈很高兴我交到了朋友,她用牛奶泡芙招待Rooney,我有点儿嫉妒了,那些本来是我一个人吃的,但我决定要对我的第一个朋友好一点儿。 我们开始干起来,把草坪拔光,给泥土松松,施肥,我觉得还挺累人的,但我可以胜任,Rooney说,我这方面做得是超世界一级水准的。 我很高兴,我妈妈说,等院子完成了,我们邀请Kaka一家人过来吃饭,我想要Kaka看看我的改变。 顺便说一句,我剪了头发,开始用发胶了,Rooney说,很好看。但,虽然他是我的朋友,但他哪里知道什么叫好看,我决定今天去学校,问问其他人。 PS:我头一回去买发胶,是给我剪头发的那个人推荐的,能相信吗,发胶居然有那么多种牌子,我都有点儿想要收集它们了,Rooney说这样挺傻,虽然他是我朋友,但,我还是要聪明一些,噢,我又开始了。 PS的PS:我现在喜欢上写东西了,这算不上日记,因为我不是每天都写,我觉得这更像是在写信,我想我拥有了两个朋友,而这一个,我是说纸面上这一个,会永远忠实于我,我觉得很高兴。
第7章 怦然心动⑦ Kaka side: 脑子里一直来回滚动一些画面,我觉得很糟糕。 首先,我感觉到生活没了重心,我是说,学习,我已经做得很好了,足球也不错,我有点儿不想待在学校的感觉,比Cris整天烦着我的时候还要想逃离学校。 我想是因为Rooney。 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那叫什么,他们一起搞的那个叫蔓连的公司,据说专门清除一些墙壁上影响美观的枝蔓,我询问过父亲,他们那根本算不上公司,他们又没有注册,但显然,Cris那个家伙相信了,而且心甘情愿的跟着Rooney瞎跑。 我会知道这些并不表示我有特别的留意,而是他们直接在学校的公告栏上贴广告,他们两个一起,拿着软水管,一对怪人。 如果只是学校的话,我还可以忍耐,我是说,学校里有很多令人分心的事,要忽略这两个怪家伙很容易,你可以不在食堂吃饭,也可以不去公告栏看月考分数,而且,上课的时候,没有Rooney,他和我们不是一个班的,这多少让我觉得安慰,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想是因为我不愿意谁强迫我改变。 我觉得不可原谅的是,他们让我在家里也不好过。 Cris开始修整他的草坪了,和Rooney一起,他们穿了特制的工作服,连身的,看起来就像监狱里的犯人,无论怎样,他们开始干起来。 我总是忍不住看他们,有时候我手上拿着狄更森或者大仲马的小说,却完全看不进去,我会不自觉的就去打量他们,主要是看Cris。 他没有爸爸,这件事困扰着我,我是说,如果没有爸爸,那是谁陪他一起踢球呢?他那么不讨人喜欢,除了,Rooney这样另类的家伙之外,他怎么可能在足球队待那么多年呢? “你应该去帮忙…”自从发现我在盯着对门看之后,妈妈经常这样说,她完全没有搞清楚,现在是Cris宁愿求助于Rooney也不是我…谁都知道我是最乐于助人的… “那你扪心自问,如果Cris请你帮忙,你会答应吗?”妈妈一直鼓励我踏出第一步,她说Cris是个好孩子,她说Cris很真实。 真实?他完全活在虚幻的世界里?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真实! 我有些被冒犯到了,我觉得Cris无论如何已经变成了我人生中的一个绝望的污点,就算他不再围着我团团转,我也不会好过。 今天他们开始给院子钉新的篱笆,我想,终于,终于,等他把院子围起来,我就不用看见他们俩拿着水管互喷的蠢样了,一对怪人,而且越来越怪。 备注: 我气得手一直发抖,原谅我歪歪扭扭的写字,那居然是真的,他妈的,那居然是真的,操蛋的世界,我他妈就是个蠢蛋,那居然是真的! 关于觊觎Cris屁股的事! 我现在不能平静下来,之后再说,现在我只是生气!! Cris side: 我最近挺高兴的,我家的草坪就要弄好了,妈妈可高兴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希望要和其他人一样的草坪,她说是在保护我。 其实最近还有一件好事,我觉得Kaka对我的态度和之前不一样了,我问过Rooney,以防是我的妄想症又发作。 我查了一些心理学的书籍,我们没有钱去看心理医生,而且电视上不是常演,心理医生都是汉尼拔吗。 不管怎么说,我隐瞒了Rooney,一个人到很远的图书馆查看。不是我不相信Rooney,而是他大概是那种觉得‘认为自己有妄想症本身就是一种妄想症’的人,嘛,有那种人,把心理疾病看成应该被关疯人院的精神病,我觉得只有麻风病人才该被关起来,因为他们看起来很恶心。 这也是在图书馆的医疗类别架子上看见的,说实话,那把我吓坏了,晚上做了变成麻风病人的怪梦。 Rooney同意我的意见,他说Kaka最近总是盯着我看,我问他,是善意的目光还是恶意的目光,他说,很复杂。 我觉得我理解不了很复杂的事,这不是说我不聪明,而是,我很容易把复杂的事一厢情愿的理解为对我自己有利的情况,妄想症患者通常是往坏处想,所以,我可能只是乐观而已,算不上得病,可我不想冒险,我还要自我观察一阵子。 “你真觉得,他不是厌恶的目光…”今天我一整天都在问Rooney这个问题,他都被我问烦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我有点儿害羞,我还没有说过喜欢他呢。 “你要是真的在意,可以自己问他…”Rooney努了努嘴,Kaka正往这边过来。 我把铁锹放下,别过脸不敢看,可我的耳朵可灵敏了,我几乎可以听见他的脚踩在刚刚铺上去的青草的声音。 “你不能踩进来!”Rooney说,这是他的广告,他比我还要关心。 “对,对不起…”Kaka像被吓到了,我真讨厌Rooney,就这么一小会儿,我想Rooney应该回家。 “我能和Cris谈谈吗?” 突然之间,我发现,Rooney好像成了我的监护人,这令我有点儿尴尬,他,我是说,Kaka,完全可以不征得Rooney的同意。 “或者可以,或者不可以,我怎么知道他的想法。”Rooney说,他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我先回家啦。” 我点点头,余光瞥见Kaka皱着眉头。 “你怎么能确定他不是别有用心?”Kaka劈头就这样质问我,我花了好几秒钟才发现他在说Rooney。 “他是我的朋友。” “你分得清谁是你的朋友吗?”他似乎很生气。 我愣住了,很奇怪,他明明不喜欢当我的朋友,他明确说过了,但是现在,他又在过问我交朋友的情况,真是让我一头雾水。 “他,是我的朋友。”我傻乎乎的又重复了一遍。 “好吧!”他点点头,“我是来道歉的。” “噢,你不用道歉,我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了,之前都是我理解错误。”
“不!你说的很对,你在很多事情上说的都很对,我只是,我没有选择相信你。” 他说完就跑回家了,这真是我认识他之后最奇怪的事,我完全理解不了。 我只有先写下来,以后再说。
第8章 怦然心动⑧? Kaka side: 我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写写这个,我气坏了,所以两天都没有去足球队训练。我再也不想去那个足球队了! 那天,该我值日,我把球擦干净放进活动室,有两个球漏气瘪下去了,我找来气泵,后来几个高年级的队友走进来,我手正按着加气阀就没有站起来,我声明一下,我绝对没有要偷听的念头,一点儿也不想,如果我知道之后会听见那些,我宁愿耳朵暂时聋掉。 他们谈论Cris,他们一个劲儿的说Cris是如何如何可笑,然后如果他们,他们对他做了什么,给他一个教训,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我在这里绝对绝对不愿意把那些淫辞秽语一五一十纪录下来,回想起来都叫我反胃,他们早在一两年前就在计划这些,他们说Cris有一个很好的腰肢,他们凭什么讨论Cris的腰肢,他们凭什么讨论Cris的任何事情,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他,虽然我也是渐渐才对他改观,但是,我决不会在他背后对着其他人嘲笑他,甚至想要伤害他。 如果Cris不是那么自恋,从不在更衣室洗澡的话,也许他们已经得手了,那些下流的混蛋。 我去找Cris,向他道歉,但我看见他和Rooney,无忧无虑的给草坪浇水,我说不上来,胃部一阵绞痛,我捏着拳头思考着,一些不切实际完全没有根据的想法。Rooney也是足球队的,我不是说球队里都是坏人,但谁能保证他不是,他为什么要接近Cris,甚至于,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变成了朋友。 我觉得,我突然迷上Cris了,迷上,这个词汇对我来说还有点儿陌生,我是说,我没有迷上什么人过,因为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被Cris‘绑架’了,他没给我任何机会迷上其他人,但是,我却是在他‘释放’我之后才迷上他的,有点儿伤感。 但,这和他把头发剪短并且抹上发胶没有任何关系,发胶看起来糟糕透了,但即使是发胶,如果是用在Cris身上,我也觉得可以忍受,有时候还觉得挺可爱的。 今天在图书室的时候,Messi问我最近怎么很反常,在他看来我大概是失心疯了吧。 “我只是觉得,Cris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谁?Cris?”他很惊讶,在他看来这比撒旦降临还要恐怖,我们讨论过Rooney和Cris的非常规友谊,是的,我谈起这个的时候带着一点点,我是说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但Messi他当然是觉得Rooney掉进Cris的魔掌里了,现在他也这样看我。 我试图说明Cris家里的情况。 “你是说,他会这样是因为他父亲过世了?” “是的。” “这就说得通了。” “什么?” “他没有家教的事,不懂礼貌的事,他总是出口伤人的事。” 我想反驳他不是这样的,因为Cris不是总这样,有时候他说的并不是他自己的想像,有时候,比如面对我妈妈,他也很有礼貌。但我想到Messi可以说是全校受Cris荼毒最严重的人,我是说,如果有个人整天这样侮辱我,我大概会转校或者揍他然后转校,我没办法为Cris辩护,所以我笑了笑,“就是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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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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