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特兰奇,把嘴闭上。”阿布拉克萨斯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双手交叉看不清表情。 莱斯特兰奇卷起被子翻了个身,没再搭话。偌大的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角落里偶尔传来卡罗的呼噜。
只是快到半夜的时候,房间的那头突然响起“咚!”的一声。 “他奶奶的,我的床怎么突然没了?”卡罗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 “谨言慎行,卡罗。”奥赖恩的声音清楚,显然是没睡着。 “我不会信你第二次。”卡罗另外找了一张空床,用被子给自己裹成了一个蝉蛹。他没有发现莱斯特兰奇这次没有揭穿布莱克的话,而是谨慎地打量起了四周。 == 为了避免食死徒的注意,麦克尼尔是凌晨走水路,才到了柏林。 他抬起头使劲儿吸了一下身边的空气——里面粘满了黏稠的血腥味和让人不安的颠沛流离。无论结果如何,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自由地走在大街上了,整个柏林都变成了一个难民营,麦克尼尔穿过这些战火纷飞的街道,终于在郊外的一个窝棚里发现了格林德沃的余党。 说老实话,自打他发现那堆药箱里装的都是幻心草开始,他就有预感这次格林德沃可能要玩他一把。但幸好啊,他手里还有玛蒂达这张王牌,想来无论如何,阿尔法德也不会弃他的亲生女儿于不顾。 软禁阿尔法德的大楼并没什么人看守,麦克尼尔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属于英国巫师的监牢前,看见里面的阿尔法德如同一座蜡像般,一动不动。他就势往前走了一步,发现老布莱克的情况似乎不怎么乐观。 狱中的男人呆呆地望着面前那块灰秃秃的玻璃,无神的眼睛里布满了黄色的血丝,两个手指中间似乎还夹着一截燃到尽头的烟蒂。 “阿尔,我来看你。”秉着先礼后兵的态度,麦克尼尔想先讨个好儿。 可阿尔法德一言不发,就连动也没动。 麦克尼尔当下就有点不开心,我屈尊来跟你谈合作,就算是我走投无路了,你一个小小的魔法部职员也不能这么不给我脸呐? “你这些天一直在监狱里,想来消息也不那么灵通,你可知道最近黑魔王要对你女儿怎么样?”麦克尼尔的声音变得恶狠狠的。 阿尔法德还是没说话。 麦克尼尔索性也不管他了,自顾自地说起来,“他倒是没跟我直接说要干什么,但他让我查你女儿的血统纯度,诶你就说,加入食死徒还用得着查血统纯度吗?显然是不用。” “咱们都是斯格拉霍恩那老癞□□的提高班出来的。你说什么要纯度?献祭要纯度,这道题我错了,我记得特别清楚。” “当时黑魔王一那么说,我当时心里就一惊,他不是要炼魂吧?”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老婆是咱俩去南非游历的时候,花楼里的头牌。妈妈当时都跟我说了,她根本不是纯血统,就你把她当个宝儿似的,还给她赎身。就算是后来她离开你了,你恨她,把她的所有痕迹都抹没了,但没法儿,那事实就摆在那了。” “可我不得留个心眼儿啊?我就没直接跟黑魔王说。” “所以啊,我的阿尔法德,你这次一定得帮我,现在黑魔王为了找我全城通缉,可你就忍心玛蒂达还未满二十岁就成了那老龟孙的祭品?” 阿尔法德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纹丝不动地立在通风口的前面,脸上深深的沟壑简直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 突然,阿尔法德的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垂了下来,皮下的驱虫暴露在空气中,一股扑面而来的腐臭味儿喷洒在麦克尼尔脸上,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终于可以下葬了。”从角落里走出一位剃着板寸的男人,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我是威廉克鲁姆,德国魔法部的外交司长。” “这……这……这什么情况?”经历过巨大变故的麦克尼尔已经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他被下了咒,这种咒语有个机巧,就是得外界的什么人,说出施咒者想要听到的事情,这个被咒的才能动弹。” “我们试过了几乎每一个单词,但都不满足触发的条件,后来格林德沃败了,他们都不来上班了,但我一直很好奇,所以每天都过来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能破开这个咒语。” 麦克尼尔闭了闭眼睛,一股子极大的无力感久久弥散在他心头。 “他什么时候死的?” “上个月二十四吧。”克鲁姆想了一下,略有不确定地说。 “你知道是谁施的咒吗?”麦克尼尔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居然不知道?”克鲁姆露出一个颇为好笑的表情,“就你们那个英国校长啊,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就知道。 麦克尼尔自嘲的笑了,转头对克鲁姆说到,“咱们把他葬了吧。” 克鲁姆点点头,他从值班室里找到了个草席子,马马虎虎地把这堆烂肉卷起来,和麦克尼尔一人抬着一头往前走。 外面的炮弹声似乎变得很遥远,麦克尼尔握着草席,转过一层一层的栏杆。 到大门口的时候,麦克尼尔突然开了口,他说,“你知道吗?威廉。我现在好像在抬着自己。” “现在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堆压邓布利多胜利赢的钱。” 那天下午,麦克尼尔刚一到码头,就被埋伏的食死徒撕成了肉块。 同样是那天下午,玛蒂达收到了一封由直系血缘魔法加密的简讯: 阿尔法德已死,你不是纯血。 拜托去地下街68号取钱给我老婆。 跪谢。
终章
阿布拉克萨斯离开的这些天,玛蒂达每天照例等他到十二点。十一月的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雪,玛蒂达披着个斗篷站在门口,身后就是明亮的马尔福庄园。 家养小精灵来财从身后递过来一杯热可可,担忧地说到,“小主人还是进屋吧,小心冻坏了身子。” 玛蒂达弯起眉眼,嘴里呼出白色的热气,“来财,跟你说多少次了,我是女主人,不是小主人。” “啊哦,我很抱歉女主人,”来福的长耳朵耷拉到脑后,然后又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一下子立了起来,“女主人,老主人好像回来了!” 玛蒂达握着杯子的手猛地一颤,目光立刻转向了这扇似乎真的将要被推开的大门。院子里的娃娃花一瞬间都变成了哑巴,他们跟玛蒂达一起在心里默默数着秒。 五,四,三,二,一。 门栓呱嗒一声落了下来,阿布拉克萨斯风尘仆仆地迈入门槛。金色长发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却还是维持了干净整洁的样子。 “你回来了,老马尔福。”玛蒂达凝望着面前熟悉的容颜,恍如隔世。 男人笑着走到女孩身边,把她一把抱起,“说真的小布莱克,有没有想我。” 玛蒂达把头埋在阿布拉克萨斯怀里,使劲儿蹭了蹭,“还行吧,一般般。” 阿布拉克萨斯颇为不满地咂咂嘴,伸手捏了一下怀中小孩儿软软的肚子。 “诶呦喂,我的老马尔福,痒痒痒!”玛蒂达打了个哆嗦,一个翻身从男人怀里跳了下来,“给你留了饭。” “不会是那个地精吃的都会吐的香蕉派吧?”阿布拉克萨斯扬起眉毛抱怨道。 “别小看我好吗?老马尔福。”走在前头的玛蒂达转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 突然,阿布拉克萨斯向前快走了两步,迅速拖下斗篷蒙在了小孩的头顶,然后一溜烟儿地进了客厅。 “混蛋老马尔福!!!”玛蒂达用力撤下袍子,一路小跑地跟了上去。 大厅里,食物已经被家养小精灵摆上了餐桌,来福接过两位主人的大衣规矩地往换衣室走去。阿布拉克萨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玛蒂达为他舀汤的小手,明晃晃的灯光下不知怎么就红了耳垂。 “怎么?”玛蒂达一副看见新鲜事的表情。 阿布拉克萨斯干咳一声,垂下眼睛,“你穿了我的衣服。” “没洗。” “因为上面有你的味道。”玛蒂达不假思索地回答,“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空气中的暧昧弥散开来,玛蒂达慢半拍儿地红了脸颊,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 为了转移话题,女孩煞有介事地把汤碗放到男人的面前,她刚想再夹一块肉丁,突然一把被男人拉进怀里。 阿布拉克萨斯的手指拂过小孩宽大的白衬衫,一双眼睛亮的吓人,“我想你。”他凑近玛蒂达的脸,轻生呢喃。 “我,我有点喘不过气了。”玛蒂达带着一点儿哭音回答。 玛蒂达的呼吸声渐渐变缓,阿布拉克萨斯无声地坐了起来。他悄悄地拉过女孩的手臂,想看看玛蒂达手臂内测究竟如何。 是的,这是从乌姆里奇那里得到的消息,说前几天主人新标记了一名食死徒。阿布拉克萨斯已经连续好几天睡不好觉了,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小孩儿被那群食死徒欺负到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也是他顾不得休息,连夜回家的原因。 按理说庄园的魔法是万无一失的,除非在灵魂上发生质的改变,不然不可能出差错。 可他还是担心,心里像有一根铁棍翻过来掉过去地搅。 本来在进门的时候他就该问出来了。 黑魔王有没有来过? 可重逢的感觉是那样美好,珍贵得让人不忍戳破。 == 后来,庞弗雷夫人辞了在圣芒戈的工作,经过长达一年的研究,终于配制出了瘟疫的解药。 后来,伏地魔派小巴蒂克劳奇去了南非,发现了玛蒂达血统的秘密。 后来,阿布拉克萨斯被伏地魔强行派往撒艾尔沙漠,他没能活着回来。 后来,玛蒂达被伏地魔折磨了一下午,终于坚持不住断了气。 后来,阿尔法德的遗嘱终于公布于世: 所有财产均由侄子小天狼星布莱克继承。 后来,一位叫特里劳妮的年轻女巫漂洋过海,最终在一片沙滩登陆。她从垃圾堆里拾起一枚破败的水晶球,开始了她新的旅程。 后来,就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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