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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着去不就完了？去看朋友是挺重要的事，你们就不明白吗？” “小孩子的话不可靠。” 于是，这些焦急的大人们又匆匆凑在一边，心急火燎地议论着不见了的小伊万到底可能去哪儿了。 “嘿！瞧大人这死脑筋，中国怎么不能走着去啊！” 小阿尔记得那天在湖边，小伊万望着远方的旷野，指着那些线条柔软的青色山丘，对在场的蜻蜓外交官和岸边的青蛙记者发表了重要讲话： “我长大以后要去中国。” “去中国干什么？” “不告诉你！”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去就告老师。”小阿尔相信自己有足够的筹码。 “好吧……那勉为其难地告诉你，我要去中国看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去玩儿呢。” “噢，这倒是很有道理。” “对吧。”小伊万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吃冰棍。 风掠过湖面，两个男孩坐在盛夏的湖边，粼粼波光倒映在孩子们的脸颊上。小阿尔吃完了冰棍，用木棍子在草丛里挖蚯蚓，漫不经心地问： “喂，那等你去了中国见到你的朋友，之后怎么办呢？你还回来吗？” “我也没想好……” 小伊万捡了一些小石子，一颗颗扔到湖里，看着小小的波澜荡起涟漪又在金色的波光中平静下来。他皱起眉头，继续说： “我知道了！等去了中国，我要和我的朋友一起吃冰淇淋，一起玩儿，还要一起去动物园看熊猫！” “真不错啊，我也想看熊猫。”小阿尔向往地说。 “这样就可以了……！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这样就可以了……好，决定了！以后我就去中国，哪怕要翻过几座山走一阵子，只要最后能见到我的朋友，能和他一起开开心心吃冰淇淋，所有努力都值得了。” 小伊万认真地说。 就算跨越千山万水，也想再见你一面。 再后来，小阿尔还是看到小伊万灰头土脸地被大人们死死拽着，不情不愿地被带去小镇东边警局。他就去问小伊万到底有没有去到中国？ 小伊万竭力在大人们手中挣扎着，转头潇洒地回答他：“真是可惜，说不定只要再翻过一座就能到中国了呢！” “这样啊……” 小阿尔琢磨着小伊万的话，也为他还差一座山就到中国而感到惋惜。 “好吧，那就等以后有空再去中国找你的朋友玩儿吧。” 夏天过去，然后就是秋天，再后来下了雪。 小伊万总是爬到大树上静静地坐着，把蝴蝶八音盒放在腿上，出神地眺望着那条小路向天际延展，通往遥远的东方。 年复一年。 星星啊，明亮的星星，我的朋友……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见到你。
第40章 糖果子弹 “王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啊！我在听呢，姐！” 王耀如梦初醒，慌里慌张地举起照相机对准面前的画框一阵胡拍，根本忘了调焦距只拍出一张张模糊的色块。他茫然地看着屏幕里照片预览，为自己不在状态感到有些懊恼。 “真是……拍得不好，一定是因为昨晚没睡好。” 王耀叹气，一抬眼就看他面前两位身穿职业制服和高跟鞋的长发美人，他的姐姐王燕和画廊的主人罗莎·柯克兰。 两位气质高雅的美人面对面低声交谈倒像是一幅古董油画，墙上的画框和展厅里的现代艺术品反而成为了陪衬的背景。 王耀趁机就给姐姐又拍了几张工作照作为花絮。王燕的个人画展马上就要开幕了，今天她特意叫了弟弟一起来画廊看看筹备工作，可王耀不知怎么的一直恍恍惚惚的，整个人像只打了麻醉后六神无主的猫。 “王先生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坐下休息一下喝点什么？” 画廊的经营者罗莎·柯克兰邀请姐弟两人到休息区坐下，然后亲自去泡茶招待客人。趁着柯克兰女士暂时离开，王燕低声问弟弟。 “王小耀，你今天是怎么了？刚刚还差点撞到墙角。” 她今天的妆容依旧精致动人，珍珠耳环在画廊的柔光下很衬她的肤色和醇酒色的口红。这对耳环是王耀从意大利给她带回来的礼物，王燕一直很珍惜。 “呃……我没事、没事。” “瞎说，你在我面前什么时候撒谎成功过？”王燕蹙眉，上下打量一番弟弟。她发现王耀紧紧握着相机，和他小时候羞怯地把成绩单藏起来的表情一模一样。问题肯定在相机里。于是她说：“给我看看你前几天拍了什么照片。” “没、没什么特别的啦，姐，你今天真漂亮，我得好好帮你多拍几张。” “相机拿过来给我看。” “呃……不用了吧！”王耀紧张地把相机抱在胸口，“你肯定没兴趣，里面都是些小狗小猫小熊的照片……” “你昨天是不是又去找那个毛子玩儿了？那个伊万？”王燕眯起眼，审慎地打量着弟弟，眼看着王耀的脸颊渐渐变得像撒谎的小朋友那样通红。果然！“相机里是不是有好多那个俄国男人的照片？” “也不算好多吧……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中国，我作为东道主肯定得好好招待朋友嘛。” 王耀蹙眉，眼神左右飘忽，一直避开姐姐的目光。 “你们昨天去哪里玩了？” “去了故宫。” “就你们俩？” “呜……还有伊万的双胞胎妹妹，还有……” “怎么那毛男直接把自己妹妹都叫来了？？现在就让你见他的家人？” 王燕对那个俄国男孩的印象更糟了，她都还没亲自见那男孩一面，那家伙竟然反客为主先把耀带去见家人了？王燕觉得这不行，看来她必须插手了。 “王耀，你把那毛子的手机号给我。” “啊？”王耀慌了，“你要伊万的手机号干什么……？不用啦！姐，有什么事我转告他就行。” “今天，最迟明天，我要邀请那个伊万·什么司机过来吃晚饭，我得亲自见见他。” 王燕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她当即就给助理发了信息去预订餐厅，顺便让手下去查查这个伊万·布布司机到底是什么来历。就算弟弟不愿意把伊万的手机号告诉她，她也能查得到。 王耀一看姐姐认真了，更着急了： “不用了姐！你多忙啊，最近公司的事这么多还要处理画展的事……这样，我来招待伊万就好了，你忙吧，别浪费时间见他了。” “王小耀，这事你没有发言权。” 王燕关上手机，犀利的目光扫过弟弟，以平时在公司董事会上发言的冷淡语气交代下去： “明天我要单独见那个俄国男孩，你不用来了。对了，这事你别告诉他。” “姐，没必要这么严肃嘛……伊万他和我……真的没什么。我们是朋友……” 王耀越说越心虚。 “谁知道那个诡计多端的俄国男同性恋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王耀，你从小娇生惯养的，根本没见识过人心有多可怕。” “同性恋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伊万这个人挺好的，他不可能骗我。” “真的？他一开始就是奔着你来的，当时你看出来了吗？” “伊万是好人，他只是……只是比较害羞而已，这都没什么吧！” “害羞？才见面就牵你的手，第二天就亲你的脸，第三天还赖在你家过夜。这也太害羞了吧！” 王燕想起那毛头小子就来气。 “文化差异嘛！这不奇怪，伊万就是个天生热情的小熊。” 王燕一听就急了： “王大耀，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话？前一秒说人家是害羞男孩，后一秒就是热情小熊。外交政策怎么变得这么快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现在变了，被那毛子彻底骗着了，胳膊肘学会向外拧了，你也学会护着毛子替他说话了是吧？那男的到底对你施了什么迷魂咒，叫你态度变得这么快？？” “姐！！诶，我们这是男人间的兄弟情！”王耀急得胡言乱语，一个劲儿地捏挂在背包上的妹妹送的小兔子布偶。 “我和伊万之间真的是纯洁的朋友关系，我是出于友谊所以爱护他的……我们的友情是纯洁的、坚定的、万古长青的。你瞧，其实……” “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呢？王耀，我从来没有见你这个样子。事情很严重，那个毛子对底有什么本事？这才两三天，怎么就把你哄着了骗着了？” “没有！伊万真的是异性恋，他喜欢女孩子……”王耀越说声音越小，“反正我不歧视同性恋，大家都是平等的，喜欢一个人没什么错嘛。” 王燕毫不示弱，继续咄咄逼人地训斥弟弟： “王耀耀，我又不是咱妈，我根本不在乎你交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但是我不能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野毛子把你骗得团团转！家里就是小时候太惯你了。现在你这么涉世不深的一个富家小孩，面对那个居心叵测的坏男人，你根本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知道人家到底在图你什么！” “伊万不图我什么，他没有坏企图！他只是想来中国找我玩儿而已！”王耀的倔脾气忍不住了，又像小时候和姐姐吵架那样据理力争。 “只是单纯来中国找你玩儿？这你也信？” “伊万是认真的！” “那牵你的手、抱你、喝醉了还亲你也是他来‘玩儿’的一部分吗？” 王燕将计就计，趁机试着套话，看看那毛子到底对她弟弟做到什么程度。 “也……也没有亲……那只是误会，当时我们喝醉了，开个小玩笑而已……！你知道的，勃列日涅夫就那样亲别人……这只是一种俄国礼仪而已。而且伊万还是小孩……额，小孩子的事嘛，那个……” 王耀都被自己离谱的话尴尬到说不下去了。 王燕气得差点晕过去： “什么？？那家伙喝醉了就吻你？！所以那天你给我发信息求助，是因为他吻了你对吗？” “姐，你听我解释……！” “好啊，这个俄国司机真是够可以啊！还真挺‘害羞’的哈，这才几天就已经进展到吻你了。我再不管，万一那毛子明天说‘王耀，我想和喜欢的人结婚，没领过证不知道流程，你陪我去民政局试试领一个结婚证’？你怕不是傻乎乎乐呵呵地就被骗去领证了？” “什么嘛！我又不傻，那样我才不会去呢！” “王阿耀，我认识你29年了，我当然知道你小子是什么德性。别看你平时脾气倔得像头牛，但只要你这家伙心一软，钱包都被人家卖惨装乞丐的人骗走喽。现在可好，忽然来一个什么小熊司机！你越是把那男的当小孩无限怜爱，人家越是把你连骗带哄耍得团团转！” “哪有这么严重……”耀小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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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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