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亲爱的日记, 提笔时我忘了昨晚的梦,事实上我很久没做梦了, 也许一年?两年?我不确定,反正这里只剩杀戮和黑暗, 谁会在乎过了多久,日子已经不能再糟了,不是吗? 我们不再庆生和过节,没有圣诞树和礼物, 没有贵得离谱的蛋糕和吵吵闹闹的鼻涕虫小鬼…… 好吧,我有点想念那些烦人的小鬼,但又如何? 这世上已没有真正的’人类’,是的,曾经主宰一切的’人类’, 用母亲的话来说,我们是踩着亲人和朋友血肉存活下来的罪犯, 在走到尽头的黑白世界中持续挖掘希望的亡徒者, 噢,母亲在喊我了,下一场巡守是我的初征,祝我好运,日记! 内容标签: 强强 恐怖 都市情缘 末世 搜索关键字:主角:埃瑟絲˙伊萊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白莲花让黑更黑。
第1章 001 厚靴踏过烟灰激起一阵薄雾,模糊视线让埃瑟丝有些迷惘。 二零七八年,夏季,荒废超过半世纪的铁工寮散发着阴森诡异地氛围,杉树林间过重的湿气让蕨类植物盘踞于铁墙上,长年风吹雨淋使得工寮斑驳不堪,彷佛惧怕访客,所有栏杆窗覆盖着扭曲铁板,焊枪接熔处示意绝不希望任何人窥视,像个顽固老者,品味孤独并与世隔绝。 幽暗长廊内需要靠手电筒照明,不带任何温度的白光映着没有尽头的方向,忽然间埃瑟丝觉得有些冷,丝丝微风钻过窗子缝隙吹在她后颈,明明是最炙热的八月暑日,却让埃瑟丝起了身鸡皮疙瘩,由于只套了件灰色背心,所以她不得不搓动手臂赶走浑身不自在。 啪哒——啪哒——,每当走过悬空楼梯时,静谧工寮便会响起阵阵回音,无形声波宛如蝙蝠回声定位,像极雷达追踪着埃瑟丝的动向,她非常讨厌这种被察知的感觉,因此会刻意放轻脚步,即使根本没有任何人关心她在做什么。 “亚伯,我来跟你换班了,”将手电筒搁在啤酒箱上,脏乱闷热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空酒瓶和烟蒂,埃瑟丝蹙起眉头推了下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刻意压低声音道:“相信我,如果被发现你值班时在睡觉,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 被吵醒的男人揉了头乱糟糟的金发,油腻皮肤让他看起来极为邋遢。 “喔,埃瑟丝,你是这团队最好说话的伙伴,能请你替我保密吗?我是说,守门这种工作无聊透顶,像我这样的过动儿应该出去大闹一场,他们派我来这多半也有错吧?”男人用力吸着鼻子,严重鼻音让他的语调听起来怪里怪气。 “那是因为你感冒了亚伯,我父亲不会让一个病人去执行劳动任务,”埃瑟丝递给他一张纸巾,要他将流出来的鼻水擦掉,“别忘了,他是个医生。”华尔镇诊所的儿科医师,至少镇上的人都认识巴德·伊莱——埃瑟丝·伊莱的父亲。 “谢谢你的提醒,老实说我差点忘了。”亚伯的笑容有些古怪,他的话中话让埃瑟丝感到不舒服,她知道亚伯在调侃自己,并且多半带着恶意。 “我想你该下楼了。”埃瑟斯拉过椅子正对一扇封闭大门,不再理会亚伯。 “好吧,我在大概三十分钟前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也许你该竖起耳朵仔细听,免得‘筹码’在里头断气了,我们可不想白忙一场,是吧伙伴?”亚伯拿过手电筒抛空又接住,他挑眉的模样在镇上是所有年轻女性公认最有魅力的,但埃瑟丝此时背过身一点也不在乎。 半晌,亚伯的气息完全消失,空旷且肮脏的二楼空间只剩埃瑟丝和对面的一扇门。 交握的手掌有些湿润,不知是因为燥热还是紧张,埃瑟丝呼了口气将手汗擦在宽松的牛仔裤上,眼前,那扇封闭的房门没有丝毫动静,她什么也听不到,就算直直盯着也无法穿透门板看进里头的景象,但她明白里面肯定惨不忍睹。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一个钟头后埃瑟丝紧绷的肌肉颤抖起来。 “……救……救……我……”字句彷佛从撕裂的喉咙挤出,虚弱且嘶哑的呼喊隔着门板传进埃瑟丝耳里。她不确定这是真实?亦或幻听?毕竟闷热的气温使她有些晕眩,汗湿的碎发贴着额头,埃瑟丝抿起双唇,一串特制钥匙就摆在垂手可得的地方。 她的工作是守门。 “……救……救……我……”静谧空间充斥着三个字,音量虽不大,但却像密密麻麻的虫蚁爬满整个工寮,埃瑟丝坐立难安,她的眼中充满血丝,她清楚自己应该坐在椅子上守门,无论里头传来多么凄厉的惨叫,然而良心告诫她,如果里头的人死了,她这辈子都得在深夜里失眠。 是该开?还是不开? 啪!—— 刺耳快门声和闪光灯将神游的埃瑟丝拉回神。 “埃瑟丝·伊莱,现年二十五岁,华尔市立高校毕业,曾任职柯尔科技行政助理一年,因参与吉伏特绑架勒索案而被捕,判终生监禁且不得假释,”隔着强化玻璃,她听着喇叭传来不带情绪的机械语音,“若以上资讯没有错误,请将双手放在扫描仪上。”洁白且一尘不染的房间内,埃瑟丝浑身光裸,她抬眼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消瘦且憔悴,日光灯照在蜡黄肌肤显得病倦,原本留长的深棕色长发也因服刑而剃短,如今即耳的卷发有些凌乱,她微微张着嘴显得茫然,从那双黯淡无光的绿色瞳孔里只能读出一种情绪——死寂。 “埃瑟丝·伊莱,我再说一次,如果资讯没有错误就将你该死的手放上扫描仪。”这次喇叭传来的语音多了丝不耐。她将双手轻轻搁在眼前装置上,两秒后她被告知自己的手纹已建档,她的身份辨识将被传送至狭格拉岛监狱,又称——地狱舰。 “很好,现在出去穿上衣服,接驳专车将在二十分钟后抵达。” 埃瑟丝相当习惯在单面透视的强化玻璃前裸身走动,毕竟这是她第三次进行身份建档。穿戴好藏青色囚服,她和其他受刑人一样铐在铁栏杆边等待,接送她们的单程专车分秒不差,全程押解上车到坐定位都相当安静,没有人发神经也没有人企图逃跑,只因这趟车程里的罪犯都和她一样,是被判终生监禁的重囚。 “狭格拉,哼,听起来像养老的地方。”坐在埃瑟丝身后的囚犯低喃,语气满是嘲讽。 埃瑟丝垂着头瞄向车外,她知道这生都没有机会再看见都市景象,这趟车里的人,包括她都知晓狭格拉岛监狱的威名,那是所有囚犯的终点,并且是有去无回。它存在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埃瑟丝的祖父辈,所有被送去的受刑人都是被判重罪,更多的是死囚,当然也有像埃瑟丝这种终生监禁者,未来她将老死于监狱,或者更惨一点被狱友凌虐致死。 想到这,埃瑟丝轻笑了几声。 事实上当她接获要转移狭格拉时情绪非常平静。或者说从被逮捕那刻起,所有紧张和恐惧便全然消散,被判决最初她待在市立监狱服刑,那里的犯人基本上都是造成社会问题的青少年,对她而言是相当轻松且愉快的服刑期,随之半年她被转交至重罪女子监狱,往后几年间她彻底变了个人,价值观、道德观、喜、怒、哀、乐,在岁月里被磨去棱角,她学会适应并且服从,像她这种有“特殊”案底的人,在监狱里总会受到“特殊”待遇,因此她为了求生而学会怎么忍受痛苦和折磨。 如今,没有什么能刺激她的情绪,因为她学会将真正的感受压在心底,深深地埋葬。 “嘿,我听说你是埃瑟丝?那个绑架吉伏特千金的埃瑟丝·伊莱?”坐在走道另一侧的女子转过头和埃瑟丝搭话,她皮肤白皙如牛乳,一头接近灰色的秀发柔顺地贴着脸颊,浑身散发莫名病态感,然而那双月牙状的水蓝眼眸却彷若夏日艳阳下的海湾,明亮且透彻。 埃瑟丝不愿和其他囚犯有过多交集,她仅快速看了对方一眼,伸手指在领口的识别牌,正体字写着她的名字——埃瑟丝·伊莱,如果世界上刚好有人叫这个名字,并且还绑架吉伏特千金,那么这个人就是她。 “我叫佛莉妲,很高兴认识你。”感受对方谢绝交谈的意味,佛莉妲耸肩坐回位上。 埃瑟丝始终垂着脑袋双手交握,枯燥的车程相当乏味,当驶离市郊后就是漫无边际的笔直公路,他们将一路开往海岸。摇晃间,埃瑟丝忽然想起几篇报导,那是她刚进入市立监狱时,偶然从狱警聊天里听见的消息。 ——断颈杀人魔于午夜十二点至警察总局自首犯案。 ——经过三天挖掘已拾获七名受害者头颅。 ——指纹和凶器相符,证据确凿。 ——凶手名叫“佛莉妲”。 车轮行进间陷入坑漥,剧烈颠颇让所有乘客一阵跌宕,埃瑟丝下意识抓紧椅背后的扶手,但不免额头撞上强化车窗。她蹙起眉头坐回位置上,顷刻间和走道对面的佛莉妲四目交接,她的视线宛如沁凉海水轻柔地抚过全身,埃瑟丝不可否认,佛莉妲的笑容很特别,月牙湾的眼眸透着孩童般地天真,她心中疑惑这是伪装还是特质? 毕竟对方是个连续杀人魔。 “你没事吧?刚才那下敲得很重的样子。”佛莉妲对埃瑟丝表示关心。 “谢谢,我没事。”她将视线规矩地收回来,并且回复原先垂着头的模样。 接下来五个小时埃瑟丝都保持同个姿势,她没有理会佛莉妲,更没有再接话。
第2章 002 办公桌搁着一叠成绩单,压抑气氛仅剩冷气机运转的声响。 “伊莱,埃瑟丝·伊莱,”办公桌后,身穿套头毛衣的浓妆女人表情无奈,涂抹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规律且令人烦躁,“我在想,明明是出自同个家庭的孩子,为什么学习程度和在校表现会差这么多呢?你能回答我吗?伊莱小姐?” 办公桌前,埃瑟丝垂着头盯着自己鞋尖,她选择沉默。 “我直说吧,你在校成绩能不能让你毕业这事先摆一边,但你在会考上企图作弊,我们不得不请你父母到学校一趟,”女人撑起上半身往前,她脸上的浓妆和香水已远远超过身为教育者该有的准则,“这其中严重性你明白吗?会考作弊?我的天啊,难道你对人生放弃了?” “我很抱歉,罗丝小姐,”埃瑟丝缓慢地眨了眨眼,低垂脑袋无法让办公桌前的女人看见表情,只能听见她虚弱且小声地道:“能不能……别找我的父母过来?我是说……我父亲很忙碌,我不想让他……嗯,为我操心。” 罗丝的指尖依旧敲击着桌面,她拖住下颚似乎在考虑埃瑟丝的请求。 “我求求您,罗丝小姐。”半晌得不到回应,埃瑟丝抬头诚心拜托。她的父亲巴德·伊莱是镇上最好的儿科医生,她不想因自己犯错让他蒙羞,更不愿意看见母亲失望的模样,即使自己糟到不能再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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