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么?这些书都是关于什么的?”轻欢有些紧张,不太敢上前,只拉拉疏雨的衣角,声音都紧巴巴的。 “我刚刚也就打眼扫了一边,这里真是奇了怪了,其他的书柜都有木牌明文标明书的类别,这三个书柜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满满三架的书,书脊上也没有书名。咱们就随便拿两本看看吧。”说完,疏雨就先走去第一个书架,随手抽出一本挺厚的书,深吸一口气,翻开看起来。 轻欢认真盯着疏雨的表情。过了一小会儿,只见疏雨轻轻一笑:“哎,没什么的,我拿的这本是关于北罚的一些旧历史,看起来不太光彩,所以被列为禁/书了吧。可能又不关大事,就放在了这里。想来能放在这里的禁/书,应该也没什么要紧的。” 轻欢问道:“那么……这里的禁/书看了,会被逐出北罚宫么?” 疏雨看着轻欢狡黠一笑:“凭子徕师父怎么说的?他只说上了五层会被逐出北罚宫,这里又不算违背他的要求。我再拿几本看看,你也随便看啊,不论如何,肯定比那些正儿八经的书有意思多了。” 轻欢稍稍放下一点心,也有些拘束地走到第三个书柜前,眼睛在成百上千的书籍中扫了两遭,反正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书,就随便抽了一本出来。 书皮上黑漆漆的,什么也没写。潦草一翻,似乎是本画本。 轻欢以为是剑谱,连忙聚精会神地翻开第一页仔细看起来。 这一看,惊得她差点将书丢出去! 轻欢啪得合上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使劲眨眨眼睛,半天才缓过来,又贼兮兮地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又翻开那本书。 那画上,赫然是一男一女交欢的春/图。画笔细腻,人物栩栩如生,连脸上的表情都刻画得极其逼真。那画面,直看得轻欢心脏狂跳,直吞口水。 不对……这是不对的……她不能看……不能看…… 不,反正现在看了也没人知道……这些画……这些画她也没有看过…… 轻欢眉头皱得紧紧的,额角都紧张出了汗,手里却一刻不停地翻动。画本上每一页都画满了各种男女合欢的姿势,连那私处也画得清清楚楚,那样的淫/靡春色,让人看得口中生津,脑中一团混乱。 半本翻了过去,忽然,一副女女交欢的春/图赫然撞进轻欢眼中!两具同样姣好的身躯紧紧纠缠在一起,画中的两个女子唇舌相接,表情迷离,似乎很是受用这样的亲密。 轻欢脑中轰得炸开了!她不敢再多看一眼,把画本狠狠摔在地上,连着后退几步,直到后背狠狠撞上墙壁,不停地喘着粗气,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地上那本书。 疏雨听见动静,走过来,询问道:“轻欢,你怎么了……” 轻欢一看见疏雨过来,急忙两步上前又拾起那画本,仓促地塞回书架,强装镇定:“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 疏雨狐疑地看她一眼,也不再问什么。 疏雨回到第一个书柜前,将手里的书放回去:“我看了几本,都是有关于一些江湖秘事的。还有,有关于北罚宫,乱花谷,以及好多年前有个叫天隼教的门派之间的事情……还有……北罚与皇族的一些渊源……原来有这么些复杂的事情,远远没有表明那么简单啊……” “嗯……嗯……”轻欢口中胡乱答应着,却一点都没把疏雨说的话听进去,满脑子全是刚刚那画本的画面。 “看来这世上,男女之情果真害人,要不是……那么大的一个天隼教也不会被平白灭了门。可惜可惜。哎,轻欢,说起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啊?”轻欢惊得一下抬起头,略有惊愕地看向疏雨,似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疏雨以为轻欢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于是解释道:“就是,有没有一个人,你心里总是装着他,想见他,如果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生活也愿意的?” 心里总装着,总想着,要是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也愿意的。 师父。 师父…… 不……不可能……那不一样…… “那个……那个不算……”轻欢有些慌了,口中胡言乱语。 “什么不算?莫非已有了?”疏雨坏坏的笑笑,转念一想,又说道:“你既然说不算,那你有时候会不会想对他做点亲密的事呢?比如,亲一亲他啊,抱一抱他啊之类的?” 轻欢脑中又出现刚刚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急出一头汗,她努力甩甩脑袋,想把那样的画面甩出去。 可脑中忽然又出现一个画面。 那天晚上,她冒失地闯进南泱寝宫,南泱眉间愠怒,俨然才出浴的样子。单薄的月白沙袍十分贴合地裹在南泱还未擦干的身子上,勾勒出完美的身体线条。没有拉合的领口露出一大片脖颈锁骨,上面还有细小水珠散布。 若是……若是将那件薄薄的衣衫褪去…… 轻欢掐了自己手心一把,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思想肮脏,单是出现了这个念头,就平白玷污了师父那冰清玉洁的模样。她想甩自己一巴掌。 南泱是她的师父!她在想什么龌龊事情! 再说,女子和女子,怎么可能?完全有悖于天道伦常,更不说南泱还是她的师父…… 等等,她是已经……在把师父当理想对象想象了吗? 疏雨看轻欢陷入自己的世界好久,撇撇嘴,又走回书架前,想要再拿一本书看看。 这时疏雨听见脚步声,还有两个男人对话的声音,正在逐渐向这边靠近。她来不及细想,拉上轻欢便拐进边角小道,一溜烟跑了出去。毕竟还是做贼心虚。
第18章 轻欢随着疏雨慌乱的脚步急匆匆下了楼,跑着跑着脑子里也好歹清醒了些,这才回过神:“刚刚有人?” “不知道,我只听见有动静,还是快些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去看。” “以后……你自己去,我可不去……”说着,轻欢脸又一红。 疏雨看着轻欢那羞赧模样,细细一想,忽然明白了什么,笑道:“哦……你刚刚,到底看了些什么?” 轻欢瞪疏雨一眼:“看你笑得那样,你不应该自个猜出来了么?”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回了一层的休憩区域。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群人围在一个角落里,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像在围观什么一般。轻欢突然意识到,他们围着的是自己原先坐的位子。而自己的画……走开时还摊开在桌子上…… 轻欢黑着脸上前拨开人群,挤进去,看见眼前那场景,气得险些吐血。 只见兰泽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笔,挑眉在画卷上画着什么。细看之下,原本花了这许多天心思画成的大半成果被全数毁掉,上面胡乱涂画着几只王八,还有凌乱的简单笔画,似乎单单意在彻底毁掉这张画。 兰泽看见轻欢过来,嘴角挑起一抹笑:“哟,小残废回来了?姐姐给你的画添了几笔,你看如何?啧啧,要我说啊,你那手可真是废物,画出来的这叫什么?茅厕么?也敢题上北罚宫的名字。还是我添的好,你看看,这小东西像不像你?哎,你们大家说说,像不像?” 周围的弟子一阵哄笑,纷纷恶讽起来。疏雨被堵在人群外,一时进不去,急的来回不停走动。 轻欢眼眶红红的,拳头死死捏着,目光紧紧钉在被毁掉的画卷上,一眨不眨地。那神情很是可怖。 兰泽又将笔落下去,继续画着简笔王八:“你看看你,气成这样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怎么?你傲气什么?尊上都不要你,你说说你还心气儿高的不行。没爹没娘的东西,哼……” 仿佛就是一个眨眼的速度,轻欢一个箭步上去揪住兰泽的衣领将她拉起来,眼睛红得可怕,随即一个硬邦邦的拳头就抡上了兰泽的脸。 “呀——!你这小杂种!”兰泽痛呼一声,紧接着鼻血就顺着嘴巴流了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轻欢,干脆也站好。她本来就比轻欢大上几岁,身量高出一些,毫不费力地揪住轻欢的衣领将她拎得双脚离地,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轻欢浑身剧痛,但也只是闷哼一声,立马又站起来,扑向兰泽,拳头像暴雨一般砸下,还只找兰泽的脸打,打得兰泽一脸淤青鼻血。 兰泽按住轻欢,一脚踹到轻欢肚子上,将轻欢踹出足有两米远。轻欢小小的身体翻了几个滚撞到桌角,剧烈的撞击让她吐出一口血。 轻欢狠狠一抹嘴角,忍着剧痛爬起来,再次向兰泽冲去。 但这次,半路就被截下了。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凭子徕黑着脸抓住轻欢的衣领,怒气将要溢出眉目,弟子们都从来没见凭子徕这样冷冰冰的神色,都吓得一缩脖子。 兰泽愣了片刻,又叫出声:“师父!你看看轻欢,你看她将我打成什么样子了!” 凭子徕扫了一眼兰泽伤得厉害的脸,又看了看依旧红着眼睛的轻欢,厉声喝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回鸿飞阁,我和你们算总账!” 鸿飞阁主厅中。 凭子徕沉着一张脸,坐在主座上。座下一群弟子排成两排恭恭敬敬地垂着头,中间兰泽和轻欢跪着,也不敢说话。 兰泽伤得只是脸,看起来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而轻欢脸上看起来倒没什么大碍,但挨了兰泽重重的一脚,腹部疼得和刀绞一般,口中弥漫着浓浓血腥味,但她宁愿吞进去也不愿吐出来。 “谁先动的手?”凭子徕阴沉沉问道。 兰泽抢先道:“当然是她!不知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什么也不说就冲上来打我,师父,你看看我脸上的血!” 凭子徕淡淡扫二人一眼,又问:“她平白无故打你做什么?” “轻欢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打人还需要理由的么?” 旁边弟子听她说瞎话,也不敢站出来说话。疏雨抬眼,正欲说些什么,旁边弟子将她袖口一拉,递了个眼神。疏雨没理会,仍旧站出来说道:“不是这样。是兰泽先行挑衅,言语伤人过分!” “你与她关系好,你自然这么说,师父,你问问其他人,看是不是这样。” 凭子徕看向旁边的弟子。那些弟子都被吓得直哆嗦,更不要说站出来说些什么了。 “你住口!兰泽,你小心报应!”疏雨喝道。 “疏雨,你下去,不许再说话。轻欢,你自己说。”凭子徕看向轻欢。 轻欢口中还憋着一口血,她只恨恨地咬牙,牙都要咬碎。她将目光又看向兰泽,缓缓吐出几个字:“若是再来一次,我定不止将她打成这样。” 兰泽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泪眼婆娑地看向凭子徕:“师父,你看看她!如此猖狂,还留她在北罚做什么?” 凭子徕看着轻欢,又慢慢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要说些什么?” 轻欢很想哭,想得不得了。 但她不能哭。 脑中恍惚想到不久前,她还在荣枯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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