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活暂时没有其他要达成的目的,话音一转,道:“我派人去国公府传话,你可在侯府多待些时辰,我招护卫教你炼体,晚些派人送你回去。” 方景瑜顺从地答应。 许活便招了人过来,带方景瑜去练武场。 没多久,老侯夫人听说方景瑜上门却被许活弄去练武场,教训了许活一通,赶紧派人请他去正院。 护卫早得了许活的话,拖延着时间教完一遍动作叮嘱方景瑜每日自行练习,才爽快放人。 方景瑜脚发软,腿打颤地随人走向正院,终于想起来,他今日本来是想近距离考察一下未来姐夫的,怎么变成了他来受教? …… 其实……也没有不情愿。
第9章 魏琪带方景瑜出来,又扔下方景瑜一个人跑了。 国公府那边,光是下人去传话,不够免除国公府对方景瑜的责问,是以许活亲自送方景瑜回国公府。 既然来了,自然要拜见国公府的长辈。 国公府的男人们都在外当差,只有老国公夫人、国公夫人小王氏、二房娄夫人听说许活来了,在正院一同见许活。 许活一身装扮比昨日宴上要低调素净些,大步流星行进门,停在堂正中,躬身行礼。 方景瑜像是知道犯错了,从进门便低着头,等许活行完礼,扑通跪下,请罪:“外祖母,景瑜知错,再不敢逃学乱跑了……” 老国公夫人似安心似嗔怪地看他,“下次莫要不打招呼便离府,为了找你府里鸡飞狗跳的,外祖母可经不得你们这些孩子吓。” 方景瑜愧疚,“景瑜错了,清外祖母责罚。” “没事儿就好,外祖母哪舍得责罚你们。”老国公夫人冲他招招手,“过来,外祖母看看。” 方景瑜起身,走到老国公夫人面前。 老国公夫人关爱地上下瞧了瞧他,才转头问许活:“我们三郎和景瑜没给侯府添麻烦吧?” 许活稍顿,露出些许明显的迟疑,随后才关心地问:“不知三郎君可回府了?” 娄夫人接过话,有情绪道:“回了,出去散心一趟,回来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恍恍惚惚的。” 方景瑜欲言又止,眼神里有几分不符合年龄的阴郁。 她询问之后,必然知道魏琪去了平南侯府。 许活不打算隐瞒魏琪所做之事,且她还要占上风,教国公府不得不理亏,一再退步。 “我此番前来,其一是送方小郎君回府,其二便是关于三郎君……” 未尽之意,是其中有隐情。 老国公夫人心下一重,有不好之感。 许活简洁地叙述了魏琪到平南侯府之后的言行,末了道:“侯府并无拆散旁人姻缘之意,只是先前贵府说不欲亲上加亲,方小娘子也没有定亲,祖母才提出我与方小娘子的婚事。” “我家中长辈尚不知此事,若是国公府着意悔婚,还请尽早,免得拖下去更生波澜。” 方景瑜急得掉眼泪。 明明她先前还说要给他找老师,怎么又变了? 老国公夫人三个女眷,面色却是尴尬。 国公夫人小王氏眼神不满地暼过妯娌,怪她没有教导约束好儿子,害得大房和国公府都得跟着丢人。 娄夫人也没想到她儿子竟然跑到侯府闹去了,这样的情况,许活说些言辞厉害的话,实在不意外。 老国公夫人很快收拾好表情,从容地否认道:“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兄妹情分当然要深些,三郎只是舍不得妹妹,并无私情,若不然,静娘这样好的姑娘,我们早就定下了。” 许活轻而易举地信了,“原来是这样。” 老国公夫人含笑点头,“婚事照常进行便是。” 许活道:“祖母已经请好官媒,正在备礼。” 老国公夫人笑着说:“结两姓之好是皆大欢喜的喜事,希望不要再节外生枝。” 许活附和:“侯府对婚事慎重,自然不会轻忽。” 老国公夫人目光锁定在许活身上一瞬,笑容变淡又恢复如初,称许道:“侯府是好的。” 许活与她打了几句笑里藏刀的机锋,便告辞离去。 几人目送许活走后,老国公夫人始终没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出声。 堂内静了许久。 老国公夫人转头看见哭得可怜的外孙,心一软,叹气道:“你表哥有些糊涂,吓到了吧?回去好生歇着,往后不许再耽误功课了。” 方景瑜左右开弓,抹掉脸上的眼泪,答应完,行礼离开。 大儿媳小王氏终于不满道:“三郎冲动不要紧,可若是拖累了府里的姑娘不好嫁人,他如何承担的起?” 娄夫人辩解:“他还小……” 小王氏嗤笑,“跟这许郎君同岁吧?还小?” 娄夫人涨红脸,她再如何疼爱儿子,也无法睁着眼睛说儿子强过许活。 “都少说两句吧。” 老国公夫人转向二儿媳,“近些日子看好三郎,让他待在府里安生读书吧,哪儿都别去了。” 娄夫人应声,再是不甘也不敢说旁的多余的话。 这次魏琪做的事儿,是说不过去了。 另一头,方景瑜离了正院,并没有回他的住处,而是去了姐姐那儿。 方静宁屋子—— “他果真这样说的?” 方景瑜点头,小声道:“阿姐,我想许郎君做我的姐夫,我觉得他比表哥好。” “才一日,你便被收服了?” 方景瑜面露崇拜,“他很厉害,今日教了我许多东西。” 方静宁神色复杂。 她有几分清高,格外在意真和情,眼里就更揉不下沙子。 方静宁聪明,只是先前碍于了解的不多,很多地方想不通,如今串联起来,便彻底明白,她不过是一枚棋子,旁人对弈,她毫无反抗之力,是否有用也在执棋之人将棋子落在何处。 许活没有在方景瑜面前隐瞒,可一举一动目的明确,似有深意…… 方静宁咬了咬唇,她不喜欢唯利是图、心机深沉的人。 可魏琪一片赤诚,又给她带来了什么呢? 方静宁想,她其实也是个俗人,不是有情饮水饱…… 只是迷茫在她心头缠绕得越来越来紧,她的心没有安处。 · 贵族子弟在国子监的课程不算紧,国子监对他们的管束也不严格。 许活向学士请几日假去打雁,很容易便得到批准。 她需得去京郊南,平南侯府的一处庄子上住几日,院子里上下都在忙活,为她准备日常用具。 许活见府里从入口到更衣全都准备,甚至还要给她带一个厨子一个大夫,出面制止:“祖母,我是去打猎,不是踏青。” 老侯夫人振振有词,“晚间歇不好,白日精力不济,容易受伤耽误正事……准备充分,才好应对不时之需。” 大伯娘文氏也道:“荣安,莫要教府里挂心。” 许活见不能劝阻,便立时决定放弃,随她们。 老侯夫人满意了,眼睛一扫,又没见着许活的亲娘,二儿媳郑氏,不免生气,“荣安要出门好几日,她也神出鬼没的,哪有当娘的样子?” 文氏不在这种时候开口。 许活微微垂了垂眼,不在意道:“母亲担忧父亲,无暇分心,您别气。” 老侯夫人对二房夫妻早就失望透顶,不想再提,摆摆手,“这里不用你操心,你自去忙。” 明日走得早,许活不打算扰长辈们清梦,便打算今日一一辞行。 从老侯夫人和伯娘处离开,许活又去见了大伯许伯山。 许仲山还在祠堂受苦,许活只在祠堂外禀明,三两句话便结束。 她最后去的是西院,辞别母亲。 郑氏一脸化不开的忧愁,看着她,“你倒是上心,当真要娶妻不成?” 许活镇定道:“婚事岂能儿戏?” “可你是……” 她,还有许活的父亲许仲山,是如今许活真实性别唯二的知情人。 郑氏不敢说出那个秘密,只胆战心惊地问:“你哪能娶妻?” “我都能做世子,将来能做官,为何不能娶妻?” 郑氏急道:“这不是倒行逆施吗?万一被发现……” “万一被发现,欺君之罪,项上人头不保,荣华富贵全无……这才是你们的担心,是吗?” 郑氏一噎,讷讷道:“我也是为你考虑。” “不需要,你们安分些,才是为我考虑。” 许活成为“男丁”的原因,其实不复杂,就是许仲山起了贪心,胆大妄为,郑氏也不无辜,她是从犯。 而与许仲山的肆无忌惮不同,她还时不时妄图用世人对女子的标准来规范许活。 许活不需要。
第10章 许活原计划轻车简行,城门一开便出发。 奈何府里准备了好几辆马车,还安排了婢女随行,即便准时出发,脚程也快不起来。 许活既是没强硬拒绝,因此行程慢,也不后生烦闷,权当是带着马儿跑跑,松快筋骨腿脚,熟练骑技。 “哒哒哒——” 一串马蹄声越来越近。 伴随着马蹄声,还有由近及远的呼喊:“荣安——荣安——你等等我!” 许活闻声回头,便见朱振整个身躯趴在马身上,抱着马脖子,颠得要死不活,还掉装备。 他前面掉,小厮和护卫坠在后面捡。 主仆皆狼狈。 许活:“……” 朱振终于赶到许活这儿,累得瘫软在马背上,四肢垂下,气喘如牛。 半晌,他费力地抬起圆咕隆咚的脑袋,抱怨:“你走得也太早了些,我紧赶慢赶,还以为追不上了。” 许活问:“你这是作甚?” 朱振气稍匀了些,“当然是跟你一起去打猎啊。” “……”许活不愿意带累赘,“回去。” 朱振不听,生怕许活赶他,抱着马脖子笨拙地挪腿,下马。 可他上去的时候有护卫扶,下来时一个人,根本下不来,成功半挂在马一侧。 朱振害怕地呼唤:“荣安!荣安!你快救我!我要摔下去了!啊啊啊啊——” 他重心全在一边儿,马驼不稳,也躁动地乱动。 朱振更吓得呜嗷叫。 许活可怜马,抬抬手,示意护卫上前解救。 两个强壮的护卫下马,一左一右地撑着他的上肢,将朱振抬下来。 朱振软趴趴的脚落地,他们便要松手,朱振立即薅住两人,“别别别,扶着我!” 正好他的小厮和护卫赶上,伸手来扶。 朱振不要,他觉得许活的人更踏实。 “你就带两个人出来?” “这不是着急吗?”朱振一边支使许活的护卫扶他去许活的马车上,一边道,“赶上你就好了,让我上去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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