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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为誓:双凰御九霄

作者:AS风小雅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5-08 03: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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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辉漫天,昀佑咬着毛巾堵住喉间咳喘,残月匕在腕间划开三道血口,两碗血水映出她青灰的面容。她点开火折子,用玄元门秘法,将两碗血和着草木灰制成解毒的药引,并一块浸透鲜血的棉布递给守卫,声音嘶哑得仿佛砂纸磨过青砖,“东市胭脂铺前的青石砖缝,烦请兄弟,在明日早朝之前,‘无意间’掉落此物。”

  每日上朝必经此地的风轻弯腰拾起这团暗藏玄机的织物,指尖触到内衬熟悉的针脚——这是昀佑衣袍的里衬,用密语绣着“九死无悔”。文官攥着血布和药引在雪中僵立,突然掀翻街边卖炭翁的推车,趁着人群骚乱闪入暗巷,秘密进宫。

  “陛下,臣与昀帅接头了。”他迎着景冥森冷的目光向前半步,“三日前臣查验户部账册,发现苏炳仁私购的硝石量足够炸平半座皇城。而苏瑾宫中,床榻之下藏着某件东西。”

  景冥的手震得茶盏中浮现涟漪:“风相是要朕相信,苏家谋逆的证据‘全部’藏在苏瑾榻下?”她忽然轻笑,“还是说,你与昀佑串通好了,要逼朕收网?”

  “臣只向陛下确定三件事。”风轻不退反进,官袍下摆扫过满地檀香灰,“其一,苏瑾从帅府撤走了所有御医,是否陛下授意?其二,户部上月突然停止供应帅府伤药,陛下是否知情?其三——”他猛然掀开棉布,露出昀佑用血画就的七星岛布防图,“陛下可知,您最珍视的海防机密,此刻正在苏炳仁书房暗格里?”

  更漏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你说的什么意思?”女帝的声音冷的像冰——风轻所说这三件事,没有一件在她的掌控范围内。暗卫分明禀报苏家眼线已混入巡防营,她等着苏家打完所有的牌,将匕首刺向自己,难道……棋局早已偏离,他们还是将矛头指向了早已失权禁足的昀佑?

  风轻突然跪地重重叩首:“昀帅深知圣旨不可违,所以这些,都是昀帅‘送给’看守她的兵士,而这个兵士‘无意中’掉落在长街,又被臣捡到的。”风轻声音发颤。

  景冥抚摸着信帛的边角……这昀豹子……军中收拾兵痞的伎俩还在用……可是,如果风轻说的是真的,那么昀佑,必会将性命化作棋局中最艳丽的弃子,而她本用作保护昀佑的锁链,也将在苏瑾的琴声里缠上昀佑的咽喉。

  风轻见景冥脸色越来越惨白,继续说道:“臣的人昨日潜入苏府,在书房暗格找到这个——”半枚染血的假兵符,跟“景然书童”拿给太子景昀昭的那个一模一样,“而且,昨天有人向帅府通风报信,昀帅得知‘陛下中毒,无药可医’,今天臣便收到了血书和此物。”风轻拿出昀佑用血做的药引。景冥记得那个味道,当日北境,就是这个味道,顺着昀佑的脉管流入自己喉中,解了铁蒺藜的毒。“陛下,这副药引需多少药人血,而昀帅受过百杖又缺少医药的身体,能否吃得消?”

  景冥望着风轻手中浸透暗红血渍的棉布——太医院断供的续骨汤,苏瑾宫中昼夜不歇的琴音,此刻都化作淬毒的银针,根根钉进帝王心脉——原来那人在冷雨敲窗的帅府里,竟将这份疏离当作诛心的饵料,独自咽下所有剜心剔肺的猜疑。

  局势明了——苏炳仁算准了弑君之谋牵连九族,却看透景冥与护国元帅之间淬火的利刃最易反噬持剑人。只要用帝王的冷落作刃,剐去昀佑最后一丝生念,这柄曾劈开北境风雪的长剑便会自折锋芒,连带着执剑者的半条魂魄都会湮灭在血色里。

  到那时,景冥“重病驾崩”岂不比“苏家弑君”更容易?太子尚且年轻,景冥死后太子登基,萧商只一心治水,而苏家有苏瑾在后宫,便能名正言顺的代太子监国。

  所以,户部苏炳仁要杀的,从始至终都是昀佑,他要斩断横亘在景氏皇权前的最后一道星轨,而且出乎意料的简单——只需女帝一个疏离的眼神,手握天下兵权、轻易便能让江山易主的护国元帅,便能会不犹豫的动手剖出自己的心。

  殿外忽起喧哗,暗卫浑身是血跌进殿内:“禀陛下!苏家死士围攻帅府,昀帅她……”话音未落,景冥广袖飞振,已是夺门而出——她看清棉布边缘的暗纹,那是昀佑用血画的流泪的玄鸟,正是她们年少时约定的“死局”信号。

  “传朕口谕!”景冥的担忧达到了顶点,她抓起佩剑转身冲了出去,“巡防营即刻包围帅府,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昀佑!”

  二十年光阴将软肋锻成的铠甲,此刻正被人当作刺穿心脉的楔子。


第26章

  雪越下越大,风雪呼啸的深夜,冷寂的帅府内烛火摇曳。府外刀剑相击的声响、箭矢破空的锐啸,全被厚重的雪幕隔绝在外。殿内烛火将昀佑伏案的影子投在窗纱上,单薄得仿佛能被夜风穿透。

  夜幕逐渐归于平静,苏家死士的尸体被巡防营清理完毕,景冥踏着染血的石阶走进内室,看见昀佑正伏在案上昏睡,苍白的面容在灯下几乎透明。

  “哐当!”

  案几翻倒,带落了伏在上面的人。后腰撞上冰冷的地砖,痛楚让昀佑清醒了过来。她眯着眼望向逆着月光的高大身影,景冥玄色大氅上的蟠龙金纹在摇曳的烛火中狰狞欲出,如同噬魂阵里那些撕咬过来的怨灵。

  “你……”昀佑撑着桌腿想站起来,却咳出一口鲜血。她仰头望向明灭的烛火在那清雅到雌雄莫辨的面孔上跳动,簪发的墨玉金冠流动着星辰——太像了……连腰间玉佩磕碰金镶玉带的声响都分毫不差……

  “冒充君王……”昀佑突然低笑起来,“苏炳仁养的死士……连陛下皱眉时……额角的青筋都能仿得这般像么?”她爬起身,靠在墙上勉强支撑着,“可惜……你们算错了一件事……陛下,绝不会亲手伤我。”

  “你现在知道‘陛下’绝不会伤你,”景冥冷笑,“那么,你将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是为什么?让‘陛下’同你一起死?”

  “我不追究你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冒充陛下。”旧伤正随着心跳起伏,像在嘲笑昀佑荒唐的清醒:“要杀便杀……何必煞费苦心演这戏码来恶心我。”

  “所以,你真的以为,朕将你困在这里,还留着这些腌臜东西,是为了有一天捏死你钓鱼?”景冥抓起一张泛黄的奏折撕成碎片,“昀佑通敌”四个字七零八落,“永昌初年,你重建狼骨峡,在冷风里冻了十五天,朕重罚了所有在奏章里写你‘拥兵自重’的鼠辈。”景冥一步一步走过来,“永昌九年,你带兵护着风轻远渡东海,朕将三个说你私通泗国主将的渣滓斩首示众!”

  昀佑怔怔望着纸屑中熟悉的字迹和眼前暴怒的人,这语气,分明是景冥啊……头好痛……可是苏家尚未伏诛,景冥怎会抛下布局数月的网,亲临她这个“罪臣”的囚牢?这怎么可能?

  “我……不知……”昀佑的情绪没有丝毫波澜,只是艰难的靠在墙上,身后的血迹已成了暗红色。景冥跪地俯下身来,昀佑曾经结实强健的身体,如今瘦得像一把髑髅,眼里全是让人绝望的悲凉。

  “你当然不知!”景冥突然扯开衣襟,三道横贯锁骨的剑疤狰狞毕现,“父皇丧期刚过第二天,百宫逼朕削你兵权,朕在太庙前自刺三剑!”她拽过昀佑的手按在疤痕上,“每道伤都在提醒朕——若护不住这把最锋利的剑,要这江山何用,又如何护得住这江山!”

  昀佑的视线被水雾模糊,喉间腥甜翻涌。她终于看清景冥眼底密布的血丝,那是连续不眠不休批阅奏折的痕迹;注意到对方身上每一道伤疤,那里有自己抚摸过无数次的细节。所有伪装可以仿制容貌、声音甚至记忆,却仿不出二十多年生死相托烙在骨血里的印记。

  “臣……臣竟让陛下……”破碎的字句混着血沫溢出嘴角……昀佑指尖发抖。她记得那日八百里加急传来“陛下染疾”,却不知病榻上的人是在为她淌血——那么多次缠绵,她为什么没注意,她居然没注意!她信了景冥说刺客渣滓的说辞!

  “闭嘴!”景冥掐着她下巴抬起,“朕以为,朕与你之间,早已是铜墙铁壁般的默契——”她突然哽咽,“可你竟觉得......朕会想杀你?”

  她抓着景冥的手按,泣血般的呜咽终于冲破桎梏:“这些伤……这些伤该在臣的身上啊!”

  昀佑的素色绦带突然断裂,佩玉滚进碎瓷堆里——那是在军中时,景冥赠与昀佑的信物,上面刻着的“冥”已被摩挲得平了棱角。

  “陛下小心……”昀佑仿佛被抢了本命,竟用手去扑,然而多日水米未尽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昀佑跌在瓷片堆里,脸和掌心瞬间被瓷片割得血肉模糊。

  景冥抄起一个残片砸向墙壁,手掌肌肤划开一道裂缝,残片迸裂飞溅,有一粒正打在昀佑眼尾,划出一道渗着血丝痕迹。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帝王的衣袖带起一阵风,“行啊昀佑,戴着丧玉,还学会自戕了——好个‘护国元帅’!”她抓起昀佑的衣领强迫她与自己面对面,“既然你那么想死,朕成全你。”景冥说完,一把将昀佑扔在墙角。腰间的佩剑寒光乍现,昀佑嗅到了熟悉的龙涎香。

  利剑出鞘时带起的气流拂过脸颊,昀佑脸上浮现出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释然闭上了眼睛,睫羽垂落如倦蝶敛翅——帝王执刃,是想都不敢想的最慈悲的终章,二十载相携的痕迹,都将在她心头刻成最后一道光……

  然而她没有等到剑锋冰冷的触感,疑惑的睁眼再看,惊恐的发现,景冥居然反握着剑,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昀佑瞳孔骤缩:“陛下!”嘶吼破开喉咙。景冥眼底带着同样绝望的死寂,“朕这就剜出这颗心给你看,你死之前至少看看它,”昀佑从未听过景冥如此苍凉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在扯断昀佑的神经的:“看看它,怎么为你疼了无数个日夜!”话音未落,狠厉的剑锋已破开景冥的肋骨,挑着烛影刺入血肉——快过烛泪坠地的刹那,快过昀佑凝滞的思绪。

  “不要——!”终于,已经虚弱到随时可能停止呼吸的昀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飞身上前,用血肉模糊的手死死扣住剑身,在剑锋擦着帝王心脏三寸的地方堪堪止住。

  昀佑忽然读懂了景冥眼中翻涌的痛楚……原来,景冥身上的每道伤,都连着自己的血脉——那么之前她那么多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景冥该是怎样的肝肠寸断?所有刻意忽视的细节在此刻串联成可怕的真相:每一次她以为的冷落疏远,都是帝王在暗处张开荆棘织就的护网,而那断了的医药,分明是苏家又一个挑拨离间。

  第一次挑拨,景冥信了昀佑,在她的身上留下刻骨的烙印。

  而这一次挑拨,昀佑却将疑影化作利刃,斩断自己的生路,深深伤害了景冥。

  殷红的血珠顺着交叠的手腕滴落,在青砖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景冥突然松开剑柄,染血的指尖抚上昀佑凹陷的面颊:“现在知道疼了?“她的声音陡然轻柔,却比方才的怒喝更令人心惊,“那你可知道了,朕为了你,五脏六腑都被碾碎重组过多少回?”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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