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邪,依旧和松汛暗自较劲。 结果,眼瞅着松汛都要出门了,还是没有跟她讲一句话。 梅茯的心里空茫茫一片:“……” 抱一丝,她虽然占有欲很强,但是控制欲基本为0。 “你带把伞出门吧。” 手掌握上门把手的前一刻,松汛回头,一对瞳仁澄澈,她笑嘻嘻地给了梅茯一个拥抱,“我带了伞哦,不过谢谢阿茯的提醒,我很开心。” 梅茯的双手放到她的脖子上,盯着她,缓缓道:“别说这些虚的没用的,你记得回来就好。” 松汛的笑容清润乖顺,保证道:“天黑之前我一定回来。” “现在已经天黑了。”梅茯看了眼窗外暗沉沉的天色。 “……”松汛:“这个不算,天上都是乌云,不是真正的天黑。” 梅茯冷笑,不冷不淡地吐出一个“哦”字。 “我走喽。”松汛露出诚挚又友善的笑,将双肩包背到了背上,一副马上要冲出家门的模样,“阿茯阿茯,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可以给你带点回来。” 灯影在梅茯的面庞上跳跃,她神色平静,语调极轻,“没有,想吃我会自己去买。” 没错,梅茯渐渐有实体了。 松汛假模假样地掐指一算,朝气十足,“吾刚刚算到,这个月结束之前阿茯大人就可以完全拥有实体了!” 当鬼没什么不好的,她现在不怕冷不怕热能上天能遁地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但看着松汛的笑脸,梅茯点了点头,“借你吉言,小道士。” 松汛扭动门把手。 * “唰——” 汽车呼啸而过,还好松汛后退得及时不然就要被溅起的水花给浇湿了。 一辆令她有些熟悉的加长车行驶过来,在路过松汛面前时慢慢停了下来,车窗下降,一张柔和冷情的观音面出现在眼前。 “松汛” 薛琬青坐在车里,微微侧着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松汛隔着雨幕望她,露出璀璨的笑容,“是我呀,薛大小姐。” “你这是要去哪啊?”薛琬青顺势问道。 伞盖上的雨声将薛琬青的话语打得模糊不清,松汛上前几步,将脸蛋凑近车窗,一只手拢在耳旁,“你说什么雨声有点大,我没听清。” 薛琬青不自在地退后了一点,然后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弱势,于是气势汹汹地挪了回来,伸出食指抵在松汛的脸上,力道很浅,柔软的皮肤被压得微微下陷。薛琬青轻轻推开她,就像第一次见面松汛推开她那样,“我说,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去康复医院。”松汛回复。 “上车。” “嗯,啊?” 薛琬青微微抬起下颌,“上车,我送你去医院,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闻言,松汛非常上道地爬进了车内,“谢谢薛大小姐。” 薛琬青冷哼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偷着乐吧你,烧了几辈子高香居然有幸能和本小姐坐在一辆车上。” “嗯嗯嗯,是我的荣幸。” 薛琬青没有刻意收敛信息素,因此车内有浅淡的红酒味与花香,她的小宠物兰花螳螂也在。 繁华的城区不断倒退,如过眼云烟般。松汛坐得笔直,一路上都表现得安安静静的,车内只有舒缓类音乐歌曲播放着,薛琬青就算找到了话题都没好意思开口搭话。 一段时间后,车辆抵达了目的地。 “到了,你下去吧。”突然响起的话语含着淡淡的不满。 听薛琬青的语气她似乎又不高兴了。 松汛感觉薛大小姐不是在生气就是在生气的路上,但她这次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的原因,因为她什么都没做呀,所以不可能跟她有关系吧。 邪恶玫瑰:虽然你的言论很有道理,但是我的心情也有自己的想法 “谢谢你,下次请你吃甜品。” “不要,下次考试你发挥出正常水准就好。”薛琬青撇了撇嘴,她才不需要那点廉价的甜品,重要的是松汛这个人。 “好的!那再见啦!” 等松汛火急火燎跑到医院门口,林映采已经站在屋檐下等候她多时了。 林映采略微抬眼,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眯着眼睛,笑容浅浅,“怎么来得这么慢?” 松汛平复着气息,她悄悄瞥一眼林映采,察觉到她今天的情绪不太对,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好像刚哭过。 “抱歉抱歉,下雨了有点堵车。”松汛一面解释一面将伞收好,“请原谅我,映采同学。” “……”借口。 “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跟我来吧。” 松汛亦趋亦步地跟着她,像小鸭跟着鸭妈妈,医院的灯光惨白刺眼,走廊很安静。林映采将她带到了她姥姥所在的病房前,然后轻轻推了她一把,“去吧,去求我姥姥再做一把雨伞,我已经跟她说了今天会有一位我的朋友来探望。” 松汛看看紧闭的病房房门,又看看林映采,脚掌有抬起的趋势又还是放下,如此反复,林映采的眉头逐渐蹙起。 等到林映采的耐心即将告罄,松汛才有些纠结地小声问:“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霎时间,林映采好像愣住了,面上笑意淡下。 她的手指不由微微蜷缩起来,不过她极快地反应过来,面上浮现出淡淡的抵触,音调也抬高几分,“不该你管的别管,你进去求伞就是了。” 林大小姐彻底在她面前褪下了那身柔弱无辜的外皮。 林映采前言不搭后语,“你现在就滚出这家医院。” 根据笑容守恒定律,从她脸上消失的笑容出现在了松汛的脸上。 “我去看姥姥了,你别生气。”话落,她就溜进了病房。 等到松汛成功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林映采早已不见踪迹了。 她最后是在医院的另一个入口处找到林映采的,她神情冷淡地蹲在地上,鬓角的发丝被风拂动,长久地凝望着雾蒙蒙的细雨。 母亲的不在意、姐姐的漠视和姥姥的身体日渐虚弱,一切的一切都压得林映采喘不过气。 “这里好冷你会感冒的,我们进去吧。”松汛将伞倾斜在她的面前,为她挡住刮来的、带着雨丝的冷风。 林映采一把挥开伞,“我不是叫你别管吗?” “我们是朋友,我怎么能不管你。” 对于她的关心,林映采毫不领情,“谁跟你是朋友了,你又在臆想些什么”微顿,黑色的眼眸撞入她的眼底,她的话音饱含恶意:“我其实看见你就觉得心烦想吐,你知道吗” 她只是把松汛当做一个取乐的玩具而已,一个奇怪的、她从没注意过的家伙居然就突然闯入她的世界,这很有意思不是吗? 至于朋友一个没用的、卑贱的beta怎么会是她的朋友呢。 松汛的手指贴上她的面庞,她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你看上去有点伤心。” “什么” ……她哭了吗,林映采茫然地想。 映采同学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在流泪欸,脸颊苍白冰冷,就这样红着眼眶看着她,松汛感到不知所措,只能轻柔地握着她的手,企图将力量传递给她。 “松汛你这下高兴了满意了吧,故意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真虚伪,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前段时间对你的捉弄吗,对不起我说对不起行了吗,求你别缠着我了!”林映采甩开松汛的手,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越说越崩溃,眼泪直往下掉,破罐子破摔,“谁叫你来安慰我的,我本来都没什么事的,都怪你!我恨你!” “谢谢你。” 松汛用指背轻而缓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谢谢你愿意让我看到真实的你,这样的映采同学也很可爱。” “你滚……”林映采哽咽。 恶劣的班长大人不知道她此时像只渴望被摸头的小狗…… 第20章 那天之后,林映采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避着松汛走,也不再跟她讲话了。 那天之后,林映采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避着松汛走,也不再跟她讲话了。 而另一位主人翁松汛完全没有发觉对方的疏离。 直到,她热情地跟对方打招呼—— “早上好,映采同学!” 林大小姐的眼眸有些闪烁,沉默片刻后,她竟然为她摒弃维持了十几年的友好人设,装作没听见她的问好般,面不改色地低着头与她擦肩而过。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松汛:“……”为森莫,要这样对待她们农葱人() “别伤感了,人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放眼望去明明还有一大片森林。” 话落的一下秒,神出鬼没的宋饶白就几步转到她的眼前,端正的校服也被她穿得显出几分懒洋洋的劲感,笑容明亮又自然,很装地挥了四五下手,一朵白色玫瑰花就出现在她的指尖。 宋饶白将白玫瑰别在她的耳朵上,“我说得对不对” 松汛:“……啥” “不要对我冷冰冰。”宋饶白一脸苦兮兮,“你别不理我啊。” 松汛疑惑:“” “我会一直憋气直到你理我。”她假装擦着眼泪,委屈巴巴地看着松汛,“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走时春满园……” “谢谢幼稚的宋同学的礼物。”松汛露出甜蜜而灿烂的微笑,连忙开口安抚闹腾的小狗。 宋饶白收敛表情,一脸严肃,以手作枪对准她的太阳穴,“松汛同学,由于你今早踏入校园时先迈的是左腿,所以我将代表学校开除你,请你速速离开校园,不然将就地处决。” “好幼稚啊,我不想玩这种过家家。”松汛把白玫瑰取下来,观察着它。 “好吧,被你识破了。”宋饶白眉尾轻挑,双手一摊,“不过你确实有一件事对不住我。” 松汛眼珠子转了两圈,想到上次猫妖事件,她说:“展开说说。” 宋饶白清了清嗓子,“你和戚社长吵架那天,我约你在教学楼下的那棵榕树下见面,然后等你到天黑你都没来,那天还下雨了。” 松汛的脑海里完全没有这段记忆,她温吞地问道:“……我同意了吗?” 宋饶白耸肩,无辜地眨眨眼,“你也没拒绝啊。” “松汛同学是要当一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不接受的大渣女吗。”她继续说。 松汛向她投降了。 “我将真诚地向你道歉。”松汛说。 宋饶白借着身高优势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并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夸她:“乖孩子。” 松汛:“……” “我将给乖孩子奖励。”宋饶白笑眯眯地说,旋即她就从身后变魔法似的拿出一个已经插好吸管的青色椰子,“铛铛铛,是你最喜欢的纯天然椰子水。” 其实松汛已经看见了,是宋饶白的朋友偷偷递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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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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