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汛听话地凑近了,她就屈起食指给她来了一脑瓜嘣儿,力度不轻不重。 这个动作致使她的衣袖微微下滑,从而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针孔。 小汛的手捂住被敲的地方,眼睛顿时睁得圆圆的,好像对她的行为感到惊讶与不解,可随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梅茯瞪她一眼,然后将衣袖重新扯了下来。 “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许叫我阿茯。”她声音细细弱弱的,微湿的黑发贴在面上,显得狼狈,眼瞳如被雨水浸润般,“听到了没?” “知道了。”小汛点点头。 话落,小汛的手覆上梅茯冰冷冷的手背,好似怜惜她,“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古怪的暖意入侵梅茯的身体,她垂眼看着她们交叠的手掌。 难道阳光可以穿透松汛的手掌将温度给予她吗? 母亲说小汛像一只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但梅茯觉得自己才是那只在大雨里被淋湿的流浪狗。 她一直不喜欢太阳。 第18章 很不对劲。 和上次感觉有鬼跟着她的感觉不同,这次松汛 很不对劲。 和上次感觉有鬼跟着她的感觉不同,这次松汛是真觉得有人在跟踪她,那种奇怪的被监视的感觉。 松汛加快脚步往人多的街道走去,混进了人群中,可那股如芒刺背的注目感还是始终纠缠着她。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松汛回头,入眼是一张素未谋面的少年人面孔,浅茶色的眼瞳望着她,表情有些怪异。 “……你谁”松汛目露茫然。 她出现以后那股监视感就消失了。 “十年前你是不是踩到过一只幼猫的尾巴”两人各问各的。 松汛想了想,认真地回应:“应该没有。” “你撒谎!!!”对面的年轻女生闻言鼻子都要气歪了,她双手叉腰,大声道*:“姓松的,十年前明明就是你踩我的,你的气味我化成灰了都记得!” 她疯狂摇晃松汛的肩膀,“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你为什么不承认!” 松汛:……!! 一番操作下来引得路人连连侧目。 一段幻真幻假的记忆如小蛇般钻入她的脑海深处。 松汛震惊且绝望,沉默了片刻,她用不太确定的口吻地说:“好吧,那可能是有这件事”微顿,她眼睛微亮,左手猛地抬起,手掌握成拳,食指伸出,“欸,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和那个人用的洗衣液是同一种味道。” “不可能,就是你!” “彳亍口巴。”松汛心如死灰。 她们老实人虽然不惹事但也怕事。 “而且你当时还没说对不起。” 松汛乖乖道歉:“对不起,猫妖大人。” 话落,猫妖的手上就幻化出一把铁锤,并冲她展露一抹阴恻恻的微笑,“果然是你,受死吧你个姓松的!” 松汛:“等等……” 她恍然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件事,但那是误会,她并没有踩到幼猫,是她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倒了,幼猫受到惊吓一溜烟就蹿走了。 猫妖的铁锤已经朝她砸了过来。 接下来她连同着彻底疯狂的猫妖大人出演了一场“她逃她追,她插翅难飞”的供路人们取乐的狗血戏码。 提问:救命,被古怪猫妖追着打怎么办,急! * 松汛从噩梦中惊醒。 她怀疑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决定现在就起来去找驱鬼师傅,不然某一天她不变成人民碎片也可能精神失常。 这样想着,松汛一扭头却注意到有一道身影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她定睛一看,发现不是幻觉。 松汛淡定地想,这可能是梦中梦。 她能感受到对方一直注视着她,一道阴冷的、仿佛非人生物的注目。 尽管松汛的母亲早亡,家里只住了她一个人,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她还是非常诚恳地说:“我家住在十一楼,如果您是爬窗进来的话,我建议您离开的时候走大门。” 夜色寂静,一些纤柔黏冷的触手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松汛掩盖在被子下的双腿,半透明的吸盘贴合在裸露的皮肤上。 松汛浅促地惊呼一声。 这个世界果然不正常,这是某些人最喜欢的人外设定吧一定是。 月光落进室内,她看到一双浅茶色的瞳仁。 梦里神秘的年轻女生缓缓靠近她,跪坐在床上,苍白的脸庞上缓慢扬起淡笑,温情款款地捧起她的手,告诉她:“现在不是梦中梦,不过刚刚你确实是在做梦,是我特意为你编织的一场梦境,为的就是帮助你记起十年前的那件往事。” 松汛轻轻地说:“不好意思猫妖大人,要不你狠狠踩我几脚吧,实在不行揍我一顿也可以。”顿了顿,她双手合十,“请不要再为我编织梦境了好嘛,谢谢您。” “我不是那只幼猫。” “”松汛歪头,表情疑惑。 对面的女生学着她歪头。 “那你是它的亲朋好友吗?我可以解释的,我没有踩到它。”松汛同学试图解除误会。 年轻女生似笑非笑,“不是。” “……哈” “那只幼猫可是我的猎物,结果被你给吓跑了,你说说,你这算不算对不起我?”细长冰冷的手指抚上松汛的脸侧。 昼绿偶尔、只是偶尔会想起这位她第一个讨厌的人类,想起她弯弯的眼睛,想起她在阳光下微微泛红的脸颊,想起她笑起来会露出的有点尖尖的犬齿。 “欸,和我有关系吗?” 昼绿浅浅笑着说:“当然有。” 松汛:O.O 听了半天墙角的梅茯飘了出来,本就很冷的房间现在更是仿佛到了零下几度。 “你似乎很擅长将责任转移到别人身上嘛,这跟松汛有什么关系?归根到底不就是你没有能力把握住你的猎物吗,既然它逃走了那就说明它不属于你。” 她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条蓝宝石耳环,说话的时候耳饰也摇摇晃晃的,配着淡蓝色的眼影,衬得她有气色了许多。 浮于表面的笑意渐渐淡了,昼绿看着她,语调轻柔:“我知道你,你以前是松汛的朋友对不对,可现在你已经死了,人鬼殊途你这么缠着松汛不太好吧。” 话落,房间陷入寂静。 见没人理她,昼绿一秒戏精上身,扯住松汛的睡衣袖子张嘴就说:“老婆你说句话啊老婆,是不是这样?” 难怪可以如此丝滑地从暴躁猫妖变到病娇人外,原来是演戏老祖,看起来可以玩各种角色扮演。 梅茯:不嘻嘻^^ 眨眼之间,一把菜刀无声无息地抵在昼绿的颈部,梅茯的声音轻轻的,“你这种怪物被割了脑袋会死吗?” “不会。”昼绿说:“不过可能将脑袋重新缝上来的时候,会留下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痕迹。” 她又扭头看向松汛,“老婆,你还没有回答我欸!” 菜刀的刀锋贴近怪物的脖颈,丝丝血液涌出,梅茯也望了过来,瞳孔幽黑。 松汛侧过头,望着怪物小姐浅茶色的眼瞳,如实回答:“首先,我很喜欢梅茯,她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使她现在变成鬼了也依然是,我从未停止思念她;其次,我对于十年前吓走你猎物一事深感抱歉,但如果你是把那只幼猫作为口粮的话,我不后悔那样做,也不会对你感到抱歉;最后,虽然你早就认识我了,但我是今天才认识你,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才刚认识,你不要再对我用‘老婆’这个亲昵的称呼了,这很冒昧。” 听到她的回答,梅茯罕见地愣怔住了,呆呆地盯着她的眼睛。 当然她的耳朵就只接收到了其次之前的那段话,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了。 昼绿:“……” 世上竟有如此神人(褒义)。 她神色莫名地看了松汛几秒,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地释怀笑了,“看来你的包容性很强呢,连看到我这种怪物都无动于衷,面对她那种女鬼自然也平淡如水。” 松汛:“不是,是因为我没看到你的真身,还有我不太喜欢你的触手。” 昼绿,OUT! 几秒后,被子底下的触手慢慢缩回了阴影之中。 昼绿一秒哽咽:“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梅茯一脸阴鸷,抢先一步回答:“呦,又开始企图洗脑松汛让她对你产生愧疚之情了” 几年不见,梅茯讲话还是这么犀利、正确、中肯与一针见血。 昼绿的眼泪收放自如,她缓缓抬起潮湿的眼睛,表情缓慢地归于沉静,空乏淡漠,“首先,我是在跟松汛同学讲话,你这样突然插话的行为很冒昧,我很不喜欢;其次,我是在跟松汛同学讲话,你的行为很冒昧我不喜欢;最后,我是在跟松汛同学讲话;最最后,我不喜欢你。” 松汛发现人外小姐似乎在下意识模仿她,是因为不经常和人类交流所以在学习她的说话方式与动作吗 之前的一些小动作还不太明显,但这一通话说出来,倒是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松汛(竖起大拇指):你有这样高速旋转的学习力使我大为震撼 她拦下要反唇相讥的梅茯,不轻不重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对着昼绿摇摇头,轻声说道:“我并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不喜欢你那些黏冷湿濡的触手,这只跟我的个人喜恶有关,我并没有因为一小部分而否认你整个人。” 昼绿想了对方可能会说出的千百种稀奇古怪的反驳说法,却唯独没想到是如此攻心的暖语,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攻心计 “嗯……谢谢你” 说完,自觉无理取闹的昼绿就落荒而逃了,离开前小触手还依依不舍地勾了松汛的掌心一下。 梅茯面无表情地拿出湿纸巾给松汛擦手。 第19章 终于到了约定的、陪林映采去医院看她姥姥的时间,松汛站在玄关门处 终于到了约定的、陪林映采去医院看她姥姥的时间,松汛站在玄关门处,取下挂在一旁墙壁上的浅黄色双肩包,就打算出门了。 梅茯幽幽出现在她的身后,如女鬼一般,在她耳边低语:“外面下雨了。” 她刚刚漂浮在客厅的窗边,看着窗外天空的颜色渐渐变得昏暗,乌云密布,雨滴像冰雹一样掉下来砸得玻璃窗响个没停,淌出一道道歪歪扭扭的水痕,枝叶碰撞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梅茯将窗户打开,失去了感官的她却似乎闻到了那股带着灰尘味的、又闷又湿的气味,冷意也仿佛渗入她的皮肤。 她倒要看看松汛什么时候能注意到外面在下雨,还有……出门前会不会跟她说一声。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松汛依旧没有跟她讲话,梅茯觉得自己快变成阴暗角落里毛茸茸的青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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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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