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对了,现在手中没证据,小心被老□□咬。”曲哲叹了口气,周寒估计是欺负梦梦老实,所以才敢这般枉为。
“回去千万不要对别人说,你来找过我。今后再统计田亩数时,你悄悄偷留一份。” 周梦满目惊恐,连连摆手,“不行的!三哥每天都会派人搜我的身。” 他双手死死攥着蔽膝,硬生生揉出一片褶皱,就连脸色都紧张到发白,“只怕...哪天事发...三哥会...会...” 原始底稿全部拿走,每次统计完什么都不让周梦带走,对父皇说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即便周梦指认,也是口说无凭。 “别怕,你把田亩数有出入的写下来,最近不要表现出任何异样,千万保护好自己。”曲哲笑着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呢。” 周梦咬着唇,眼神尽是歉意,“本是来探望二哥的,你身子还没好,我就这般不懂事,又给你添麻烦。” “傻瓜。”曲哲摸摸周梦脑袋,“这种事,你应该一发现就告诉我。老三现在是打着国家的旗号,往自己口袋里装银子,父皇是绝对不允许的。” “嗯。”周梦点点头,“对了二哥,刺客找到了吗?会不会...是三哥?” 就连他都觉得二皇子被刺杀一事与老三有关,更何况三皇子胆大妄为,什么事都敢做。 “还没查出来,应该是匈奴所为。” “哦。”周梦乖巧的点点头,写下被改田亩州县名,薛子安便送他回府。 曲哲左右衡量,觉得这种事还是应该告诉史莱客一声。他虽古板了些、自负了些、控制欲强了些、脸色臭了些,但遇事分析、处理还是很有一手的。 曲哲先召回了大查周,又将史莱客叫了过来,将事情一一说明,正巧赶上薛子安送完周梦回来。 他一进门,看到有人一身夜行衣,立刻拔出身侧佩剑。“你是何人?” 大查周咧嘴一笑,“薛统领不必紧张,小的大查周,是殿下的亲信。”他说完还挑了挑眉。 薛子安觉得这画面多少有些惊悚,他活了近二十载,还是第一次看到嘴这么大的人!面相嘛,可谓极丑。 曲哲忍不住掩嘴轻笑,“咳咳,子安,都是自己人,先把剑收了吧。” 史莱客将当下之事全部交代完毕。 薛子安觉得自己简直是办事不利,有辱皇命!“我怎么没查出刺客为匈奴人?而且各个城门均已重兵把守,严查进出人员,怎么可能将凶手放走?” 大查周一摆手,“薛小少爷,那些都不重要,趴车底、藏粪桶、飞屋檐、借高官,怎么样躲不过城门守卫啊。毕竟呀,你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 薛子安这下更急了,“那若按你所说,我们这些人就是形同虚设!” “非也!”大查周眯着细线眼,笑得牙花子外露,“至少能让他们不敢走大路,不敢白天出来,这就帮大忙了!” “咳咳...”曲哲今日没少操劳,明显觉得身子有些吃不消。“子安,追查刺客一事,就交给你了。我要命大查周暗中调查梦梦所说这些地点原上报数据是多少,可能要费些时日。” 大查周接话道,“现在刺客一路向北,很明显奔着漠北去了。” “好,此事交给我,一定把他们抓回来!” 曲哲点点头,“安排手下人去就好,你还是留在我身边放心些。” “是,二殿下。” 史莱客又嘱咐大查周一些细节,“先去最新查出来的这几个地点,三皇子既然敢这么做,后续事情必然已安排好。而且你看,四殿下所写几处,距离都很远,不便一次性查探。先去代郡,千万不要露出任何行踪,否则只能惹火烧身。” “放心,我干得就是这些事,没问题!” “好,你们快去各自安排吧。”曲哲觉得眼前黑了半截天,胸口也越来越闷,所有人都散去后,他自己悄悄叫来李太医。 “咳咳咳” 李太医眉头紧皱,号了脉,方开口说道,“殿下今日太过劳累,这几日,万要好生休息啊!您的病最怕反复,本已见好,这样操劳一下,将所积攒元气又耗光了。” “咳咳...”曲哲掩口猛咳,喉头一丝腥咸,再摊开手,满掌鲜红。 李太医惊得手抖了一下,“殿下,近三日必须卧床休息,老夫再为您开些别的药,配在一起服用。” 曲哲深吸了口气,一丁点力气都没有,“李太医,我这病...何时才能根治?” “这...”李太医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翁,听到二皇子如此发问,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床边,“殿下,您肺部破裂,元气大伤,只怕...要终身与药为伴啊。” “咳咳咳”狗皇帝现今才过十八,小小年纪便要终身与药为伴?曲哲不记得狗皇帝以前喝药啊!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倒霉呢!天煞的!“咳咳咳咳” “殿下!您要保重身体啊!”李太医忙爬起来,为二皇子顺气,“切记,不可生气,不可大悲大喜!平心静气,方为修养之道。” “咳咳”曲哲点头,“记住,此事...咳咳...万不可告诉任何人!” “是,老夫明白。” 他缓缓摆手,“好,下去吧。” “是。” 薛子安先赶回巡查队,虽有段时间不在,但营里还是副井井有条的模样。 士兵:“薛统领,您回来了!” “嗯,方术呢?” 士兵:“刚看到方校尉在里面。” 方术,其父为薛老将军部下,当年老将军特意给薛子安找了个年龄相仿的玩伴,一起习武念书。二人可谓总角相识,莫逆之交。 薛子安大步进门,方术正在案边处理公文,见他走进来,便起身施礼,“薛统领。” “嗯,刺客有消息了。” 方术为人谨慎聪明,不喜张扬的性子和薛子安颇为相投。交代完一切,便又挑了五名身手好的将士。 薛子安一再强调此次任务有多紧要,并命三日内必须抓到刺客。方术领命,连夜出城。 夜渐浓,屋外白雪反着月光,衬得更加静谧。 曲哲喝下药后还是咳嗽不止,在床上翻来覆去如同煎鱼。 脑子里尽是薛子安身着一袭白衣,□□雪白逐雷,背后残阳如血。 想来自己重新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薛子安,也许有些事,真的冥冥之中已经注定。
第19章 小进展 曲哲睡不着,便竖着耳朵听外面响动,子时将近,似乎有大门开关的声音,“是不是薛统领回来了?” “回禀殿下,是的。” “叫他进来。” 薛子安推开屋门,炭火盆忽得亮了下。 “咳咳,子安?” “殿下,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曲哲向里挪了下身子,“来这坐。” 二皇子发丝披在身后,因为晚上刚换过药,衣领散着,露出雪白颀长的脖颈,轻咳时能看到深深的锁.骨窝,还有薄肩微颤。 “今日为何咳得这么厉害?”薛子安坐在床榻边,屋内烛火朦胧,看不清他的神色。 “没事,我咳又不是肺痨,你不会染病的。” “我是担心你,不是怕染病,若真怕又怎会照看你这么长时间。” “嗯。”曲哲向他身边靠了靠,“说起来,真的要好好谢谢子安才行,两次生病都是你在旁照顾。” 二皇子身上幽幽传来阵阵药香,似能扰人心神,“何必言谢,都是...都是职责所在。” 薛子安不会表达内心所想,有些羞于启齿的便全归功于职责。 曲哲真想上去拍拍他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实心球,“在薛统领这,是不是职责大于天啊?你就不能说,因咱们二人交情深厚,你心甘情愿为我做的吗?” “啊?” “我说要感谢你,你接着便好,为什么非把人推出那么远呢?” “不,殿下,我没啊。”薛子安打心里是想和二皇子亲近的,但该怎么去说,他真的不知道。 “让你没人时叫我阿哲,你还是一口一个殿下。没?怎么没了?”曲哲一挑眉,瞪眼盯着他。 “阿...阿哲,我真的没想把你推远。” “那就是想靠近喽?”曲哲一翻身,迎面押了过去。 薛子安吓得向后一靠直接躺在床上,二皇子的发丝从身后披散下来,垂到耳侧,搔得人发痒。他的中衣完全敞开着,整个人撑在正上方,略带玩.弄的看着薛子安,“这样够近吗?” “我...”薛子安似被二皇子的目光烫到,扭过头不敢看他,一颗心险些跳炸。 曲哲见薛统领又脸红又躲.闪,便将身子突然压低,在他耳边轻声道,“那这样呢?” 屋子里只能听得薛子安低沉的气喘,还有炭火盆里时不时爆裂的“噼啪”声。身子僵得一动不敢动,二皇子柔滑的发丝散在脸上,苦药味近乎冲鼻。 薛子安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清醒过,可这般清醒下,他居然明显感觉到下面有了反.应。怎么会这样?“别,阿哲...” “咳咳!”曲哲突然猛地咳了起来。 薛子安忙起身扶他,下面撑起的小山丘便让曲哲一览无余。 呦!看来有戏呀! “你怎么样?” 曲哲一边咳,一边伸手指了下薛子安那蓬勃的玉望。 薛子安忙用衣摆遮住,本就粉红的脸蛋像被火烧了一般,直直烧到脖子根。 咳了小一刻钟,好歹算是停下来。曲哲满头热汗,薛子安则臊得满脸通红。 “你若不咳了,便早些睡吧。” “急什么?我还没和你聊天呢。”曲哲反正睡不着,躺在床上也是瞎想,还不如拖着自己白日梦里的人说说话。 “阿哲想聊什么?” 胡扯闲扯曲哲能扯到天南海北去,但若要命个题,“呃...聊理想,聊人生!” 命题聊天,怎么不得聊个高大上的! “哈?”薛子安扭头向外看看,三更已过,外面野狗都睡了,“现在?聊理想?聊人生?” “嗯!对!”曲哲难得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两只眼睛瞪得像夜明珠似的,丝毫看不到倦意。 薛子安是个对什么事都一本正经的老古董,他深吸了口气,想想老将军这些年的教导,想想自己十几年所学,想想肩上的重任,“希望有朝一日,我能靠自己的力量,护宁国子民周全。” “啧”曲哲一皱眉,立刻又撇了下嘴,“你俗不俗啊?自己活明白了吗?想这么远大的事?再者说,登高必跌重!” “我只是说理想,当然不一定能够做到。但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自然是想保家卫国的。” 曲哲心里明白,薛子安有这个能力,他不仅靠一己之力护了宁国子民周全,还令边塞闻风丧胆。可他又付出了多少?终究这件事值不值得? “子安,我告诉你,每个朝代都会出现英雄,其实他们并非真的三头六臂,能耐几何,而是这些人能够舍弃很多,也许是生命、家庭、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可人世间毕竟还是俗人多,就像我,我就觉得每日快活便好,当英雄,那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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